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藍水所期盼的,所希望的,也許只是一場夢。
青青入住旻王府之後,靈墨栩就經常留住在清雨閣,青青反而是經常見不到靈墨栩。
這樣過了幾天,一直相安無事,駱雲綰的一顆心也就放了下來,靈墨栩還懂得避嫌,這也就足夠了。
但是一場秋雨襲來,那雷電轟鳴,閃亮了整個天空,駱雲綰也被雷聲吵醒,身子縮了縮,往靈墨栩那兒靠去。
靈墨栩拍了拍她的背,輕聲說道:「不怕,我在這兒。」
他是下意識說出這話,但是緊接着就忽的睜大了眼睛,雷電……他的母親也是懼怕雷雨天氣。
他幾乎是沒有任何的遲疑,就翻身起床,鞋子一穿,外衣一披,就往外走去。
靈墨栩走得急,等駱雲綰反應過來的時候,靈墨栩已經不見了人影,她揉了揉睡眼,整個人都迷迷糊糊的,但是心裏卻忍不住有點悲涼。
靈墨栩,你究竟怎麼了?
她坐了起來,感覺到胃裏有些翻騰,她乾嘔了起來,卻什麼都吐不出來。
這樣持續了一下,她已經覺得難受,想要下床倒一杯水,但是這時候卻有人走了進來。
靈墨栩走的時候,並沒有把門關上,駱雲綰看見那一抹人影嬌小,就知道那不是靈墨栩。
外面雨聲極大,那走進來的人手裏拿着燭台,眯了眯眼睛,才看見駱雲綰坐在床榻上,她立刻一驚,就急忙走了過來:「王妃,您怎麼了?」
駱雲綰一聽聲音,原來是百合,她輕輕搖頭,就說:「倒一杯水給我。」
百合便把燭台放下,給駱雲綰倒了一杯茶水,只可惜那茶水是冰涼的,一如她的心那樣。
百合看了看四周,沒有看見靈墨栩的身影,不禁有些奇怪,說:「王爺呢?這怎麼回事?奴婢看見門打開了,才過來看了看,怎麼就只剩您一個人了?」
駱雲綰一手摸着那冰涼的茶杯,看着外頭,那大雨依舊下個不停,她也猜不透靈墨栩的心思了。
他究竟去幹什麼了,她大約也猜到了。
她在這裏,似乎真的只剩下她自己一人而已。
良久,她才說道:「百合,你說怎樣才可以捉住男人的一顆心?」
百合摸了摸下巴,一臉認真:「這個啊……奴婢也不知道,但是奴婢覺得,男人都是朝三暮四的,想要捉住他的心,很難。」
駱雲綰聽了,也就一笑,想不到百合這小丫頭居然也有這樣的感悟。
&妃,您是在擔心嗎?奴婢聽說那個青青姑娘長得很是不錯。」百合小心翼翼的說道。
&不擔心。」駱雲綰說。
&道您就不怕王爺變心?」百合問。
&我怎麼會不怕。不過我覺得,我對他始終是一心一意的,如果他要變心,他要將別的女子擁入懷裏,我阻擋不了。我做不到與別人分享一個男人,可我也做不到死纏爛打,想要讓他回到我的身邊,既然如此,我何不自己走開?」駱雲綰說。
&是您已經嫁給了王爺了啊!」
在百合看來,女子一旦嫁了人,就無法再選擇自己是去是留了。
如果被休了,那女子一生也就毀了。
駱雲綰輕輕搖頭,說:「這不要緊,你看我之前和靈墨栩鬧了起來,還不是差點和離了。」
當然,之前那是假的。
而且那時候自己還可以回去駱府,可是現在她呢?她又能去哪裏?
&妃,奴婢覺得您應該儘快懷上孩子,那您的地位也就鞏固了,那個青青就算進門了,也只能做妾!這所謂母憑子貴啊!」百合說道。
駱雲綰則是喃喃的說了一句:「要是我……這一輩子都懷不上孩子呢?那我豈不是每天都要提心弔膽?」
百合只當駱雲綰是在開玩笑,說:「這怎麼可能,王妃怎麼會懷不上孩子呢?奴婢明日就去找一下偏方,一定讓您儘快懷上孩子。」
駱雲綰擺擺手,只說:「不必了,這事早已有了結果。」
先前毒娘子也問過她同樣的問題,她一生無孕,而靈墨栩的身份卻有點特殊,如果靈墨栩一定要一個孩子,那她寧願走開。
不過如今靈墨栩在皇位之爭這裏已經輸掉,那靈墨栩可還需要一個繼承人?
還是說,沒有一個孩子會是靈墨栩最大的遺憾?
她垂下眼眸,嘆了一聲,沒錯,結果似乎早已是註定了。
而這一晚的雷雨天氣,依舊持續。
靈墨栩站在了長廊下,才驚醒過來,他這是在做什麼?
猶記得,他的母親也是害怕這種天氣,他那時候人小鬼大,總是纏着母親一起睡覺。
那一晚容莊皇后也是被驚醒了過來,身體發抖,他小小年紀,已經在拍着母親的背,細聲安慰她。
這慢慢的就成了一種習慣,靈墨栩每到打雷的夜晚,總是會到母親的寢殿裏。
後來容莊皇后被廢,靈墨栩見不到她,然而在一晚的打雷天氣中,他還是趕去了瓊玉宮。
只可惜,他被擋在外邊,任由大雨淋濕。
母親……母后……阿羽想你了,你還聽得見嗎?
靈墨栩神色一暗,才記起自己匆忙走出來,把駱雲綰丟在了房中。
他正想要轉身回去,但是卻聽見那房間裏傳出一聲尖叫。
是青青的聲音,他腦海里卻回想着與容莊皇后的點點滴滴。
那一張極為相像的臉,讓他情不自禁的把門推開,只看見地上有一個女子在顫顫發抖。
一絲的光亮讓那女子抬起頭,她微微一怔,滿臉淚痕,喃喃的喊了一聲:「阿羽……」
這一刻,靈墨栩好像又看見了容莊皇后一般。
一樣的場景,容莊皇后在喊着自己的小名,一聲又一聲,阿羽……阿羽……
他抬步走了進去,而青青早已經是爬了起來,整個人撲到了靈墨栩的懷裏,她哭得更加厲害:「打雷……青青害怕……」
任由是哪一個男子,都承受不了青青的溫柔聲。
靈墨栩看着她一張臉,神色有了一絲的變化,他說:「不怕,兒臣在這裏。」
他只當她,是容莊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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