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紳弄鬼 第一章獨闖龍潭(萬字大章求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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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準時坐上首都市開往黑龍縣龍潭鄉的大巴車,以為一個半小時後就可以到達。車廂很空,看來前往龍潭的人很少,大概和最近陰霾的天氣有關。我隨意選了個靠窗邊的位置坐下,拿出中午從網上打印的龍潭鄉簡介來看。

    這一看就是一天一夜。

    天殺的,網絡廣告怎麼沒說這路這麼難走!

    我乘坐汽車,翻山越嶺,中間還遇上拋錨,風塵僕僕地趕了一天一夜,終於到達了黑龍縣。又坐三蹦子一路顛簸。窮極無聊只好把簡介翻來覆去的看,到後來我閉着眼睛都能說出龍潭鄉的前世今生。我雖然在首都多年,卻沒到過龍潭,只聽聞不少傳言,多是說龍潭古鄉的排外和陋習,因而從未對它產生好感。

    這龍潭鄉位於首都市西六十七公里處,最早是龍潭村,在山溝里因靠近黑龍潭山得名,據專家考證村裏的古建築始建於宋元年間,奇怪的是建築風格卻以小家碧玉型的南方村鄉建築為主,不過隨着戰亂頻乃,原住民早就逃散。清末最初只是十多戶破落旗人躲避兵荒馬亂的聚落,窮得很。等到了二十年前開放搞活到了一定程度,有人名山大川都踏遍了,才發現京郊有這麼一個風光旖旎並且有許多令人驚奇的民俗的所在。因此即便剛開發不久相對閉塞,也仍對省內外旅客具有一定吸引力。

    三蹦子的乘客來來去去,我抬頭揉眼睛,發現對面坐了個枯乾矮小的男人,一身土裏土氣,身材幹瘦眼睛凹陷。兩鬢斑白,說年過半百可以,花甲之年也行。我點點頭,現在的我,並不很習慣和陌生人接觸。

    "是去旅遊還是走親戚?"對方卻自來熟的攀談幾句話。

    "不,是去考察民俗……畢業實習。"我不好表現得太不近人情。

    乾瘦男人臉上的神情倏地變得古怪起來。的確,我想,沒有人會選zé 在一個商業化的地方考察變味的民俗,任誰聽聞都會吃驚。

    "嘿嘿,"乾瘦男人乾笑了兩聲,神神道道地問出一句話,"是去參加人的民俗,還是神的?"

    "你說什麼?"我瞪着他,不理解此話的含義,甚至我感到自己有些情緒失控。神?

    察覺到我的激動,乾瘦男人悻悻地起身,走到對面一對面色青黃的母子旁邊坐下,看得出他們是一家人。大概是附近的山民吧。

    三蹦子在十字路口停下不走了。往前面看,已堵了幾十輛的車。後面的車也跟着堵塞在那裏。司機、乘客叫叫嚷嚷的,亂糟糟的一團粥。有人將頭伸出車窗東瞧西看,大聲問怎麼啦。認識不認識的亂搭腔,互相對着話,很激昂似的。我耳朵無需刻意去聽,就聽有人問,是不是前面出車禍了?死人沒有?有人回答,肯定車禍嘛,不死命也保不住。有人就發牢騷,鄉派出所警察幹啥吃的,趕快疏通,把車吊走不就得了。這時跑到前面看的人回來了,說不是車禍,是出案子了,警車堵的路,警察在打撈屍體……

    我說不清為什麼,心裏一陣堵,求司機打開車門,下了車,太陽還沒完全升起,路邊的某條河溝前便擠滿了人潮。

    河溝位於電線杆旁,四周是攔車的鐵製圍欄,而上方則裝了防止烏鴉闖入的網子,是個讓過路人歇腳取水再普通不過的地方;當然,這些人潮並非為了取水而來,而是因為河溝中出現了不該有的東西。

