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哈哈一笑,說:"想不到還有人知道我們酆都鬼門。我叫古凌,幸會,幸會。"說着裝模作樣地沖我們拱了拱手。
那幾個撞門的壯漢迅速走到古凌身後排成一排。這陣仗,十足就是一幫準備鬧事的地痞流氓。
古凌迅速掃了屋子一下,目光在地上已經萎縮的"黑泥"上停留數秒,臉色有些古怪。
我冷笑道:"怎麼,眼睜睜看着自己派出的鬼頭身被我們滅了,很不甘心吧、"
古凌瞪了我一眼,說:"姓鐘的,如果不是有這幾位高人在此,憑你能抵住我們鬼門的鬼頭身?今天算你走運!我們走!"
他們的目標明明是時歡愉他爸,古凌怎麼說得好像這一切都是為了對付我一樣?
司徒不息似乎想到什麼,眼珠子疾速轉動,說:"把他們攔住!"我和時歡愉、阿寶、黃集迅速行動,團團將這一伙人攔住。
古凌冷笑:"怎麼?想要非法拘禁?"時歡愉白了他一眼,說:"你好意思說法?你擅闖民宅在先,就算報警你也占不了理!"
"說什麼!""憑你們這幾個皮包骨的排骨就想攔下我們?"古凌身邊的壯漢不斷爆肌肉沖我們叫囂。
司徒不息笑笑,說:"能不能把你們攔下還真不好說。但是你們也不需要這麼激動。我不過想問你們幾個問題。"
"我憑什麼回答你?"古凌一臉欠扁的樣子。
司徒不息給了阿寶一個眼色,阿寶活動一下脖子,隨後快速在古凌一夥中穿梭。起初我們還能看見阿寶,不多時便只能看見一個黃色的身影晃動了。
可見阿寶速度之快。
阿寶退到一旁的時候,古凌一夥已是遍體鱗傷。我估計他們也是能看見對他們出手的。但是在阿寶非人可比的速度下,根本沒有躲避還擊的能力。
那幾個壯漢這下才知道害怕,哆哆嗦嗦地說:"你們想做什麼?殺人要償命的!"
司徒不息哈哈大笑,說:"會留下線索的命案自然要償命。"
古凌一驚:"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不是明擺着的嗎?你也是玄門中人。自然清楚怎樣利用術法殺人與無形。你不就是這樣處置那枚褲襠銅幣的嗎?"司徒不息微微一笑。這笑容不知怎的,顯得十分陰森可怖。
古凌一愣,說:"什麼褲襠銅幣?"
"少裝蒜!如果你們不是怕時先生說出褲襠銅幣的來源,為什麼偏偏要在我們向他詢問的關頭布下這麼一個陣法對付他?"我就看不慣這種敢做不敢認的孬種行為。
不料古凌卻怒了,吼道:"你們不要以為老子今天栽了,你們就可以隨意栽贓!沒錯,老子確實是附近布下鬼頭身陣法。但是老子的目標一直只有一個,就是這個姓鐘的小子!"
這下我倒懵了,看他說得這麼大義凜然,如果是假話,那他的演技也未免太好了。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剛才攻擊時先生的是誰?總不可能是司徒不息他們三人同時感知錯誤吧?
還有,我跟這古凌如今是第一次見面,他為什麼要對付我?
司徒不息臉色一沉,說:"剛才我們跟鬼頭身交手的時候,發現那並不是一般的鬼頭身。它們被動過什麼手腳?"
古凌似乎還是不怎麼想交代,阿寶又活動了一下關節,冷冷地說:"下次就不知流點血這麼簡單了。"
我暗暗好笑,我知道阿寶身上有禁殺咒,是不能殺人的,這話純碎是威脅。但是古凌他們不知道啊。古凌一下就萎了,哭喪着臉說:"算老子怕了你了,老子說還不行嗎!"
古凌說前幾天一個人找到他。那人告訴古凌鍾馗另一支血脈的唯一傳人住在這個房子裏。他還主動表示願意幫古凌加強鬼頭身來對付我。
我忍不住怒道:"我跟你素不相識,你為什麼一心要對付我?"
司徒不息擺擺手,對我說:"此事事關你們兩家祖上淵源。要說起來幾個小時都數不完,你先別打岔,讓他把話說完。"
我對古凌怒目而視,忍不住補了句:"這裏根本不是我家,你這傻子被人利用了!"
"什麼!"古凌大驚,但終究不願意讓我看到他這個樣子,馬上硬生生把吃驚的表情收起來了。
"那人為什麼要這麼做?"司徒不息喃喃自語,"這些黑泥又是什麼東西?"
