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水霧蒙蒙,它們帶着溫度,所以特別溫柔,打在身上豈是一個舒服了得。
許久都沒有這般泡過澡了,葉鹿浸在水池裏,她已經泡了半個時辰了,可是卻不想出去。
所以說,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草窩,尤其這城主府還不是草窩,舒坦的一塌糊塗。
若是再讓她離開,說不定她還真捨不得。
靠着池邊,葉鹿緩緩的拿出自己的手,手指被泡的有些發皺,時間太久了。
在這府里她當真覺得一切舒坦,若是此時兒子能在身邊的話,那就更圓滿了。
不過,還是那句話,並非一切事情都會十全十美,有得必有失。
轉身,葉鹿從水池裏走出來,熱水泡的時間太長,使得她出水之後皮膚都在冒熱氣。
可是,真的很舒坦,葉鹿舒展着筋骨,隨後才將浴巾展開裹在自己身上。
濕發撩到一側,拿毛巾緩緩的擦着,一面銅鏡矗立在地上,雖然不是十分清晰,但是卻也能將她照的清楚。
生完孩子之後,她倒是一直沒太注意自己的身材,不過眼下這麼一看,她並沒有發胖。
而且,那時有些鬆懈的肚子也緊緻了些,看來她在生完孩子之後第一時間選擇跋山涉水的走動是正確的。
較為滿意,葉鹿眉眼彎彎的擦頭髮,再次抬眼,卻在鏡子裏瞧見了一個魁偉的身影正在走近。
看着他,葉鹿笑眯眯,「城主大人,你終於忙完了!看來,這段時間真積壓了不少事務,從晌午到現在,幾個時辰過去了,你才脫身。」
走近,申屠夷垂眸看着身前的人兒,在他面前她顯得如此嬌小,不堪一擊。
「還有很多沒處理完,明天再繼續吧,否則我今晚都不用睡覺了。」抬手,他搭在她手臂上,輕輕地撫摸,然後將她圈在懷中。
靠着他,葉鹿依舊在鏡子裏看着他,此時此刻她也才發現,原來他比她寬闊那麼多。
「怎麼了?是不是越看我越覺得可愛呀。」長發潮濕的散在一側肩頸,她笑眯眯的,的確甜美的如同一顆蜜糖。而且,這顆糖還散發着成熟的氣息,讓人無法拒絕。
「嗯,的確可愛。」黑眸如淵,看着鏡子裏的她,申屠夷薄唇微抿,他的臉看起來都柔和了許多。
笑眯眯,葉鹿腦袋向後枕在他身上,「有沒有想一口把我吃掉的*?」
「有。」淡淡的吐出這個字,申屠夷俯首,輕輕地順着她的耳側輕吻。
他的呼吸吹着耳朵,使得葉鹿不禁歪頭躲避,同時笑出聲。
不過,他依舊不放棄,吻順着她的頸側下滑,落在她的肩膀上。
水霧蒙蒙,卻擋不住如火的熱情。
夜半時分,終於吃上了晚膳,不過這也算不上晚膳了,只能算宵夜了。
飯菜很清淡,畢竟晚上吃的太多也不好。
裹着睡袍,葉鹿坐在大床上,長發披散,因為沒有適時的梳理,所以她的長髮有些亂糟糟,看起來像個獅子狗。
小桌子擺在她面前,申屠夷坐在她對面,只着中衣,與她一同用飯。
「申屠城主,我覺得有件事務必要和你商量一下才行,我們得達成共識。」撥開落在眼前的髮絲,葉鹿的脖子露出來,一些青青紫紫的痕跡,顯然就是對面那人所為。
「什麼?」看了她一眼,申屠夷的視線在她的頭髮上過多停留了一下,然後放下了筷子。
「我覺得啊,以後你能不能別那麼『粗魯』?你看我的脖子,我這樣怎麼出去見人啊!」不管怎樣,她也是國師啊。
起身,申屠夷走至床頭小几前拿了一根髮帶,之後返身走回床邊坐下。
「別動。」淡淡的說了聲,然後他便抬手,將葉鹿額頭之上那些隨意滑動的長髮束起,然後用髮帶纏上。
轉着眼睛任他動作,葉鹿不時的皺一下眉頭,他扯得她頭皮好疼。
系好,申屠夷放手,她腦袋上多了一個小辮兒,而且這小辮兒還是朝着一側歪着的。
抬手摸了摸,葉鹿將那小辮兒撥弄好,「好看麼?」
