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驚恐的點了點頭,那雙小眼睛緊張的掃視着四周,身子更是微微顫抖着。
"啊!"
我剛想安慰一下小王,卻沒有想到他突然尖叫了一聲,轉身向着窗戶跑了過去,就要爬出去。
"小王!"
我驚恐的叫了一聲,這他媽的在玩什麼,你要是跑了,我怎麼辦?況且,我也不信,小王能夠跑出去。
"啊!"
果然,剛剛躥上了窗台的小王驚呼了一聲,就好似被一雙手倒提着衣領一把拽到了地上。
小王痛苦的在地上呻吟着,身體蜷縮在了一起,那雙眼睛之中,更是滿是驚恐之色。
"小王!"
我大叫了一聲,趕忙上前扶起小王,想要看看他有沒有傷到哪,只是就在我將他的頭抬起來的時候,映入我眼中的是一雙被焦黃的鮮血糊住的眼睛。
"你要幹什麼?"
小王的腦袋也變了樣,那張臉已經被燒得血肉模糊,嘴唇已經被燒沒了,只剩下一個漆黑的嘴,而那道陰冷的聲音就是從那個漆黑的嘴中傳出的。
"啊!"
我驚恐的叫了一聲,一下子將他扔在了地上,不斷的向着後面退卻着,同時雙手嫌惡的自地上摩擦着,想要擦去沾染在手上的焦黃的粘液。
"呵呵!"
他卻陰冷的笑了一聲,緩緩的爬起,用那雙已經被燒的只剩下一截的焦黑手掌在地上緩緩的爬着,留下了一道焦黃的痕跡。
他爬入了地纜溝內,回過頭對我陰冷的一笑,重新開始拽起了第三根電纜。
"他媽的,他媽的!"
我喃喃的大罵着,同時仰頭向外望了一眼,外面的天不知道什麼再次放晴,小屋裏的光線再次亮了起來,只是我卻感覺不到一絲溫暖,一道道陰冷的寒意不斷向着我匯聚而來。
"我弄好了!"
就在這時,地纜溝里傳來了一個嘶啞着的陰冷聲音,那個被燒得焦黑的人體再次開口了。
我靠着滿是灰塵的漆黑牆壁,緊張的看着那個焦黑的身影,一點一點的向後蹭着,也接近了窗口。
"你想幹什麼?"
突然,他對着我大吼了一聲,整個身子迅速的自電纜溝里爬了出來,那張燒得焦黑的血肉模糊的臉幾乎是在瞬間貼在了我的臉上。
從他鼻孔中散發出的焦臭的氣味,不斷向下滴落的鮮血,還有那雙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陰冷雙眼,這一切都讓我如墜地獄。
"你是小王,你是小王!"
我猛的閉上了雙眼,不斷喃喃着,身子更是蜷縮在牆壁下,一動也不敢動。
"濤哥,你救救我,你救救我!"
那道陰冷的聲音不見了,代之的是小王哭泣着的陰冷聲音。
我顫抖着睜開眼睛,卻發現眼前的那個被燒得焦黑的人影已經消失不見,而小王就在最裏面的那個配電櫃前哭嚎着。
小王就站在配電櫃邊上,他的手正在緩慢而又堅定的向上伸着,在那裏是三根粗大的電纜接頭,那裏是電力送來的方向。
"你他媽的到底想要幹什麼?"
雖然我不知道那幾根電纜上的電壓到底要有多少,但是我知道,一旦小王的手摸上去,就算是有十條命小王也是死定了,一抹難以形容的憤怒瞬間湧上了我的心頭,讓我大聲咆哮了起來。
"呵呵!"
一道陰冷的笑聲傳來,在小王的背後,那道被燒得焦黑的身影出現在了我的視線中,他那雙焦黑的手正死死的抓着小王的手緩慢而又堅定的向着上方的電纜觸摸而去。
"濤哥,救救我,我不想死!"
小王抽搐着,大滴大滴的淚珠滴落,身子更是劇烈的顫抖着,不斷的對着我哀求着。
"你他媽的到底想要幹什麼?"
我徹底憤怒了,心中的那抹驚恐感已經消弱了很多。
"呵呵!"
那雙焦黑的手依舊抓着小王的手向着電纜頭接近着,只是速度又是一慢,那顆燒得五官已經融在一起的頭顱自小王的肩膀上伸出,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在陰冷的笑聲中,他開口道:"你說呢?"
我喘了一口氣,強自壓下心底的驚顫,問道:"你到底想要幹什麼,能夠做到的我一定做!"
"真的嗎?"
那道陰冷的聲音傳出,小王的手一頓,終於不再向着電纜頭伸去。我頓時鬆了一口氣,全身都已經被冷汗浸透。
"濤哥?"
小王也再次哀嚎了一聲,那雙眼睛中滿是哀求之色。
我對着小王點了點頭,安慰着小王的心,同時咬着牙道:"你就說吧,你到底想要我幹什麼?"
