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天空繁星點點,皎潔的月光灑在大地上。
森林邊緣的空地上,搭起了兩座帳篷,帳篷前的篝火已經熄滅。
每個帳篷的門口都有兩個侍衛在守護,突然,其中一座帳篷一發出了一聲咳嗽,之後傳出了一句話,「劉山,進來一下。」門口侍衛一愣,隨即掀開帳篷進入了帳篷中區。
「參見皇子。」劉山弓下身去,向着躺在帳篷里的陰柔男子行禮。
「起來吧,我把你叫進來,是讓你辦一件事,殺一個一階的廢物。你需要多長時間?」
「敢問皇子說的可是那今天中午遇到的段晨?「劉山恭敬地問道。
「對,就是他,你現在離開帳篷,去殺掉他,早些回來,我們在呈國國都等你。「七皇子早已不復白日時的淡然,臉上表現的極為憤怒,顯然是對段晨憤恨到了極點。
「是,皇子殿下,殺掉那種廢物,半刻鐘也用不到,只是離得太遠,也不知那廢物跑到哪裏去了,所以恐怕需要兩三天時間。「
七皇子大度的說,「兩三天也好,不過是讓那小子多活兩天罷了。早去早回,我在呈國國都等你復命。」
「是,皇子殿下,卑職告退。」「去吧。」
劉山退出帳篷,對着另一名侍衛低語了幾句,就向樹林走去,不多時便不見了蹤影。
段晨此時依舊在山洞裏修煉,早已靜靜打坐了一天,傷勢也已好了大半。段晨出去從虎蛟的身體上割下了一大塊肉,又從新點起了火來,終於美美的飽餐了一頓。
段晨躺在山洞裏放鬆的呼出了一口氣,末法能量剛猛強烈,在最初運轉時極為損傷經脈,若不是段晨修習了四相經,通過天地元氣溫養了經脈,使得經脈變得更加堅韌,否則經脈是絕對承受不起如此強烈的能量。
即使是現在,也是在段晨的努力維持下,末法在段晨靜脈里運轉極為緩慢,若是稍稍加速一下,段晨的筋脈便會隱隱作痛。
若是想和真氣運行一樣的話,恐怕段晨的修為要達到三階四階才能承受。
難怪末世時段晨在危機關頭使用末法,過後總會衰弱幾天。
當時的末法還沒有屬於自己的經脈運行圖,若是使用,會在段晨的身體裏橫衝直撞,衰弱自是必然,若是段晨當時的身體再弱些,恐怕段晨還沒有使出末法,自己就早已因為身體崩潰死去了,想到這裏,段晨心道僥倖。
當時使用末法時身體便會極為痛楚,所以段晨並不把末法當作常規作戰能力使用,而是僅僅在緊要生死關頭用來保命。現在想來,當時的自己是極為正確的。
不久前的戰鬥與逃跑,使得段晨身心俱憊,終於沉沉的睡去。
而劉山,花了三四個時辰就來到了一行人與段晨相遇時的地方,烈蛇龐大的身軀只剩一半,周邊還有數隻野獸在啃食着,看到劉山,都立即戒備了起來,遠遠的便朝着劉山低吼了起來。
劉山不願搭理他們,只是尋找着段晨留下的蹤跡,看着雜亂的腳下,劉山凝重的觀察了一會,臉上便露出了微笑。沿着段晨走過的路徑,低頭觀察着走去。
而停止啃食烈蛇的野獸見到劉山離開,不在低聲嘶吼,警告劉山,繼續低下頭去饕餮。
劉山沿着段晨留下的蹤跡走着,一個時辰的功夫,便已經接近了水潭,在路邊看到了那名偷襲者被碾壓後的屍首。
觀察了一番,又繼續向前走着,終於來到了水潭處。
劉山看到了虎蛟被割掉尾巴與後腿肉的屍體,繞過屍體,來到了熄滅的篝火旁。
篝火依稀還殘留着溫度,而本應在水潭裏的馮藏的屍首,早已被水流沖走。
劉山看着殘存溫度的篝火,四望了一番,在瀑布上停下了實現,終於臉上的笑容變得殘忍,「終於找到你了。」
劉山從背後取下長槍,單手執槍,邁入水潭,向着瀑布走去,來到瀑布近前,劉山長槍猛刺向前,槍身進入瀑布,叮的一聲,發出了一聲金鐵交擊的聲響。
劉山借勢進入瀑布,頭髮被打濕,軟趴趴的貼在了頭上。
劉山凝視着眼前拿着長刀戒備着的段晨,臉上掛着殘忍的笑容。而段晨的面色有些發白,當劉山來到水潭邊時段晨就已經發覺,當即取出了長刀,劉山邁入水潭,向着瀑布走來時。
段晨本想在他進入瀑布後的視覺受阻瞬間,出刀攻擊,沒想到劉山早已察覺,長槍刺出,自己的長刀與他進行了一次硬碰硬,身體當即被擊退了開去。
只此一次交鋒,段晨的右手虎口便被震裂了開來,流出了鮮血。此人修為已達二階中級,比自己整整高處一階。段晨一時間無計可施,只能提起長刀戒備着。
「你是那名公主的侍衛,為什麼要來殺我?」段晨認出的此人便是中午那一行人的四名侍衛中的其中一個。
