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妻之摸骨神算 049、殺破狼現身

    嬌妻之摸骨神算

    大概是因為那份賀禮太大,管家只顧着收禮了,連申屠夷那麼奇怪打扮的人都沒注意攔下來。

    倆人成功的進了沈家,眼前的院子裏,人滿為患。

    沈家的小廝丫鬟各個穿着一新,這大夫人的生辰,看起來和皇帝老子的生辰沒什麼區別,整個府邸上下同慶。

    走在人群中,葉鹿臉上的笑消失,澄澈的眸子也被一縷擔憂所覆蓋。

    倆人朝着院子的邊緣走,隨後拐上了長廊,前後都有人經過,今天這沈家的確熱鬧的很。

    &剛剛怎麼了?」葉鹿一直不說話,申屠夷索性先問了起來。

    葉鹿微微皺眉,扭頭看向他,「我覺得,今天可能要出事兒。」

    &麼?」隔着黑紗,申屠夷也看得到她擔憂的小臉兒。

    &能會發生見血的事情,你小心點兒。」她不是很確定,但一邁進沈家的大門,這感覺就上來了,而且有點熟悉。

    &會兒你自己儘量呆在人多的地方,不要亂走。」申屠夷聲音很低,他要單獨去辦事,葉鹿隻身一人,也很不安全。

    &點點頭,葉鹿不再嬉笑,這種感覺,太熟了。

    四下看了一眼,下一刻,申屠夷便隻身走開了。葉鹿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長廊盡頭,不禁輕嘆口氣,估計今兒真的會有見血的事情發生。

    踏進沈家大門的那一剎那,她眼前便血紅一片,那是純正的鮮血,顏色瘮人。

    儘管她不暈血,可是忽然的出現這種畫面,她想不暈都不行。

    這府里的人越來越多,人聲鼎沸,都是山城有頭有臉的人物,葉鹿大都有耳聞。

    &鹿?」驀地,身後傳來一道女聲,很輕柔。

    轉身,只見一個和她年紀差不多的女子走了過來,她穿着粉色的長裙,身段婀娜。

    看着她,葉鹿的視線從她腳底滑到頭頂,這個女子,富貴安穩相,這輩子生活都會很安穩平順。

    &記得我了?我可記得你。四年前,我爹帶我去求葉洵先生摸骨批命,那時咱們還玩了一個下午呢。」走過來,女子歪頭看着葉鹿笑,一邊說道。

    葉鹿回想,隨後點頭,「我想起來了,穆小姐。」想起了眼前這姑娘是誰,書香世家的小姐,據說祖上是還出過當官的。

    &用叫我小姐,咱們那時玩了一下午,你一直叫我名字來着。」穆青若搖搖頭,不喜如此見外。

    &吧,青若。你今天也是來慶賀這沈家大夫人生辰的?」點點頭,葉鹿彎起眉眼,甜美異常。

    &爹拽着我過來的,說是可能會碰到不錯的公子,讓我瞧瞧。」邊說着,穆青若露出略鄙夷的神情。

    &子?眼下可沒見着公子,大腹便便的老男人倒是多得很。」往人多的地方一看,哪有像樣的公子。

    &說這些人,單單是那傅舒,只要想起來我就覺得生無可戀。這世上,沒有男人能靠得住。」穆青若微微搖頭,甚是可惜的語氣。

    葉鹿看着她,驀地道:「原來當年你也花痴過傅舒?不過,估計當年花痴過他的女孩子,現在都心碎了一地吧。我聽說,他跟了沈家大夫人了。」壓低聲音,葉鹿開始八卦。

    穆青若點點頭,同樣壓低聲音道:「沒錯,他們倆就是那檔子事兒。不過對外,傅舒是沈家商行的管事。可是人人都知道,他根本就不是什麼管事,純粹是大夫人養的小白臉兒罷了。」穆青若也不否認自己當初花痴過傅舒,這不是什麼丟人的事兒,當年山城裏一大半兒未出嫁的姑娘都花痴過他。

