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干人在夜裏潛入山寨。這個山寨確實與眾不同。女人為一家之主,男不婚女不嫁,只通過締結「阿夏」的方式繁衍生息。採薇帶着一干人來到一個族長的家裏。女族長熱情而又莊嚴的行了一個問候禮,她激動地說「遠方來的客人,一定是阿巴篤聽到了我們的召喚,派您們來將我們從地獄中救出,」
溫良等人還有些不習慣,採薇上前來說,「阿巴篤是我們的祖先也是我們的天神。吉美,昨日阿巴篤降夢於我,說給我食物的恩人就是他派下來的天降,他們能幫我們把鬼怪趕出去。」
「我們摩梭族人有救了。採薇,你阿叔想你呢,晚上做夢都會叫你的名字。」
採薇着急的問,「阿叔在哪?」
「你莫慌,我已經把你阿叔安置在閣樓。他最近有些奇怪,整天在房間裏悶着不出來。」
「哦,我去看看阿叔。」她匆匆奔向閣樓。
星辰上前對族長說,「吉美族長,我們還有一個朋友他現在昏迷不醒,您能先給他找個地方安置一下嗎。」
族長這才發現溫良肩上扛的是個人,「好的好的。不如就把他安置在閣樓吧。就在採薇阿叔的隔壁。還有,叫我吉美就好,這樣我們顯得更親近一些。」
「謝謝吉美了。」星辰說。
溫良和四女侍將鴻遠送上閣樓的當口,門外邊進來一位十七八歲的小伙子,神色焦急的問,「採薇回來了?」
吉美和藹的說,「回來了。你莫着急,他去閣樓看他阿叔了,一會就下來。我先跟你介紹,這是採薇帶回來的,是阿巴篤降下的救兵。」
星辰靈鈺大方的介紹。一會兒溫良也下來了,紛紛介紹認識。
原來這個人是採薇的「阿都」,也就是情郎。他聽說採薇平安回來,心裏緊繃的那根弦突然就鬆了,眼淚嘩嘩的跟眾人說,「我們正打算結阿夏婚,可是採薇家裏就出了事,一家人被抓走去修紅宮了。我聽說那些去修紅宮的人都是有去無回,可是採薇回來了是嗎,她真的回來了?」
他還是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就眼見着採薇從樓梯上走下來,緊緊抱住了他。他哭的更厲害。
吉美家的人都趕過來聽採薇講述她的經歷。
採薇的一家因為哥哥參與暴動而獲罪,家族裏男人都去修紅宮,女人都成了紅宮裏的女奴隸。眼見着紅宮一天天雄偉壯闊起來,她的兄弟卻相繼勞累致死,她的阿媽們和姐妹們也一個個不知所蹤。她害了怕,就放了把火趁亂逃了出來。她目前已經一個親人也沒有了,除了她的阿都。
阿都寵溺的摟着採薇說,「等把鬼怪都趕走了我們就生好多好多小孩,這樣你就又有親人了。你的家族就重新振興起來,我的家族也會幫助你的。」
「採薇,你還有一個阿叔呢,不要太悲觀。」
這時吉美笑了,「阿叔不是他們家族的,在我們摩梭族裏,成年女人都是阿媽,成年男人都是阿舅,怎麼會有阿叔呢。他阿叔不是摩梭人,就是一個做生意的,親眼看着採薇長大關係非常親近才稱得阿叔。」
「原來如此,是我冒失了。」星辰不好意思的說。靈鈺開口,「阿叔可曾說過他到過不周山?」
吉美說,「確有這回事。聽他阿叔講,他年輕的時候去過不周山。」
這下溫良放心了。他又想起鴻遠的病,問道,「吉美,我的朋友路上突然病發,面無血色高燒不止,像是中了蛇毒身上卻沒有傷口。您可知道是怎麼回事?」
吉美大驚失色,「聽你們的描述,感覺像是中了影子蛇的毒。」
「什麼是影子蛇?」
「影子蛇是從地獄裏逃出來的魔鬼,渾身光滑沒有眼口。喜歡從人的耳朵里進入人體,而使人渾然不知。他們本身含有劇毒,會令人高燒不止,表現出中毒的跡象,卻找不到傷口。」
採薇問,「吉美,我怎麼都沒聽說過。」
吉美說,「影子蛇的傳說幾乎快被人忘記了是因為現在根本見不到它了。連我都是聽前人們說的。真沒想到今天還讓我趕上了。」
溫良焦急的問,「有沒有破解之法?」
吉美無可奈何的說,「我也只是聽過這個傳說,並不知道解毒的方法。」
一片失望。吉美為大家都安排好食宿,拿出民族服飾給他們穿,並叮囑白天出門一定要彎腰走路,女孩子用炭灰抹臉。
「哦,吉美,這是為什麼?」靈鈺握着裝炭灰的陶罐問。
「一定要用炭灰抹臉,抹的多一點。明天你就知道了。」
第二天一大早,聽到大門外惡狠狠的叫門生。吉美一家早就站在院子裏恭候。一個滿臉橫絲肉麵漏淫光的胖子橫着兩條腿走進來,咧着嘴唇說,「都準備好了?」