    一具妙齡少女的遺體——據說發現這具遺體的人,是一名趕在凌晨前超載過路,來這兒解手的男性司機。

    我從人堆里拼命往前擠,一直擠到圍觀人群的裏層,不僅看到了警察打撈屍體的鏡頭,還清晰地看到那個死者的臉——不由深吸一口氣。托於祖佳的福,我也見到過面前這張蒼白的臉。

    我仔細的端詳這張稚氣未脫的少女臉龐;她是高晶湖,一位從月前起便下落不明的女高中生,警方雖然抽調大量警力拉網式搜索卻徒勞無功,之後輿論的焦點就轉向了筒子樓事件。在把焦點放在奧運會安保的上級領導和見縫插針的批評警方無能的媒體之外,連家屬也在對警方的不滿之下求助於私家偵探。

    也就只有小默姐、於祖佳他們才把受害人的照片貼在牆上。沒想到,居然是燈下黑,調查方向一開始就錯了!

    失蹤一個月的少女現身在城郊,這一個月她遭遇了什麼?她雙眼圓睜,表情停留在驚愕的時光中。她是否在痛苦中意識到自己即將死去呢?我腦中忽然浮現這個想法。

    人們總是對不會動的屍體產生無謂的恐懼,但我從那件事情以來就不曾有過這種感受;無論那具遺體多麼令人不忍卒賭,我也無動於衷。

    現在的我已經能直面鮮血淋漓,甚至純粹以理性思維衡量。放下心中那塊大石後,孤寂忽地一股腦湧上來;人類需要流失多少血、哪個部位受到多麼嚴重的衝擊、失去哪些器官——才會死呢?

    我相信石苓人,但不喜歡他冷酷無情的論調。如果人類不是一組電磁波和微量元素的合成體。而是身為萬物之靈擁有靈魂,所謂的死亡,便是指肉體和靈魂失去聯繫。那麼,究jìng 是什麼東西聯繫着肉體和靈魂呢?靈魂什麼時候會被迫脫離肉體呢?陰陽兩隔是否不可改biàn ?

    連石苓人都說我是變態,但我反倒想問問他:難道你身懷屠龍之技,不想了解生與死之間的界線嗎?

    "這下就成了連環案了。"

    我抬頭,是旁邊一個年輕地民警唏噓着。

    "什麼連環案?"有好事的過路人望向那名民警問道。

    "就是那個啊,三個月前開始的案子。"民警賣弄的說。

    "喔,你說網絡上掐死被害女高中生後棄屍在河川那件案子啊。"有人隨即想起那件兇案,感嘆着:「那件案子,每一個也一樣慘絕人寰啊。好狠的心!」

    我知道的更多,第一名受害者也是一名就讀當地高中的女孩,打從放學和朋友們道別後,她就失去了下落。在數天xià 落不明後,由家長向警方提報失蹤人口。

    警方原本將這案子當成綁架案受理,但嫌犯遲遲沒有提出勒贖;數天後,她的遺體在龍鬚溝的某座水庫被人發現。

    警方研判連環殺手先勒死她,然hòu 才將之棄屍在密雲水庫。

    然hòu 是第二人、第三人……,直到遺體被發現前,嫌犯同樣沒有提出任何勒贖。上一次是勒死,之後死法千奇百怪,這回是溺死;死因不盡相同,但案件發生的地點以及瞄準高中生少女獨行途中犯案的手法,確實很相似。

    "目前好像還有最後一名少女下落不明。"

    "另一名?"

    "是的,這點已經經過證實了。她是和這次的被害人——高晶湖就讀同一所學xiào 的女孩,名zì 叫費長麗。打從她失蹤以來,嫌犯尚未提出任何勒贖。"

    "沒有任何勒贖……"閒人們感嘆着。

    既然如此,這恐怕是以殺人為目的的連環綁架案。清平世界朗朗乾坤,真是世風日下,警方無能!

    討厭的案子——同樣討厭的論調!