    &年的時間,他就肥成了那個德行,當年的風度翩翩,可都不見了。」想想還是可惜的很。

    &麼風度翩翩,現在看到他就噁心。以沈夫人的年紀都能做他娘了,他們倆人纏纏綿綿,單單是想像一下,我就雞皮疙瘩掉滿地。」穆青若邊說邊撇嘴。

    葉鹿輕笑,眉眼彎彎,「那當初,他們倆是怎麼勾搭上的?」

    &體的我就不知道了,而且城裏傳的也大都不一樣。但最開始的起因,好像就是傅舒他爹兩年前忽然發病,他沒錢醫治,然後不知怎麼的,沈夫人就贈給了他一些錢。之後,就這樣了。」攤手,這世道,甭管女人還是男人,有錢才行。

    &來是這樣。」點點頭,只要和錢搭上關係,那一切就都說得通了。

    &兒沈夫人生辰,一會兒傅舒就會出現。你得仔細瞧瞧,他可是完全沒有以前的樣子了。」穆青若好似還在哀悼當年那個如玉般的少年。

    &真多,他那小地缸似得模樣,肯定得被埋起來。誒,那幾個人不是咱們山城的吧,沒見過。」往人群中看,葉鹿發現了幾張生臉。

    穆青若也看過去,然後搖頭,「不認識,外地來的吧。」

    逐一審視,葉鹿微微皺眉,「都有武功,不是一般人。」

    &這眼睛真是好用,儘管你不似葉洵先生那般有道行,可是也不一般。」穆青若看着她,很是稀奇。

    &的眼睛也非凡哦,這麼快就被你看穿了。」葉鹿笑起來,她喜歡聽別人奉承。

    穆青若笑聲好聽,倆人站在長廊上,看着越來越多的人,不時的八卦一下,葉鹿的心情輕鬆了許多。

    申屠夷還沒回來,這邊過生辰的主人家過來了。

    葉鹿和穆青若倆人立即睜圓了眼睛瞧,儘管距離遠一些,可是看的依舊清楚。

    &就是沈夫人,瞧瞧她,看起來還算年輕吧。」指着那走出來的一行人,那當中一個美婦人就是沈夫人。

    她保養的很好,看起來還不到四十,長裙華貴,髮式妝容精緻,相信年輕時樣貌相當標緻。

    她身後,跟隨的都是沈家商行的管事,其中包括傅舒。以他現在的模樣,在那管事人群中絕對算不上上等,像個小地缸似得。

    因為沈夫人出現,今日所有來慶賀的賓朋皆迎面過去開始祝賀,一時間,熱鬧的不得了。

    葉鹿的視線逐一查看,先不說這些賓朋如何,這沈家的人除了大夫人,居然一個都沒出現。

    現在這沈家是大夫人一手遮天,眼下看來還真是這樣。她掌管着一個家,以及全國所有的生意,這個女人當真不簡單。

    與上前恭賀她生辰的賓朋寒暄,沈夫人言語有度,眉眼之間還有着那麼一股家主的氣派。

    &鹿,你瞧見沈夫人頭上戴的簪子了麼?據說那是從大晉來的,價值連城。」穆青若瞧着沈夫人頭上金光閃閃的簪子,一邊嘆道。這些光鮮亮麗的首飾,女人都喜歡。

    &晉?這沈家還和大晉有生意往來呀?」倒私鹽,這源頭,申屠夷好似一直沒查出來。

    &該是,年前的時候,聽說沈家招待過來自大晉的客人。」穆青若點點頭,大概是。

    微微皺眉,大晉?要真是和大晉扯上關係,甚至倒私鹽,那可是滅三族的罪過呀。

    申屠夷還在這兒查呢,如果真的查出來什麼,他肯定會把沈家的人都砍了。

    再次看向那沈夫人,她氣派很足,而且略微冷淡,高高在上。

    再看那傅舒,這小地缸一直跟在沈夫人的身後,像個保鏢似得。其他的管事倒是和賓朋寒暄幾句,唯獨傅舒什麼話都不說。

    這沈夫人,在葉鹿看來,是個頗有手段的人。但是,看起來她以前的生活應當過得很艱辛,屬於大器晚成。

    &惜一個風度翩翩的美男子了。」穆青若還是嘆息,當年在這山城,傅舒可是很有名氣的。有文才,有樣貌。

    &男人呀,最不能看的就是外表。素有南國美男子之稱的楊城城主,那就是一個桃花精,滿身桃花。若是女人沾染上,這輩子就算毀了。」葉鹿不乏有賣楊曳的嫌疑,忠告全天下的女人不要被他的名號和外表迷惑了。

