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再次恢復了平靜,我卻再也睡不着了,只是在院子裏轉着圈,這裏真的不能呆了,再呆下去不是我精神錯亂,就是被那些鬼徹底玩死。
好不容易等到五點換班,輝哥帶來了一個驚悚的消息,昨天縣裏下來查私煤窯的四個人出了車禍,就在山的另一頭撞死了,我一下子就明白了那四個人為什麼都那麼悽慘的原因了。
呆呆的回到屋子裏,我正想着到底該怎麼和表妹夫說,不經意間抬起頭看了一眼,監控裏面出現了一群羊,還有一個趕着羊群的老頭跟在後面。
"竟然趕去山上放羊,要知道山上的墳包大大小小的得有三十多個,他竟然敢去山上放羊?"
不知道為什麼,一想到我的遭遇,我一下子起了點同情心,說什麼也不能讓這個老伯去山上,我一個人已經夠倒霉的了,實在是不想看到有人也和我一樣。
幾步跑出屋子,打開大門,我直接對着已經走到門口的老頭道:"大爺,您可別上山啊!"
"恩!"
這個明明是大夏天,卻穿着一身羊皮襖,下巴上流着一撮白鬍子的老大爺側着頭看了我一眼,笑了笑道:"來,娃子你說說為啥不能上山?"
我有些畏懼的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小山,雖然天還沒有大亮,但是那上面的一個個小墳包還清晰可見。
"大爺,山上有鬼,你可千萬別去啊!"
我有些焦急的說着,只是我發現對面的大爺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好像是不相信我的話,於是更急了。
"小伙子,你還信這個?"
這個老大爺撇了撇嘴,搶白了我一句。
"真的,我沒騙您啊!"
我是真的急了,這幾天我已經飽受折磨了,竟然還被人質疑了,只是又沒有確切的證據,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放羊的老大爺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似乎是還不相信我說的話,只是對着我點了點頭道:"小伙子人不錯,等晚上老頭子我來和你好好嘮嘮!"
說完,這個老大爺就趕着羊繼續向着山上走去了。
"哎呀!"
我跺了一下腳,看着趕着羊群,好似完全沒有把我話當真的老大爺,是真的沒有什麼辦法了,只是搖了搖頭回到了院子裏。
至於這個老大爺說的什麼晚上來和我好好嘮嘮,我更是一點也沒放在心上。
中午的時候表妹夫和三哥過來了,只是兩人都是心事重重的,好像是因為昨天晚上的事情,縣裏查私煤窯的在山裏出了車禍,這就讓人有點懷疑是這些私煤窯主幹的,壓力很大。
聽兩人的意思,這個私煤窯可能幹不了幾天了,表妹夫更是讓我小心點,在過兩天要是真的不成的話就下礦,在給我安排個別的活。
我一聽便咬了咬牙,決定說啥也要站好這隨後一班崗。
晚上最後一班交接完畢,看着輝哥的那輛破東風消失在黑暗中,我趕緊關上了大門,心更是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這一夜又不知道怎麼熬過去。
剛在屋子裏忐忑的躺下,大門便被人敲響了,我猛地坐了起來,有些心驚的看向了外面,猶豫着要不要出去。
"小伙子,是我啊,早上那個放羊的!"
就在這個時候,有些略顯蒼老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過來。
"怎麼是他?"
我有些驚疑,這個老大爺怎麼大晚上的來找我聊天,這都九點多了,不過我還是痛快的向着外面走去,有個人陪着我作伴,總比自己一個人擔驚受怕的要好。
打開大門,果然是那個老大爺,這讓我輕鬆了一口氣。
"大爺,快進來吧,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呢?"
我笑着讓着老大爺,同時奇怪的看了一眼麗麗,每天只要有生人接近,麗麗就會叫個不停,今天怎麼這麼老實呢?
"呵呵,我老卞頭一口唾沫一個釘,說過的話從不反悔!"
老大爺豪爽的笑着,一邊向着院子裏走,一邊四處打量着。
"那我就叫您卞大爺吧!"
我順着杆往上爬,親熱的叫着其實就是希望老頭能陪我多待會。
"行!"
老頭答應的很痛快,隨着我向着屋裏走去,還笑着問道:"礦上打更的吧?"
看我頓了一下,老卞頭又笑着道:"這山裏的道道我還不清楚?十里八鄉的哪塊有礦我都門清,不用瞞我!"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把老卞頭迎進了屋裏,只是還是沒把燈打着,只是按亮了手機,讓屋裏有個亮。
"沒事,我了解得,怕查礦的嗎?"老卞頭理解的點了點頭。
我撓了撓頭,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老卞頭也不說話,只是靜靜的坐在方凳上等我開口。
"卞大爺,你自己上山放羊不怕嗎,山裏的墳太多了,那上面有鬼的!"