    我站起身來,走出圍着藍色塑膠布的命案現場。想起了親眼目睹的,五十名專案小組成員佇立在講台上,於祖佳一臉沉痛的朗誦至今查出的成果。

    "第一名被害人的死因與上次報告相同,為頸部受到壓迫而窒息死亡。第二名被害人沒有明顯的外傷,肺部積水,死因研判為溺斃。"

    鴉雀無聲的會議室,登時議論紛紛。——大家或許從中感受到了不祥的氣息。兇手的肆無忌憚,百無禁忌,簡直是挑戰人類的底線……可是抓不到。

    無論是拉網式搜索還是測寫心理都沒有用。

    "此外,我們在其中一名被害少女的肺部發現了水草和苔蘚。"

    "請問依照研判,我們是否可斷定被害少女是在某條河川溺斃?"

    其中一名專案小組成員舉手問道。

    "我不敢肯定,不過因為環境污染的問題,這個可能性很……不高。"

    於祖佳停頓了一會兒,接着才開始娓娓道來。

    "迄今為止每名少女的死因各不相同,但她們的身體都顯現出受到繩索造成的淤傷。顯然被囚禁了一段時間!"

    "有沒有可能多件案子的兇手不是同一人?"又有人發問了。「這麼說可能不太恰當,但我認為這或者是警方的工作誤區,是否有模仿犯的可能性。」

    "截至目前為止,我們尚未發現疑似兇手的血跡或毛髮。"於祖佳隨口敷衍過去。他將講台讓給警察局長,面對着專案人員坐在會議桌旁的椅子上。我知道他實在不太喜歡在眾人面前說話。特別是底下的許多人竊竊私語。

    「據說是個二世祖!」

    「海龜鍍金就了不起了!」

    「朝中有人好做官啊!連公安系統都搞得烏煙瘴氣,果然是上樑不正下樑歪!」

    「噓噓!」

    「憑什麼?反正只是念念報告罷了,有必要把我們也拉來參加專案會議給他力挺嗎?」這些帶了有色眼鏡的人,只看到了於祖佳的家世背景,誰在乎他付出了多少?我微微嘆息。

    "下一位。現在的調查情況如何?"

    講台上的局長一說完,一名老資格便隨即起身。

    "目前我們正針對棄屍現場進行周邊查問,不過因為地方勢力阻撓,迄今尚未得到有用的情報。"說着他咬緊下唇。我真看不出來,他這舉動是出於對兇手的憤怒,或是由於無法在局長面前表現而感到悔恨。

    "第一名被害人、第二名被害人以及其他的下落不明的女孩子,這些人大都在放學途中失蹤,因此我們推斷兇手先前可能埋伏在學xiào 周邊,物色加害的對xiàng 。可惜學xiào 為了聲譽起見不希望我們搜查!"

    連人命關天都擋不住對利益的追求,這到底是為什麼?那一刻,我在心中呢喃道。

    "今後我們將針對學xiào 周邊搜集目擊證言,此外也將針對有風化前科的人當中過濾出嫌犯。"畢竟現在別說是指紋,連一根毛髮也沒找到,也難怪他會想依賴目擊證言。不過——

    "另外,被害少女也大都行為不夠檢點,因此耽誤了報案最初的24小時,我們不排除被害人涉入相關黃賭毒案件的可能性,因此將針對被害人的日常生活展開重新調查。"

    我起先對"黃賭毒"這個與高中生不搭調的詞感到突兀,但轉眼間就習慣了。

    幾年前涉及黃賭毒的主要族群為社會青年,但近年來參與黃賭毒的年齡層越來越低,據說連高中生都淪落了。甚至向她們買春的客,都是些女兒歲數與她們相差無幾的中年男子。

    石苓人一針見血的說,他們大概是在家中和社會上得不到異性的重視,才以這種扭曲的方式發泄怨氣吧。這世上真是無奇不有啊。

    "你們是怎麼向受害者家屬交待的?昨天第二名被害人的父親在電視節目上接受採訪,說警方完全沒給他一句道歉!"警察局長的這番話,令場內一片譁然。

    我也看了這個節目。當父親正對着警方破口大罵時,母親在一旁低頭"嗚嗚"地低吟。

    親生骨肉的死,所造成的打擊絕不是一時的。

    這個家庭將背負着女兒被無情殺害的悲傷而活在扭曲的人生中,他們的心,在有生之年都將受到無窮盡的腐蝕。

    ——我不禁如此想道。

    老資格們面面相覷,無論如何,如果不知道兇手的動機,就無法縮小兇手的範圍。幸好有於祖佳背鍋!