    &見過,那時和申屠城主在楊城大街上經過。申屠城主坐馬車,沒見着長什麼樣兒,但楊城主騎着白馬,的確是南國美男子。」想起來,穆青若不禁笑,那絕對是美男子。

    扭頭看向穆青若那表情,葉鹿不禁微微搖頭,看吧,她就說楊曳是桃花精。任何雌性都拒絕不了他,無力抵抗。

    那邊,沈夫人與賓朋寒暄過後,眾人便開始朝着今日開宴的地方轉移。

    葉鹿與穆青若對視了一眼,隨即倆人也並肩跟隨,儘管對今日這場面不喜歡,但是宴席可一定得吃。

    宴席設在沈府東廂,那主廳之內是重要人物落座的地方,還有十幾桌的宴席,擺在了外面。

    葉鹿與穆青若尋了個最靠邊的位置坐下,環顧四周,申屠夷依舊沒有影子,葉鹿不禁幾分擔憂。

    誰知道他到底去查什麼,但這沈家的護院也很多,只求他別被發現。

    若是發生衝突,他這城主的身份暴露,那可就難看了。堂堂城主喬裝打扮的跑到這裏來偷偷摸摸,臉可都沒了。

    菜品逐一而上,這沈家的丫鬟小廝特別多,在宴會場上穿梭,不過片刻,菜便擺了滿桌子。

    不愧是有錢人家,桌上的菜都是上品,尤其最後一道童子獻壽,用超大個的蘿蔔雕刻的裝飾擺在盤中間,好看的不得了。

    葉鹿不禁唏噓,在城主府她都沒吃過這樣誇張的菜。

    穆青若出自書香門第,而且四周還有人,她規規矩矩。葉鹿則一直在看四周,因為她莫名的覺得後頸發涼,這不是什麼好預兆。

    驀地,就在主廳那裏傳來沈夫人說話的聲音時,一聲驚叫穿透雲霄。

    葉鹿肩膀一抖,隨即便站了起來。

    &麼回事兒?」主廳那邊,大管家快步走到門口,揚聲喊道。

    不過片刻,一個小廝跌跌撞撞的跑過來,從宴桌間穿過,過於慌張,撞翻了桌子上的盤子。

    &家,夫人,不好了,死人了!」小廝跑到主廳門口,台階也沒爬上去,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受到了驚嚇,他整張臉都煞白的。

