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戀進行曲 第505章 懺悔

    "蕭毅！！！"

    我無力坐在地上，絕望的喊着他的名字，手裏抓着地面，指甲陷進了泥土。我淚澄澄抬起雙手......就是這雙手，我用它親手將自己所愛的人推下了懸崖，是我殺了他，是我殺了他！

    "啊！！！"

    我悲痛欲絕，大聲哭起來，絕壁上迴蕩着哭號聲，驚飛了四周的林鳥，穿破了迷霧，迴旋在寂寞的天際，遮蔽了日光。

    身上的電話響了，我咬碎了牙齒，放到耳邊："這下你滿意了，混蛋！他死了！他死了......。"

    我的聲音越來越弱，電話掉到了地上，聽筒里響起平淡無奇的聲音："很好，林小姐，我們的合作非常完美，我會兌現承諾，蕭某不會在打擾你們的生活......。"

    "啊......。"

    我砸碎了電話，恨不得將電話里的人撕爛，我舉着石頭一下一下砸在電話上，連我也記不清眼前的東西到底是電話還是他的腦袋。

    遠處一千米餘米外的樹蔭下，柳成風撤掉了瞄準鏡，槍管冷卻殆進消散了白眼。從地上站起來，深深望了眼林雅萱所在的位子，拿出了一邊的對講機，眼裏閃出厲芒，泛白的指關節死死捏着對講機，太陽穴暴露起青筋："人解決掉了，放了我老婆孩子。"

    "很好，她們已經安全了，你們可以一家團聚了。"

    聲音停止，柳成風收好槍械扛回肩上，臨走前嘆息一聲說道："臭蟲，別怪我心狠，這是你最後的利用價值，從此我們恩怨兩清。"

    我的世界崩塌了，所有希望所有陽光隨着他的殞命一同消失了。我不知道自己怎麼回去的，這段時間發生的所有事情都沒印象，眼前重現光明的時候，我看到了大家的臉，我看到了菲菲，看到了我的父母，還有......陳睿，和蕭毅的家人。

    "啊！醒了醒了！她的眼睛有神采了......。"

    捧着我的腦袋，菲菲左看右看，高興的笑了起來對大家說。

    "太好了......。"

    "終於清醒了，都已經是第三天了......。"

    "對呀，要是再醒不清醒......。"

    我聽到大家的議論，盯着一個地方沒有任何回應。

    "雅萱，你擔心死我們了，這幾天你究竟去哪兒了，我們在派出所找到你的時候就魂不附體的，跟傻了一眼，眼睛一點精神都沒有，這段時間你究竟去哪兒了......。"

    我聽不到她的聲音，只看到她的嘴動來動去，手腳慢慢恢復了知覺，我馬上推開了她。

    "啊......。"

    我站起來將她推到了地上，跑過去將陳睿腰上的手槍搶了多來對準自己的腦袋。"

    "住手！"

    "雅萱不要!"

    砰。

    我扣動扳機，被人抓住手腕，偏離的子彈從我耳側飛過，聲音震疼了我的耳朵。

    "你瘋了！"

    陳睿奪過我的手槍，爸爸抓住我的肩膀瞪着眼睛吼我，被蕭毅的父母勸導下來。蕭叔叔走過來拍我的肩膀，聲音溫柔，和他有幾分相似："雅萱啊，告訴叔叔到底出什麼事了，這幾天你去哪兒了，你知道小毅去哪兒了嗎？"

    我渾身一顫，最害怕他問這個問題，就算我能敷衍過去，我也逃不過良心的譴責和絕望的情緒。我看到身後的菲菲，她好奇的看着我，同樣想知道這個答案。

    "蕭毅他，蕭毅他......。"

    "他怎麼了！"

    我咬着嘴唇，淚水在眼眶打轉，一顆顆掉在了地板上。

    "他死了！他死了！是我親手殺了他！啊......。"