    身為局外人的我是不方biàn 多說什麼,但我覺得,會不會調查方向已經大大走偏了呢?

    追查有前科的罪犯或黃賭毒客,是得不到什麼成果的。

    ——因為被害少女並沒有受到性侵害的跡象。

    不過,這樣一來,兇手的動機就不得而知了。這將會是一場長期抗戰。

    我在心中呢喃道,走到黃色警戒帶的另一側,那裏里里外外人頭涌動,是一群好奇的圍觀民眾。

    或者說獵奇黨!

    我心想:這又不是什麼慶典,有什麼好看熱鬧的?既然那麼想看,那就讓警察給你們看個過癮好了,保證那些葉公好龍的人嚇得大氣不敢吭一聲。

    無意中,我在那群看熱鬧的民眾中感受到一雙絕然不同的視線。

    一名戴着墨鏡的高大男子,在那群鬧烘烘的圍觀者中,獨自一人露出冷笑。


    ——兇手一定會回到犯罪現場。

    我猛然憶起這條被於祖佳開玩笑說起的經驗法則。然hòu ……那雙視線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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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蹦子終於到站,我走下去,剛下車就有不少小商販用一口鄉音向我兜售地圖、特產,復古的人力三輪車也大聲吆喝着,詢問我落腳的地方。是啊,我該去哪兒?我提着個人物品袋,在緩緩的暗下來的天色中發呆。那裏的網絡廣告上,繪聲繪色的描述了精緻有雄偉的黑龍潭山山勢,還有穿繞其間的大小溪澗、河流,千姿百態的山峰充滿着各式的形態、而神秘莫測深不見底的岩洞卻讓人有一探究jìng 的期冀、溶洞裏面嶙峋怪異的岩石、形成了變化無窮的雲海、霧景、竹林、農舍等景致,星羅棋佈的散在四周讓人目不暇接,風光綺麗、景致醉人。可是我只感覺整個龍潭鄉舊而古樸,處處都顯露出蒼老殘敗的跡象,但又不似想xiàng 中的那般荒涼古樸。

    類似於風流總被雨打風吹去的頹敗吧。

    「其實黑龍潭山雖然有野趣,卻不適合單身女客。倒是桃花島值得一看!」

    看到我探究的眼光,突兀的湊過來搭訕乾瘦男人自豪的說。"這是一個新開發的景點,所以知道的人不多,現在可是很適合去遊覽一下呢!雖然遠了點而且配套沒完成,但可以住民宿!價格便宜、服wù 周到!「此時他枯黃的臉上露出有點諂媚的笑容,手裏拿着雜牌子礦泉水,身邊那對母子無神的目光齊刷刷落在我身上,令我感到很不舒服。

    無事獻殷勤,絕非正人君子!我扭頭就走,卻被另一波人堵住了。

    "大姐姐,買照片吧?

    「不用了,謝謝。"我煩不勝煩。

    「去去去額!」乾瘦男人過來解圍,「其實這些娃子沒什麼壞心,都是靠賣照片什麽的小玩意攢學費……山里娃皮實,哪兒都去的了,你看看這一張、這一張……這就算了。」他賣力的幫泥猴一樣的小孩子們推銷。

