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紳弄鬼 第一百七十五章我們都是超能力者（大章慶重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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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佛什麽的我不知道，你說的那些都是杜撰，至於代代相傳的術法……不過是一種自我暗示的儀式罷了。」一氣呵成之後，石苓人面色灰敗的一屁股坐下喘息，」再找個容器，不能是……是鐵器。」

    我朝着餐館後廚走去。這個餐館是典型的西式風格，不僅是做附近富人區的生意也對外營業，兼做慢搖吧，只不過桌椅、台面、地板，都很潔淨，給人種前一刻還在營業的感覺。

    幾張小台軟椅擺在大廳里供人小聚，迎車道的一溜門窗對面最裏邊是左右通到頭的吧枱，十數個紅色皮革坐墊的高腳轉椅凌亂的擺在那裏，屋子的一角還有個娛樂用的桌球機，

    用殺死你的眼神將弱氣女推靠到一張軟沙發上，在石苓人的指點下，我一陣翻箱倒櫃，終於找到了一個塑料飯盒。

    按照石苓人的吩咐接了些純淨水，捧過來放在桌上。石苓人順勢拿起，湊到鼻子前嗅了嗅，又擠到了桌上一些，看了看色澤，」很新鮮，打出來不會過48小時。」

    「就是它了！」

    李南則是輕盈的翻進吧枱里，從一道窄門進入廚房，未幾便走了出來，拎了瓶香檳酒。

    砰！的一聲啟開，翻過一隻潔淨的平底杯，給自己倒了半杯，小口小口啜飲着，臉色多了幾分血色。

    「謝謝！」

    石苓人接過來，大大的飲了一口。

    似乎也想從容一把，停車場保安從吧枱拿了只酒杯，湊上前，劉家小姑娘給其倒上酒。

    這時這一邊，石苓人早已把書好的結押打印紙摺疊已畢，口中念念有詞，單手一抖，那結押無風自燃，輕輕一甩，結押立着進了水，緊接着，在金芒火焰燃盡的一剎那，有明光閃爍的幻影以水中的一點為根，搖曳出生，頃刻間從無到有出現一顆櫻花樹，粉色花瓣紛紛綻放，然而，開到第四枝，其餘的幾個花骨朵便都凋謝了。

    即使如此，李南和我也覺得屋內霧氣大減，身上一陣輕鬆，同時心中生出暖暖感覺。

    我們何曾見過如此景致，都呆傻了般看着那美妙奇異的櫻花幻花。

    「這是……」

    「是幻覺！」石苓人看着我們不可置信的表情，」這就是超感知能力反向對應發出的六種能力之一，顱內傳視，所謂借花獻佛，因勢利導，此時此地，你們深層記憶中的櫻花就具有非同尋常的力量，因為自我暗示，所以相信存在，這就是科學解釋的心誠則靈，無非是信息溝通！」

    「千叫千應，萬叫萬靈，不叫自靈」！石苓人念念有詞，單手掐訣，然hòu 又從嘴中噴出一道白光，白光再次化火，那櫻花幻影熊熊燃燒，化作點點星塵匯聚並落入水中。

    石苓人拿起一根纖細的牙籤，沾着水，一邊念訣，一邊輕抽我們，前胸、後背、雙肩、頭頂、四肢……」所謂鬼打牆，無非霧氣有鎖定效果。灑上櫻花結押水，霧氣便引不動你倆身上神經，鬼扯足無效。」

    說着，石苓人又並食中二指沾上結押水在我們眼皮、耳朵上抹過。」凶靈可幻化，蒙蔽視聽，如此，凶靈遮眼，靈嘯無效。」最後，結押水讓我們喝一半，另一半含在嘴裏。」凶靈可迷惑心智，如此，當不受其惑。」剛施完*夫不大，房間裏突然咻！的一聲響，緊接着，如煙似霧的惡風從無處而來，鼓盪吹襲，所有的地方，又蒙上了一層煙霧，看東西都有了那麼點不真實的感覺。