    &人了?」一聽死人了,所有賓朋立即交頭接耳。死人對他們來說不稀奇,但是這個時間死人,的確稀奇。

    主廳里,以沈夫人為先,所有管事跟隨,立即朝着死人的地方而去。

    葉鹿也立即起身,宴會場上的賓朋也陸續跟隨,一場生辰宴會,被中斷。

    發現死人的地方是沈家的大廳,這裏平時用作沈夫人與眾管事議事之用。

    裝潢華麗,地磚好像還鍍上了一層金粉,奢侈至極。

    而此時此刻,一個人就趴在大廳正中央,正面朝下,血從他身下蔓延出來,恍若一朵綻開的紅蓮。

    看熱鬧的人停在大廳外觀瞧,沈夫人則走進了大廳。兩個護院在沈夫人下了命令後,將那屍體翻了過來,圍觀的賓朋再次發出唏噓之聲,這是沈家二公子。

    沈夫人的丈夫是大公子,早在四年前就去世了。這府中,還有二公子以及四公子,但沈家的生意都被大夫人掌管,可想這二公子和四公子都沒什麼權利。

    並且今天沈夫人生辰,二公子和四公子都沒出現,可見關係並不好。

    如今,這二公子居然死在了這裏,實在蹊蹺。

    聽着身邊的人議論紛紛,葉鹿眉頭皺的緊,暗暗祈禱這不是申屠夷做的。

    &人,是二公子,您看這怎麼辦?」管家也滿面為難,看起來為難的並不是死的是誰,而是在這個日子發生這種事兒。

    &官。」沈夫人鎮定自若,一個死人在她面前,對她沒有造成任何的影響。

    &管家立即答應,隨後派人去報官。

    葉鹿站在門口看着,視線從大廳里每個人的臉上掠過,那些管事都很驚訝,而且有兩個人較為懼怕,懼怕的應該是屍體。

    而那傅舒,儘管現在像個小地缸,可仍舊還是以前那文弱的模樣。但他居然沒有懼怕那屍體,反而一直站在沈夫人的身邊,看起來堅定的很。

    扭頭環顧了一圈,仍舊不見申屠夷的影子。葉鹿緩緩向後退,準備離開去找申屠夷。

    &鹿,你去哪兒?」剛剛退到邊緣,她衣袖就被穆青若拽住了。

    &害怕屍體,不能再看了,去透透氣。」葉鹿扯了個謊。

    &別亂走,我剛剛瞧見這府里的護院都過來了。你亂走的話,小心被當成兇手抓起來。」穆青若也害怕,她面前就是她爹,緊緊地站在她爹身後,不敢往大廳里看。

    聞言,葉鹿更着急了,點點頭,她便轉身離開。

    因為所有的賓朋以及丫鬟小廝都跑到了大廳,除卻護院,所過之處清淨異常。

    葉鹿躲避着護院,一邊四處觀瞧,尋找申屠夷。

    可是這廝不知道去哪兒了,完全沒有影子。

    死的是沈家的二公子,也就是沈夫人的小叔子,他為什麼會死?他死了對誰有好處?

    葉鹿腦子裏轉着這些東西,一邊貓腰溜到了長廊的盡頭。下去,然後順着鵝卵石小路跑到一棟小樓前。

    貼着門邊,稍稍看了一下四周,葉鹿準備挪到其他的地方去瞧瞧,不想忽然聽到小樓里有人說話。

    立即豎起耳朵,葉鹿緊緊地貼着門板,裏面的聲音也愈發清晰。

    &二死了,下一個就是我。這個女人,心狠手辣。」一個男人的聲音,帶着些許的恐慌和仇恨。

    &別急,咱們只要趕在她下手之前先下手,這所有的家業就是咱們的了。」一個女人的聲音,纖細但狠毒。

    &對她下手,你別忘了,她身邊有那麼多的高手,想近她身都困難。」男人覺得很難。

    &只有你才會用那麼笨的法子。不能硬拼,只能智取。」女人似乎另有主意。

    &你說,怎麼智取?」男人冷哼了一聲,明顯暴躁。

    &好吧,只要到時候你別忘了,這沈家的家業得分我一半。你若食言,那我只能在你身上再『智取』一回了。」女人幾分得意。

    &看你,這還沒得手呢,就開始懷疑我的忠誠了。我能安穩的在這沈家活到現在,還不是仰仗你的聰明才智。小寶貝兒,你放心吧,只要你不學那個女人,你想怎樣都行。」男人輕哄,哄得女人笑。

    葉鹿皺眉,聽這意思,這個男人大概就是四公子了。這個女人呢?他夫人?