    「嗯,真的很漂亮。"心平氣和,不吝嗇給予讚美,我入迷的翻看着一張一張乾瘦男人挑出來的照片,目光不停的流轉在照片當中,突地,卻被一張照片所吸引了過去。

    「這個是在那裏拍的?"把手中的照片遞了乾瘦男人看,我問。

    照片是一張近照,拍得是一塊黑漆漆的石頭,很不起眼。但我這麼看都像是公園裏面見過的矽化木,在這窮山惡水中發現這個也不稀奇,但我關注的是矽化木上模糊的刻着些圖案,簡單的線條讓人一眼看過去根本不知道是什麼而很容易把它忽略了過去。而我就是對這塊矽化木感興趣。因為……從照片上傳來一股強大的能量流,我愕然,照片影痕都有這樣的強度頻率,原本豈不是駭人聽聞。然hòu ,還沒有等我反應過來,一個讓我做夢也想不到的情景出現了:我居然在那矽化木的線條中看到了一條大約將近十米長的長蛇——不對——應該說是龍——傳說中的龍!

    居然是龍?

    這是一條全身金黃色的龍,酷似傳說裏面的形象,不過和一般傳說裏面不同的是它沒有大量的龍鬚,只有兩根長長的觸鬚,兩隻角也不完全是鹿角那樣的,它的犄角分枝是呈扇形半圓排列的,背上也是光突突的,還長了六隻腳。我下意識的伸手去摸摸又頓住,我深深知道逼急的野貓會咬人的道理,更何況,眼前的這只可不止是野貓,更有可能是一隻神獸。

    雖然只是虛影浮現,但從它的身上散發出來一股極強的能量場,類似於生命能量但是又不完全相同,我瞪着那條「龍」發呆,我不知道肉眼會看到什麼現象,但是在超感知的角度來看,整個龍就象罩在一團巨大的金光裏面,而外面的細微能量和能量罩摩擦後在能量罩表面形成了五彩的光暈,非常的綺麗。

    是什麼樣的際遇,讓這條龍,不知為何把影子留在了矽化木上!

    「哦,這個啊!說起這個還有個故事呢。"見我發呆,把剩下的礦泉水喝光,乾瘦男人瞄了照片一眼,說:"你要聽麼?物主人也是一個有趣的人。」分明就是在誘惑我,乾瘦男人笑得一臉的奸詐,大有一副"想要聽就求我"的模yàng ,讓我看得牙痒痒的恨不得一口把面前的傢伙吞進肚子裏面。

    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我故意忽略乾瘦男人的得yì ,咬了咬牙,說:"我想知道,告訴我吧!

    有錢能使鬼推磨,所以,在我開口求他之後,乾瘦男人清了一下嗓子就跟我詳細的說起故事來。雖然龍潭鄉里現在還處於開發的狀態,不過,在那附近的人已經敏銳的嗅到了商業的味道,不過總要有泥古不化的人,譬如一個姓龍的老頭子,對,龍王的龍。而且,他的態度跟其他熱絡的村民很不一樣,他只是靜靜的坐在角落等候過來問的人拉家常,從來不主dòng 招攬。然hòu 就神神叨叨的給遊客說這裏是惡龍鎮壓之地,人氣太旺會遭天譴,年輕人嫌他不合時宜,老輩人更不待見他,這裏可是龍潭鄉,子子孫孫都是拜龍王爺爺才風調雨順五穀豐登,到現在龍王娶親都是民俗表演的重頭戲,要不是龍老頭年紀大了點,早被人趕走了,本地民風可是彪悍的很,據說十年動亂時候,「百萬雄師」來了幾百號人其勢洶洶的破四舊,結果來了就每一個人回去,造反派大隊人馬搜山就搜了三遍,結果居然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最後灰溜溜的回去了。本地人都傳說,是這些學生惹惱了龍王爺被送去水晶宮了!