    不遠處的白霧和影視劇里的簡直一模一樣，帶有不自然的詭異感覺，哪怕在空氣質量糟糕透頂的國際化大城市，也不可能看到這麼濃的霧霾。雖然說影視劇是影視劇的，現實是現實，不一定真有危險，但這霧明顯不對勁。

    裏面也許有怪物，也許帶有毒性，也許只不過是正常的霧，總之，如果是我，絕對不會冒險留在原地。

    石苓人卻是搖頭嘆息：」若是我的手腳能動，畫結押時能配合手印和禹步步法……若是多些時間，一花一生機，浪fèi 的真箇可惜啊……」聲音終究轉細轉無，多少還是被我聽到了，一提這個，我就控制不住感情，」都是我不對，嗚嗚……」

    李南也陪着掉眼淚。

    「安啦，有空陪你們一塊哭，現在，幫忙拿東西。」石苓人此刻倒是最安心的一個。

    將軍沙場死，身為陰陽先生一輩子沒見過凶靈，結果因為裝紳弄鬼被人胖揍而死，那才是最憋屈的。

    「哦！」我擦着眼淚。

    「拜託你們了，仔細看看外面，」我站在人們之間，無奈地朝着她們大叫，做着最後的努力。」看也知道這霧不正常，你們不怕它是化學雜物泄漏引起的毒煙嗎？就算你們沒看過天津港的迷霧，總聽說過酸雨吧！走啊！」

    「危險化學物」明顯比」怪物」更接地氣，更易取信於人。手持十字架亂打的弱氣女一下子呆住，又遲疑地向窗外看了一眼。

    就在這個時候，大廈外面無法看清任何車和人的濃霧中，突然傳來悽厲的慘叫。叫聲戛然而止，短暫而模糊，聽在我們耳朵里，已經十分微弱，卻讓我們齊刷刷打了個寒噤。

    慘叫證明危險近在咫尺，我再也不敢耽擱，放qì 了帶貂皮大衣女之外的人離開餐廳的打算，都說在危急關頭，腦垂體會命令腎上腺素加速分泌，幫助主人應對危險。我不知道自己的垂體有沒有正常工作，但直jue大難臨頭，必須竭盡全力和石苓人撤離那個危險地帶。

    倉促準備後，我毫不遲疑的同李南一起架着石苓人往地下停車場走。穿貂皮大衣的女人緊跟着我，其他人保持距離跟在後面。黑胖保安居然也跟來了，只不過他的表情越來越嚴肅了，」當然不信。你知道我一直反對離開大廈餐廳，但是小姐，你成功地引起了我的好奇心。我現在要出去看看，向你們證明外面根本沒有什麼狗屁怪物。救援來得很慢，或者是因為人們忙於處理化學物泄露的大麻煩，推遲了對富人區的救援。只要派出所的人到了，把你們繩之以法！」

    地下停車場裏一片狼藉，頂燈忽閃，不時還濺起藍色的電火花。車輛橫七豎八攔在過道上，不過大部分還是留在停車位，有很多車體像被重物砸中般呈凹陷狀態，不少地方還有被撕扯的痕跡，部件半脫半掛地從原本的位置上耷拉下來。可以看到不少被分屍並遭受啃食的人類，地上到處都是血跡，我們不知道方才這裏發生了什麼，甚至並不能肯定這些屍體是否會突然甦醒變成怪物。

    顯然雖然林友亞上去了，這裏也不安全，現在實在不適合固守待援了。

    「我們選錯地方了，或許應該跑到樓上去。」我說。

    「你的意思是放qì 這條近路？」李南說，」而且就算上樓也不一定安全，被關在裏面的怪物可不少，在這裏我們至少還有一條路。」

    我們把石苓人夾在中間，放慢速度行進，四隻眼睛透過迷霧審視可能隱藏在四周的危險，忽遠忽近怪物群的哀嚎在霧中被削弱許多，聽起來像是從遙遠的地方發出來一般，給人不真切的感覺，這反而讓人感到這座地下停車場的死寂和陰森。不時有金屬落地和輕微的炸裂聲，開始十分嚇人，但經受多了也就漸jiàn 習慣下來。