「誰是那狗屁小國公主的侍衛,我的主子,可是堂堂天元國的七皇子,其實她那種小國寡民的公主能比的上的,不過長相嗎,倒是和人胃口,讓人簡直是按耐不住啊。」劉山提到林舞滿臉的淫邪,說不出的面目可憎。
看來是他要殺我了,段晨心裏想到白天時與自己發出口角時的陰柔男子,性格是如此的睚眥必報。
只是沒想到竟然是天元國的七皇子,真是人不可貌相啊,那麼不是個東西的玩意竟然還是個人物。段晨不禁苦笑,自己的運氣還真是好啊。
「誰也別怨,要怪就怪自己吧,不長眼睛,竟然惹到了七皇子殿下,下輩子出來混長點眼睛吧。」劉山陰陰的笑着,長槍舉起向着段晨刺來。
段晨只能持刀抵擋,段晨每抵擋一次,身軀便會向後退出一步,鐺鐺鐺鐺,劉山長槍刺出極快,眨眼間便以刺出數槍,而段晨的身體也已被逼到山洞內側邊緣,身軀即將抵到岩壁。
劉山的氣勢隨着一槍槍的刺出急速的攀升着,真氣也在由緩慢變急速的運轉着,終於,劉山的氣勢到達了巔峰,真氣運轉也完全活躍了起來。
叮的一聲,段晨終於抵禦不住,手上早已鮮血淋漓,再也握不住手中的長刀,長刀脫手,掉在了地上。
「能力還不錯,不過一階高級竟然能抵擋我這麼多下的進攻,這是最後一槍了。再見了。」
劉山的真氣貫入長槍,長槍再次刺出,但這次不在急速,而是緩慢的向着段晨刺去,但卻夾帶着尖厲的呼嘯。
劉山刺出的仿佛不是長槍,而是一條大江。一條光亮無比仿佛從天而來把所有的雄壯凝聚了百年之後的大江,再以東流到海不復回的慷慨激昂的氣勢向着段晨刺來,仿佛要把眼前的一切都淹沒泯滅。
段晨眼睜睜的看着長槍向着自己刺來,段晨完全不能動彈,太過於強大的氣勢,壓迫者段晨體內的真氣,段晨的頭髮被吹的向後飄起,衣服也緊緊的貼着段晨的身軀,段晨的面額上冷汗直流,一股莫大的危險感向着段晨襲來,這是生死間的威脅感。
段晨沒有想到階位差距導致實力的差距是如此之大,若是之前便明白,自己絕不會如此的輕率行事,讓劉山如此輕易的找到自己。
長槍距離自己只有半尺了,段晨的頭髮已經開始斷裂,皮膚也已經可以感覺到撕裂前的痛楚。不能再這樣了,否則的話只有死亡。
段晨努力運轉着自己被壓迫的真氣,同樣不顧經脈如同斷裂的痛楚全力的運轉起了末法能量,兩股能量一同向着段晨的兩手運去,段晨不知道兩股能量同時使出會是怎樣,但急病亂投醫,段晨已經想不到跟好的辦法。
段晨猛然站定,全神貫注的注視着大河一般的長槍,段晨凝聚起了現在情況下能夠凝聚的所有鬥志,雙手一齊抓向了那柄光芒萬丈摧枯拉朽的長槍。
段晨的手指手掌都可以感覺到那長槍的力量,震動和散發的殺氣,氣勢全部融為一體,給人一種這世上沒有這一槍刺不碎的東西。
但是段晨沒有停頓,也沒有猶豫。沒有把握也要去接,接住了那速度不快但呼嘯而來的長槍。段晨的手掌握住長槍的地方流出了鮮血,身體也砸在了身後的岩壁。
但段晨絕不鬆手,段晨明白,若是鬆手,自己絕對會立刻死亡。
長槍變成了段晨與劉山之間的角力工具,段晨的真氣和末法能量全然不計後果的運轉着,向着雙手運轉而去。
劉山極為震驚,臉上充滿了憤怒,自己身為二階中級的修煉者,此時施展出了自己最拿手的壓箱底的武技,竟然被一個一階高級的修煉者抵住了殺招。
究竟是什麼,劉山感受着被段晨死死擋住的長槍,心中突然閃出了一個想法,這絕不會是一個一階修煉者能夠擋住的殺招。
就這麼一楞神的功夫,劉山身上的氣勢縮退,手上的力道也略有減輕,段晨把握住機會,手上狠狠的將長槍向外猛撥同時身軀拼命的向着旁邊扭去……
蹼趾,長槍划過段晨的肩膀,一捧血花噴出。
劉山這時已經回過神來,段晨自然不會給劉山機會讓他再組攻勢,向前一步,灌注着真氣與末法能量的雙手一隻手搭上了他持槍的手腕,發力。骨頭的碎裂聲第一次在段晨聽起來竟是如此的悅耳。
另外一隻手上戴着儲物戒指,手上突兀的出現了一柄匕首,重重的向着劉山的心口划去。
劉山唯一能動的一隻手即刻捂在了心口處,奮力抬起一腳重重的踹在段晨的身上。
段晨立刻就倒飛了出去像斷線的風箏一樣,在空中飄出了一段距離後,狠狠地栽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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