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曲南的心情更亂了,她不知道該怎麼處理,不知道該怎麼抒發自己的情緒。只能怔怔的看着鏡子裏的自己。
車的聲音越來越大,最後熄火,平息。
曲南眼角的淚還沒擦拭,她只能急急的回到沙發上,動作有點慌亂,有點猝不及防,最終,拿起一本書佯裝看着。
這等待的一分一秒,無非就是一種煎熬,時間滴答滴答的走着,明明只有幾分鐘,像是過了一光年,心跳慢慢的跳着,最後加速,越來越快。
上樓的腳步聲傳來,曲南心裏緊緊的一根線忽然崩掉了,她才想起自己的眼眶還是紅的,立刻站起身來,「啪」地一聲,關掉了燈。
終於,房間的門被打開了。
在這一瞬間,心跳似乎停止了一般。
「怎麼不開燈?」那好聽的聲音傳來,宛若提琴一般好聽而又優雅,這優雅中,卻帶有幾分痞子的味道。
這還是那個熟悉的曲北商。
似曾相識的場景,似曾相識的對話。
「我喜歡這樣黑着。」曲南的聲音很啞,像是哭過一般。
不是喜歡黑,而是不知道怎麼面對你……
「呵。」曲北商低笑,「你不是最怕黑嗎?是不是想模仿我?」他的眼底閃過一絲邪氣,一點都沒發現有什麼不對勁,曲南懷孕之後,最喜歡這樣多愁善感。
曲南慢慢地站了起來,一步、一步,走到了曲北商的身邊,那熟悉的氣息靠近,可是她卻沒有勇氣再投入他的懷抱。
「怎麼了?」曲北商感受到曲南的沉默,微微皺眉,「你今天腦子是不是又犯抽了?」
曲南很反常的只是「嗯」了一聲,纖細的手在這黑暗之中摸上他的臉,從額頭到眼睛,再到挺翹的鼻子,摸着摸着,眼底的洶湧更甚,仿佛要抑制不住。
曲北商,我有很多事不知道怎麼和你說,不知道怎麼開口。
「你到底怎麼了?」曲北商抓住了曲南的手,低低的聲音從喉間溢出。他的側臉蹭了蹭她的手,接着道:「是不是想玩遊戲,嗯?」
聽到曲北商這樣熟稔的語氣,曲南再次忍不住,流出了一滴淚。
曲家這樣好,是她生活了十幾年的地方,曲北商這樣好,這些事情為什麼要牽扯在一起?
在這沉默的氛圍中,曲北商還是感受到了一絲不尋常,直接開了燈。
突如其來的光明倒是讓曲南不適應起來。
剛開了燈,曲北商就看到了傻傻站在他面前的曲南,還有她……眼角的一滴淚。
那一滴淚,欲落不落,正好掛在眼角,我見猶憐。
曲北商的眼底閃過一絲波瀾,看到那滴淚,心忽然就被揪緊了,修長如玉的手摸上她的臉,擦掉了那滴眼淚。
「誰欺負你了?」曲北商問道。
曲南的哭泣不像是撒嬌的哭泣,而是真正傷心的落淚。
「我多愁善感呢,沒事。」曲南吸了吸紅紅的鼻子,櫻唇微微勾起,笑了起來。小手再次摸上曲北商的臉。
「別騙我。」曲北商像是感應到了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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