躍馬大唐 第八七零章 取捨

    第八七零章 取捨

    (二合一)

    常元圖歡天喜地的引着嚴莊一行進入大營。入帳之後,他一面命人上茶水點心,一面殷勤招呼嚴莊等人落座。大帳之中,眾人陸續落座,嚴莊自然是居於正中的主位,常元圖陪坐在側首。茶水上來之後,嚴莊確實有些饑渴交加,一邊喝茶吃點心,一邊詢問着情況。常元圖絲毫不敢隱瞞,將自己一路率軍追擊而來,在淇水和敵軍交手以及三日前率軍進攻的情形詳細和嚴莊說了一遍。

    「哎,下官慚愧無地,兵力優勢卻被對方連番擊敗,下官罪責難逃。若不是因為要看着對方,不讓對方在眼皮底下溜走,等待嚴大帥大軍到達的話,下官早就一死謝罪了。現在嚴大帥終於到了,下官心中的石頭也落地了,便請嚴大帥降罪,下官絕不抵賴,一定老老實實的服罪。」

    嚴莊以這幾句話結束了他的敘述,他當然不是真的要請罪,只是此時只能以低姿態博得同情,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還不如主動認罪,或許這一刀還要輕一些。

    嚴莊吃完了口中的一塊點心,拍了拍手,掏出布巾擦了擦嘴巴看着常元圖道:「常太守,你確實有過錯啊,你錯就錯在太不謹慎了。之前發生的種種都沒能讓你重視這股敵軍,那確實是你的失職。」

    常元圖垂頭連聲稱是。嚴莊繼續道:「你率兵趕來增援時應該知道鄴城相州魏州三城遇襲之事。一天時間三城遭襲,守軍死傷萬餘,這是何等樣的兵馬?豈能掉以輕心?你趕到平原城時又逢康沒野波將軍的近兩萬兵馬兵敗,你更應該謹慎行事才是。偏偏你依舊掉以輕心,不能不說,你的兩次兵敗都是你太過自大的結果。」

    「嚴元帥教訓的時,下官實在太無能,太蠢了。」常元圖連聲自責道。

    「你是文官,讓你領軍打仗確實有些勉為其難。不過有些基本的常識你都不知曉,這卻讓我覺得不該了。譬如淇水之戰,你們抵達淇水河邊時,發現河水乾涸,便決定涉水渡河。這件事便是不識常理之故。幾日前才天降暴雨,河水理應暴漲才是,就算不暴漲,也沒有乾涸之理。你見到河水乾涸之異常情形該有所警惕才是。若是本帥領軍的話,第一件事便是要派兵馬往上游瞧瞧情形。你卻根本沒有這麼做,不得不說你於行軍打仗是毫無能力的。兵事詭詐複雜,你遇到的又是極為刁鑽的對手,所以你才一敗塗地。」

    常元圖身上冒汗,連連點頭道:「是啊是啊,下官實在不是領軍打仗的料,下官太蠢了。」

    嚴莊看着羞愧難言的常元圖,眼中露出不屑之色,不過很快便換上了笑臉,淡淡道:「你是文官,讓你帶兵是勉為其難了。當時三城遇襲,朝廷命你領軍前來增援,你也是難以推脫。若論起來,真正過錯的人倒不是你,而是下令讓你領軍之人。朝廷該因材施用才是。故而在本帥看來,錯不在你。」

    常元圖驚訝的看着嚴莊道:「這……嚴大帥……下官……下官……」

    嚴莊擺手笑道:「常太守,坐下說話,本帥不會問你的罪的。我說了,這不是的罪過,是讓你領軍前來的人的罪責。而且,你的對手不是一般人,我相信顏真卿是沒有這個本事的,否則他怎會被困在平原城九個月卻無法突圍?那隻突襲進入後方的兵馬才是真正的強手,剛才你說他們以數千騎兵便可衝垮你的一萬兵馬,而且手段老練毒辣,這充分說明是唐軍之中的精銳騎兵,領軍之人也定非常人。」

