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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頭痛欲裂地從昏迷中醒來,發現自己躺在一間陌生房間裏的床上。四周的家具老舊而沒有時代感,但給人乾淨清潔的印象。看上去這是一家農舍的臥房。
清早的陽光從糊着報紙的窗戶外透進來,和煦地灑在我身上,我第一個反應是:"我還活着!"只是……發生了什麼事?那兩個迷昏我的男人呢?我在恍惚中聽到他們要殺了我……現在到底在什麼地方,已經過了多少時間了?「
「你醒了。」
之前同車的乾瘦男人掀開布簾進來,只不過看起來更憔悴了,看到我清醒過來,顯得很高興。遞過來一支海碗:「喝口湯暖暖身子。」
"對不起……我怎麼會在這裏?"我接過湯,卻遲遲喝不下去。難道我以為是萍水相逢的這人救了我?
乾瘦男人止住了我的疑惑聲音,然hòu 開始詢問我的身體感覺等情況,接着問起我「發病」前的感覺情況來。呃,這個怎麼告訴他啊,我只好轉移話題了。
「這個嘛,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啊,我怎麼到這裏里來的都不知道呢。對了,這位……龍先生啊,我是怎麼來的啊?」
「我大號龍四海,本地人都叫我龍四。你不記得發病的經過了?哎呀,你不知道,我遇到你當時心跳都快停掉了,我阿姐前後反覆給你心肺復甦了八次才把你的心跳回復過來呢。後來你就一直昏迷不醒,全身神經反射都沒有了,脈相也亂七八糟的,我們大家都以為你救不活了呢。」
「是嗎?那要謝謝各位的救命之恩了。」
「不用謝,這個只不過是我們的本分罷了。」龍四海謙虛了一下,又道:「你且安心住下了,過兩天我送你去車站,這裏……不是單身女客久留之所啊!」
眼看着他似乎知道什麼,我下意識的問:「你知道穆彤彤嗎?」
龍四海身形一震,轉頭就走,只留下了一句話:「你是來找那孩子的……冤孽啊!」
晚上睡覺,我就佔了龍四海的床,龍四海就在地下打着地鋪,據他說自己是丑漢採藥人入籍本地,沒有婆娘和兒女,只有一個乾親阿姐。
我感覺一陣說不出的詭異,於是也沒有說什麼,提心弔膽的就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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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無夢。
第二天一早,我就給龍四海的動作給吵醒了,起了床就走到了屋子外面,只見龍四海把一個籮筐背上了身上,籮筐裏面裝着砍柴的刀,已經整裝待發了。
「走吧,既然你為她而來,就去穆家老宅走一招吧!」
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我把自己的個人物品包收拾好,然hòu 吃了點乾糧就跟龍四海一同上山去。
一路上,龍四海用刀砍下了一下細柔的枝條放在了籮筐裏面,一邊跟我介shào 着山裏的情況。
「這山據說過去可以通到桃花島,可是後來傳說因為天打雷劈海龍王劈斷了山崖,山路險峻,常cháng 有過路人失足落得個屍骨無存,久而久之,就有人傳說是天罰留下了詛咒,漸jiàn 的成為了荒無人煙的地方。以前舊社會還有人迫於生計上來打個獵什麼的,可是現在,村裏的人開發龍潭鄉做旅遊景點,就顧着在自家門口做生意,很少上來了,哎唷,小心,這裏有個坑,對對,要小心的跨過來。"指着隱藏在雜草叢中的路況,龍四海小心的提示着我,生怕一不小心,連累了我受傷。真是個好人。
這時的山果然是荒山野嶺,長滿了鬱鬱蔥蔥的雜草,高的地方,竟然還來到了人的胸前,要不是有熟悉地形的人帶着路,根本就不知道怎樣走才是。
走了差不多一個小時的路,龍四海就停下來了。
「龍大叔,是這裏嗎?"看着眼前一片的草叢,什麼也看不清楚,我不由得疑惑的問。
「對,就是這裏,我就是在這裏找到那個……的,可是,怎麼現在找不到呢?"四下的尋找,龍四海似乎還是找不到那一個老宅。
打量一下周圍,我根本就不覺得這裏跟一路上來的山路有什麼不一樣。莫非是認錯了?
「不,不會認錯的,這裏跟剛才是不一樣的,可是,怎麼找不到呢?"還是四處的找着,龍四海邊翻開身周的草叢,邊仔細尋找。
「龍大叔你慢找,我不急。"看着龍四海的動作,我拍了拍手的汗水,選zé 了相信龍四海,如果他意圖不軌,早在前面就可以動手,不過我現在也是能打的。
「啊!找到了,就是這裏,你看那邊山崖……這就是穆家老宅。"
這個沒人使用的院落。門是老式的紅漆木門,依然關着。房後的林木已經長成一道風景。這裏的環境或者讓剛從外來的遊客感到特別滿意。許多出外打工的空心村都是這樣,但斜跨兩扇門的黃紙封條,顯然是證明了在被查封後打開過,或者說有人來過。按照石苓人那些民俗學書上的說法,這是說院子裏"有不乾淨的東西",但一般人都怕進qù 惹身上晦氣。有誰會來?