「嗯。」申屠夷微微頜首,在他看來是不錯的。
忍不住笑,「肯定很蠢,還好看呢。算了,你說好看就好看吧,反正不管弄成什麼樣子也是給你看的。喂,我剛剛說的話你聽到了沒有呀?」這個很嚴重,衣服擋着看不見的地方也就算了,脖子又擋不住,這大熱天的,她總不至於把脖套也戴上吧。
「好。」黑眸隱有笑意,申屠夷答應了。
看他那樣子,葉鹿幾分無語,腿從桌子下伸出去,蹬在了他腿上,「別只口頭答應,你到時得落實才行啊。」
「不然現在就落實給你看看?」抬眼看向她,申屠夷覺得任何口頭上的答應都沒用。
「我的城主,你身體行麼?」挑眉,葉鹿笑眯眯。
「試試不就知道了。」放下筷子,申屠夷覺得沒什麼不行的。
「好吧,我錯了,我知道你行。」低頭,她塌下肩膀,承認他威武雄壯,還是比較明智的,不然他真的會『證明』給她看的。
折騰的晚,翌日起的也晚,連一向生物鐘準時的申屠夷也被連累的日上三竿才起床。
懶散的下樓,申屠夷走在前,葉鹿直接趴在他的背上,免得自己用力了。
申屠夷也好脾氣的帶着她,這般嬌小的累贅,對於他來說也幾近於無。
終於下了樓梯,葉鹿上半身都貼在了申屠夷的後背上,雙手圈着他的腰,兩條腿無力,堅決不自己用力走路。
一直將她帶到餐桌前,申屠夷反手一撈,便將她攬到了身前。按着她的肩膀,讓她坐在椅子上,他俯身在她發頂上親了親,「吃飯吧。用了飯讓丫鬟給你好好梳理一下頭髮,亂糟糟的像稻草。」昨天他給弄得那個小辮兒還在頭上,不過已經壓扁了。
「嗯。」點點頭,她沒啥精神,眼前的早餐也不能讓她提起精神。
在旁邊坐下,申屠夷看着她那模樣不禁笑,拿起糕點塞進她嘴裏,「打算讓我餵你?」
看着他,葉鹿眨着眼睛幾分可憐,「算了吧,要是再餵我,估摸着今天你又不用做事了。快吃吧,然後去忙,我一會兒再回樓上睡會兒。」
「乖。」申屠夷微微頜首,恍若看着自己女兒終於明事理了,頗為欣慰。
「你那是什麼眼神兒?」瞧他那眼神兒就不對,葉鹿慢悠悠的抬腿踹了他一腳。
申屠夷不甚在意,恍似被踹的不是自己。
這數個月申屠四城堆積下來很多事,申屠夷着手處理,並且一時之間分身乏術。
葉鹿也沒想到會積壓這麼多事務,也不禁開始同情申屠夷,管理着幾座城,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
遠在帝都的麥棠知道葉鹿出現了,也第一時間派人過來給送信,這段時間把她和龍治也急的不得了,派了無數的大內侍衛尋找她。可是,幾乎翻遍了齊國也沒找到她的人。
如今她回來了,不止麥棠,連龍治心裏的一塊大石也落了地,總算回來了。
麥棠更擔心她的孩子,那孩子並非普通人,她十分擔憂會出什麼事兒。
信里寫的真切,葉鹿心下也幾分不是滋味兒,她這一番『失蹤』,不止申屠夷着急,把麥棠也焦急的夠嗆。
回信,字依舊很醜,不過葉鹿回的認真。讓麥棠放心,若是有機會,帶她去看看她的孩子。
回了信,葉鹿交給快馬而來的大內侍衛,他帶着信當即啟程離開,依照這速度,用不了六天就能抵達帝都。
府中管家將置辦來的孩童衣物玩具等等物品送來給葉鹿過目,專程訂做出來的,就是不一樣。衣服由小到大幾百件,整齊按順序的摺疊起來。玩具更是數不勝數裝滿了幾個箱子,從小小的手抓玩具到可以騎可以坐的大型玩具,花樣繁多。
葉鹿倒是沒想到速度這麼快,不管是縫製衣服還是製作玩具的繡娘工人都身手不凡,連她也不禁佩服了起來。
「不錯,料子好,顏色也很好。男孩子嘛,總是不能穿的花花綠綠,可是暗沉的顏色又太影響心情,這些藍色的很好,鵝黃色也很不錯。」查看,葉鹿一邊連連點頭,這管家辦事還是很牢靠的。