    常元圖連聲道謝,感激涕零。本以為肯定要受一場責罰,但沒想到嚴莊如此通情達理,就這麼輕易的為自己開脫了。

    「正是呢,下官也覺得對手甚是厲害。可不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這一路上我不斷的尋找幾會想突襲,可是居然一點機會也沒有。他們防的可嚴密了。」常元圖連聲道。

    嚴莊微笑點頭,他知道常元圖說的是鬼話,兩萬兵馬跟隨着行動緩慢的百姓隊伍的身後,若想進攻那是隨時可以進攻的,還說什麼沒有機會?唯一的可能便是常元圖嚇破膽了,根本不敢動手。不過好在此君沒有掉頭便走,起碼在這裏看着對手,而且在對方渡河時也知道去嘗試進攻,此人還不算是太過奸猾。

    「好了,茶水點心吃的差不多了,我想我們該去瞧瞧對手的動向了。今日是他們渡河的第四天,也是我們最後的機會,咱們要加把勁了,不然可真的讓他們給溜了。」

    「是是,嚴元帥請。」常元圖忙起身道。

    兩人出了帳篷上馬,在數百騎兵的簇擁下抵近了瓦崗寨前的山坡上朝着前方唐軍藏匿之處眺望。當看到那一大片蘆葦盪將通向遠處的平地和山包隔斷成十幾條通道的地形後,嚴莊不禁嘆道:「真是會選防守的地方啊,黃河岸邊沒什麼險峻地形可守,但他們居然選了瓦崗寨這裏,利用蘆葦盪進行伏擊,可謂是此處最佳的防禦之地了。很明顯對方領軍之人是很有作戰經驗的,但不知他是誰?」

    常元圖道:「是啊,嚴大帥你可不知道,三天前我們在那裏吃了多大的苦頭,簡直慘不忍睹。實在是找不到可以通過的辦法,除了強行進攻,根本沒有別的辦法。」

    嚴莊皺眉看着前方道:「這種地形,兵馬再多也無濟於事。從這些小道上衝過去,只能處於被動挨打的境地。弓箭手處於絕對有利的射殺位置,強攻損失巨大。你瞧瞧,只需要有三千弓箭手,便可完美封鎖所有通道。要強沖,死個兩三萬人也是不奇怪的。為了這麼點對手死傷數萬士兵,那不是勝了,而是大敗才是。」

    「是是是,嚴大帥可有妙計?」

    嚴莊皺眉半晌道:「既然你已經說了,北面和東面都是大片的蘆葦盪,均無攻擊的通道,那麼咱們只能還是從西邊入手了。強攻的辦法不成,智取也暫時沒有什麼好主意,我看咱們還是發揮兵力優勢,用笨辦法來對付他們。」

    「笨辦法?什麼笨辦法?」常元圖詫異道。

    嚴莊道:「他們不就是靠藏身蘆葦盪中襲擊麼?借着蘆葦盪之間的通道狹窄,我們的士兵只能三兩個並行,所以無法形成強大的反擊之力,所以他們才如此的肆無忌憚。然則要做的便是讓他們的優勢消失,讓咱們的士兵能夠暢行無阻便可將他們逼得無路可走。」

