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地蒼狼 引子

    引子

    我叫玉七,出生在蘇北的一個鄉下,那地方地大人稀,有點荒涼,話說地一荒就招鬼,這話還真有點道理。在我們村旁邊一里多處,有一亂葬崗,聽說原來是個村,後來被小日本進中國時候給滅了,一村的男女老幼,全被殺害了,挖一大坑給埋了,現在凡是什麼孤寡橫死的,沒有後人送棺下地的,鄉親們都用草蓆子一卷,在亂葬崗上隨便挖個坑給埋了,一些夭折的孩子屍首,也都用布一包,丟在墳堆里。

    久而久之,這地方就不怎麼幹淨了,白天還好,一到晚上就鬼火亂飛,夜梟悲啼,看一眼都渾身起雞皮疙瘩,當然了,真鬼我是一次沒見着,不過關於這亂葬崗的鬼故事,可聽了不少,還個個都活靈活現的。

    先說兩個給大家開開胃,當然,是不是真的,我也不知道,都是聽村里老人說的,各位自己見仁見智。

    我們村有個唱戲的,姓花,大家都叫他花戲子,戲唱的賊好,特別是男扮女裝,那真比女人還女人。戲唱的一好,活兒接的就多,一天又接了鄰村的一單活兒,男扮女裝的貴妃醉酒,那唱的叫個好,人山人海的是掌聲不斷,從中午唱到晚上,在掌聲中結束了,皆大歡喜。

    戲唱完了,按例子請戲班的人家除了結算錢財外,應該請上一桌酬戲酒,這家做的滿到位,七大盤八大碗的,菜一個勁的上,酒一個勁的勸,不知不覺的,花戲子就有點高了。

    主家一看花戲子酒高了,就安排了床鋪讓花戲子歇息,也是事有湊巧,那天正好是花戲子兒子的生日,花戲子老婆生了四個女兒,就這麼一個兒子,平時寶貝的不得了,百依百順,今天出門之前,花戲子就答應了兒子今天一定回去給他過生日的,所以那裏肯住下來,眾人苦勸不住,只好讓他去了。

    花戲子見天色已晚,有點着急了,家裏那個寶貝疙瘩,現在肯定在鬧呢!自己要是順着大路回去,起碼要走一個多小時,走小路的話,估計半個小時就到家了,唯一一點就是走小路要經過那片亂葬崗。

    話說酒壯慫人膽,要是撂平時,花戲子絕對不敢從那走,但今天一是心裏急着回去給兒子過生日,二是酒有點高了,這酒一高人膽子就大,這膽子一大,就容易出事。

    花戲子順着小路走了一會,酒勁上來了,頭暈口澀嗓子干,正尋思着去哪弄點水喝,忽然前面一片鑼鼓喧天,燈火通明,看樣子好象是在唱大戲。花戲子一見就樂了,有唱戲的,討口水喝應該沒有問題。

    花戲子的戲唱的好,在這一帶還滿出名的,一進村,就被一群人認出來了,一齊要求花戲子唱一段,花戲子一心只想回家,哪有心思唱戲,再說了,白唱戲沒錢拿的事,花戲子一向不做。

    眾人苦勸未果,漸漸散去,唯有一老者,仍不肯離去,見花戲子一個勁要走,就沉下臉道:"花戲子,你別給臉不要臉,讓你唱場戲而已,你今天好好給我們唱一場就算了,要不然,只怕你以後都別想再唱戲了。

    花戲子抬頭一看,不認識這老頭,見這老頭說話難聽,心裏有些生氣,也不要水喝了,氣梗梗的離開了村子,回家去了。

    一回到家,晚飯早就吃過了,寶貝兒子早睡了,花戲子洗漱完畢,也準備休息了,誰知道頭往枕頭上一擺,耳朵裏面就聽到一片鑼鼓聲,吵的花戲子頭疼欲裂,翻身坐了起來,怒道:"誰家這麼缺德,半夜敲鑼鼓,還讓不讓人睡了?"

    他老婆聽他這麼一說,奇道:"你胡說些什麼?那有什麼鑼鼓聲,我看你是喝多了。"花戲子現在也聽不見鑼鼓聲了,想想也是,這大半夜的,怎麼會有鑼鼓聲呢,肯定是自己酒喝多了,出現了幻聽。

    誰知道剛翻身躺下,耳朵里又開始鑼鼓喧天的吵鬧起來,花戲子使勁搖搖頭,那聲音不但沒有消失,反而更大了,吵得花戲子實在受不了了,只好又坐了起來,奇怪的是,只要一坐起來,那聲音就消失了。

