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頂着黑眼圈,親自囑咐着工人別忘了將小的和大的帶齊了,這才打着哈欠回到了屋子裏,我沒有注意到的是,自始至終,王小子都用一種驚疑的目光看着我,就好似我還活蹦亂跳的讓他很驚疑一樣。
回到屋子,我迷迷糊糊的盯着電視看,不知道怎麼的竟然睡過去了,睡夢中,那個小嬰兒一直對我哭着,那張青紫色的小臉上慢慢的都是血淚。
"開門,開門!"
我是被一道敲門聲驚醒的,是老侯那低沉的聲音。
揉着眼睛起來幫老侯打開院門,我下意識的問了一句,"老侯大哥,後院的水泵好像出了一點問題,這個泵用了多久了,是不是過期了!"
"才兩年,怎麼那個泵又壞了嗎?"
老侯皺了著眉頭,那雙渾濁的老眼中閃過一道疑惑之色。
"恩,昨天斷水了,我去後院看了看!"
我臉上沒有一絲波動,就好似昨天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
老侯眼中的驚疑之色更重了,死死的盯着我問道:"你昨天去了後院了?"
"恩,昨天下午去了後院,那裏太陰了!"
我故作有些緊張,又裝作害怕的小心看了看四周,這才又說道:"老侯大哥,我昨天聽到後院有人說話,那裏不是已經廢棄了很久了嗎?"
只是讓我想不到的是,老侯一下子抓住了我的雙臂,那雙渾濁的老眼更是死死的盯着我道:"你要記住,以後有什麼事直接打電話告訴我,我安排人去後院修水泵!"
"恩!"
我呆呆的點了點頭,不知道為什麼,我從老侯的眼睛裏看到了一絲少有的畏懼之色。
看到我答應了下來,老侯這才鬆了一口氣,也鬆開了我的胳膊,帶着安全帽轉身就向着礦下走去。
"你一定知道些什麼?"
我看着老侯的背影喃喃着,隱隱的感覺到,我似乎要觸碰到這個礦上真正的真相了。
中午換班,王小子的視線就沒有離開過我,似乎還在我的狀態感到不可思議,但是卻又有些想不通為什麼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我現在是懶得里王小子,有什麼事情,還是先將那個嬰兒解決了吧,不然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度過今晚。
下午,一晚都沒有睡好的我終於迷糊了起來,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道哇哇的嬰兒哭聲突然在我的耳邊響起,也將我完全驚醒。
我猛地坐了起來,額頭上已經是一片冷汗,電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是一片雪花,時間這個時候已經來到了七點半。
我努力的平復着心頭的那抹悸動,回憶着剛才哭聲中帶來的訊息,我知道我的麻煩才剛剛開始。
拿着一個新的手電筒,我有些肝顫的帶着麗麗再次來到了雜物間,走到了水龍頭邊上,對着那個有些凌亂的地面呆了呆,便咬着牙拿着鐵鍬對着那個胡亂填平的小坑挖了起來。
只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今天的小坑遠比昨天的深的多,也比昨天費力的多。沿着昨天挖的小坑又向下大約十厘米後,我才感覺到鐵鍬上有一種異物的感覺。
趴在地上,我不住的劃拉着那個小坑,埋在下面的東西也完全露了出來,那是一個小孩的骸骨。
我咬了咬牙,原本以為昨天晚上只是因為去了後院才引起的一個見鬼,現在我才明白,原來真正的原因在這裏,這裏確實埋着一具小嬰兒的屍體。
小心的將那個纖細的小骨架取出,我赫然發現,在這具屍骨的下面竟然壓着一個疊成了三角形的小符咒,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水管子滲水的緣故,小符咒上面的字已經模糊不清了。
"哇哇!"
而就在我將那個小骨架取出的瞬間,一道刺耳的哭嚎聲在我的耳邊響起。
我顫抖着回過頭,卻發現那具青紫色的小小屍體竟然在瞪着一雙血色的眼睛哭嚎着,大滴大滴的血淚不斷的滴下。
我完全呆在了那裏,不知道到底應該怎麼辦,血淚中蘊含的那股子濃郁的血腥味再次傳了出來。
"報仇!"
那個小嬰兒突然轉過了頭,死死的盯着我,吐出了兩個陰沉的字。
我完全呆住了,怎麼又來一個讓我報仇的,我到底要去找誰報仇啊,他長什麼樣我根本就不知道。
"報仇!"
