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很疼?忍着點,擦了藥你的傷口就能好的。"
房間裏,王琳拿着藥膏輕聲細語,溫柔的動作比任何護士都體貼入微。為了早點見到她,我的身上被荊棘的刺刮傷了,康山老爹說那些刺是以前防禦大型猛獸的,有毒,要趕緊擦藥才行。聽到"毒"這個字,王琳輕微變臉,雖然什麼也沒說,但從她看我擔心的眼神,我心裏倍兒舒服。
"你唬小孩呢,哪有這麼神奇的藥。"
我主動把臉伸過去讓她擦,看着她恬靜的樣子幽幽的問:"還疼嗎?從這麼高的地方摔下來,肯定很疼的,你還需要多休息,趕緊躺下,我自己來擦。"
我伸過手去拿,被王琳躲開,她搖搖頭認真對我說:"沒事,傷口早好了,只是不能太過用力,不然......。"
"那你幫我擦吧。"
我馬上厚顏無恥的說。
王琳鼓鼓嘴巴,顯然被我的樣子弄得有點不爽。我才不理會,就是要享受她的溫柔,享受她對我獨一無二的溫柔。
"那你忍着點啊。"
王琳挾裹着藥膏,輕輕點點往我臉上過。
"嘶!啊,好疼......。"
之前傷口就有點痒痒的,他們沒讓我去撓,現在這藥一上上來,被擦破的地方就跟着了火似的,又疼又辣。
我好不容易才忍下來,中途王琳停了好幾次,雙手撐在她面前,看到她細心的為我塗藥膏,認真的樣子就像九天仙女采織錦緞。我一下看得呆了,連疼痛都麻木了,她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眼神,眨眼時跳動的睫毛,都有意無意撩撥我的心弦,慢慢的,我情不自禁湊了過去,嘴巴想要吻她光滑的肌膚。
"湊這麼過來幹什麼,還能不能好好擦藥了。"
當我即將擦過她的皮膚時,王琳推着我躲開,她臉上紅紅的,顯然知道我要幹什麼。
我傻傻一笑,抓着她的手親吻:"該是我的始終是我的,逃也逃不掉。"
"呸,真噁心,要擦就好好擦,整這麼多名堂幹什麼,肉麻兮兮的,我看了都想吐。"
哐的一聲,我們之間好不容易營造的浪漫氣氛被嬌氣的聲音打破,阿秀雙手抱胸站在我們王琳身後,眼睛很不友好的看着我,好像我搶了她什麼東西似的。
"剛剛下跪的時候到像是個男人,怎麼一看到王琳姐就噁心成這樣了,你們一直都是這樣嗎?哎喲!那我以後還怎麼睡覺啊,遲早會被噁心死。"
阿秀擦着自己的胳膊,使勁哆嗦了一下,好像身上真的抖下了什麼東西。
我嘻嘻一笑,摸摸額頭上的淤青,按着還有點疼。當我突然跪在她和康山老爹面前時,在場所有人都吃了已經,完全是不可思議的樣子。
我不知道他們這裏的風俗是怎麼樣的。但當時,我唯一能表達心中感激之情的,除了下跪,我想不出任何比這更誠心的東西。我是真的很謝謝他們,如果不是他們,我和王琳會怎麼樣真的不敢想像。或許我們在爬下山崖的時候就能找到王琳,可那樣的景象又會是怎樣?我抱着的,將會是一句冷冰冰的屍體,我能吻上的,只有她冰冷毫無生氣的嘴巴。我想我會瘋,會大哭一場,會......好在這些都沒有發生。
"蕭毅,你......。"
看到我跪下磕頭,王琳捂着嘴巴蹲起來扶我,眼淚汪汪的看着我說:"你這是幹什麼,你......你快起來啊。"
我拿開手沖她微笑道:"親愛的,你不明白,你不明白事情的重要性。只要你能或者,別說下跪,就算叫我死也願意。我感謝老爹,感謝阿秀能救了你。這個跪不算什麼的,真的,就算他們現在把我的命拿去,我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我想,我現在做的,肯定會被一些人罵我沒有尊嚴,不是男人,怎麼能這麼簡單就給別人下跪呢!
