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少凡!起床啦!"
我還在睡夢中的時候,一道聲音傳來,我下意識地縮進被子裏,結果身上一疼,已經被踩住了腰。明微笑着說:"帥的人已經開始一天的忙碌,丑的人還在被窩裏躺着,你要做帥哥還是醜男?"
我露出頭來,揉着惺忪睡眼問:"幾點了?"
明微抬頭看看,說:"六點。"
"有病啊!"我迅速地縮回被子,六點對我來說還是夜晚,九點半上班的我,一般都是九點起床的。
我閉着眼睛繼續睡,明微蹲下來一拍我腦袋,說:"你呀,真是個大懶鬼,一天之計在於晨,早起的鳥兒有蟲吃,你還不起床,怎麼為社會主義添磚加瓦?"
我閉着眼睛說:"俗話說得好,早起的蟲兒被鳥吃,我可不想被鳥吃,所以還是再睡一陣好了。"
"還睡什麼呀,你不上班了嗎,早睡早起,一天都會有精神的,起床啦!"明微伸手抱住我的腦袋,用力一抬,我趕緊坐起來,生怕明微手勁兒太大,直接將我腦袋扭下來。我揉了揉眼睛,看了看明微,忽的哈哈大笑起來。
因為剛起床的關係,她的頭髮亂糟糟的,黑色長髮蓬鬆起來,像是一隻炸毛的貓。明微臉色一紅,起身衝進衛生間去,我趁機睡了一陣。等她出來的時候,又恢復了那個大美女的樣子。她雙手叉腰,說:"起來起來,早飯還沒吃呢,你去洗漱,我給你做早飯,算是感謝你的收留,怎麼樣?"
我搖搖頭,隨口說:"不用這麼麻煩,我早飯戒掉好幾年了。"
明微瞪着眼睛說:"早飯還能戒掉呢?就是為了多睡一會兒?"
我點點頭,明微哼道:"那可不行,早飯很重要的,從今天起你都要吃早飯,趕緊的啦,今天算你有口福了!"
我只能走進衛生間去洗漱,過了一陣出來,房間裏已經瀰漫怪怪的味道。明微端着兩個盤子過來,遞給我一盤,一個色澤勻稱,亮度飽滿的煎雞蛋,一根黑色的香腸,以及一坨黑色的不明物體。
我揉了揉眼睛,指着盤子問:"這是什麼?"
明微笑嘻嘻地說:"我做的早飯呀,這個是煎蛋,這個是烤腸,哦,這個是烤麵包。你快嘗嘗,怎麼樣?"
我咽了口唾沫,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猶豫了一下,說:"你吃,你吃,你先嘗嘗自己的手藝怎麼樣。"
"哪有品嘗自己菜的廚師?"明微瞪了我一眼,說:"你快吃呀!"
迫於虎威,我只能舉起筷子,夾起煎蛋嘗了一口,味道極佳,口感清爽,比我之前吃過的任何一個煎蛋都好吃。我吃驚不已,忍不住將整個煎蛋都吞了下來,然後翹起大拇指,嘟囔着說:"站直太搞知了!"
明微疑惑地看着我,我將嘴裏的東西咽下去,笑道:"簡直太好吃了!"
"是吧?"明微露出得意的笑容來,說:"我都說了,你有口福啦,快吃快吃,麵包呢,也很好呢!"
我看了看黑乎乎的一坨,說不定也很好吃啊,畢竟是一個人做出來的,也許是德國慕尼黑烤麵包風格呢?嗯,一定是這樣。我抱着好奇的心情咬了一大口,頓時眼睛睜大,呸的一聲吐了出來。
這哪裏是烤麵包,這分明就是斷腸散啊!
明微一愣,秀臉漲紅,一拍桌子,叫道:"吳少凡,你這是什麼意思?"威風凜凜,好像下一刻就要把我給滅了一樣。我眨了眨眼睛,故作驚訝:"人們都說上帝是公平的,但在你這裏怎麼就體現不出來?你這麼漂亮,竟然還會有這麼好的廚藝,簡直要人命了!這麵包太香,以至於我不敢相信,所以才吐出來的!"
明微轉怒為喜,往前一步,將自己那份推給我說:"哈哈,我就說嘛,不只是跆拳道,就是在做飯方面,我也有得天獨厚的天賦。這一份也賞給你啦,快吃吧,吃完上班去!"
我心頭一涼,說:"不用啦,你不是也要上班麼,快吃飯吧。"
"我最近減肥,烤的東西不能吃,我有這個。"她端起一份色拉自己吃了起來。我嘆了口氣,只能將煎蛋混合着一坨東西往下咽,堅持了兩分鐘,終於吃完,趕緊和明微道別,下了樓就嘔吐,可惜啥也沒吐出來。
我開車準備上班,忽然感覺不對,就這麼把一個認識不久的女人留在自己家裏,是不是有些太危險了?畢竟我的存款存摺什麼的都放在家裏,如果......哦,對哦,我沒存款。
在路上給林濤打了個電話,沒人接,我時間也來不及,於是開着車去了公司。
進了公司剛坐下,於雨晴走了過來,笑着說:"吳哥,昨天是你的女朋友吧,真漂亮呀!"老張他們都湊了過來,我笑呵呵地說:"不是,不是,就是一般朋友。"老張急忙問:"漂亮嗎,好看嗎?"