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時間仿佛在這一瞬間凝滯,一股陰冷的氣息再次向我襲來,讓我打了一個寒顫,身上更是浮起了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
"報仇!"
那張被燒得只剩下一張漆黑的嘴緩緩的張開,吐出了陰冷的兩個字。
"我他媽哪知道是誰殺了你啊?"
我拽了拽頭髮,心中卻是浮起了另一道身影,是葛老二的身影,他是這座磚廠的主人,那所謂的報仇難道是殺了葛老二。
"報仇!"
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死死的凝視着我,再次吐出了那兩個陰冷的字眼,同時那雙焦黑的手卻是緩緩的將小王的手再次舉起,向着電纜頭伸去。
"濤哥!濤哥!"
小王發出了殺豬一般的慘嚎,身子更是不住的顫抖着,他已經被嚇傻了。
"啊!"
我掙扎着大吼了一聲,我這他媽的還有一堆的爛事呢,怎麼還有人讓我幫他報仇,我自己都不知道要怎麼辦呢?
那個葛老二的事情這才過去幾天,我還記得老卞頭交代給我的話,千萬不能輕易的許願,有的話一說出口,就已經是相當於立下了契約,不完成是要遭報應的。
"呵呵!"
那道陰冷的聲音再次傳來,那雙焦黑的手也把着小王的手緩緩的向着上方夠去。
"濤哥,濤哥,我求求你了!"
小王哭喊着,身子如同篩子一般的顫抖着,一股腥臭味也在這時傳出,他嚇尿了。
"我答應你,我他媽的答應你!"
看着小王的悽慘樣子,看着那雙緩緩的向着電纜頭伸去的手,我能夠想像到一旦觸摸到那個電纜頭,小王到底會變成什麼樣,所以我再次傻逼的答應了下來。
我很清楚,一旦答應下來代表着什麼,我再次將自己陷入了漩渦之中,這次將沒有老卞頭在為我雕刻替身木偶,一旦我許下了諾言而又完成不了,那道焦黑的身影要找的將是我。
"不要忘了你說的話!"
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死死的盯了我一眼,陰冷的話音在我的耳邊迴蕩,那雙焦黑的手也將小王的手放了下來。
"啊!"
小王頓時癱軟在地,哀嚎了一聲後,手忙腳亂的向着我爬來。
而那個焦黑的身影卻在瞬間出現在了我的眼前,死死的貼住了我的身子,一股焦臭的味道瞬間傳入了我的鼻間。
我的心一頓,劇烈的跳動了起來,更是死死的盯着出現在眼中的那雙眼睛,顫抖着問道:"你不告訴我是誰殺死你的,我怎麼給你報仇啊?"
"報仇!"
那已經被燒得成了漆黑孔洞的嘴再次吐出了兩個陰冷的字眼,頭卻是轉了過去,看向了小王,一絲陰冷的笑聲傳了出去。
"我不說,我不說,我什麼都不說,也什麼都不知道!"
小王驚恐的揮了揮手,身子向後蹭着,一直退到了柜子上,還在不停的說着。
"葛老二!"
恐嚇完小王,那張臉再次湊了過來,在我的耳邊吐出了三哥陰冷的字眼。
"他已經死了,已經死了啊!"
我鬆了一口氣,葛老二已經死了,這個仇已經不用報了。
"帶他來,帶他來!"
陰冷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響起,他在意的根本就不是我帶來的到底是活人,還是死人!
"好!"
我咬了咬牙,最終還是答應了下來。
"報仇!"
最後一道陰冷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響起,那道身影終於消失不見,整個配電室內只有我和小王粗重的喘氣聲。
"濤哥,我們走吧!"
小王哭嚎着,眼中依舊滿是驚恐之色。
我掃了一眼那三根被拖拽上來,但是一點也沒有處理的電纜,吐了一口氣道:"先處理好再說,已經不會有什麼事情了!"
"恩!"
小王依舊是滿臉驚恐之色,但是看着我堅持的神色,還是點了點頭。
我緩緩的吐出一口氣,向着窗外看去,天色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暗了下來,一朵暗灰色的雲團將太陽牢牢的遮住。
而就在窗外,那一垛垛的磚垛間,一抹暗紅色出現在了我的眼中,同時出現的還有兩道陰沉的身影。
"他媽的,還有沒有完了?"
我喃喃着,心卻是緊了起來。
"報仇!"
兩道陰冷的聲音傳出,在我的耳邊迴蕩。
"濤哥!"
小王也再次哭着叫了一聲,他也聽到了那兩道聲音。
"干你的活!"
我對着小王吼了一聲,死死的盯着那兩道自磚垛的陰影中走出,那兩道身影全身都仿佛是被針線縫補起來的一樣,破破爛爛的。
"這他媽的!"
我咬着牙,冷冷的看着他們,心中的寒意卻是越來越盛,大吼了一聲:"報報報,我給你們報仇!"
我現在是純粹破罐子破摔了,啥也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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