    「恕下官愚鈍,嚴大帥可否說的清楚些。」常元圖道。

    嚴莊微笑道:「很簡單,去了這些蘆葦盪,讓他們無處藏身。同時加寬這些道路,讓兵士們能快速大量的衝鋒。」

    常元圖愕然道:「這……蘆葦盪如何能去了?火也燒不掉,下官做了嘗試,這些青蘆葦根本燒不起來。」

    嚴莊呵呵笑道:「火攻是輕便之法,但需要等到深秋時節蘆葦凋零方可,現在還沒到時候。我說的是笨辦法。火燒不掉我們大可以把它們全部割掉。」

    「割掉?」常元圖張大嘴巴發愣,這辦法確實是笨辦法,不但笨,而且是笨的太過分了。不過既然是嚴莊說出的辦法,常元圖雖然心中腹誹,卻也不敢有什麼異樣的表示。

    「對,直接割了。將中間這幾片蘆葦盪盡數割了。讓他們的伏兵無處可藏。之後以泥包沙包加寬中間的通道,便可一舉推進至對面唐軍營地,將他們殺的片甲不留。」嚴莊道。

    常元圖咽着吐沫道:「可是進入蘆盪之中割蘆葦可是很危險的。他們就藏在蘆葦盪里,咱們的兵士進入其中,豈非要遭遇襲擊?」

    嚴莊皺眉道:「怕什麼?都在蘆葦盪中,他們能襲擊咱們,咱們不會反擊麼?再說咱們人多,遭遇了未必便吃虧。大不了便是以命換命,怕什麼?」

    常元圖忙笑道:「說的也是,這辦法當真是妙,直接釜底抽薪了。只是要讓元帥手下的兄弟們遭罪了,這蘆葦盪中雖然水不太深,但是纏人的很。而且水又很冷,您手下的兄弟們可要罵娘了。」

    嚴莊呵呵一笑看着常元圖道:「常太守你搞錯了吧,這下水割葦挖土填路的事情是你和你的手下兄弟去做的好。我的人剛剛抵達,個個疲憊不堪,豈能不讓他們休息?最多我調五千弓箭手替你們守着,道路推進時我的弓箭手也可以保護你們。」

    常元圖愕然無語,半晌咂嘴道:「好吧,下官遵命便是。」

    ……

    在嚴莊和常元圖商議攻擊計策的時候,觀察敵情之後的王源等人也正快速趕回營地商議對策。面對如此情形,所有人的心中都沉甸甸的,不知道該如何應對。十幾倍於己之敵,那還怎麼打?本以為事情在今日便可以順利的結束,可以很快的逃離黃河北岸之地,沒想到最後的一天卻遭遇到了最大的麻煩。這一次若是不小心應付的話,搞不好大伙兒都要交代在這裏了。

    聚義廳前的草地上,王源召集十幾名將官聚集於此商議對策。面對如此局面,每個人的臉上都陰雲密佈,表情嚴峻沉重。

    王源坐在一塊大石頭上,目光從眾人的臉上掃過,看着面前眾人一片愁雲慘澹的樣子,王源微笑開口道:「諸位這是怎麼了?為何如此愁悶,天還沒塌下來呢。諸位心中有何想法便都說出來吧。」

    顏真卿皺眉道:「相國,下官有個請求。」


    王源微笑道:「請講。」

    顏真卿道:「下官想請相國立刻帶着幾位夫人過河,情勢危急,此處不可久留。」

    王源一愣,旋即笑道:「顏太守怎麼想的跟我一樣。」

    顏真卿微一錯愕,旋即點頭笑道:「原來相國也是這麼想的,那可好了,半個時辰後渡船便將返回,相國便請立刻上船過河。」

    王源呵呵笑道:「我想的和你一樣,但卻不是我上船渡河,而是你顏太守和我的幾位夫人。」

    顏真卿愕然道:「這怎麼能成?顏某是絕不會走的。」

    王源笑道:「為何不走?顏太守是能彎弓射敵還是能提刀肉搏?此刻百姓盡數撤離,這裏已經無需顏太守留在這裏了,顏太守該去南岸照顧百姓們才好。」

    顏真卿皺眉道:「王相國,這是什麼話?將我顏真卿當做貪生怕死之輩不成?你帶着人來救了顏某和平原城軍民數萬,現在危急之時顏某倒要先逃跑不成?就算我顏真卿手無縛雞之力,但就算是用牙咬,用手摳,我也絕不逃跑。」

