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芸,芸芸……」李大娘焦急的聲音緊隨着敲門聲傳來。
「來了,大娘。」曾芸芸沙啞着聲音回答,然後趕緊擦乾淨眼淚,便去開門。
「芸芸啊,大虎出事了,你趕緊去派出所看看。我不相信大虎會殺人的,我的兒子是不會殺人的。」李大娘才走進房子,便牢牢捉着曾芸芸的手說道。
「大娘,沒事的,我現在就去。」看着李大娘焦急的神色,曾芸芸真的於心不忍,眼淚再次流了下來。
「我大虎怎麼會殺人呢,這是不可能的。一定是搞錯了,一定是搞錯了。」李大娘渾濁的眼淚在佈滿皺紋的臉上滾動下來。
「大娘,別這樣。我們這就去看看大虎,把孩子也帶上。」曾芸芸將李大娘摟進懷裏,安慰說道。
曾芸芸他們正要出門,迎面卻撞上一個人,那人正是喬征宇。
「芸芸這是怎麼回事,我剛剛到大李村就聽到這樣的事兒了。大虎怎麼樣了?」喬征宇看到曾芸芸便問道。
「別問了,我沒時間和你說些什麼,幫我個忙,去大虎家把孩子帶上,先去派出所看大虎。」曾芸芸沒有回答喬征宇,拉一把他便往門口走去。
看到曾芸芸的神色如此焦急,喬征宇也沒再說些什麼,就跟着曾芸芸他們shen後,奔赴李大虎家裏去。
「出大事啦,出大事啦。」這個時候,有人還恐天下不亂,在村口大喊道。
「又怎麼了?」看到大呼的人是四嬸,村民便再次圍觀了上來,七嘴八舌地問道,早上醒來的時候,已經發生了意見爆炸性的新聞,此刻會不會是有新的進展呢?這些好奇纏繞着每一個村民的好奇心。
「二狗出事了,二狗一定是出事了。他昨天吃完飯的時候,走過來和我說,如果今天早上他沒有來找我,就證明出事了,讓我叫大家去後山尋找他。」四嬸看着圍起來的群眾說道,當然她沒有說出,吃完飯,二狗還和她苟 合的事情。
聽完這話,大家便直呼四嬸無聊,有人還說:「四嬸,你是不是今天吃撐了,拿大家尋開心。」
「我說的是真的,大家趕緊去後山找二狗吧。我預感,二狗真的出事了。他還交代過,他出事,一定和大虎有關呢。」四嬸看到大家都不信,趕緊解釋說道。
其實也不能怪四嬸的,昨晚村長那傢伙要好幾次,說什麼偉哥真有用,農村人嘛,得到這種藥,還真以為是什麼聖物,硬是把四嬸折磨到快天亮。這不,四嬸才睡醒,醒來的時候,總是覺得不對經,想了好一會,才想起來,二狗的事,一想起來,就趕緊洗漱拋出來,根本不知道早上大虎已經被捉到派出所去。
「四嬸,你難道才睡醒?」一個婦人看到四嬸認真的神色,便反問道。
「這……昨晚做衣服,睡得有點晚。」被這麼一問,四嬸有點慌張,只好撒謊說道,她可不能說出村長昨晚的事兒啊。
「難怪,大虎已經被抓了,二狗也死了。」看到四嬸尷尬的神色,那個婦人便說道,然後和大家一樣,唏噓一番,便散開了。
「我就知道會出事,這個大虎怎麼就這麼狠心,好歹也是一條人命啊。」四嬸看着散開的村民,嘀咕道。
看到這情形,曾芸芸終於明白自己昨晚的決定是對的,想逃開法律的裁判,是不可能的。慶幸他們沒有選擇拋屍荒野,而是主動投案,證明這件事還有的救。這次無論如何,就算是傾盡所有,她也要請最好的律師,為大虎爭取最好的裁判。
「芸芸,我們走吧,大虎還在那邊等我們。」抱着孩子的喬征宇對站住的曾芸芸說道。
點點頭,曾芸芸便扶着李大娘往派出所走出。
其實喬征宇本來就是想和李大虎他們辭別的,那幾天他想得很清楚,只要曾芸芸幸福就可以看,他可以退出。只是令他想不到的是,才到大李村,便發生了這種事,他便只有把這個念頭先壓下來。
「征宇,我記得你有個同學是很有名的律師,可不可以請他幫忙?」走着的曾芸芸突然回頭望着喬征宇問道。
「你說羅驚天?可以啊,那是我的哥們。」喬征宇說道。
「那就好,無論如何,我都不可以看着大虎就這樣被關一輩子。」曾芸芸說着便也哽咽起來,這樣一哭,便引起旁邊的李大娘也跟着哭泣起來。
「你們都別這樣,待會大虎看到了,會不安心的。」喬征宇最看不得女人哭,趕緊勸說。
「嗯。」昂起頭,曾芸芸擦擦眼淚,便往派出所走去。
來到派出所門口,曾芸芸的心有點忐忑不安起來,她心裏難過得要死要活的,但是她不能倒下去,她還要為大虎撐起這頭家。