    花戲子回頭看看他老婆,睡的那叫個踏實,很明顯,她沒有聽見什麼聲音。花戲子就有點納悶了,試着躺了下去。

    果然,一躺下去耳朵里鑼鼓聲就響起來了,一坐起來,聲音就消失了,再躺下去,鑼鼓聲又響了起來,如此反覆幾次,屢試不爽。

    花戲子心裏頓時害怕起來,冷汗"唰"的就下來了,這一出汗,酒就醒了一半,酒一醒,頭腦也就清醒了,想起自己回來路過那個村莊,以前那可是亂葬崗,啥時候出來個村莊呢?不是村莊,怎麼會有那麼多人呢?還搭着戲台準備唱大戲,完了,自己一定是撞鬼了。

    這越想越怕,越怕越想,一想起那老頭講的話,心裏就一個勁的發毛,也顧不上睡了,急忙穿衣下床,跑去找村上的趙三爺去了。這趙三爺是個老神棍,對請神送鬼的事頗有一點本事,花戲子這一害怕,就想起他來了。

    花戲子跑到趙三爺家,"咣咣"搗門,趙三爺將門一開,花戲子趕緊鑽了進去。還沒等趙三爺開口說話,花戲子就將事情前前後後竹筒子倒豆般全說了出來。

    趙三爺一聽,一雙眉毛皺到了一起,沉吟了半天才道:"花戲子啊!你要是遇到一個兩個不乾淨的東西,我還能想想辦法,但你這一遇就是一大群,可能我也幫不上什麼忙啊。"花戲子一聽就急了,道:"三爺,你不能不管我啊!你要是不管我,那我就只有死路一條了啊!"

    趙三爺道:"也不見得,有句話說的好,解鈴還需系鈴人,你自己惹的事,還得你自己去解決,那老頭不是跟你說了嘛,你不給他們唱一場戲,他們就不會放過你,只怕,你必須得去唱這場戲,而且,只有你看過他們,也就是說他們不想被別人看見,只能你自己一個人去唱這場戲才行。"

    花戲子一聽,心裏又是一驚,哪裏敢去啊!但這不去又不行,思來想去,只好點頭答應了。

    第二天,花戲子請了幾個膽大一點的鄉親,在亂葬崗中間搭了個戲台,等到晚上,花戲子獨自一個人,用酒將自己灌了個暈暈乎乎,壯着膽子就去了。

    一到場地,果然又是張燈結綵,人山人海,花戲子以酒壯膽,化好妝就上去了,演的是他最拿手的貴妃醉酒。一齣戲唱完,台下掌聲雷動,一起要求再唱一個,花戲子看的久了,覺得那些東西和人也差不多,也就不怎麼怕了,索性又加了一出,誰知道一出唱完,那些東西仍意猶未盡,只好又加演了一出,就這樣一出接一出的加,一直唱到第一聲雞啼響起。

    雞啼一起,台下人群忽然一下全部消失不見,只剩下花戲子一個人孤零零的在戲台上,花戲子這才鬆了口氣,收拾收拾卸了妝,回家去了。


    說也奇怪,自從花戲子在亂葬崗唱了一場戲後,再也沒有聽見什麼奇怪的聲音了,而且名氣還越來越大,可不是嘛,鬼都喜歡聽他唱戲,名氣能不大嘛!

    花戲子這人我也認識,為了這事,我還去找過他好幾次,不過每次他都是笑而不答,大概在我十三四歲的時候,花戲子在朋友家喝酒過量死了,這事也就再也無法求證了。

    還有一件事,也比較玄乎,而且這事是我親眼所見的,一點虛假都沒有。

    我們那地方黃鼠狼多,這東西很是討厭,不是拖了東家的雞,就是咬死了西家的鴨,平日裏大家只要一發現這東西,必定是又追又打,但這東西異常靈敏,一般很難捕獲。

    我和趙福根看瓜的時候打死了一條,後來發生的事,卻差點沒把我們倆嚇死。

    趙福根就是趙三爺的兒子,他家在西面野溝子邊有一塊地,種的是西瓜,農村嘛,難免有些饞嘴的孩子,偷個瓜摸個棗什麼的,所以晚上得有人看瓜,趙三爺年歲大了,看瓜這事,自然落到了他兒子趙福根的身上。

    趙福根和我那是髮小,從小就在一起玩耍,看瓜的時候就喊上了我,我痛痛快快的答應了,別的不說,這西瓜是管飽的,何樂而不為呢。

    那天晚上月亮又圓又大,漫天繁星閃爍,和風微掠,偶而幾聲狗吠蟬鳴,很有點詩情畫意。兩人摸了個大西瓜,吃了個飽,躺下沒一會,我剛剛進入迷糊狀態,趙福根就把我抵醒了。

    我一睜眼剛想說話,他就捂住我的嘴,用手指悄悄的指了指,我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一個大黃鼠狼正人似的"站"在旁邊一個小坡子上,對着月亮一拜一拜的,不知道在搞什麼飛機。