    王源擺手笑道:「顏太守切莫激動,誰說你貪生怕死了?只是眼下確實需要顏太守去對岸安頓百姓,這裏的事情你確實幫不上忙。咱們本來就有分工,若無這五萬敵軍到來,按照正常的渡河順序,也該是你先渡河才是。」

    顏真卿搖頭道:「現在不同了,大敵當前,我絕不能走。我不能在此時過河,否則我顏某還有何面目苟活於世。相國,該走的是你,你是我大唐相國,三軍之首,一旦你有個三長兩短,我大唐失去柱石棟樑,後果將不堪設想。所以下官希望相國能立刻帶着諸位夫人渡河離開,也好讓顏某和諸位都安心。」

    顏真卿說完起身,忽然撩起袍子便跪倒在王源面前,行起了大禮來。王源嚇了一跳,忙上前攙扶道:「這是作甚?顏太守,好好的說着話怎麼行此大禮?」

    顏真卿不肯起身,掙扎着身子道:「相國不答應,下官便不起來,相國必須答應下官立刻過江。」

    王源苦笑不得,拉着顏真卿的胳膊道:「顏太守,你這是怎麼說的?莫非你以為此刻已經是生死攸關了不成?莫非你以為留在這裏的人必死無疑了不成?哎,我話都沒說完你就跟我鬧了半天,你總要叫我把話說完吧。」

    顏真卿訝然抬頭道:「怎麼?相國有退敵之計麼?怎麼可能?六七萬敵軍在此,咱們才幾千人,如何退敵?」

    王源微笑搖頭道:「顏太守太看得起我了,咱們只有不到五千人,對方可是六萬多大軍,如何與之抗衡?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計謀都是徒勞無功的。我並無退敵良策」

    顏真卿眼中流露失望之色,咂嘴道:「說的也是,這一次確實沒有辦法與之對抗了。神仙下凡也難挽救局勢了。」

    王源輕聲道:「可是既知無法與之對抗,我們又何必與之對抗?雞蛋碰石頭的事情我們不用去做。我之所以要你立刻過河,便是因為我並不打算與敵正面交戰,所以才希望非戰鬥人員能儘快渡河撤離,以解除我的後顧之憂。」

    「可是……咱們這裏還有上萬人,如何能全部撤離?不出意外的話,他們很快便要發動進攻,咱們這裏的人或許將有一大半無法及時渡河撤離,顏某豈能自顧偷生而讓相國在此遭難?」顏真卿叫道。

    王源搖頭微笑道:「顏太守但請放心,我可不會死在這裏,放心,我已經有了脫身之計。」

    顏真卿驚喜道:「哦?什麼脫身之計?」

    王源笑道:「聲東擊西,金蟬脫殼。」

    顏真卿訝異道:「何意?」

    王源笑道:「時間緊迫,無暇跟你多解釋,我只需要你即刻渡河到南岸,派出渡船配合我們渡河。」

    顏真卿恍然道:「相國是想要我率渡船在下游尋找合適渡河之處接應你們麼?」

    王源搖頭道:「不是下游,而是上游白馬渡口。」

    顏真卿再次愕然道:「這……怎麼是白馬渡口?下官着實不解。」

    王源道:「事後你自然知曉,我需要你今晚下半夜調集所有船隻抵達白馬渡口。要他們管制燈火摸黑過江,不要引起敵軍注意力。」

    顏真卿點頭道:「好,謹遵大帥之命。希望大帥妙計成功。」

    王源微笑道:「我不能打包票,若是在渡口未見到我們,天亮之前便讓渡船回航不用管我們了。你安頓好百姓之後便和豐王爺巡查南岸儘快趕回長安同高仙芝高大帥匯合便是。不用費心的來救我們。」