    我朝後方掃了一眼，一個黑影就在此時在迷霧裏面晃了過去，我頓時警覺起來，扭身朝黑影消失的方向望去。那是一處破損的天花板，那裏除了暗霧，什麼也沒有。

    「看！」李南找到了一輛可以發動的汽車，招呼我們——包括穿貂皮大衣的女人——上車，至少這樣子多一成安全系數。

    我疑神疑鬼地重新坐正，下意識又朝後視鏡望去。

    霎時間，我只覺得車體劇烈一震，身體不由自主側倒在座位上，入眼處車頂多了一個凹陷。

    敵襲！

    這個念頭剛閃現，我眼角已經瞥到一隻腐爛的手臂從瞬間沒了玻璃的後窗伸了進來，緊接着是半截身體。

    這是個生前為年輕女性的怪物，身上還穿着鏤空吊帶裙，從輪廓上可以看出身材的青春美好，但此時長滿屍斑，散發陣陣腐臭，難以令人升起多看一眼的興趣。

    它揮舞着雙手，想要抓住前座的椅背將自己的身體全部拉進來。我連忙從口袋裏掏出貂皮大衣女友情贈送的手槍，對準了它的腦袋，之前她說：」這是我打算帶着防身的，可我不太會用，我只在某個姐妹會俱樂部的靶場裏練習過。」作為對我見義勇為拔刀相助的感謝送給我。

    不過在我第一次開槍之前，槍聲已經響起來，子彈從前座飛出，直接貫穿了」它」的眉心。

    怪物的動作宛如脫線木偶般頓時終止，身體半掛在座位上，不斷從傷口處流出紅黑白色的液體，讓我直jue得噁心，再也不想碰那位置半下。

    我看了一眼李南，她收起一枝小巧的手槍，狀似心神初定地朝我點點頭。

    她居然有槍！

    石苓人另一隻手拎着從餐廳裏面順來的乾粉滅火器，疼的直冒冷汗也不忘插嘴：」我現在相信她沒有惡yì 了，否則方才她有無數次機huì 殺了我們！」

    我對着遠遠跟着我們的人群，斷斷續續地說：」現在你們相信了嗎？外面真的有怪物，長得像異形一樣，如果不是李南，我就已經死了！」

    「啊……殺人了！」

    沒想到貂皮大衣女似乎才反應過來，猛地掙開了我的手，向相反方向縮去，她雖然年華老去卻依然精緻的面孔因驚懼表情而扭曲，甚至有些猙獰。她顯然不相信我的話，更不明白為什麼區區霧氣會讓我們大驚失色，舉止失常甚至殺人。她的步伐，已完全停住。我不停叫嚷着」先到地下停車場外面去，等事後給你詳細解釋，如果沒事我投案自首也可以」，繼續試圖把貂皮大衣女拖出來，自己則緊張到結結巴巴，也不知句子說對了沒有。

    「哎呀！」

    貂皮大衣女尖叫出聲，一邊逃出車，一邊抓起挎包，狠狠砸在我身上。我疼的抽了口冷氣，不由鬆手，看着她跑遠了。

    普通人總是不願yì 接受現實！哪怕是這裏看來一點都不比上miàn 安全。

    「外面還不知道有多少怪物，看起來我們要在犯罪的道路上越來越遠了！」我說着，一邊強忍着噁心感，將屍體推出車外。

    李南用空着的左手插入頭髮，無奈地回應道：」或許先回去是個不錯的選zé 。」

    她剛說完，一個怪物突然落在車門邊，拼命捶着玻璃。突如其來的劇烈響動讓李南朝旁邊的座位縮了一下，但那一邊同樣也出現了不知從何而來的怪物。我反射性朝身後望去，只見從四周被車輛遮擋的地方，不斷有怪物爬出，它們大多缺胳膊少腿，甚至只剩下上半截身軀，張牙舞爪地朝我們三人圍上來。在它們身後又出現了幾十個神情動作格外暴躁的怪物，它們盯着這邊，不時張口怒吼，那神態宛如保有意識般。