    怪不得沈夫人想要這二公子和四公子的命,他們倆應該也在找機會要她的命。這看的就是誰更聰明,手更快了。

    目前來說,沈夫人手更快一些,二公子已經死了。

    貓着腰,葉鹿打算儘快溜走,以免被抓到。

    沿着小樓的右側,葉鹿朝着後面挪,可誰知道,在她轉過拐角處時,腦袋猛地撞到了一個硬物。

    貓腰前行的姿勢卡在那裏,葉鹿心頭暗叫不好,一眼瞄到了近在眼前的一雙靴子,紫金相接,華貴異常。

    這靴子她不認識,所以這也是個生人。葉鹿當即扭頭貓腰往回撤,但她也只來得及邁出去一步而已,下一刻後頸一緊,她整個人就被拽回去了。

    雙腳離地,她被拎起來,然後按在了小樓拐角的柱子上。

    臉貼着柱子,葉鹿不知身後的人是誰,可是他力氣這麼大,可見有點功夫,她哪是對手。

    &漢饒命啊!我就是迷路了,絕不是來偷聽的。」趕緊求饒,她張開雙手抱住柱子,像個樹袋熊。

    &我是來偷聽的。」略輕的男音從腦後傳來,這聲音好聽的恍若春風。


    &那、、、英雄您真是不拘小節呀,哈哈。我不知道英雄是誰,也沒看到英雄的臉,英雄放了我吧。」連聲求饒,在這方面,葉鹿覺得自己堪稱典範。被申屠夷壓迫的,她現在極其擅長求饒。

    &小點聲兒。」身後的男人似乎貼近了些,他的聲音很好聽。

    咽口水,葉鹿一邊點頭,「行行行,英雄說什麼都行。那個,先放開我吧,我絕對不會對外說的。」

    &的?若是我放了你,你跑出去當即就大喊這裏有賊人,那怎麼辦?」男人聲音很輕,聽起來他根本就不怕葉鹿去喊。

    &怎麼會做這種事兒?雖然我膽子小,但骨子裏也嚮往綠林好漢,好漢是絕不會做這種出爾反爾的事兒的。英雄,您放了我吧,我家中還有個襁褓小兒需要我照顧呢。」胡說八道,葉鹿極其擅長。

    拎着她的人微微鬆了勁兒,葉鹿懸起的雙腳也緩緩着地,不由得鬆一口氣,看來今兒應該沒什麼大事兒。

    算命的人向來算不了自己,若是能算自己,她今兒肯定不會邁進這沈家的大門。

    &個、、、英雄,我也沒見着你的臉,也不知道你是誰,哪怕以後迎面相逢我也認不出你來。你就放了我吧,咱倆就當從來沒見過。」說着,葉鹿鬆開了抱着柱子的手,緩緩朝着自己的後背伸去。

    一點點,一寸寸,她依稀的碰到了身後之人的衣袖。只要能抓到他的手,葉鹿就能記得住他。想要找他,輕而易舉。

    然而,她即將要摸到那隻手的時候,她後背卻忽然一松,那人鬆手了。

    微微眯起眸子,葉鹿也收回手,「謝謝英雄不殺之恩,謝謝呀!那不知,我現在可以走了麼?」小聲的詢問,不過卻沒有得到回應。

    咬了咬唇,葉鹿摸着眼前的柱子,稍稍的朝旁邊挪了一下,「那英雄,我走了。」

    又挪了一步,葉鹿無端覺得自己被一股煞氣包圍。猛地轉身,一個魁偉的暗色身影站在她身後,斗笠黑紗遮面,不是申屠夷是誰。

    &在幹什麼?」低冷的聲音從面紗後飄出來,申屠夷遠遠地就瞧見她一個人站在這兒,自說自話。

    &回來了?剛剛那人是你?」低頭看向申屠夷的靴子,是暗色繡着金線的,不是剛剛她看到的那雙。

    &剛有人?」申屠夷聲音更冷。

    &他說他在偷聽。」反手指了指小樓,這麼光明正大的承認自己偷聽,這種人也不多了。

    &呢?」儘管看不見他的臉,但也想像的到黑紗下他的表情。

    &找你呀!那邊死人了,不是你做的吧?」仰臉兒看着他,葉鹿有些懷疑。

    &然不是。你看到那個人的臉了麼?」否認,他沒有殺人。

    &看到,我要是看到了,你覺得我還會活着麼?本來我想摸他手來着,可是他躲開了,不然我肯定能知道他是誰。」略遺憾。

    停頓片刻,申屠夷抓住葉鹿的手臂,>

    由申屠夷帶領,倆人穿過偌大的府邸,沒碰到一個人。在前廳,那些看熱鬧的賓朋都還在。

    官府還沒來人,申屠夷趁機帶着葉鹿離開沈府,過於忙亂,並沒有人阻攔他們。

    &就覺得不對勁兒,今天得有見血的事兒發生。果然啊,不出我所料。不過不是你做的就行,堂堂城主,像個小偷似得已經夠丟臉的。再偷偷摸摸的殺人,成什麼樣子。」順着巷子往家走,葉鹿也放鬆了許多,開始侃侃而談。