    這些乾瘦男人也是道聽途說,他是個外來人,復原回來無倚無靠,仗着都姓龍認了幾門乾親,加上走南闖北舌粲蓮花,倒也算是一號人麼!而這塊矽化木的主人龍老頭卻是本地土著,按照輩分,龍老頭應該是他的祖爺爺,據說在清末還是個允文允武的人物,可惜老糊塗了,現在天天被罵的沒脾氣。只是給孩子們講故事,特別是硬說他家這塊壓鹹菜的石頭是沾過仙氣的,平常風雨無阻的搬出來,吸收什麼日月精華!這張照片大概是皮猴娃子亂拍的。

    「難得一見有人對這個感興趣,其實龍老頭也是個當地的大戶人家,好東西不少。老爺子每年這個時候都出山,也難得在家,他兒子是個敗家子,有什麼東西都換了籌碼!"乾瘦男人徐徐的說着,我在一旁認真的聽着,直到聽到這塊矽化木也可以是用來"賣"的,才發出了"咦"的一聲。

    「你說,他要能把這矽化木賣了?能給你點個讚嗎?"我緊跟着笑問。

    乾瘦男人帶着我去龍老頭家裏,沿途都是鄉音和他打招呼,可見人緣極好。本地人的民風彪悍我沒發現,只見到他們紛紛的把家裏陳芝麻爛穀子的東西擺出來做買賣。一些當地的特產更是擺得隨地都是,吆喝聲從我們一進qù 村路就圍繞在我們周圍沒有停過,他們賣得大多數是些草藥還有自己釀製的甜酒什麼的,根本引起不了我的興趣。按照乾瘦男人的說法,他們的客戶群是遊客、情侶還有一些三教九流的人物,譬如民俗學者和古董販子。而這個也是引起我注yì 的原因之一,小小的龍潭鄉,形形色色、真真假假的古董還真不少,大概是清末那些旗人留下的吧!乾瘦男人繼續說道。

    到了地方,對我點了點頭,乾瘦男人讓我等一等,走過去邊看邊跟一個兩眼無神的半老頭子聊了起來。

    「哦,他有跟你說些什麼嗎?"等到乾瘦男人過去跟那個半老頭子閒談了回來,我眼睛立刻亮了起來,因為,眼看着與當地人閒談,從而得到信息是乾瘦男人的拿手活,想必,乾瘦男人在那半老頭子的口中可是得到了不少的消息。

    「他跟我說了一個半真半假的故事。"乾瘦男人笑了笑,邪邪的彎起了嘴角,樣子邪惡的讓我恨不得把他拉下來,狠狠的揍一頓,誰讓我自己最喜歡的就是某個男人這一副充滿自xìn 的樣子,仿佛天底下再沒有任何事可以讓他為難一樣。可是大叔你跟這表情不搭啊!

    「別賣關子了,多少錢,說吧。"嘆了一口氣,我直接說。做好了對方獅子大張口的準備!

    哎呀呀,別那麼急嘛……"眼看關子是賣不成了,乾瘦男人還是稍微的擺了一下款,才接着說下去:"他說,這是他祖宗傳下來的東西,很有歷史很珍guì 的,他的祖宗是明朝的大官,後來得罪了權貴才發流放到這個地方來,家道中落了,就一直生活得很潦倒,這塊翠玉碑就是他的祖宗一直保存下來的,據說是得到龍虎山得道的仙人開了光,翠玉碑上的石刻就是一些有咒術的符號。說是可以保平安,而且非常靈驗,可惜他現在家裏生活不好,小朋友想要上學,就急着把這個家傳之寶給賣掉,好讓小朋友讀書。」

    我聽着,不自覺的皺了一下眉,把手裏的照片仔細的再看了一遍,然hòu 抬起頭,對乾瘦男人說:"他是在說謊吧。

    乾瘦男人沒有搭話,只是笑了笑,用眼神示意我繼續說。

    「先不說這是醃鹹菜的傳家之寶!三國時期打後的歷史我一直都有繼續研究,所以,憑我對明朝的認知,我覺得,這肯定是不屬於明朝的雕工。"把照片放下來,我對乾瘦男人肯定的說道:"所以,他一定在說謊。進展明朝,雕工的雕刻以及製作已經越發的變得精緻起來,而矽化木上的雕刻卻顯得粗糙,因此,決不會是明朝時期的製品。「沒錯,當我看到那塊矽化木的時候,我也是這樣想,而且,對於矽化木和矽化木上的圖紋我還有另一個想法。仙人未必是假,來lì 卻大可商榷!