穆彤彤嗎?
這房子在山崖最西頭,與相鄰的峰頭隔着一段距離,很規整的三間青磚灰瓦房,還有一個寬敞的院子,已經有了厚厚的積灰。看起來房主全家出外後,再也沒有回來。我惴惴不安的推開大門,走進qù 這所荒草叢生中的老房子,見院內秩序井然,一副畫架擺在篷子下,上miàn 還放着畫板,穆彤彤就在這裏生活和繪畫嗎?
畫布上是一幅未完成的油畫,看上去像是隱藏在黑暗中的女人,還有莫名的火苗,的眼睛……暗影中那女人的身體,在火光映照下,一側*和腰身曲線散發出赤紅的亮光。奇怪是那紅色競還那麼鮮艷,長年累月在外面風吹雨打也不褪色。畫架上,調色板、顏料、畫刀和畫筆都在,像是主人剛離開一會兒似的。如今的門半開着,屋子裏卻顯得很昏暗,是外面的篷架把光線遮掩了。我走進屋,怯怯地站在房子中間,分明感到屋子裏有動jìng 。
突然聽到"嘎巴"一聲輕響,我連忙退到了門口。
我試探地問道:"穆彤彤,你在嗎?是你在房間裏嗎?——"
沒有人答應,很靜,好像所有的東西都屏住了呼吸。
我咽了口唾沫,緩緩地往前走。我先推開了東邊的那間房。裏面有幾個簡易的巨大木架,上miàn 擺着各式各樣的石膏塑像,旁邊還堆着很多畫框。而牆上,一看便知原是掛着畫的,現在卻摘得空空的,只剩下一根根垂吊的麻繩和一點點生鏽的釘頭,有蜘蛛順勢在上miàn 結了網。
趁着微弱的光線,我看到角落裏有張桌子,上miàn 放着很多書,擺得整整齊齊。我走過去一本本翻着,只熟悉但丁、倫勃朗、拉辛、丹納的名zì ,其他都是些對我來說陌生的藝術理論和大師的畫冊。我想找找日記本或者照片什麼的,可翻了半天沒見穆彤彤的任何個人記錄。
有一本書攤開在桌上,上miàn 有層薄薄的灰塵,書名是很長的外國人名zì 。我正要翻看那書時,卻發現旁邊有一張熟悉的名片,竟是岳文斌的。他也曾給過我。這手寫的名片不只一張,桌子角落還放着一大疊,地下也撒了幾張。這麼說,岳文斌也來過這裏?
——即使給人名片,也是一張,不會那麼多張;還有地上撒落的名片……只能有一種解釋,那就是他慌亂中掉的,那個男人受到了衝擊。
——看來,穆彤彤就在這裏。我一定要找到他。
我很快在屋裏找了一遍,判斷穆彤彤不在這個房間。隨後,我果斷地從東邊房走出來,走到西邊的房間。這間房窗簾沒拉開,屋裏黑洞洞的,恍惚看到床上躺着一個人,便輕手輕腳地走過去。
"穆彤彤,是你嗎?——"我聲音顫抖地問,小心向前移dòng 着腳步。
黑暗中不見動jìng ,但床上那灰濛濛辨不清什麼顏色的被單下鼓鼓的,像那人側躺時緩緩的隆起的身體。我又緩緩地跨了一小步。
這時,那被單"唰"地掀起,從裏面竄出什麼東西,一下子跳到我的面前,"汪汪"大叫,我嚇得大驚失色,一轉身摔倒在地上。
是狗,一條又高又瘦的大狼狗,在我面前跳着,腳趴着地,伸頭向前,齜牙咧嘴,"汪汪汪"威懾地嚎叫,響聲如雷,震得屋頂往下掉土。
我連滾帶爬地往外跑,那條狗在後面追着。我兩腳不聽使喚似的,一連摔倒了兩次,衝到院子裏,將畫架也絆倒了。跑到大門口,差一點沒把站在那兒的龍四海撞翻。那條狗沒追出門,在屋子裏不停地叫着。我靠着門框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心臟像是要蹦出來似的疼痛。
那頭龍四海說:"這裏都這樣,家家戶戶養狗。有時候那狗主人不在了,那狗卻不離開,特別是這家,經常聽到它叫,誰也進不了這屋。這山上有野獸,都沒見過那狗出門,也不知道它咋活命的。咱走吧?「
我沒有走,我又進到院子裏,把剛才絆倒的畫架扶起來,立到原來的位置,把畫筆、畫刀什麼的都按原狀擺好,然hòu 才走出了門。那狗就靜靜的看着我,似乎通人性。
那龍四海又說:"你是為了穆彤彤來的,有些話給你說說也無妨……村裏有人說穆彤彤犯罪,畏罪自殺死了,也有人說她沒有死,可能逃出去了……當官的不好交代,找個替身認屍體算了。有人說看見她還活着,根本沒死,躲起來了。"
我很吃驚,問:"怎麼會這樣說呢?有什麼證據嗎?"
