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良,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都不告訴我一聲啊。」一大清早星辰就守在溫良房門前,等溫良起床開門,立馬站起來奉上早餐。
「星辰,你怎麼......」溫良受寵若驚,「這些不用你做的,一向都是紅拂她們做的。怎麼他們今天偷懶了?」
「不是,」星辰微微理理自己的髮髻,那是她特地請偏院的歌姬為她做的,很貼合自己的臉型,連星玉都說好看。「她們也挺累的,我就讓她們今天不用早起。你不先讓我進去嗎?」星辰撲閃着眼睛。
「哦對,快請進。」
星辰見溫良屋裏很亂就說:「你吃飯吧,我來給你收拾收拾。沒想到你的屋子也挺亂,畢竟是個男人啊,還是需要女人來打理。」說完徑自得去收拾溫良的床鋪。
溫良有些臉紅,「不用你收拾的,平時都是紅拂她們收拾。」
「可是我已經叫她們早起不要來啦,還是我來吧。」
溫良獨自享用早餐,他是個很規律的人,今天的早餐卻和平時不太一樣。白粥里加了蓮子和紅棗替換掉了銀耳冬瓜,小菜也變成了他從來沒吃過的。
「這個菜是什麼做的?很別致。」
「那個是我的獨門秘方,其實就是用蜂蜜酒醃製的桔梗,桔梗味苦性寒,用含糖分的蜂蜜酒醃製就會別有一番風味。」星辰笑呵呵地回答。手快的她已經收拾好屋子,坐到溫良對面。
「對了,我忘了告訴你一件事。你看這個。」星辰從衣兜里拿出刻有溫良名字的攝魂玉,「那天我撿到的,一直忘了還給你。」
「沒關係,你看,」溫良也拿出一塊玉,潔白無瑕玲瓏剔透,「我已經又訂做了一個。」
「那就好,不過你這塊新作的沒有刻名字啊。」
「時間太緊了,沒來得及。反正刻不刻名字沒關係,不耽誤我用它。」
星辰眼球一轉,「那怎麼能一樣呢。你給我吧,我去給你刻。你先拿着這一塊有你名字的,等刻好了咱倆再換回來。」
溫良有些摸不着頭腦,「不用換回來了吧?你用那塊新的不是一樣嗎?」
「當然不一樣,我對那塊玉都有感情了,不能說換就換的。」
溫良只能笑笑,「那好吧。」
忽然靈鈺闖了進來,「二哥,你終於回來啦,我都想你了。」親昵地抱住溫良的脖子。
「我也想你們了,待會我就去爹和二娘那看看,你跟我一塊去不?」
「哎呀,你別去看爹了,他還在閉關誰都不見的。都閉關十天了,也不吃東西。哎。」
「爹平時也就閉關七天,怎麼這次都十天了?」
「誰知道,反正誰也不敢進去。鬼知道他在了裏面幹什麼。」
「在自家門口應該不會出什麼事吧。」星辰安慰溫良。
「還是不太放心,咱們瞧瞧去吧。」
溫良靈鈺找到二娘,說清疑惑,二娘卻怎麼也不肯把鑰匙給他們。
「老爺說了,誰都不能進那屋。」二娘神色嚴肅地說,「就算是天塌下來,地都迸裂了,沒有他的允許誰都不能進。」
「二娘~~」靈鈺撒嬌地拉住二娘的衣袖像小孩一樣搖她的胳膊,「爹都閉關十天了,也不吃東西,沒準他老毛病犯了,躺在裏邊動彈不了。」靈鈺恍然,「啊,那他不會在裏邊餓死了吧!是天沒吃飯怎麼禁得住!」
「閉上你那烏鴉嘴」二娘一臉厭惡甩開靈鈺,「胡說八道什麼,老爺每次閉關七天,都是不吃飯只喝水的,哪次不是平平安安地出來。」
「可是這次都十天啦!」靈鈺高聲說。
「二娘,爹的法術每次只閉關七天,這次都十天了還沒出來實在不尋常。你就把鑰匙給我們讓我們安安心。」溫良說。
「不是我不給,阮家誰敢違背老爺的命令呢,你也不是不知道,就別為難我了。」
「二夫人」星辰忍不住要幫溫良說話,「阮莊主生死未卜,難道您就不擔心嗎?」
「我怎麼不擔心我都快急死了。」
「好,我們不要鑰匙了。就讓阮莊主繼續在裏邊哪怕一年兩年三年永遠不出來,讓他在裏邊餓死或者走火入魔而死。」
「你這個小女孩真歹毒!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二娘眉頭擰成個結,怨毒地瞪着出言不遜的星辰。靈鈺和溫良傻了眼,這話太不像星辰說的了。
「二夫人,請您慎重考慮,如果因為你墨守成規導致莊主死在自個家裏,您會成為阮家的罪人的!」
「呸呸呸,你這個人怎麼這麼晦氣,我們家老爺福大命大,豈是你隨便詛咒的!」
「二夫人,別再騙自己了,你比我們都害怕莊主出事。莊主一天不出來,您就一天不會心安。那您還在等什麼,莊主是您的夫君,難道他還會為了你救了他責難你?」