等了一會兒傳訊,曾芸芸他們終於在隔離室看到李大虎,才一夜時間,李大虎便憔悴了很多,鬍子渣拉的。
「大虎,大虎……」一看到李大虎,李大娘便扑打着玻璃窗,哭着喊道。
看到李大娘,李大虎也忍不住,撲向窗口喊道:「媽。」眼淚也隨之流了下來。
在喬征宇shen邊的兩個孩子看到李大虎他們都哭了,便也放聲大哭起來,他們兩個也喊着說道:「爸爸,我要爸爸,我要爸爸……」
看到這些,曾芸芸再也忍不住了,她一把抱着兩個孩子,說道:「爸爸沒事的,待會就能出來了,要乖乖哦,不然爸爸會生氣的。」
「大娘別這樣,你還是先和大虎說兩句話吧。」安慰一下李大娘,喬征宇便拿起話筒遞給李大娘,別過臉,強忍着自己的眼淚。
在喬征宇心裏,曾經是那麼希望李大虎死,那麼希望他消失在曾芸芸的世界裏,可是,如今卻變了,他多麼希望他是沒事的。
血濃於水的親情是多麼的不舍啊,這是種多麼讓錐心的痛啊,喬征宇才知道自己的愛是那麼自私。
「大虎,我的娃啊,二狗一定不是你殺的,一定不是的。你告訴娘,娘為你主持公道。」李大娘顫顫巍巍的手,拿着話筒激動地說道,眼角渾濁的淚珠像斷了線一樣。
「娘,別說了,是兒子對不起你,未能伺候你終老。」大虎緊緊閉着眼,哽咽地說道。
「不,我不要,我不要。兒子,你一定要和娘說啊,娘還不想白頭人送黑頭人啊,大虎啊,你這個沒良心的,可不能這樣對娘啊。你兩個娃還小啊,你一定要看着他們長大啊。」李大娘聞言,心裏更是焦急,她用自己枯瘦的手拍打這玻璃窗說道。說着,李大娘突然便昏厥過去。
「媽……」看着李大娘的暈倒,李大虎緊忙站起來,拍打這玻璃喊道。
「大虎別激動,大娘只是傷心過度,暫時昏迷而已。大虎你要冷靜啊,我有個哥們是個大名鼎鼎的律師,我們會幫你想辦法的。」抱着李大娘,喬征宇說一手拿起話筒說道。
「沒用的,我的早就做好了死的心理準備。」李大虎用力地捶打一下玻璃,便坐了下來。
看着李大虎這副模樣,喬征宇便將話筒遞給曾芸芸。
「大虎,聽我說,你一定要冷靜,我們會想辦法幫你的。大娘還有孩子你放心,有我在。」曾芸芸接過電話便哭泣地說道。
「芸芸,辛苦你了。我想單獨和喬征宇說說話。」李大虎耷拉着腦袋,淡淡的說道。
「好的,大虎,我們會在來看你的。」曾芸芸摸一把眼淚,放下話筒,便抱起孩子走出外面。
「能不能拜託你一件事?」凝視着喬征宇,李大虎說道。
「什麼事,說吧,能做到的,我必定盡全力。」喬征宇堅定地點點頭說道。
「那就是好好照顧芸芸,如果可以的話,照顧一下我的孩子以及老母親。你是個好人,有情有義,我相信芸芸跟了你,一定會幸福的。」李大虎默然說道。
「這……這沒問題,等你出來的,我便會把他們完好地交還給你。」喬征宇咬一下唇,說道。
「不可能的,我永遠都不可能會出去的。」李大虎默默地說一句後,接着說道:「可以叫芸芸進來說一會嗎?」
「還沒有裁判下來的時候,一切都還有希望。大虎,你要伺候你娘終老啊。」喬征宇再也忍不住,流了眼淚下來,他將話筒放下便別過臉,走出去。
在派出所出來的時候,眾人的心情都十分沉重,大娘更是哭哭啼啼的昏厥了幾次,曾芸芸擔心李大娘shen體受不了,就吩咐別人讓自己的娘親回來照顧她。
「征宇,大虎的話你清楚吧,我知道這樣有點對不起你,但是你一定要幫幫我。」曾芸芸突然站住,轉過shen對喬征宇說道。
「芸芸放心,我不會就這樣走的,那次你們這樣幫助羅曉曉,我就知道你們永遠是值得我尊敬的朋友。」喬征宇伸出自己的手,放在曾芸芸的肩膀接着說道:「大虎會沒事的,我待會就會城裏,找我那哥們。」
「征宇,謝謝你,真的。」曾芸芸勉強扯出一絲微笑說道,說完,她就想起了芋頭,想起了長壽村。
陽光灑落,大李村依舊一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只是這個靜靜的村莊,已經變得和以往不一樣,就好比桃花村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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