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來,大家都有點害怕了,小辣椒雖然天生潑辣,但畢竟是個女子,不由得向我身邊靠了靠,連蒼狼都緊緊的挨在我身邊,一副緊張不安的摸樣,我用目光安慰了小辣椒一下,看了看蒼狼,心頭一陣奇怪,這蒼狼天生稟異,兇猛異常,能讓這蒼狼都如此畏懼,只怕這裏真有什麼不對勁的。
李光榮卻哈哈大笑道:"這裏沒有聲音有什麼好奇怪的,我們這麼多人,又是紮營又是開槍的,有什麼鳥獸還不被嚇跑了?聽說蒙先生走南闖北數十年從未失過手,今日為何如此膽怯?"言語之中,不無譏諷之意。
蒙先生被他說的一愣,雖然自己對這落虎坡始終心存畏懼,卻也沒有真憑實據來證明此地兇險,一切只不過是靠自己的經驗來判斷而已,李光榮這麼一說,倒真顯得自己膽怯了。
李光頭見蒙先生被反駁的無話可說,馬上話鋒一轉道:"是啊!兄弟們奔行一天也都勞累了,營地自必安紮好了,大家還是不用再費心費力的重新安排了,大不了晚上多派兩撥崗哨就是了,早點弄點吃的,吃飽喝足好休息才是正道。"
蒙先生都無話可說了,我們哪來有什麼意見,隨着一黑衣人前往紮營地。
片刻到了營地,蒙先生一見帳篷所在位置,頓時面上就像被人扇了幾巴掌一樣,臉都青了,扯着脖子喊道:"這裏怎麼可以做營地?這裏本就是猛虎下山之勢,前有虎頭高昂,後有虎尾豎翹,這裏正是老虎脖子處,看上去雖然前後都有山峰遮風,但終年陽光都被虎頭虎尾所遮擋,正是整個落虎嶺最為陰寒之處,在這裏紮營地,不是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嗎?"
那帶路的黑衣人大概也是扎帳篷的人員之一,聽罷一冷臉道:"有帳篷就湊合用吧!別扯那一套封建迷信了,這都什麼時代了,實在不願意,自己把帳篷拆了下山去重新搭建去,保證沒人管你。"說完自顧掉頭走了。
蒙先生被那傢伙一席話噎的好一會沒反映過來,等明白過來了,那人都走遠了,氣的"哼"了一聲道:"凡夫俗子,井底之蛙!"不過氣歸氣,但叫我們把帳篷拆了拿到山下去再重新搭建,那也是不可能的,只好帶着大家走進了帳篷。
一進帳篷,蒙先生就說道:"大傢伙兒,我判定此地必有兇險,今天晚上必定不得安寧,我們兩人一組輪流放哨,一有異動,馬上出聲示警,沒排到的其餘人等睡覺休息,養精蓄銳,就算今天晚上沒有事情發生,明天也絕對不會好過。"
眾人齊聲答應,我和小辣椒自告奮勇為第一組,蒙先生和大煙槍為第二組,馬四哥和石錘第三組,豹子和老六第四組,紅毛怪和蘇色桃第五組,張易龍和王四海最後一組,一組值班兩個小時,當下安排妥當。
李光頭手下人多勢眾,自有人去做吃喝食物,這些略過不提,吃罷晚飯,李光榮也安排了十來組黑衣人分別在營地四周放哨,想來蒙先生的話,使他還是有點顧忌的。
我們一行十數人,哪裏睡得着,擠在一起說個不停,倒是張易龍和王四海兩人倍受冷落,幾乎無人搭理,不過兩人倒也樂得清閒,倒在另一邊早早睡去。我心裏覺得有點奇怪,這兩人也都是一代梟雄,在外面是威風慣了的,怎麼做了別人階下囚這麼多天了,絲毫不見着急的跡象呢?
不過我也沒多想,畢竟我們也是階下囚的身份,憑我們目前的勢力,絕對比他們兩人要強的多,我們都沒有辦法,他們又能怎麼樣呢?