"相當好看的美女呀,"於雨晴笑着說:"我以前從來沒見過呢。"
老張他們滿眼妒忌,我心裏得意洋洋,一上午的工作都做的很高興。中午下樓買飯吃,回來的時候又遇到了於雨晴,她端着飯盒到我身邊坐下,笑着問:"吳哥,那個美女,真的是你女朋友嗎?"
我咬着雞排說:"當然了,這話問的,難道我就不能有這麼漂亮的女朋友?"
於雨晴一呆,臉色發紅,急道:"不是,不是,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哈哈一笑,說:"開玩笑的啦,你看把你給嚇的。嗯,別跟別人說哦,只是我一般朋友。"
於雨晴低着頭說:"一般朋友啊,不會是那種吧,她,她手裏拿着,那個......"聲音漸漸小了,我忽然起了促狹之心,故意笑嘻嘻地問:"哪個?手裏拿了哪個?"
"就是,就是那個呀,"於雨晴頭更低了,雖然看不到臉,但一定是紅彤彤的。我笑着說:"好了好了,不開玩笑了,那個是我朋友,腦袋缺根筋才會把那玩意兒放在手裏。不過,你別跟其他人說啊,就說是我女朋友好了。"
"為什麼?"於雨晴睜大眼睛望着我。
我一本正經地說:"一看就知道你沒對象,這年頭有對象都是自己炫耀的資本,有個非常漂亮的對象,那都是給自己長臉面的事兒。等你以後有了男朋友,你就知道了。"
於雨晴看了看我,撲哧一笑,說:"是這樣哦?"說着站起來往外走,我看着她柔順妖嬈的後背,心裏暗想,嘖嘖,還不錯啊。
快下班的時候我給林濤打了個電話,沒人接,又給他單位打了一個,結果單位說他請了一周的病假。我隱約感覺不對,開着車去了林濤家裏,敲了半天門才打開,濃烈的酒味撲面而來,幾乎將我熏暈。
林濤臉色蒼白,頭髮亂糟糟地站在門口,我一把將他推開,走進去一瞧,地上到處都是酒瓶子,床前還有一箱沒開封的啤酒。林濤笑着耷拉住我的肩膀,說:"好,好,來得好,好兄弟,陪我喝酒。"
"喝你個錘子,林濤,你在幹什麼?"我怒目相視,將林濤推倒在床上,林濤笑了笑,抓住酒瓶說:"喝酒啊,還能幹什麼。"
我嘆了口氣,說:"林濤,不就是個女人麼,你至於麼?那種女人也不值得你為她傷心,趕緊給我振作起來,林子大着呢,就你這樣的好鳥,什麼樹枝找不到?"
"嘿嘿,嘿嘿,"林濤笑了起來:"別跟我提她,我都忘了,哈哈。"
我想生氣,但更覺得痛心。想了一下,伸手將林濤攙扶起來,把他拉到衛生間花灑下一陣亂沖,然後胡亂收拾了一下,嗯,基本還是人模狗樣。然後就拉着他下樓上車,一路開到酒吧街,走進一個酒吧,裏面聲音鼎沸,我對着林濤耳邊叫:"你看到了嗎!這麼多精力旺盛的女人,都等着你去認識呢,肖琴算他媽個鳥?"
林濤笑道:"對啊,算他媽個鳥。來來,去喝酒!"他踉踉蹌蹌走進酒吧舞池扭動起來,一邊扭動一邊喝酒,酒水滑過他的白色襯衣,露出結實的胸膛,倒是有些特別的男人風采。不一會兒就有風騷的女人挨着林濤扭腰擺臀,所以說自身資本好是多麼重要。
我要了一杯酒在吧枱旁邊坐着,看着林濤在舞池中左擁右抱,五顏六色的的燈光打在他發白的臉上,照射出他脆弱的靈魂。
我忽然想起陪着林濤去捉姦的那個晚上,他閉着眼睛喃喃的那一句話:"誰對我忠誠,我又為誰守身如玉呢?"
也許在這之前,當我知道肖琴出軌的時候就及時提醒她,也許可以挽救一段正要開始的婚姻,但,誰知道呢。
我嘆了口氣,掏出手機看了看,沒有電話或短訊。看來明微這一天還比較順利,但是,我沒給她備用鑰匙,她怎麼進房間?
她會不會忘了拿手機,又沒辦法進房間,聯繫不到我?這會兒的她是不是正在門口等着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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