    申屠夷並沒有搭理她,黑紗之下,也看不清他的臉。

    &二公子應該是被沈夫人弄死的,沈家僅剩二公子和四公子兩個本家人。他們倆應當一直想把自家生意大權從沈夫人手裏搶回來,而且逮着機會一定會殺了她。所以,她先下手為強了。」葉鹿覺得很合理。掌管那麼大的家業,殺個把人不算什麼。

    &怎麼確定是沈夫人下的手?東廂開宴的時候,不管西廂還是大廳都沒人。」申屠夷開口,聲線冷淡。

    &麼?沈家那麼多的下人和護院,都跑到東廂去了?」皺眉,這是刻意清空麼?

    &自如行走,沒碰到人。」最起碼,申屠夷是沒碰到。

    &也不是四公子做的,他和一個女人在說話,我都聽到了。按照他的意思是,二公子是沈夫人殺的。」葉鹿眨眨眼,其實最懷疑的還是沈夫人。

    &些事情官府會查的,不關你事。」申屠夷對誰殺了二公子並沒有興趣。

    撇嘴,「那城主大人你想找到的東西找到了麼?我可聽說,這沈家好像和大晉的商人有來往。這倒私鹽,是不是也有大晉一份兒呀?」從穆青若那裏聽來的消息告訴申屠夷,葉鹿覺得很麻煩。

    商人重利,大晉那邊若是一直滲透,難保不會有越來越多的商人都跟着倒私鹽。

    &申屠夷回了一個單音,葉鹿立即扭頭看向他。

    &真和大晉有關係?正常做生意沒人管,可是和大晉一同倒私鹽,這屬於叛國了吧?」罪過大了。

    沒有再回答,申屠夷什麼都不再說了。

    葉鹿哼了哼,這大晉她沒去過,若是有機會,她還真想去看看。

    都說大晉的人無論男女都很彪悍,具體彪悍到什麼程度,她想像不出來。

    回到四合院,申屠夷就不見了影子。葉鹿喝着水,一邊查看院子裏的盆栽,發黃的情況愈發嚴重。只要有申屠夷在,這些綠色小生命就活不了多久,簡直造孽。

    搖搖頭,葉鹿將這幾盆盆栽一個一個的挪到了自己的房間裏。

    儘管不知道有沒有用,但是可以試試。她是九命人,又是雜草命,生命力旺盛。

    記得以前,葉洵活着的時候,總是會弄來一些奄奄一息的小動物趁着她睡着的時候扔到她房間裏。然後過了一夜,那些小動物就精神多了。

    那時她只覺得葉洵這老頭有點惡趣味,但是現在想想,應該是因為她的九命人體質。

    一夜過去,大清早,葉鹿就從床上爬起來。第一時間去瞧那幾盆盆栽,果然,靠近根部的地方已經不黃了。

    笑,葉鹿隨便撫了撫亂糟糟的長髮,「我果然天賦異稟。」不過轉念一想,她又不禁犯愁,就是因為這樣,所以外面才有人要抓她。

    正在愁緒間,外面猛地傳來大門被撞的聲音,葉鹿肩膀一抖,隨即跑到房門口。

    &門!葉鹿,開門。」大門外,厲聲傳來,伴着哐哐哐的砸門聲。

    皺眉,葉鹿扭頭看向小廳門口,不過片刻,有便衣護衛走出來,去開門了。

    大門打開,官兵立即沖了進來,眨眼間將院子都佔滿了。

    一個官兵抽出大刀來架在了便衣黑甲兵的脖子上,大清早的,刀光劍影。

    &鹿呢?」一個身着深靛色官袍的中年男人走進來,葉鹿一看,不禁更詫異,居然是山城的府尹。

    這一大早的,連府尹都親自跑到這兒來了,吹得什麼風?