雖然說是我和小辣椒值第一班崗哨,但大家都聊興正濃,又剛剛吃飽喝足,那裏用得着崗哨,一直聊到倦意上升,兩個小時早就過去了,算起來,我們這第一輪班根本就沒用着,白落個輕鬆。
當下大家各自睡覺,留下蒙先生和大煙槍繼續有一句沒一句的搭着,這一天可跑了不少路,剛才都是飯菜撐的,現在這瞌睡一上來,那裏還管得住,片刻都進入了夢鄉,馬四哥和石錘的呼嚕二重奏,也起不了什麼作用了。
我這人一累了睡覺就特別沉,只要一睡着了,弄幾人把我抬丟河裏都不一定醒,這一天山路跑下來,可不是玩的,特別是我們這些平時在城市裏的水泥路上溜達慣了的,兩個腳板發麻,腿肚子又酸又漲,渾身都不自在,這頭剛一挨鋪,腦袋裏就已經開始迷糊了。
睡得正香,還做了個美夢,夢裏我回到了城裏,正和一幫朋友在飯館裏大吃二喝,一桌子的好酒好菜,酒至正酣,一傢伙可能喝高了,一失手"鐺啷"一聲,將一啤酒瓶子碰掉地上,摔了個粉碎,酒瓶子的碎片正好崩到另一朋友的腿上,頓時劃開一道血口子,疼的我那朋友"啊"的一聲慘叫。
我一驚醒來,翻身坐起,耳邊慘叫聲猶有餘繞,急忙抬頭看了看,見值班的馬四哥和石錘都在閉目養神,並沒有什麼事發生,只道是這兩天精神太過緊張,出現了幻聽,苦笑着搖了搖頭,就倒下繼續睡去。
頭剛落下,猛的一聲慘叫響起,這一下我聽得清清楚楚,絕對不會是幻聽,一骨碌翻身爬起,大聲喊道:"大家起來了,有狀況!"
我翻身爬起的時候,蒙先生和大煙槍已經睜開了眼睛,我一句話喊完,兩人已經翻身爬起,迅速的向帳篷外面竄去,果然不虧是老江湖,警覺性就是高。
緊接着大家都被驚醒,一窩蜂般衝出帳篷,外面早就火光沖天,一片喧鬧,到處都是火把,看樣子李光榮也做了不少功課。
片刻已經找到慘叫聲的源頭—兩具黑衣人的屍體,這是李光榮安排的崗哨的其中一組,兩人正直挺挺的趟着,手腳併攏,身上衣裳皺的不成樣子,好象曾被什麼捆綁過,臉上尚有血色,看樣子死去不久,大張着嘴,雙目圓睜,死前好象受到了極度的驚嚇。
蒙先生剛想走上去查看,另一邊慘呼聲又起,一行人急忙又順着聲音奔了過去,到了近前,卻又只剩下兩具黑衣人的屍體,死狀和前面兩具差不多,都象在死前曾被什麼捆綁過,受到了極度的驚嚇,但又找不到絲毫繩索之類的物體。
緊接着慘叫聲此起彼伏,開始不停的響起來,有的還伴隨着幾聲凌亂的槍響,半個小時不到,李光榮安排的崗哨已經死了個七七八八,二十多條鮮活亂蹦的大漢,全都變成了屍體。
李光榮的臉上,因為恐慌已經變得有點扭曲起來,咬着牙吼道:"誰!你他媽出來!躲躲藏藏的算什麼好漢?出來你和你李爺玩玩!"
我們幾人估計面色也好看不到哪去,我見小辣椒粉臉煞白,知道她心中驚懼,急忙走到她身邊,伸手環住小辣椒的細腰,輕聲安慰道:"別怕,這東西只敢暗中下手,說明還是懼怕我們的,只要我們大家不分散,他拿我們也沒辦法。"
誰知小辣椒一聽,眼珠子一轉,好象明白了什麼,嬌聲喊道:"大家集中到一處,不要分散開來,大家集中到一處,不要分散開來。"
蒙先生也明白了過來,跟着大喊起來:"所有人集合到中間來,所有人集合到中間來。"說完帶頭跑到幾座帳篷中間的空地上,伸手拿起個火把,又喊道:"大家集合到中間,拿上火把,背靠背,一看見有什麼異常馬上出聲示警。"
那些黑衣人也都怕的要命,一齊集中到中間空地,拿起火把,自覺的圍成一個大圈,槍口一致對外,警惕的看着外圍。這種情況下,誰能不怕呢?一二十個黑衣大漢,手裏還有槍,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除了一開始的兩個,其餘人等還是在已經知道有了危險,做了充分戒備的情況下,這事要不是我親眼看見,打死我都不會相信的。
大家都緊張到了極點,除了火把燃燒的聲音,就是個個粗重的呼吸,還有幾個膽子稍微小一點的牙關打顫的聲音,連我身邊的蒼狼,也嗷嗚嗷嗚的哀鳴個不停。
李光頭忽然一拍大腿,懊惱道:"我錯了,悔不該不聽蒙先生之言,如果我們在山下紮營休息,也許就不會發生這事了。"
站在他旁邊的李光頭道:"大哥不必自責,這東西能在山上襲擊我們,難道就不會到山下去?沒什麼差別的。"
我本想出言諷刺李光頭幾句的,聽李光榮這麼有一說,也覺得有點道理,這東西能在半個小時內就弄死了二十多名黑衣大漢,還會在乎山上山下這點距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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