見我一臉疑惑,黃集解釋道:"正常來說,鬼頭身滅了就滅了,不可能化作這古怪的黑泥。"古凌也弱弱附和:"對。那人說他加強過的鬼頭身就算被滅了,也還能多出一重攻擊。當時我不明白什麼意思。進來看到這黑泥,才明白。"
"那人是什麼來頭?他沒告訴你這黑泥是什麼東西?"我追問。
古凌顯然很恨我,即便在腹背受敵的情況下,也不願回答我的問題。我就不明白了,我究竟怎麼得罪他了?
阿寶把我的問題重複了一遍,古凌這才說:"那人只是通過電子郵件跟我聯繫。他事先說了,不許打聽他的任何事。不然就不幫我。他跟我約好今天過來。但是他一直沒現身。老子還以為他耍我,沒想到他真的暗中幫我加強鬼頭身了。我想他應該就在附近吧。"
司徒不息眼珠一轉,急道:"不好!"說着急匆匆往樓上時先生房間跑。
時歡愉急忙追了上去。我見有黃集和阿寶看着古凌一夥,也拔腿跑上樓。
還沒到時先生房間就聽見司徒不息一聲斷喝:"什麼人!有膽就出來!"隨後聽見時歡愉大叫:"爸!爸,醒醒!"
我匆匆追上樓,看見時先生再度昏迷了,時歡愉心急如焚地抱着他。而司徒不息追到窗邊,正不斷掐訣作法對付什麼人。
我湊到窗口一看,並沒有看見任何人。但是司徒不息連掐幾次指訣之後,我看見地上居然出現一雙血腳印!
"阿寶!"司徒不息叫了一聲,縱身從窗戶躍下。阿寶馬上追了出去。然後那神秘人也相當不簡單,血腳印迅速移動。阿寶和司徒不息這兩個以速度著稱的殭屍居然追不上他!
半小時左右,司徒不息跟阿寶才失望而歸。他們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他們大概都在想怎麼可能有人的速度能比他們快。
時歡愉央求司徒不息救他父親。司徒不息探了探時先生的脈搏,臉上的疑惑更明顯了。時歡愉駭然道:"我爸是不是沒救了?"
司徒不息擺手,說:"不。事情怪就怪在這裏。他只是睡過去了。"
"啊?"我不由自主發出一聲。
"雖然不是一般意義的睡覺。但是問題也不大,只需要讓他魂魄歸位就可以了。對方究竟是什麼意思。搞這麼多事只是為了抽出這位時先生的一魄,讓他沉睡?對方不可能不知道對我們來說,幫助時先生魂魄歸位易如反掌。如果有事隱瞞,為什麼不直接滅口?"
"你們到處找一下,看有沒有少什麼東西。"司徒不息對我們說完,走到樓梯口讓黃集押古凌一夥上來。
我不知道時歡愉家原本有什麼,自然無從得知少了什麼東西。我決定先把眼前的疑問釐清。"你知道那黑泥是什麼東西了嗎?"
司徒不息說:"之前還不大確定,看到血腳印之後,就能肯定對方是血教中人。黑泥自然就是他們血教的異壤。"
"異壤?這名字也太拗口了吧?是什麼東西啊?"
司徒不息說"異壤"的字面意思就是詭異的土壤。異壤並不是一種本身就存在的東西。它是某些種類的鬼怪被滅了之後,所產生的物質異變而成的。
絕大多數鬼怪被滅了之後就直接化氣四散了。只有幾種寥寥可數的鬼怪被滅後才會有殘餘。鬼頭身就是其中之一。
神秘人加強鬼頭身之後,對鬼頭身下了血教特有的詛咒。因此鬼頭身被我們滅了之後,才會化作一灘纏人的異壤。
司徒不息說:"對方應該不會天真到認為靠這區區異壤就能對付我們。我估計,他只是想藉助異壤拖住我們,方便他行事。殺人要不了多少時間,我們跟鬼頭身耗着的時間也不算太短。對方究竟想在時先生房裏搞什麼東西?"
我們之前一心認定有人不想讓時先生說出褲衩銅幣來由,才會弄出這麼多事。不料層層剝繭之後,卻發現距離答案越來越遠了。
這時,一直在認真翻查物品的時歡愉猛地站了起來。我說:"怎麼?真的少了東西?"神秘人弄出一堆事情只是為了偷東西也說不過去啊。
時歡愉說:"沒有少。反而......多了一件東西。"
"啊?"我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這算什麼事?還有這樣費盡心機,煞費苦心送東西上門的?難道收藏界也有變態粉絲?
"多了東西?"司徒不息也是一臉不解。
他走到時歡愉所立之處,說:"這件東西是多出來的?"司徒不息凝視一陣,忽道:"哎呀,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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