    我抱着腦袋蹲在地上痛哭流涕，我的聲音在場所有人都聽到了，不敢看他們，我好怕他們逼着我讓我還他們的兒子、弟弟的命，我害怕面對他們悲痛欲絕的眼神，好怕好怕。

    "開玩笑的，你一定是開玩笑的，雅萱，你告訴我，你是開玩笑的對嗎，我兒子怎麼可能死，蕭毅他怎麼可能死！"

    我想要避免，看這個問題無法避免，蕭叔叔抓着肩膀將我從地上提了起來，語無倫次的看着我失去了冷靜。

    "不！我沒有騙你！"

    我擋開了他的手，將雙手伸到他面前："就是這雙手，我用這雙手親自將他推下了懸崖，他的胸口中彈了，血濺到了我的臉上，我眼睜睜看着他掉下萬丈懸崖，他沒有生還的可能了，沒有了......。"

    蕭叔叔退了幾步，呆滯的眼神看向前方，自言自語的呢喃："不可能，不可能，他不會死的，不會死的......。"

    我跪在他們面前，哭着懺悔道："漪漪姐，叔叔阿姨，你們打我吧罵我吧，讓我做什麼都可以，我願意用一切來償還我的罪過，只要你們心裏能好受點，我做什麼都願意。"

    "你的命可以嗎！"

    我愣了一下，抬頭看向阿姨，她咬着嘴唇，瞪我的眼睛全是怨恨，走到了我的面前，聲音粗厲的說："那可是我懷胎十月生下的骨肉，我寵他愛他擔心他二十多年，你一雙手就結束了他的生命，林雅萱！我把兒子交給你不是讓你輕易的殺了他，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她的手朝我揮了下來，我心甘情願接受她的任何處罰，和她的悲痛相比，一個巴掌算不了什麼。我閉上了眼睛，意料之中的疼痛沒有出現，蕭叔叔抓住了她的手："好了老婆，這件事還沒有查清楚......。"

    "蕭清誠，你是不是傻了，死的可是我們的兒子！"

    阿姨甩開了他的手，揪着他的衣領臉上兩行清淚："你還要包庇他到什麼時候，在你的眼裏一段毫無結果的感情比親生兒子的命還重要嗎，你的心到底是怎麼長的，我怎麼會嫁給你這樣的男人......。"

    "好了媽，你別這麼說，爸爸和我同樣難過，你不應該這麼說他，事情還沒有查清楚，這裏面還有很多謎團沒有解開呢......。"

    蕭叔叔眼神清澈的看着阿姨，從始至終沒有開口說一句話。

    "對不起老公，我不應該說那些話的，我只是太難過了，他可是我的兒子啊......。"

    阿姨在他懷裏哭了起來，蕭叔叔拍着肩膀安慰着她，事情不了了之，大家將所有的重點都放到了搜救上面。

    時間一點點過去，隨着時間的推移，搜尋沒有任何實質性的進展，懸崖下是一條大河，翻滾的波濤吞噬了一切生命，岸上沒有任何蹤跡，蕭毅身受重傷直接掉到了河裏，他不會游泳的，就算身上沒有傷，他也會被水流淹沒，我希望他背着我偷偷學會了游泳，可就算這樣了，他的帶着手銬腳鐐，在水中根本無法展開四肢，我所有的希望都落空了，心漸漸絕望了起來。

    搜救工作進行一周後，期望中的好消息沒有盼到，卻等來了法院的一紙信函，鑑於人犯突發意外導致意外事故，法院決定撤銷對蕭毅的所有判決，也就是說，蕭毅可以無罪釋放了。

    "哈哈哈......。"

    好一個天大的好消息，我抓着信函將它們撕碎人在地上，發瘋似的踩碎蹂躪："人都死了我要這個有什麼用！"

    我蹲在地上，眼淚模糊了我的眼睛，抓起一旁的包包，我跑出了家門開車疾馳上公路，我要向柳成風問明白，為什麼我明明得到了有利的證詞蕭毅卻還會被送上法庭，如果不是因為這個，蕭毅也不會被關進監獄，最後也不會被我推下懸崖屍骨無存，我要向柳成風討回公道，我要找他說清楚！

    我將油門踩到底，指針偏轉到最高時速，窗外的景物疾馳而過，車子快速駛向柳成風的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