    「那麼,你的想法是?"被乾瘦男人提起了興趣,我很想知道,對於眼前的這個感覺可以殺熟的遊客,乾瘦男人的想法究jìng 會不會再一次的跟自己想xiàng 的相同。

    「這個圖紋,雖然很簡單,而且圖紋因為時間的磨損而看不清楚,可以,它原本刻在矽化木上的圖案,應該是一條龍吧。"指着照片上的圖案,乾瘦男人直直的看着我。「大小也是古物,小姑娘你就高抬貴手吧……免得夜長夢多!」

    詫異,在我的臉上一閃而過,隨之而來的,是滿滿的笑意,還有,驕傲。

    由於是開發不久加上旅遊淡季,龍潭古鄉的夜晚非常寂靜。月上中天,正是首都市開始狂歡的時刻,而龍潭已然進入夢鄉,偶爾襲來的陣陣涼風,也像它在沉睡時均勻緩慢的呼吸。

    揣摩了矽化木半天,不得其門而入,難道說是幻覺?我悻悻的拿着從鄉村旅館前台借來的地圖,穿過一條條五花石鋪就的街道,走過一間間土木修築的平房,借着朦朧的月光,我有種錯墜時空的感覺。仿佛回到了遙遠的明朝,那些水袖長衫的女子,就是在這樣沉默的夜色中,企盼着自己的丈夫或兒子從遠方的海浪中滿載而歸。

    吃不慣腥氣撲鼻的水產品,飢腸轆轆的我終於找到一家快要收攤的小店,是個慈眉善目的老婆婆,特別推薦我吃自家做的甜米糕和雞蛋餅,飲料是蜂蜜茉莉茶。也許是太餓的緣故,我感到這餐飯特別好吃,也稍稍慰藉了我疲憊的身心。

    "婆婆,岳宅是什麼地方?"我指着地圖問,圖上有個五角標識的地方寫着"岳宅",看上去似乎在龍潭很有名。

    "哦。在三四十年代,本鄉出了個全國聞名的大富商,做的是絲綢布匹生意,岳宅是他蓋的一棟大洋樓。"

    "那這裏有沒有個叫於紅紅的,您認識嗎?"

    老婆婆的臉色微變,收拾着碗筷的手不再利索,半晌才說:「姑娘,你咋認識於紅紅呢?」

    「我是我好朋友,怎麼了?——」

    「高中的同學?還是小時候一起的?」

    「是呀,高中的同學。在小時候走過親戚……」

    「你這是要找她幹嘛?」

    「想順便找她玩。」

    「玩?你還不知道她的事?死十多年了!」

    我不用假裝都顯出震驚的樣子:「於紅紅死了?怎麼會呢?」

    「是車禍,當場就變成肉醬了,可憐的!」

    那老婆婆一五一十將於紅紅出車禍死亡的事說了一遍。有鼻子有眼兒。

    「真沒想到,那當時沒搶救嗎?也許能救過來。」

    「頭都撞扁了,身子也撞斷了,還搶救個啥?」

    我嘆了口氣:「於紅紅死了……火化還是埋葬?」

    「燒了唄。都過建國後七十年了,你還當能佔用耕地呢?」

    線索斷了。

    我挖空心思地問:「於紅紅家裏……沒為她做什麼?於紅紅死後……沒其他事?有沒有聽說,於紅紅給別人……什麼……」

    「不明白你說的啥意思,人死就死了唄,還有啥事。」老婆婆點不耐煩起來,轉身擺弄起貨架上的東西來。

    看來套不出其他了,我忙說:「我還是想去於紅紅家看看,老婆婆告訴我,於紅紅家裏還有啥人呢?」

    「於紅紅的娘死得早;爹是個老倔頭,平時不愛說話,三腳跺不出一個屁,可說起話來,一句能把你頂到南牆上。她家還有個老奶,耄耋之年,眼都哭瞎了……打這兒往前走,龍潭鄉西北第二家,門口有個死榆樹,就是於紅紅家。去吧去吧,防着狗。」

    我一走進那個院子,就感到冷冷清清的。屋裏更是光線昏暗,像是幽深的涵洞。我看到,老奶奶在床上睡着,於紅紅的爹靠着門框打盹。沒有任何聲音,連院子裏的狗和雞也都臥着不動。見有人來,老頭子抬起頭,冷漠地看一眼,頭又放在膝蓋上。為什麼從沒聽穆彤彤說過她的家人?