    &就是。」長發散亂,包裹着她粉白的小臉兒,看起來嬌小甜美。

    隨着她出聲,兩個官兵立即跑過來,亮出大刀來雙面架在她脖子上。

    葉鹿肩膀一抖,「這是什麼意思?」

    &麼意思?昨天沈家出了命案。本官查了所有賓客的名單,唯獨你葉鹿在官府到達之前先跑了。說,你不在那兒等着官府調查反而先跑了,你是不是做賊心虛呀?」府尹腹部微凸,厲聲質問,而且居然句句在理。

    葉鹿看了一眼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府尹大人說的好像還挺有道理的,先行跑了,很有嫌疑。」

    &麼說,你是承認你殺人的罪行了?」被吹捧,府尹幾分洋洋得意。

    葉鹿撇了撇嘴,「我一個弱女子怎麼能殺的了一個男人?不過,和我同行的人倒是能。」

    &行的人?他在哪兒呢?」府尹一聽,眉毛也豎了起來。

    葉鹿抬手一指,指着小廳,示意府尹大人隨意。

    &府尹揚聲一揮手,帶領着官兵立即朝着小廳而去。

    翻了翻眼皮,葉鹿幾分樂不可支,默默的倒數,猜測府尹會不會尿褲子。

    果然,用不過五秒,那府尹就緩緩的退了出來。逼着他後退的,是滿身煞氣的申屠夷。他眉目冷峻,煞氣逼人。

    噗通一聲,府尹直接跪在了地上,「下官給城主請安,下官不知城主在此,下官知罪。」隨着府尹說完,滿院子的官兵也嘩啦啦的跪了滿地。

    脖子上的刀移走,葉鹿抬手摸了摸,「你想儘快破案找個替死鬼,也不是這麼找的吧?那沈家二公子五大三粗的,我就算有再大的力氣,我也殺不了他呀!」

    &是是,下官知錯。」府尹立即認錯,態度可不是剛剛那般囂張。

    申屠夷緩緩看過來,視線在她那蓬亂的頭髮上划過,「趕緊去梳洗,否則,小鳥肯定會在你頭上做巢。」

    葉鹿扯着唇角皮笑肉不笑,「有城主大人你在這兒,小鳥兒才不會來呢。」

    聞言,申屠夷面色發冷,葉鹿立即訕笑,「成,我這就去梳洗。」轉身,她走回房間。

    &進來吧。」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府尹,申屠夷也轉身返回小廳。

    府尹當即爬起來,趕緊跟上去。

    洗漱完畢,葉鹿從房間走出來,那些官兵都在院子裏立正呢,可不是剛剛那般囂張。

    不禁笑,這山城的府尹怎麼越來越蠢了,明明記得以前還不錯的。

    這小廳被佔據,便衣黑甲兵也都在裏面,早飯不知所蹤。葉鹿在院子裏轉了兩圈,最後決定還是自己去找食比較靠譜,否則她會被餓死。

    走出家門,瞧了瞧兩邊,葉鹿邁着輕快的步伐朝着大街上走去。

    正巧賣燒餅的老伯挑着擔子路過,葉鹿立即買了兩個,用油紙包着,一口咬下去,芝麻香灌滿口腔。

    真是香,許久沒吃了,葉鹿也覺得甚至懷念這個味道。

    沿着大街走,和認識的人打招呼,葉鹿心情甚好。

    正走着,一碗茶水從頭頂落在眼前,水滴噴濺到臉上,葉鹿當即停在原地,閉上了眼睛。

    將嘴裏的一口燒餅緩緩咽下去,葉鹿抬手擦掉臉上的水滴,然後抬頭看向茶水落下來的地方,是二樓一扇打開的窗口。

    這是一家酒樓,上面定是住宿的。

    &樓的,眼睛長到後腦勺去了?沒看到下面有人呀!」許久沒回來了,這山城怎麼多了這麼多沒素質的人。

    這一嗓子出去,不過片刻,二樓那窗口露出了一張臉來。

    劍眉鳳目,膚白薄唇,很是俊美。而且,那臉色看起來有些病態,這男人似乎身體不太好。

    看着他,他也看着樓下的葉鹿。倆人對視,葉鹿猛然覺得這人很眼熟。

    腦海中快速過濾,她眸子一震,想起來了。

    在鐵城,大擺祭江流水宴席的周府,這人出現過。

    盯着他,葉鹿仿佛看到一片血色,她知道他是誰了,當初她懷疑的殺破狼。

    轉身,葉鹿快速離開,頭也不回。

    他怎麼會在這兒?跑到山城來幹嘛?

