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璃萱和舞月兩人低着頭站在面無表情一言不發的謝凌雲前面,謝凌雲一手撐着臉頰,一手搭在膝蓋上,翹着二郎腿,眼睛不斷在兩人之間游離,開口道:「我真不知道怎麼說你們了,你們應該都知道倉促沖階的害處的,可是你們為什麼還要強行沖階呢?」
舞月嘴巴張了張,可是還沒來得及開口,謝凌雲就一個兇惡的眼神瞪了過去,「別想跟我說你不知道,以你的身份,我就不信他們沒有教過你這些基礎的知識,就算你只是一個普通的修士,這種常識你也不可能不知道的。」
舞月的嘴巴撇了撇,哼了一聲之後把頭歪到了一邊去,就跟一個小女孩在和父母鬧脾氣一模一樣,雖然這個『父母』從外表上看來甚至比她還要『年輕』了不少。
謝凌雲看着她這個樣子,嘆了一口氣,把臉轉向了外頭,手掌撐着下巴說道:「你也許會覺得有些委屈,但是這就是代價。所有東西、事情都需要代價,世界上從來沒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我現在說你,是為了你以後不走那麼多彎路,強行沖階雖然力量來得快,但是也需要代價,你今後需要花大量時間來梳理,我是我最不想看到的。原本對於小千世界來說,成仙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但是現在卻又那麼多人接近了真仙,你知道是為什麼嗎?因為靈氣潮汐即將到來了!」
謝凌雲回過頭去與舞月對視,此時他的眼神十分認真,「這個日新月異的世界每時每刻都在發生變化,你要是要在一個境界停留太久,那麼就很難再跟上別人的腳步。記住,這個世界的天才不止你一個,比你更有錢的天才也不在少數。他們即擁有資源又擁有資質,要是你要在一個境界停留太久,那麼你絕對會被時代所淘汰的。」
「哦……」舞月低着頭小聲回了一聲,她明知道謝凌雲這是為了她好,可是由於她被嬌生慣養,所以她還是沒辦法向謝凌雲道歉。
謝凌雲看着舞月的表現,暗嘆了一聲,現在這小丫頭還是認為自己是一個大小姐,可是世界如此殘酷,他總算是明白為什麼那些老傢伙肯放舞月出來了,她還是太過天真了,看來得找個機會「打磨打磨」一下她才行。
謝凌雲接下來就看向了安璃萱,本來一直看着他的安璃萱一看到他看了過來,立馬就低下了頭,她知道自己錯了,當初『她』已經規勸過自己了,可是她卻把『她』的話當作了耳邊風。安璃萱兩隻食指絞在了一塊,不敢與謝凌雲對視。
謝凌雲看着安璃萱這個樣子也不知道說她什麼好,最後嘆了一聲,對着兩人擺了擺手,「你們去休息吧!我覺得有點累了!」
他剛說完這句話,舞月就蹦了起來,指着謝凌雲的鼻子大聲喊道:「不公平,為什麼只有我挨訓了,璃萱卻沒有挨訓,你這是偏心,這是不公平的!」
謝凌雲又瞪了她一眼,「人家知錯了,你呢?還記得你剛才想說些什麼嗎?你可別告訴我,才那麼一會兒你全部就忘了啊!」
舞月脖子縮了縮,顧左右而言其他,「這,這個,對了,你剛才不是說獸潮快來了嗎?你還讓我們去休息?不是全城的人都要去抵抗獸潮的嗎?現在可是開荒時期呀!這點東西我還是知道的。」
謝凌雲笑了,開心地笑了。他打量了一下舞月全身,眯起眼睛笑道:「呵呵,就你?璃萱還有點戰鬥力,可是你呢?大小姐喲!這可不是平常的比武鬥法呀!這可是戰爭!你自保都有點勉強,還要出去殺敵?你別逗我發笑啊!」
舞月氣紅了臉,小臉鼓鼓的,看起來十分可愛,「你說什麼?你的意思是,我是累贅嗎?我們因陀羅一族號稱幸運的一族,就算我站在那裏,它們都打不到我的!」
「神秘在更高級的神秘面前是沒有任何作用的!」謝凌雲玩着耳邊的髮絲,笑眯眯的看着舞月,「這個你不可能不知道吧?金丹境以下的凶獸的確是傷不到你,可是這是戰爭啊!對於那些凶獸來說,這裏可是它們的家園,它們為了保護自己的家園,可是不惜一切代價的,這就是戰爭!你以為這麼大的一個秘境,金丹境以上的凶獸會少嗎?這可是戰爭啊!」
想到了那頭鳳凰還有開明獸,就算是現在也可以感覺一陣戰慄,那種強大能讓他望而卻步,就連一點想要反抗的念頭都沒有。那就是仙級戰力的強大,用妖族的話來說,就是大聖。
雖然他知道那兩頭凶獸並不會參戰,但是他還是感覺到了一陣心悸,那種強大的餘威至今還存留在他的心中,久久不能散去。
這時候,一個急促的號角聲突然響起,謝凌雲霍然起身,望向了天邊,他此時仿佛聽到了城牆處的廝殺聲。他冷哼一聲,抬腳向前走去,走了三步,那冰冷的聲音才傳來,「璃萱,舞月,荷歆,我們走!璃萱,舞月,等下沒有我的吩咐,不得離開城牆太遠!」