那個小嬰兒對着我咆哮了一聲,那雙青紫色的小手更是掐住了我的手腕,直到我痛哼了一聲,這才鬆手,在我的視線中消失不見。
捧着那具小小的屍骨,我再次犯了難,這到底要怎麼安葬了啊,難道要埋在院子裏,一想到埋在院子裏,我就打了一個寒顫,這樣不行。
在院子裏轉了兩圈,這個時候已經八點半了,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輝哥過一會就要來交接班了,而我還沒有想好到底應該怎麼辦。
一抹陰冷的感覺再也我的背後升起,就好似有一雙眼睛在死死的盯着我,而有了那具焦黑的屍體的經驗,我已經不敢在隨便許下願了。
"嗷!"
麗麗卻在這個時候咬了咬我的褲腳,將我拖拽到前天的牆角,伸出爪子再次抓撓了起來。
"你是說讓我先將這個屍骨埋在這裏嗎?"
我喃喃着,卻沒有想到麗麗正的點了點頭。
"那好!"
我點了點頭,掄起了鐵鍬再次挖了起來,將那具小小的屍骨葬下去後,我明顯的感覺到身後那一道冰冷的目光明顯的舒暢了許多,也讓我悄然鬆了一口氣。
九點,交接班過後,我呆呆的坐在屋子裏,不知道今天晚上還會遇到什麼。
懷着一絲忐忑的心,我剛剛躺下,便感覺到一絲陰風吹了進來,整個屋子的溫度都降了下來。
我平躺在床上,按亮了手機,一抹湛藍色的光華中,我赫然發現就在我的頭頂,那個小嬰兒正在對着我厲笑着,那張臉更是不時的變化着,一會是一張嚴重腐爛的臉,一會是那張青紫色的臉,血色的眼睛中還在不斷向下滴着血淚。
"你到底要幹什麼啊,我都不知道你是被誰害死的,又是誰用水泥把你封在了水管子下面!"
我顫抖着問道,一滴血淚卻在這個時候滴落,摔在了我的臉上,一抹冰冷的,粘稠的感覺瞬間傳入了我的心間,也讓我徹底閉上了嘴。
"上山!"
這個小嬰兒卻在這個時候吐出了陰冷的兩個字。
"不去!"
我猛地搖了搖頭,這個時候上山,那不是明着找死嗎?
山上都是墳地,還有一門心思要和我配陰婚的女鬼,還有那個算計了我的老鬼黃三強,無論怎麼樣,我都不會上山的。
"呵呵!"
懸在我頭頂的青紫色嬰兒發出了一道陰沉的笑聲,便突然想着我衝來。
"啊!"
我驚呼了一聲,猛地閉上了雙眼,同時雙手死死的抓着帶在脖子上的那個銅錢。
"啊!"
我的耳朵一震,一種嬰兒特有的尖利嚎叫聲響起,不斷在我的耳邊不斷迴旋着,卻是真的沒有能夠沖入我的身體。
"雯雯好痛!"
就在這時,一個委屈的聲音響起,迴蕩在我的耳邊。
我吐出一口氣,緩緩的睜開眼睛,那個可愛的小女孩再次出現在我的眼前,只是那張臉卻是依舊在腐爛着。
我吐出一口氣,轉過身,儘量不看她,有老卞頭給我的銅錢在,我暫時不會有任何危險,只要我能夠扛過不斷在耳邊響起的鬼音就行。
"吼!"
就在這時,麗麗低吼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響起,一雙粗大的爪子更是搭在了我的胸口。
"啊!"
我驚呼了一聲,再也躺不住了,如果麗麗要是撕了我,我是沒有絲毫辦法的。
"吼!"
麗麗繼續嘶吼着,森白的獠牙大張着,散發着一股腥臭之氣,隨時都可能對着我動嘴,那雙在黑暗中閃爍着微光的眼睛更是凶光陣陣。
"上山!"
那個青紫色的嬰兒再次出現在我的眼前,滴着血淚的眼睛中滿是寒意。
我咬着牙,看了看那個全身青紫色的血嬰,又看了看對着我呲着獠牙的麗麗,我還是妥協了,現在要是不上山,我就只有兩個結果,要麼被麗麗咬死,要麼我把麗麗打死。
"我上山!"
僅僅考慮了片刻,我就決定上山,我實在是沒有把握打過麗麗。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我在麗麗和青紫色嬰兒的監視下,走出了院子,順着上山的沙土路,走向了山樑。
我不經意間回頭,看了一眼那棟小二樓,發現上面竟然亮着燈,而且那個瞎子就站在窗戶前,正冷冷的對着我,不知道在幹着什麼。
我咽了咽喉嚨,默默祈禱着,今天千萬要一切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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