    想起昨兒踏進沈家大門那種感覺,葉鹿不禁覺得後頸發涼,莫不是昨兒他也在沈家?

    殺破狼,所過之處儘是血腥,即便他不殺生,也會給四周的人帶來血光之災。這種人,離得越遠越好。

    腳步加快,拐進回家的巷子,卻在踏進去的時候停下了腳步。

    眼前,那個男人正站在那兒,他身形頎長,卻又有些單薄,看起來弱不禁風的。

    盯着他,葉鹿滿臉警惕,抓緊了手裏吃剩下一半的燒餅,將它當做了武器。

    &昨天說,永遠不會再碰見了。看來,你的預言並不准。」看着她,男人開口,恍若春風。他的臉,看起來也多了幾許柔色。

    這聲音?葉鹿皺眉,隨後垂眸看向他的靴子,紫金的顏色,是他!

    &起來了!怎麼辦呢?你看到了我的臉,又知道我昨天在沈家,我是不是得殺你滅口呢?」男人向前一步,他單手負後,看起來沒有任何殺傷力。

    葉鹿也立即後退,緊緊盯着他,「你不要過來!我告訴你,官兵就在前面不遠,我只要喊一嗓子,他們馬上會過來抓你。」

    &天你可不是這個態度。」男人幾不可微的搖頭,他在笑,而且還笑的相當好看。

    葉鹿眼睛也不敢眨,盯着他的臉,她全身上下的汗毛都感到了危險。

    &告訴你,我無意與你為敵,也不想和你有任何的瓜葛。我昨天什麼都沒看到,今天也什麼都沒看到,你讓開,以後哪怕碰見我也當做不認識你。」殺破狼,單單是想想,葉鹿就覺得害怕。

    男人看着她那警惕的樣子,笑,恍若花開。

    &不會殺你,也相信你的話,不會告發我。而且,我沒有任何惡意,只是很意外,今天會碰到。」他真的沒有一絲殺傷力。

    葉鹿依舊還是那滿身警惕的模樣,「人這一輩子,所有人都得經歷幾次孽緣,習慣了就好了。既然如此,咱們也沒什麼可說的了。你讓開,我要回家。」

    &吧。」微微側身,他讓開了。

    葉鹿盯着他,緩緩的向前移步,無論是腳步還是眼神兒,都充滿了警惕。

    一步一步,葉鹿簡直貼着對面的牆根在前行,不眨眼的盯着他,直至繞過了他,她的心才稍稍放鬆了些。

    男人一直看着她,許是她的動作很可笑,惹得他不禁也一直在笑。

    說真的,葉鹿覺得他長得很好看,比楊曳都要漂亮。

    只不過,似乎真印證了那句話,越漂亮的毒性越大。楊曳是個桃花精,這人是殺破狼。就連申屠夷,都是個天煞孤星。

    盯着他,葉鹿距離他越來越遠,瞄了一下剩下的路,她打算跑回去。

    男人看着她,驀地朝她的方向邁了一步。

    葉鹿立即把手裏的燒餅扔了出去,隨後撒腿就跑,腳下好似安了風火輪一般。

    吃剩一半的燒餅落在眼前,男人沒有再動作,只是看着倉皇奔逃的葉鹿,笑的意味深長。

    一溜煙的跑回四合院,葉鹿吊着的心這才放鬆了下來。不顧那些官兵的視線,她回到房間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逃過一劫。

    殺破狼!殺破狼也跑到了山城,興許,會給這山城帶來腥風血雨。

    以她所知道的,殺破狼即使無心殺閥,但是也根本克制不住。就像天煞孤星,他也不想克身邊的人,可是根本控制不了。

    眼下,天煞孤星和殺破狼都在,這兩大絕命碰撞,沒人知道會發生什麼。

    但葉鹿覺得,怕是不會有好事發生。她只能祈禱,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要波及到她。

    她是九命人,現在很多人都要抓她,她只求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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