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不走嘛,妾要陪稱心郎君玩一會兒嘛,殿下先走,妾保證晚上殿下去看象兒時回去!」
百合轉身避開了李承乾伸過來拉她的手,微笑着說完這話,直接就半推半送的將本來一臉不情願離開的李承乾給推了出去。
等他人一出去,百合立即轉身便進了院落,稱心不是喜歡玩兒麼,她就陪稱心好好的玩!
李承乾臨走時還有些擔憂百合這樣做是不是想要暗害自己如今最寵愛的這個小倌兒,因此他猶豫了一下還讓自己身邊的侍衛留了兩個下來守着,大半天時間百合真沒有欺負過稱心,既沒有讓他罰跪端茶,也沒有體罰讓人打他,只是不停的跟他玩捉迷藏的遊戲,百合練了武功,身體外表看着柔弱,實則後勁無窮,但稱心就不一樣了,他年紀本來就小,再加上身材生得也是嬌小纖細,以往跟在李承乾身邊,只要撒嬌裝可愛就可以受寵,從不做粗活兒的人,跑了半個時辰便氣喘如牛,百合跟他之間玩的是真的追逐遊戲,而不是像李承乾跟他玩的那樣純粹是調/情,一下午的功夫,百合直將稱心追得險些口吐白沫倒地抽搐不止,好不容易快到天色暗下來時,稱心趴在地上爬也爬不起來了,披頭散髮這會兒臉上汗如雨下,李承乾那頭才忍受不住,趕緊讓人前來請百合回去了。
百合將蒙着眼的帕子這才扯了下來,冷冷的看了一眼這會兒癱在地上直喘粗氣,一副好像缺水的魚隨時會死模樣的稱心,突然間笑了起來:「今日下午果然有趣,郎君,明日本宮再來陪你好好玩玩兒呢,郎君好好休息吧。」
說完這話,百合也不管稱心聽到自己還要再陪他玩時那種有些怨恨的眼神,這才將蒙眼的帕子一扔,冷哼了一聲轉頭揚長而去。
出了偏殿時,外頭的紇干承基還在聲音沙啞的喊着:「……太子妃,就算是不回稟太子……」他這會兒嘴角乾裂,眼睛都有些充血了,旁邊兩個侍衛一臉同情的盯着他看,紇干承基在看到百合時,眼淚一下子就涌了出來,突然『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朝百合叩起了頭來:「太子妃,屬下錯了,屬下往後聽太子妃的,娘娘讓屬下往東,屬下絕不敢往西,咳咳……」
開始時百合讓他喊三個時辰的話紇干承基還不將百合的這點兒小手段放在心上,滿心以為不就是喊幾句話,又不痛不癢的,既不讓自己少塊肉,又不會讓自己掉塊金銀珠寶,誰料軟刀子割肉才疼,他開始喊着中氣十足,到了後來時聲音就開始沙啞了起來,喉嚨更是疼痛不堪,喊了半刻鐘左右他發聲就有些困難了,喉嚨里像塞了一把沙子般,又疼又澀,本來以為李承乾出來時會救他,但李承乾當時跟稱心胡鬧被百合撞到,心中既是尷尬又窩了一把火,見到紇干承基就將氣發到了他身上,因此他老老實實的喊了這麼長時間,這會兒一說話就像是有刀子在割喉嚨般,劇疼入骨,每說一個字額頭冷汗就多兩分,直到此時紇干承基才察覺出百合的可怕之處來,既不打他罵他,也不罰他俸祿,偏偏整得他有苦難言,心裏鬱悶憋屈喉嚨痛苦難當,可外表卻絲毫吃虧之處也看不出來,紇干承基心裏對百合生出幾分畏懼,見她出來對她不住叩頭,一臉的哀求之色。
兩個跟在百合身邊李承乾留下來的侍衛看到紇干承基這模樣,個個臉上露出同情之色,不忍直視的將頭別了開去,百合冷笑着看了地上跪着哭得鼻涕眼淚一齊流的紇干承基一眼,漫不經心的將自己手指甲里剛剛抓到稱心時沾上的一點兒脂粉沫兒給彈了去:「錯了?你不過是忠於太子,又有何錯之有?」
今日被百合逼着跟過來找李承乾的兩個侍衛聽到忠於太子的話,個個都打了個哆嗦,心中暗自慶幸自己幸虧識時務,否則若是落得跟紇干承基一樣的下場,可真是休養十天半個月都不見得能好了,身體的傷倒在其次,關鍵是心靈的傷害完全抹不去,再加上這樣的傷還憋屈,既不是明刀明槍英勇無敵受的傷,反倒是因為乾嚎出事,紇干承基往後在太子東宮之中恐怕要遭人嘲笑了。
「不敢了不敢了,以後屬下聽太子妃的,求太子妃饒了屬下。」
紇干承基此時慌忙點頭,一面指了指自己,一面嘴裏又沙啞的表忠心。