    我說:「大爺,我姓沈,是於紅紅的朋友,我來看您來了。」

    老人無動於衷。我想,他肯定是太傷心了。

    「謝謝大爺,謝謝您女兒為我做的一切。」我感慨萬千,如果於紅紅就是穆彤彤,我們的恩怨糾葛還要天長日久。

    老人仍沒有任何反應。我想,他是不是不願提自己女兒的事?也許他覺得都已經過去了,一切恩怨情仇也是多餘的了。

    我終於又說:「我想看看於紅紅姐,骨灰埋在哪兒了?」

    這時老人站起來,掂起旁邊的一隻草帽往外走。快走出院子了,才回頭看我一眼,那眼裏*痛苦和悲哀——我連忙跟上前去。

    在龍潭鄉北邊大田的地頭,有一個不大的墳堆,墳上的新土還未全乾,周圍散落着幾片幡紙和冥錢。

    我站在墳前哭了。老人蹲在一邊,沒哭,像是只為等我。

    我抽泣着說:「謝謝你於紅紅,也謝謝你爹,謝謝你奶奶,謝謝你們的大恩大德。不管為什麼,不是你從高中到大學的照顧,也沒有現在的我……於紅紅同學,我永yuǎn 記住你,你其實沒有死,你把勇氣給了我,我才能活下去。你也活着,你活在我的身上,我的命就是你的命……」

    老人突然站到我面前,盯着我問:「啥?說啥呢?」

    我嚇得往後退:「我說錯了嗎?於紅紅給我的勇氣……」

    「呸呸!」老人生qì 地指着我,「鬼話!說的啥鬼話!」

    我忙給老人解釋,可越解釋老人越惱怒,瞪着眼,張着嘴,手指着我一陣斥罵。老人說我是來作踐他,作踐他死去的閨女。啥子同學?於紅紅早在上高中時候就死了,你說的全是鬼話!他不依不饒地罵着,口水噴得我滿臉都是。我連連後退,忙不迭地道歉。不是我跑得快,那隻乾瘦的手非掐住我的脖子不可。

    我跑了好遠,回頭看時,那老人仍捶胸頓足地罵着……我滿腹疑團。想回去尋根究底,穆彤彤和於紅紅,真的不是同一個人嗎?

    握緊手中的地圖,我知道往前直走五十米右拐,第三個路口就是來時的鄉村旅店。而此時,月亮很配合地躲到一塊遊蕩的烏雲身後,不願出來。前方一片黑暗。猶豫了片刻,我決定回旅館。"今晚太黑啦,白天再來看也不遲。"我想完,又自我嘲諷一番,"我啊我,原來你也是個膽小鬼。

    不,我只是答應了石苓人,不要輕率。

    前方傳來說話聲,人影閃動,讓我嚇了一跳,之後才發現抄了個近路,剛好經過了白天經過的簡易市場,半夜三更卻是燈火通明,人聲鼎沸。我經過市場時,無意看了眼裏面的攤位,也就是花啊、鳥啊、玉啊、古幣啊什麼的,對啊,這令我想起在白天,乾瘦男人也說過同樣的話。

    這裏最多的不是遊客,其實是民俗學者和古董販子啊!

    我現在不是在扮演民俗學者。好,既然經過就去看看吧。

    前面那家就有很多玉器,不象其他攤位的那些新穎的掛件,有近半玉器好象有些年代了,就這家吧,我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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