我也想不通,在發生這些事情之前,我也和這些人一樣的想法,除了父母,我不會給任何人下跪。可是,尊嚴是什麼?尊嚴是自私的東西,同時也是千金不換的東西,同時也是最能拿得出手的東西。
用它,可以換取我們最珍視的東西。尊嚴不是只為自己一個人而存在的,它代表了我們的責任,代表了我們活在這個世上最好的證據,如果沒有了王琳,我連做人的基本方向都會消失,談何尊嚴。
我鼻子和額頭全是泥土,聞到的都是濃重的土腥味。我低着頭,忽然感覺肩頭一沉,抬頭看時,康山老爹的一隻手壓在了我的肩膀上。
"nilaobdolmuab......。"
我傻傻看着他,聽不懂什麼意思,轉頭看向一邊的阿秀,她對着我訝異的說:"哎呀,我和爺爺生活這麼久了,都沒聽到他這麼誇我,這個色狼居然讓爺爺說出了這些話。"
"咳咳......。"
阿秀捏着拳頭咳嗽幾聲說:"那個,蕭毅,這名字真難聽......我爺爺剛才說,他說,年輕人,跪下,是為了更好的頂天立地,保護自己心愛的人。我很佩服你,這點,我比你差遠了,你給我好好上了一課,王琳能找到這麼好的男人,她的選擇是對的。"
我一愣,心裏馬上不好意思起來,臉上蹭的一下變紅。心裏多少有些不可思議,居然得到他這麼高的評價,從看到康山老爹的第一眼,我就知道這老頭子不簡單,散發的氣場是我見過所有人中最強大的,這老爹以前應該經歷過很多事情才對。
"哎,傻啦?藥擦完了,你還趴在這裏幹嘛?"
我正想得出神的時候,阿秀突然踹了我一腳,態度惡劣的對我說。
我不曉得到底哪裏惹到她了,從剛才到現在,她沒給過我一個好臉色,就跟防賊似的,銳利如老爹的眼神一直在我身上打轉。
"阿秀啊,那個我是不是......。"
"誰讓你這麼喊了,我有名字的,你不准叫這個,你沒資格這麼叫我。"
我眼皮抽了一下,看來自己果真惹到她了,可我就是想不通到底哪裏惹她不爽了。
"那,請問尊駕高姓大名,小的也好記住,以後好報答您和老爹的恩情啊。"
阿秀鼻子裏哼一聲,但就是給不了一個回答。
看着我,悶了好久,她轉身朝屋外走去,不耐煩的說:"算了,你就這麼叫把,料你也不敢怎麼樣。"
這小女孩真有意思嘿。我一邊躺下,心裏一邊對自己說。
"阿秀是不是很好玩啊?"
一旁的王琳收好了藥膏,回來對我說。
"嗯,對,挺好玩的。"
我把腦袋放手上說。
"很可愛對吧。"
"嗯。"
我依然點頭答到。
"她是不是很漂亮啊?"
"還行,眼睛挺好看的,就是脾氣臭了點,也不知道哪裏惹到她了,一直就沒給過我好臉色。"
"那是不是對她有興趣啊,想不想娶回去做老婆啊?"
王琳坐到我頭頂,臉朝下對着我微笑道。
我心裏一突,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這妮子,什麼時候學會吃小女孩的醋了?
我趕緊坐起來,想她宣誓衷心的說:"我蕭毅發誓,除了我面前的人,對任何女孩子都不會動外腦經,就算有人拿刀架我脖子上也一樣。"
我偷偷在心裏補充了一句:架我脖子上誰還有心思想這些。
我信誓旦旦的看着王琳,全心全意表衷心。看到我的樣子,她滿意的點點頭,忽然又想到了什麼,她的眼神黯淡了一下,語氣幽幽的對我開口道:"那林雅萱呢,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她對你很好吧,你真的忘了她嗎,畢竟,她比我優秀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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