今日百合玩得夠久了,更何況收拾紇干承基也不能一次將他給整怕了,現在別人都下跪求饒,若是百合再不依不饒,興許她本來可以殺雞敬猴的方法容易被一群侍衛看成她刻薄惡毒,紇干承基也喊得差不多了,離她中午定下的三個時辰又差不了多少的時間,百合大方的揮了揮手:「既然你知道錯了,往後對太子殿下必定要更忠心呢,若是本宮知道太子胡鬧受你們攛掇,本宮必定饒不了你們。」
一群侍衛聽得心頭直發苦,李承乾那樣的祖宗如何是會聽別人攛掇的主,他心頭的主意比誰都多,更何況百合話里的意思眾人是聽清楚了,這分明就是要讓他們以後將太子管住,一有風吹草動就要向她報告的意思,幾人低垂着頭不敢出聲,一頭是太子,一邊又是太子妃,這兩夫妻掐架偏偏倒霉的是他們。
百合宮中李承乾這會兒早就已經等得不耐煩了,習慣是個可怕的東西,李承乾以往習慣了每日早晚來到百合宮裏和她一塊兒將宮人太監趕到外頭練習,今日冷不妨的一回到百合宮中沒看到人時,他心裏就覺得有些不舒服了起來,總覺得處處看什麼都不順眼,餓了沒人替他安排吃的,哪怕是遂安夫人說了好幾次讓他先用些點心,不必等百合回來,但李承乾習慣了跟百合一塊兒吃飯,這會兒身邊少了一個人他就覺得有些不自在,再一打聽,知道百合從中午到這個時候還沒有回來,此時人還在稱心的偏殿時,李承乾心頭不樂意了,百合回來時他陰沉着一雙眼坐在旁邊,臉色十分難看,冷聲道:
「現在才知道回來?去哪兒了?」他心頭明知百合去了哪裏,此時偏偏要故意問她,李承乾說完這話,才發現自己這口氣簡直就跟拈酸吃醋一般,心裏有些尷尬,又像是解釋一般,勉強多嘴說了一句:「孤並不是擔心你,只是既然你跟孤早就約好要做什麼,你心裏應該有數。」
這會兒李承乾態度暴燥,百合今日突然對他改變了態度顯然是讓他有些接受不了,因此這會兒他就像是一隻受傷的刺蝟一般,本能的開始在言語間有些着急了起來,百合也不理他,讀書讀得好好兒的卻跑去跟小倌兒玩耍,自己在他身上費了這麼多心力,處處想要改變他的結局,結果他倒好,哪邊是走向死路,他就專奔着哪邊去了。
宮人被李承乾趕了出去,百合只得自己取了衣裳要進內室去換,今日收拾稱心跑了半天滿身都出了汗,室內宮女送了溫水進來,百合自己拿帕子擦了,剛換上輕便舒服的襦裙與抹胸,還沒來得及將外裳穿上,李承乾沒有等到她開口,一路也跟着進了內殿來,正就好就看到百合衣裳還松松垮垮拉在臂間,露出大片肌膚的情景,他耳根有些發紅,慌忙轉過身去,想想好像又有些不對勁兒,百合本來就是他媳婦兒,他就是看看也不為過,最近一段時間因為百合好像變了個模樣,讓他剛剛竟然看到自己媳婦的半/裸的身體都有些害羞了起來,李承乾又轉過了頭來,瞪着百合:
「你還沒說呢,你有沒有對稱心做什麼?」
百合心中火起,臉上卻是露出幾分疑惑之色來:「殿下今日怎麼那樣大的火氣?是因為妾回來得晚了,使殿下久等了?若是那樣,不如妾親自做兩道小菜,替太子陪罪。」陪着李承乾練了那樣久的武,又是替他出氣整于志寧還要在他面前裝出一副喜歡他已久的模樣,百合覺得還可以讓他看到自己更多的一面。
李承乾東宮裏不缺廚師,他身為太子身邊女人也不少,說着要為他親自下廚的也有,但不知是不是百合最近跟他十分親近的原因,在這會兒的李承乾心裏百合還是跟其他女人不同的,因此聽到她要為自己下廚,李承乾先是咧了咧嘴笑,心裏莫名的覺得有些歡欣,接着又追問:
「你還沒有回答孤的問題,稱心殿中有什麼好玩的,你怎麼留戀不舍,連孤在宮中等着也忘了,是不是孤不讓人請你回來,你恐怕今日還不回來了?今天晌午時分還是在你說孤來看象兒時你必回來,孤來時卻連人影都看不到!」越想李承乾心裏就越覺得不舒服,可偏偏哪兒不舒坦他又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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