龍四海說:"只是個別人說的唄——有人在其他地方、其他城市裏看到過她,是個到處跑生意的人看到的,說得有鼻子有眼的。另外,不久前村里還有個叫王老五的酒鬼說,有天他喝醉了半夜三更才走山路抄近道回去,走到這房子跟前見亮着燈,就扒着門縫往裏看,看到了那個穆彤彤。她坐在院裏篷子下,看着她的狗趴在跟前,吃着她帶回來的東西。你說那狗吃的啥?都是成嘟嚕血淋淋的內臟,不知道是人的還是動物的。王老五第二天見人就說,可大家誰也不相信,說他喝多了。那事過去的第三天晚上,王老五又喝醉掉到水溝里淹死了。他講的那些事是親眼所見,還是信口胡謅的,再也沒人能說得清了。"
我心中一頓,想起了之前路上見到的腐屍,龍四海是在暗示什麼嗎?
再往前走一段,我眼角的餘光突然發現不遠處有個東西在盯着我看。那東西有眼睛,眼皮還會眨巴,眼皮張開的時候有異樣的光澤。
那是個什麼?
龍四海走得快已經沒影了,我心裏撲騰撲騰亂跳!手心噌噌冒汗。
"狗!"我試探着沖對面喊了一嗓子。
"嗷!"一聲。那狗哼哼着跑了過來,腳下的肉墊壓斷了樹枝,發出"喀吧"的聲響。
"還真是你,嚇死我了!"我掂着木棍子忽悠它,"走,回去!"
轉身的瞬間,似乎看見遠處有火光。
山上有人!
我蹲下來,按住狗的頭,它匍匐,討好的哼哼,完全沒有一開始的敵意,是我的行動感化了這條通人性的狗啊。
那火光忽閃一下又不見了。四周靜邃。我拍拍那狗:"走吧!可能是我眼花了。"
走着走着,那狗突然像彈簧一樣猛躥出去,咆哮不止。
"什麼人?"
"死狗!快撒手!別咬,撒開!"有人大喝。
"誰?"我驚yà 。
"我還問你是誰?"那人問我。
月光下把人照了個明亮。我吃了一驚,那人正是我在山上看見的賊眉鼠眼。仔細一看才知道不是,此人比之前的賊眉鼠眼更丑,眉毛連心長成了一順,眼睛小得叫人看不見,鼻樑扁塌,嘴唇寬闊,臉像塊兒滷水豆腐。
"你是誰?"我反詰。
"哦!"丑漢一笑露出一口豁牙齒,像極了割麥的推土機,中間還有幾顆牙齒金光閃閃。"你是龍四海的親戚吧?我是採藥客,住山頭,過兩天就走,到時候搭我的車吧。"
直jue這人和那賊眉鼠眼的八一爺和胖子有關,我冷笑一聲,沒再理睬,徑直走向下坡。
那人張開手臂攔住我,堵在山路口,喉嚨處咽了咽,嘴角發出嘖嘖的聲音。
糟糕!我低頭,月明星稀,風吹過我的衣袖,水色的綢子裹住身體的凹凸處,在風中若隱若現。還是個色狼!
我討厭這樣的眼神,像狼,有詭譎陰沉的綠光。
"你讓開!"我厲聲道。
"小姑娘咋說話呢?去哪啊?走村串寨還沒見過這麼水靈的……我弟弟活着的時候最好這一口。"
不知道什麼找到我的,看來賊眉鼠眼的八一爺和胖子遇見我的時候也沒跟他提起我,現在他還在試探。我抬起左手對着彎曲的小拇指吹了一聲口哨,狗立刻像上弦的箭一樣沖了出來。真乖!
"呀!怎麼又是這狗?"他向後退去。
我鬆了一口氣,身後傳來腳步聲。
"小姑娘?"龍四海問,"你咋還在這兒?"
"我是……"我猶豫一下,"這狗跑了出來找我,我要養它。"它偎在我腳邊,發出嗚咽的聲音,看來很疼。
"哦!"龍四海吁了口氣,"那狗有主了,趕緊回去吧!"
"他傷了穆家的狗。"我一隻手指着丑漢,不願yì 讓他走。
"傷就傷吧!不就是一條狗嘛!"龍四海看見那丑漢,臉色一變,說,"回頭給包包就行了。黑燈瞎火的,它撲上來就咬,人家也是防身,還以為是個狼呢!"
"他防身?"我不信地瞪着陰暗處的陌生面孔,"不是說這山上早二十年就沒人打獵了,他一個丑漢採藥人,大半夜地跑山上來幹啥?"
"看你這孩子,這斷嶺這麼大,又不是一家的自留地,咋這麼說話呢?快回去去吧!採藥人的事你少摻和。"龍四海伸出一隻手,把我撥到一邊,拉着那丑漢採藥人從我身旁走過。
"王八羔子的!"直到轉過了幾道山樑,龍四海才黑着臉罵道,"果然是大金牙那伙人!你一落單他們就盯上你了!"
"無冤無仇,他們為什麼要殺我?"我終於問出了這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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