我終於找到了一個話題,眼中閃過了一抹驚慌。
老卞頭卻是搓了搓手,從腰間拿下來一個煙袋鍋,磕了磕後點着了後美美的吸了一口,這才對我說道:"小伙子,你說的那些老卞頭可是一次都沒碰到過!"
"怎麼可能呢?"
我有些急了,我這些天的經歷可不是假的,那可是實打實的碰到了不誰知道多少鬼的,自從上了礦,我就沒睡過一個安穩覺。
老卞頭對着我擺了擺手,又美美的吸了一口後,卻是對着我吐出了一個煙圈,嗆得我不住的咳嗽着。
"卞大爺,你這是幹啥啊?"
我揮着手,將瀰漫在我身前的煙打散,有些不解的問着。
只是讓我有些奇怪的是,這個老卞頭不但沒有停止,而是連吸了三口,也對着我連吐了三口煙。
這讓我徹底火了,有些不耐煩的問道:"卞大爺你這是幹啥啊?"
只是奇怪的是,剛說完,我就感覺一陣眩暈,竟然有些站不穩了,開始迷糊起來。
那個卞大爺這個時候卻露出了一個奇怪的笑容,對着我說道:"老頭子的安魂草不錯的,你就好好的睡一覺再說吧,醒了老頭子再和你聊!"
"你......"
我掙扎着指了指老卞頭,最終還是倒在了床上,失去了意識呼呼大睡起來。
"醒醒了,醒醒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只感覺身體搖晃了一下,好像是有人在叫着我。
"恩!"
我哼唧了一聲,揉了揉眼睛坐了起來,這一覺睡得可真舒服,自從上礦以後,我就沒有好好地睡過一覺。
"醒了啊?"
老卞頭還在吧唧着他那個煙袋鍋子,點點的紅光在黑暗中閃爍着。
"恩!"
我點了點頭,拿出手機看了眼,已經三點了,正是夜最深也最沉的時候,下意識的響起了山上的那一個個向我要買路錢的鬼和那個陰沉的老頭子。
"小伙子別怕,今天就讓你看看為啥老頭子敢自己上山放羊!"
老頭子又吧唧了一口煙袋鍋子,這才鬆了嘴,在腳上磕了磕,然後向着外面看了一眼。
剛說完,外面的大門就咚咚咚的敲響了。
"怎麼辦?"
我有些急,在屋子裏轉起了圈,不過今天有些奇怪的是,麗麗竟然一聲都沒吭。
老卞頭卻站起了身,笑着道:"別急,老頭子陪你去!"說完,便先走出了門。
我咬了咬牙,說啥也不能讓一個剛認識的老頭打頭陣啊,緊跟着便走了出去。
"收錢了!"
"收錢了!"
門外,除了那咚咚咚的敲門聲,還有的就是那一聲聲陰沉的聲音。
我再次咽了咽喉嚨,身子又顫抖了起來,老卞頭卻是拿着他那個煙袋鍋子指了指大門,示意我過去。
努力給自己打着氣,我小心的忘了一眼四周,今天是陰天,整個天空飄着的都是一片片陰雲,更本就沒有月亮,更別提月光了,就顯得越發漆黑。
整個院子內,就只有老卞頭那個煙袋鍋子裏閃爍的一點點火紅色的煙火,映襯的那張老臉更顯陰沉。
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冒出了一個不好的想法,這個老卞頭不會也是鬼吧?
"快開門吧,老頭子我是人!"
老卞頭好似猜到了我的想法,催促了我一下。
我咽了咽喉嚨,一步一回頭的還是走到了門前,顫抖着拉開了門閂,我咬了咬牙,一把拉開了大門。
門外,一個個陰沉的身影沉默的凝立着,正瞪着一雙雙幽暗的眼睛盯着我。
"啊!"
我驚呼了一聲,踉蹌着就退回了屋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還我的買路錢!"
那熟悉的陰沉聲音再次響了起來,一個個灰暗的身影也向着我走來。
"什麼時候上山需要買路錢了呢?這才幾天沒上山啊,你們就鬧翻天了,竟然要上買路錢了!"
老卞頭那帶着一絲嘲諷的聲音響了起來,煙袋鍋子一甩一甩的在漆黑的夜裏帶起一點火光。
下一刻,我發現那些陰沉的身影竟然有了一絲畏縮,似乎是在怕着那個老卞頭。
"吼!"
原本所在了籠子裏的麗麗這個時候也來了本事,嘶吼了起來,似乎這個老卞頭是個了不起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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