吉美也圖了個黑臉。她彎腰點頭,衝着胖子說:「本家貞潔女子都洗漱好。男子和不潔女子都塗上了炭灰。請您挑選。
靈鈺星辰和採薇三個人並排彎着腰。靈鈺見着信非師太此時也恭恭敬敬彎腰站立也塗了個黑臉,想起她平日的孤高冷淡就覺得好笑。她抑制不住興奮地跟兩個人筆劃,卻被星辰和採薇一邊一個按住了胳膊。本想給她們一個白眼,眼睛一轉看到那個胖子竟然站到了自己面前吃了一驚。
吉美這個時候過來大聲訓斥,「不潔女,快把頭低下!」
然而已經晚了,那胖子一鞭子打在靈鈺臉上,火辣辣的痛覺立刻蔓延開來,感覺半拉臉都麻了,靈鈺本來怒目看着那胖子的眼睛,溫良把她的頭按下去的同時,自己替靈鈺受了一鞭子,知會靈鈺忍一忍。
那胖子大展淫威得意的說:「賤民還敢瞪我,看是你的脾氣硬還是我的鞭子硬。」
靈鈺緊攥拳頭。
那胖子看到靈鈺頭上插着白玉簪子,強行摘下來放到自己的懷裏。這下靈鈺可不幹了,那是她娘留給她的信物她到哪裏都會隨身帶着,沒想到讓這個滿身肥肉的鼻涕蟲順手牽了去,氣不打一處來。可是在二哥的壓制下又難以發作。她只好動了歪招。
那胖子似渾身瘙癢,不顧形象的的把手伸進衣服里抓癢可是越來越癢,最後把衣服褲子都脫了就剩下一條內褲。旁邊的狗腿子提醒,「百戶大人,不如我們到裏屋去弄。」
胖子瞥了他一眼,一邊抓癢一邊很不耐煩的說,「走!」一隻毛手恨不得伸到褲襠里去抓。擠眉弄眼的忍着疼讓狗腿摻到裏屋去了。
其他人還在院子裏等。靈鈺早就乘機把簪子藏了起來。溫良悄悄說不要輕舉妄動,不要連累吉美一家。
只聽裏屋傳來胖子含含糊糊的聲音。「這,不是,那兒。這邊點,哎對......輕一點你個蠢驢。過來點,啊啊啊,舒服。」
「我看到了,百戶大人,是個小綠螞蚱。你等我抓住它啊。」
「快抓住它,敢往我褲襠里鑽還咬我,簡直是要我絕戶了啊,實在太可恨了。我要把他碎屍萬段。」話音剛落就聽到哎呦一聲慘叫,「你這個不長眼的蠢驢,疼死我了哎呦。你給我等着!」
「大人饒命,我給您揉揉。」「滾!」
不一會胖子出來,兩條腿往外撇的更大,面色慘澹的對吉美說,「你們家的貞潔女子怎麼都長的這麼丑,怎麼配的上跟活佛們雙休呢。這天大的福分是跟你沾不上邊啦。」
吉美恭敬的從懷裏拿出沉甸甸的包,遞給胖子,「大人笑納。請多為我們家裏美言。」
那胖子一臉淫笑,「好說好說。我看見你這兩個女兒還不錯。」指着沒有塗炭的兩個姑娘,「就他們兩個吧。」
此時星辰心裏一萬個不解,雖然不知道雙修是什麼意思,但憑直覺就覺得不是好事。這族長怎麼還把女兒往外邊送!
等百戶一邊捂着褲襠一邊橫着腿走出去,吉美才向溫良等人道明。
「我不得不這樣做。只有把我的女兒送到鬼怪身邊才有機會下手啊。讓我的女兒去做臥底,我們才能知道他們的底細。你們中原人不是有句話講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嘛。」
「可是你這樣不是把兩個好好的女孩往火坑裏推嗎。」靈鈺氣憤的說。
吉美眼淚流了下來,捂着因哭咽扭曲的嘴巴衝着溫良擺手,「你們不要再問了,我很難受。」
這時從屋裏走出一個人來,採薇高興地喊他阿叔。
「小丫頭,阿叔問你,閣樓上躺着的那個是人是鬼?我奇怪什麼時候隔壁住人了,看了一眼可嚇死我了。」
「他是我的朋友,吉美說他中了無影蛇的毒。」
「哦。中了無影蛇毒,怪不得面色發青抽搐不止。」
「阿叔你知道無影蛇啊?」
「那是。你阿叔走南闖北什麼沒見過。我年輕的時候去崑崙搞些皮毛生意,不知怎麼就被無影蛇襲擊了。身上那叫一個難受,都以為自己進了陰曹地府。可是我真是命大,阿叔我做善事有福報啊,遇到中原的道長給我救了。後來我護送他一直到不周山,來報答我的救命之恩。」
「哦,那你知道解毒的方法?」溫良問。
「當然了。這個道長真的是高風亮節,他連自己的名字都沒留下,把解毒的方法留下了。要天湖的清水,魁山的雲芝,外加一個大火盆。魁山的雲芝有無影蛇的氣味,把無影蛇引出來。在用天湖的清水接着無影蛇,放在火盆上煮熟,就是最好的解藥。」
「這麼說無影蛇還在他肚子裏!」靈鈺感覺要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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