溫良這下才明白星辰的用意。二娘心裏是很矛盾的,一面是不願辜負丈夫的信任,一面是對丈夫的深切擔憂。只要讓天平傾向後者,二娘自會動容。自己怎麼沒想到?還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吧。
他說「二娘,常言道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再說我爹要是怪罪下來,您就說是我們偷的鑰匙,您什麼都不知道。」
「罷了。」指指星辰,「你這丫頭很聰明。但記住我是絕對會不會把鑰匙交給別人。」說罷轉身走進裏屋,把三個年輕人攔在外面。
星辰也沒想到,本來還以為她那句罷了是不在堅持。這下可怎麼好,好說歹說都說不動,不會是因為自己說的那些話動怒了吧。急忙大聲道歉,希望她在裏屋能聽到。「二夫人,我剛才說的話您別在意,我只是在激將法,我並沒有咒莊主的意思!您聽我解釋!」
本以為弄巧成拙,商量其他辦法,二夫人卻從裏屋出來,「走啊,這門我親自去開!老頭子不讓我把鑰匙給別人,可沒說不讓我用!」
三個後生跟着二夫人來到阮擎天閉關的住所。那是個很偏僻的地方,樹林茂密草高叢深的一角有一個山洞,山洞的洞口設一座厚重的沒有任何裝飾的石門。
「這就是老爺閉關的地方,每次都是我親自上鎖,而且外面有結界,將這裏偽裝成一片平地,還沒有人知道這個地方。」
將石門上的青銅鎖打開,又叮囑溫良,「我從來沒有進去過,裏面說不定有機關暗器你可千萬要小心。」又轉身跟靈鈺和星辰說,「靈鈺,」她不知道星辰的名字,靈鈺告訴了她。「靈鈺和星辰,你們兩個女兒家的就別進去了,讓溫良一個人進去。裏面說不定危險重重,切不可給溫良添亂。」
星辰和靈鈺都點點頭。溫良進去好一會並沒有任何動靜,三個女人在外面焦急的等待,直到暗室裏面傳來溫良痛苦的尖叫。那聲音撕心裂肺聽得三個女人心都是揪成一團。
二夫人攔不住星辰和靈鈺,任她倆闖了進去。靈鈺有武功還好,星辰只好拿着靈鈺的佩劍自衛。幸好二人身上都有攝魂玉,多少能防身不受妖邪攻擊。
靈鈺和星辰一路暢通無阻。一直走到山洞的盡頭也沒看到溫良的影子。奇怪的是這個山洞竟然還有出口,只是外面白茫茫一片,什麼都看不清。
「怎麼回事?溫良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腳印到這裏就不見了。真是見鬼了。」
「你別說了,說的我心裏都慌了。這裏這麼黑,你還說髒東西嚇我。」靈鈺頓時感覺陰風陣陣渾身起了雞皮疙瘩。她從小害怕鬼,不提還好,一提就心裏打鼓。
「靈鈺,你看這是什麼?」
星辰看到石壁上的突起形狀很規則似乎有雕刻,拿手弄掉上面的泥土,果然看到雕刻的石畫。
「哇,這邊也有哎。」靈鈺也發現了。用攝魂玉施法將泥土盡數剝落。只見壁畫十分簡略,線條雕刻也不夠圓滑,很不像現在的手法。
「哇,這攝魂玉還這麼厲害!」星辰見靈鈺那麼比劃兩下就解決的浩大的體力工程不禁感嘆。
「不是攝魂玉厲害,是我厲害。攝魂玉只是一個加強法力的工具,就像中藥里加人參,不過是提高藥效。關鍵還是我法力不錯。快看看是什麼?」
看了許久靈鈺終於看出是什麼來了。星辰也看出來了,這石壁上的雕刻跟藏書閣的彩色壁畫異曲同工,講述的是相同的內容。
「哎,看來白費力氣了。不過是我們家的史詩壁雕。我們家老祖宗也真夠自戀的,鳥不拉屎的破山洞也要雕刻也麼個東西,勞民傷財啊。」
「靈鈺,你給我講講唄。上次去藏書閣查點東西的時候就挺好奇的,水江春也沒來得及跟我說。」
「你還見到我嫂子了。我長話短說,就是我們家老祖宗憑藉屠龍術,與水家的巫術聯合斬滅妖龍的發家史。最後阮家與水家世代聯姻,永結秦晉之好。」
「你們家真的斬殺過妖龍?」
「哎,誰知道呢。過去幾百年了,誰也不知道是真是假。」靈鈺聳聳肩。「看來我們能從這邊出去。」靈鈺指着洞口,直接奔過去。她不喜歡這裏的陰森,能早一點出去絕不多呆半刻。
星辰也小跑着跟隨。
「哎呦!!」兩個人一起發出痛苦的叫喊,星辰更甚,簡直是嚎啕着了,眼淚都流了出來。
睜開眼,兩個人還是在山洞裏。他們根本沒走出去,洞口是個障眼法!!靈鈺痛苦的用雙手擠着自己的腦袋,心裏把建造山洞的人罵了一百遍。所謂的洞口他媽的是個結界!還是連靈鈺都只在書里見到過的雷霆結界!剛才是被雷給劈了啊,這是造了多大的虐要被雷劈!祖宗啊祖宗,你是有多想斷子絕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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