    顏真卿聞言緩緩搖頭道:「若今夜相國無法脫困,我顏真卿也無面目苟活。顏某在此立誓,若相國有個三長兩短,我顏真卿必自殺以謝,若違此誓,天地厭之。」

    王源甚是無語,不過倒也為顏真卿的舉動所感動,此刻也沒時間去勸顏真卿不要這麼做,因為河面上渡河已經遙遙再往,到了渡河的時間了。當下顏真卿去準備渡河事宜,王源藉機和李欣兒和青雲兒紫雲兒阿蘿等人道別。然而李欣兒等女卻堅決不願意上船過河,死活也不願意離開。

    「要死死一塊,要活活一起,我們不會走的。」李欣兒的話代表了幾個女人的共同態度。

    王源當然不能容她們胡鬧,若是王源對脫困很有把握倒也罷了,偏偏王源自己也沒十足把握和信心,他可不希望大家都死在這裏。所以耐着性子跟她們解釋。

    但李欣兒等人死活不肯走,拉着王源百般哀求,王源哪有時間在這件事上糾纏,解釋半天也不成,便只有發火了:「這是軍令,誰也不得違抗。莫非你們倒要違抗我的命令,讓我在軍中威嚴掃地不成?豈有此理。」

    王源說罷拂袖而走,留下幾女呆呆而立不知如何是好。公孫蘭嘆氣道:「欣兒,你們何必這樣,二郎是不想有任何分心的事干擾,你們安全渡河了,他才能後顧無憂。你們不明白他的心思,還和他爭辯糾纏,他當然要發火了。我知道你們關心二郎的安危,但你們留在這裏又能如何?你們大可放心,有我留在二郎身邊,我可以保證帶着他逃離危險。但是大伙兒都在這裏,一旦情勢失控,那便誰也逃不了。」

    李欣兒等人知道這也是實情,若是全部留在這裏一旦事有不諧確實不易逃走,單只有公孫蘭在他身邊,反倒有把握帶着王源脫離危險。而且看樣子王源也確實是生氣了,他的話在軍中無人敢反對,偏偏自己的妻妾們不願遵照執行,對他在軍中的威信確實有所損害。再鬧下去恐怕會弄得更加的不堪。

    李欣兒阿蘿等人只得同意,一起找到正在簡易碼頭上指揮渡河事宜的王源道歉,並且向王源道別。王源其實只是做做樣子罷了,他明白這是幾女對自己的關愛之情,所以才不願離開。當下溫言撫慰了眾女一番,陪着她們說了會話,安撫她們不安的心緒。

    不久後,淡藍色的晨霧之中,回航的渡船陸續抵達。近兩千百姓以及顏真卿和李欣兒諸女以及一些文職官員紛紛上船。大家都明白這可能是最後一次渡河的渡船了。上了渡船的和沒上渡船的人心情都很複雜。不過王相國都沒走,主心骨還在,留下的七千多人倒也並沒有太慌張。

    但李欣兒和阿蘿等人上船時都有些淚眼婆娑,渡船離岸時她們仿佛生離死別一般拼命的揮手叮囑王源一定要保重。就連跟隨她們一起渡河的大黑馬也站在船頭灰灰鳴叫,似乎是生離死別一般。王源被這一切弄得也有些傷感,鼻子也有些微酸。不過王源可沒想在眾人面前落淚,況且這也並非生離死別。於是保持笑容緩緩揮手,目送她們消失在河上的晨霧之中。

    這最後一批人離開後,北岸所剩人員只剩下七千餘人。四千餘士兵,外加一千多青壯百姓和一千多名俘虜。王源迅速召集軍中骨幹人員召開會議,快速的向大家解釋了自己的金蟬脫殼之計。眾人聽的驚愕無比,不得不說元帥這計策實在太大膽也太出人意料了。王源給眾人各自分派了任務,讓眾人抓緊時間立刻去辦。

    會議剛剛結束,便有數名兵士飛奔前來稟報道:「稟報大帥,敵軍好像已經準備開始發動進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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