    這隻黃鼠狼個頭特大,幾乎有一般黃鼠兩個大小,更和我們平時看見的不一樣,一般的黃鼠都是黃毛,這隻黃鼠背上卻長着一溜白毛,在月光下看得清清楚楚。

    那時候我和趙福根都才十六七歲,初生犢子不怕虎,也不知道什麼叫害怕,要有足夠長的棍子,都敢將天捅個窟窿,那裏會怕什麼黃鼠狼。

    兩人悄悄下了床,隨手拿起放在床頭的棍子,輕手輕腳的摸了過去。那黃鼠毫不察覺,仍在那對着月亮一拜一拜的,待我們兩人到了近前,我還沒來及舉棍,趙福根已經一棍子砸了下去。

    那黃鼠絲毫沒有防備,被趙福根一棍子正好砸中,頓時受了重傷,被趙福根又補了幾下,終於停止了抽搐,一命嗚呼了。

    兩人這個樂,瓜也不看了,提着黃鼠跑回了家,找把刀子就把黃鼠給剝了,剁巴剁巴煮了一鍋,黃鼠皮掛在了他家屋檐下晾着,這東西有人收,十來塊錢一張。

    等黃鼠肉煮熟了,加了點鹽,兩人就吃了起來,那時候也沒吃過什麼好吃的,有肉吃已經很不錯了,一隻黃鼠沒一會就被我們兩吃了個乾淨。

    這肉吃完了,兩人還得回去看瓜啊,抹了抹嘴就準備出門,誰知道門一開,兩人頓時嚇的呆在那裏,我不知道當時趙福根怎麼樣,反正我是差點尿了褲子。

    門口一片黃,全是黃鼠,足足有千把只,一隻一隻的全象猴似的坐在那裏,數千隻綠幽幽的眼睛盯着我們兩,奇怪的是,這麼多黃鼠狼聚集在一起,卻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我嚇得"咣鐺"一下將門關了起來,背靠着門大喊救命,現在想想覺得滿丟人的,但那個時候確實害怕到了極點,幾千隻綠幽幽的眼睛一齊盯着你看,能不怕才怪。

    幸好我喊叫的聲音將趙三爺吵醒了,一見我們兩一個個臉色發青,腿不住的打着顫,我一邊使勁的抵着門,還一邊扯着喉嚨喊救命,就奇怪了,問道:"我說你們兩個小子,這都快半夜了,不去看瓜在家嚎什麼呢?"

    趙福根都嚇傻了,一個勁的打結巴,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我比他要好點,急忙將事情跟趙三爺說了一遍。趙三爺一聽,急忙打開門一看,門口的黃鼠更多了,數都數不過來,就這樣還有黃鼠源源不絕的從四面八方趕過來,到門前後就往那一坐,也不出聲,也不見有任何動作,但越是這樣越是嚇人,誰知道它們究竟是想做什麼啊?

    趙三爺臉上也變了色,問道:"你們將那白毛黃鼠的皮放哪了?"我指了指屋檐下,趙三爺急忙拿了根竹竿,給挑了下來,然後就這樣挑着送到門外,往門外一放,隨手將竹竿丟了,關上了門,順着窗戶向外看去。

    我也擠到窗戶邊,順着窗戶看去,只見那群黃鼠圍了一個圈,將那白毛黃鼠的皮圍在當中,過了一會,一隻體形較大,背上有一溜黑毛的黃鼠,叼起那隻白毛黃鼠的皮,扭頭看了一眼趙三爺家的房子,一溜煙的走了。

    那隻黑背黃鼠走後,其餘的黃鼠也都開始慢慢散去,片刻之間,走了個乾乾淨淨。黃鼠走後,趙三爺將我們兩狠狠罵了一頓,說是黃鼠百年黑背,千年白毛,我們砸死的那隻背上已經有了一溜白毛,起碼也要有六七百年的道行,今天黃鼠已經認識了他家的房子,只怕以後難免有禍事上身。

    當時被趙三爺這麼一說,還真嚇得不輕,不過現在想想,如果那隻白毛黃鼠真有六七百年的道行,又怎麼會被趙福根幾下就砸死了呢?只是那些黃鼠為什麼會大規模的集合在趙三爺家門前,卻成了一個謎。

    我後來因為學業離開了村莊,趙三爺家也搬到了外地,我和趙福根也就失去了聯繫,不過前一段時間回老家的時候,聽鄉親說趙福根死了,說是趙福根做了泥瓦匠,給人家蓋房子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從房子上摔了下來,那房子才蓋一半,也就兩三米高,只是被摔斷了只胳膊,誰知道抬回家後,趙福根就一直胡言亂語,說是什麼白毛黃鼠來追命了,沒兩個月,就死了。

    我惋惜之餘,也難免心驚肉跳,那白毛黃鼠的肉,我也吃了一半,嚇得我回到城裏趕緊去廟裏求了個觀音供在家中,以保平安。

    其實在我們鄉下,象這樣的奇聞異事,多不勝數,這裏我就不一一道來了,反正在這本書里,這樣的故事多了去了,閒話少敘,《絕地蒼狼》正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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