「夫人說的是,只是不知道小公子是胖還是瘦,這些衣服也不敢做的太瘦。不過幸好這後面都縫了帶子,衣服太肥的話,可以繫上。」丫鬟站在一邊兒,拿着那些小衣服也頗為開心的模樣。但凡是誰,見着了這些可愛的東西都會愛心泛濫。
「嗯,很貼心。我兒子嘛,我也不知道他現在是胖還是瘦。」說起這個,葉鹿不禁幾分感嘆,心裏分外惆悵。
丫鬟微微噘嘴,「夫人不用愁,城主他忙完了手頭上的事兒,不是就要去看小公子麼?其實,也用不了多長時間。」
「你這丫頭真是會安慰人,我呀,現在就等着他老人家忙完了。我就是不會處理那些事情,否則我就去幫他,說不定眼下已經處理完了呢。」各人有所擅長,沒辦法的事兒。
「你幫我處理?我這申屠四城估摸着就得亂套了。」淡淡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不是申屠夷是誰。
扭頭看過去,葉鹿彎起眼睛,「城主大人,還剩下多少事兒沒處理完啊?看啊,這些東西都置辦的差不多了,我的心啊,要飛走了。」
走過來,申屠夷垂眸看着她,下一刻抬手覆在她胸口,「真飛走了?」
「討厭!」打開他那公然騷擾的手,葉鹿哼了哼,旁邊還有人呢,不檢點。
丫鬟識相的退走,這大廳眨眼間就只剩下他們二人了。
「別急,還差一些。今天帝都來人了,是皇后吧。」將她肩上的髮絲拿走,他修長的指纏繞着那黑色的髮絲,燭火下竟幾分撩人。
「嗯,她知道我回來了,但還是很擔心。若不是她現在分身乏術,肯定會過來的。」點點頭,她是一國之母,承擔的不僅僅是後宮那一點點事兒。整個南國都是她的後盾,親近的不用刻意拉關係,但是以前不親近的現在卻刻意拉攏,她得不近不疏的處理,這樣才不會落人話柄,其實很累。
「待得有時間咱們前往帝都,你親自把這些事情說給皇后聽。只是寫信,那隻言片語,她還是放心不下。」她們二人雖沒有血緣關係,但卻堪比親生姐妹。
「申屠城主,你真貼心。我們姐妹情誼地久天長,有你一半功勞。」仰臉兒不眨眼的看着他,葉鹿極盡吹捧。
薄唇微抿,申屠夷抬手以兩指捏住她的紅唇,「吃蜜了。」
「好聽麼?好聽的話,我每天說一車給你聽。」身體向前,葉鹿靠在他身上,兩手環住他的腰,眉眼彎彎恍若蜜糖。
「好啊,每天就說上一車給我聽。」單手擁緊她,微微用力,懷中人立即發出欲斷氣的聲音。
「好疼的,輕點兒。」一條腿抬起來,勾住他的腿,固定後再抬起另外一條腿,故技重施,她恍若猴子一般掛在了申屠夷的身上。
看她這模樣申屠夷不禁笑,「醜死了。」
「丑你還看?就說明你也喜歡我丑的樣子。」繼續扒在他身上,葉鹿這姿勢的確不好看。
抱着她,申屠夷舉步前行,一步一步的往樓上走,她這點兒重量對於他來說,等同於無。
葉鹿也樂得被帶着,不用花自己的力氣,怎是一個舒坦了得。
上了樓,走至床邊,申屠夷身子向前倒,帶着葉鹿倒在了床上。
被壓在下面,葉鹿發出斷氣兒的聲音,「壓死我了。」整個人陷在床鋪里,也幸虧這床鋪較軟,否則她就真的被壓死了。
聽到她這動靜,申屠夷似乎滿意了,翻身而起,終於放過了她。
躺在那兒,葉鹿大口喘氣,「我這小身板兒啊,可經不起你折騰了。再來兩回,我就真的散架了。」
聽她抱怨,申屠夷始終在笑,「你確定真的會散架?我倒是認為你可塑性極強,越來越柔韌了。」
轉了轉眼睛,葉鹿猛地扭身看向他,「你什麼意思?總說這些話你羞不羞啊?」
「若是我不說這些話,你又會說我無趣,是不是?總之道理都是你的。」深懂她心,每一塊都他都摸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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