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這麼神奇的東西,不過這東西如何用來打仗?」赤熤驚奇不已。
林紓停下自行車:「如果逃跑的話,比步行要快些。」
「哦……」赤熤做思索狀。
赤焰哈哈大笑:「太子妃還真是幽默。」
「過獎了。不知兩位殿下邀我至此,有何貴幹?」
赤焰指了指瑤琴:「自然切磋琴藝,如此良辰美景,在這瀲灩湖上彈琴飲酒是何等的愜意。」
「兩位殿下還真是有閒情逸緻,既然太子殿下有此雅興,我卻之不恭了。」
林紓本是心存芥蒂一身鋒芒,哪兒想到他們是為這等小事,既然可以一起彈琴暢飲,何必為爭一時的意氣而鬧得不歡而散呢!
林紓落落大方在琴前坐下,墨炎也毫不客氣地在石桌旁坐下來,將赤焰從太子妃的身邊格檔開來。
赤焰命人增加兩隻酒杯,赤熤則托着腦袋饒有興趣地看着林紓:「雖然你品行不端,朝秦暮楚我不喜歡,但你的真性情我喜歡。我最討厭女人扭扭捏捏欲拒還迎的,實在無聊得緊。要比年齡,我和三皇子差不多,要比容貌,我赤熤可不比他差。什麼時候太子妃願意與我約會,小王可是會捨命陪美人的喲!」
「四皇子抬愛了,林紓真是受寵若驚。就算使君尚無婦,但林紓自有夫,恐怕要辜負殿下一番好意了。」
林紓一聲嗤笑,這小子可真自戀的緊,這樣大言不慚的話都說的出來。就算他容貌俊美無匹,但也不能王婆賣瓜自賣自誇吧!
赤熤嘻嘻一笑:「若是我偏偏喜歡有夫之婦呢?」
未等林紓回話過去,墨炎先惱怒了:「黃毛小兒,膽敢犯我皇嫂,吃我一拳!」
赤焰一手抓着赤熤的肩頭,一手握過墨炎的拳頭:「你們兩個如果不想到水中裸泳,就好好給我呆着!」
赤熤噤聲不再放肆,墨炎身為皇子哪裏肯讓別人調教,頓時一掌拍開赤焰:「大言不慚,口氣不小!」
墨炎話音剛落,便被藍衣侍衛一把抓過去,三下五去二扒光了衣服,噗通一聲扔進了荷塘。
林紓目瞪口呆,事發突然,根本來不及去阻止。
「救命……」
聽到墨炎呼救的聲音,林紓這才回過神來,緊忙往外奔:「小炎……」
赤焰拉住她的手腕,漫不經心道:「這小子早該好好教訓一下了,太子妃儘管放心,等他知道悔改之時,我的部下自然會打撈他出來,確保安然無恙。」
林紓一身冷汗,見墨炎撲騰了片刻,開始往水下沉去了,藍衣侍衛在千鈞一髮之際,凌空而起飛到水面上,一把抓起墨炎將其帶離了水面。
意識到三皇子還赤裸着身體,林紓趕緊低頭轉身。
藍衣人熟練地給已經陷入昏迷的墨炎按壓胸部,拍擊後背,使他吐出胃中的水。
半分鐘後,墨炎悠悠醒來,哇地一聲,吐出幾根水草和幾隻蝦米。赤焰擲了披風過去,藍衣人跟打包似的將小炎裹成嬰兒狀。
裹在「襁褓」中的墨炎,頭髮濕答答地滴着水,小臉蒼白如雪,眼睛裏除了憤怒和憎恨,還有無法掩飾的恐慌。
「三皇子殿下是願意安安靜靜喝酒賞琴呢,還是繼續到水中游泳?」
赤焰走到近前,俯身捏住墨炎的下巴,聲音溫柔得好像三月天的春風,卻讓人聽起來不寒而慄。
林紓終於明白赤焰說出「你們兩個如果不想到水中裸泳,就好好給我呆着」的話語之時,赤熤為什麼會一反常態地老實,他大概有過如此遭遇,知道這個時候做乖孩子才是明智的選擇吧!
墨炎就不一樣了,他身為皇子原本就心高氣傲,沒有受過一點委屈,哪裏知道赤焰的脾氣,又哪裏想得到對方會如此決絕。
赤焰這樣狂傲不羈的男人,大概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連墨國的皇子他都敢讓人扒光了,扔到水裏餵魚,對於她這個徒有其名的太子妃,他還有什麼可忌憚的呢!
身為手無縛雞之力的太子妃,她還是以大局為重,確保自己和墨炎能夠安全離開吧!
在接下來的時間,林紓老老實實彈了琴,因為心情不佳,心緒煩亂,竟然彈錯了數處。
赤焰嗤笑:「我還以為太子妃會為三皇子討回公道,沒想到太子妃還是覺得自保更重要。難道,你覺得本太子會作出天下之大不韙的事情嗎?所以才有所忌憚,乖乖聽命?」
「丹國國力雄厚兵強馬壯,當然不會將我們墨國放在眼裏,更何況現在墨國又遭受天災,更加無法與丹國相提並論。太子殿下自然有資本,在我們墨國的地盤上隨心所欲。」
「太子妃是在責備在下持強凌弱嗎?」
「是與不是,還需要別人來評說嗎?丹國崇武尚武,國君卻以仁德治國,說明丹國也其他國家一樣,認為仁政和當政者的德行很重要。如果,太子今日的所作所為傳出去,且不說別的國家如何看待,只怕連丹國的國民,也會覺得過份吧!」
面對林紓的斥責,赤焰的眉毛挑了起來:「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敢在我的面前如此出言不遜,你是第一個!」
林紓起身道:「墨國的禮儀,我已經盡到了,你還是讓人放了小炎吧!他還是個孩子。」
已經穿好衣服,卻又被點了穴道的墨炎,滿臉的怒氣,兇狠的眼神足以殺死一隻霸王龍,丹國的兩位皇子卻對此視而不見,無動於衷。
赤焰沒有繼續為難,擺手讓藍衣人送林紓和墨炎上船。
當林紓即將離開涼亭的時候,身後傳來赤焰的聲音:「霖姝,你比我相像的還要可愛,但卻沒有我相像的那麼聰明。那個男人並不適合你,只有我才能給你想要的幸福。」
林紓身體一震,這個狂傲的傢伙,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好在小炎已經離開了亭子被送到船上了,如果這些話被他聽到,那還了得?!
林紓打算無視之,繼續前行,剛抬起腳步,赤焰的話語再一次傳來:「不過我的耐心是有期限的,我想要的東西,就一定要得到!既然你今天肯為我彈琴,作為回報,我會請旨讓丹國援助糧食和物資,幫助墨國度過難關!但這不是出於邦交之國的情義,而是因為你!」
林紓的心一下子變成了鉛球一般沉重,這個男人……
他想讓她欠下一份永遠無法嘗還的人情嗎?可是,想到那些在死亡線上掙扎的墨國的百姓,拒絕的話語,她卻說不出口。
林紓逃一般地離開了小島,直到小船劃出了很遠,依然感覺赤焰的目光還籠罩在身上,使她無處遁形。毫無疑問,她招惹了一個很大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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