三人什麼都沒說,默默地跟上了謝凌雲的腳步,她們在聽到了號角聲的那一刻,心中的熱血已經開始沸騰,恨不得馬上上去與那些凶獸廝殺一番,很明顯,那個號角是一個法寶,用來振奮人心的法寶。
三人走出了門,就在街上遇見了不少的人,人們都是一副狂熱的模樣,看來他們受影響的程度比起謝凌雲他們來還要深太多了。他們只是炮灰,這個世界就是如此殘酷,上位者完全不去理會下層人的思想,只會驅使他們去爭取巨大的利益,然後待他們把利益都差不多瓜分完之後,才會給那些下層人分一些剩下的渣滓。
謝凌雲也沒有想過去怎麼樣,反正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每一個下層人進行反抗之後都會逐漸成為下一個上位者,這事也不過是弱肉強食罷了,這是這個世界一直在運行的「法則」,所以再怎麼去想、去做也都是沒有用的。
他們走了沒多久,雪天城主的聲音便響徹了整個雪天城,「雪天城的居民們,現在到了保衛我們的家園的時候了,和那些凶獸拼了,它們想讓我們去死,我們也不能手軟,狠狠地干丨它們一頓!」
「哦!!!」幾乎所有低級修士都舉起了自己的手臂,無比狂熱的大喊了一聲,然後開始提高自己的速度,讓自己快一點到達城牆,好與那些侵犯『他們家園』的凶獸戰鬥、廝殺。
安璃萱和舞月眼中也有些狂熱之色露出,要不是謝凌雲抑制着她們,她們也會和那些炮灰一般無二,直接衝到城牆之上去送死。
謝凌雲踏着白雲不急不緩的趕到了城牆處,發現這裏已經是血紅一片,幾乎沒有一個乾淨的地方,這裏就如同一個絞肉機一樣,修士和凶獸就是原料,不斷地被送入那血腥的絞肉場之中,不斷地慘叫,不斷地死去。這就是戰爭!
舞月原本就白皙的小臉蛋,如今已經毫無血色,身體也搖搖欲墜。安璃萱雖然沒有舞月那麼狼狽,但是也好不到哪裏去,她雖然見過那種人間煉獄,可是比起這裏來,還是小兒科而已。這裏是戰場,這就是戰爭!
「嗚哇……」舞月最終還是吐了出來,她已經忍受不住了,眼神渙散,毫無聚焦點。雙手抱頭,蹲了下來,嘴裏不知在念叨些什麼,就連謝凌雲這種知曉幾十種語言的知識庫也聽不懂她到底在說些什麼。
謝凌雲望向了城下,即便是他這種見慣了血腥的人都感覺有點反胃,安璃萱是在強忍着沒讓自己吐出來,現在她的臉已經鐵青鐵青的了,只是強忍着沒有讓自己吐出來,因為她知道,在以後可能會見到更加恐怖的畫面,現在就忍不住的話,那以後怎麼辦?
她想得沒錯,皇甫彧讓謝凌雲所預見的另一世之中,萬界大戰那是極為恐怖的,而他帶舞月出來就是為了讓她儘快適應,不然到了那時,必死無疑。那些年的瘋狂,那些年的無奈他已經受夠了!
「呼……」謝凌雲長出了一口氣,對着荷歆說道:「荷歆,你在這裏照顧她們,現在還不是讓她們去實戰的時候,我就下去了!」
說完,他從白雲之上一躍而下,如同落葉一般飄落了下去。而荷歆在謝凌雲離開白雲的那一瞬間就接管了白雲的控制,對着白雲持續輸出着法力。她的目光從謝凌雲身上收了回來,回頭過去看着幾近崩潰的舞月,頭痛的揉了揉腦袋,「真是的,每次都丟這種麻煩事給我!璃萱,幫我勸勸那小丫頭!就算要揠苗助長也不能這樣的呀,雖然這樣子比較迅速,但是這樣的後遺症可是很大的啊!」
謝凌雲還沒降落到地面上,就已經被發現了。一群看起來十分兇惡的鳥群向着他襲來,他一笑,「呵呵,這麼快就來啦?算了,就當是練練手吧!這可是我進入凝神境之後的第一次出手呢!現在,我賜你們一死!!!」
他手上燃起一簇弱不禁風的火苗,然後在他的狂笑聲之中,那簇火苗就如同宇宙大爆炸一樣爆裂開來,火焰沒有一絲能燒灼他的身體,在他的體表如同水一般的滑開了,可是對於那些鳥,火焰可就沒有這麼友善了,一瞬間,鳥群就已經灰飛煙滅。
這時,謝凌雲踩在了地面上,對着身旁的無數凶獸獰笑道:「現在,你們可以去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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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直在聽一首歌,《半道英雄》。只能說,唱出了「榮耀」。看過全職的朋友可以去聽一下,很感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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