    「快開車，李南！」我大叫起來。

    李南二話不說踩下油門，但車子卻沒能跑起來，發出刺耳的空轉聲，我頓時意會到發生了什麼事。

    「該死！它們把輪子塞住了！」李南罵了一聲。

    我朝後望了一眼，同樣看到那群正在逼近的破破爛爛怪物，以及靜靜站在圈外注視自己三人的怪異怪物。

    我的臉色變得刷白，我想起不久前在審訊室時遇到的，由副局長變異而來的怪物。

    「那是有自主意識的。」我半似警告其他人，半似自言自語地說。所以……

    「快！下車！」我大喊着，把從石苓人手裏搶來的乾粉滅火器塞到前座上，自己系上切肉刀，抓起手槍，一腳踹開車門。

    裝配，上彈，拉栓，舉槍……我從沒想到自己的動作會如此一氣呵成，難道我有熱衷於遠程攻擊方式的暴力因子？

    我想起石苓人前前後後的科普，運動領域的醫學專家發現，運動員在做出頂級表現之前，左腦中會產生大量的阿爾法腦波。和許多人想xiàng 的不同，運動初學者與優秀職業選手之間的一個主要不同就在於腦波。在做出一個準què 的投籃之前，職業選手的大腦會產生一個阿爾法腦波峰值；在做出一個完美的揮杆之前，職業高爾夫選手的大腦中會產生一個阿爾法腦波峰值；在完成一次准què 的射擊或射箭之前，職業選手的大腦中會產生一個阿爾法腦波峰值。而初學者或普通運動員的大腦中沒有產生這樣的阿爾法腦波形式。

    通過科學家對射箭運動員的訓liàn 過程腦波分析認為，隨着訓liàn 時間的一天天增加，訓liàn 成績的一天天提高，在做出完美的一射之前，大腦中的阿爾法腦波也在逐漸增加。阿爾法腦波是頂級表現的基本因素，雖然提高阿爾法腦波需要時間，但天才不需要。這些天才，也被稱為阿爾法人！

    感謝我的腦波讓我成為阿爾法人，我覺得自己除了缺少實戰經驗，已經算得上合格的槍手。

    擋在車門處的怪物顯然沒學過緊急避險，頓時被車門扇倒，沒等它爬起來，我在車裏當頭給了它一槍，然hòu 鑽出車外。我的腳剛落地還沒走上一步，就被從車底盤伸出的爪子抓住腳踝，對方的力量極大，握力驚人，還試圖將我朝裏邊拖。我措手不及，但身體平衡性不錯，沒有跌倒，只是單膝跪地。

    我二話不說，拔出切肉刀，一刀切下那隻怪物的手腕，不顧依舊鎖在腳踝上的斷肢，朝前踉蹌跑了幾步，這才轉過來身來。攻擊我的怪物已經有半截身體爬出車底，朝我露出滿是唾液和血水的大口。

    我給手槍上膛，然hòu 將這隻怪物的腦袋打成碎塊。

    和李南同處一邊，攻擊前座車門的怪物被我的行為驚動，扭頭一看，頓時撲了上來。我沒有退後，十分冷靜地一槍將它轟倒在車門上，緊接着一槍打在腦門上，徹底結束了它的生命。無頭屍體順着車門被推開，咬牙切齒的李南從駕駛位上跳出來。

    她一眼就看到仍jiù 緊緊抓住我腳踝的半截怪物手臂，於是上前一腳將它踢飛出去。

    四周不斷傳來唰唰的聲音，我們以石苓人為中心背靠背扭頭四顧，除了車後方的那群行動有序的怪物，其它三個方向也陸續出現怪物的身影。

    我雖然緊張地舉槍瞄準，但仍jiù 保持理智，沒有立刻開槍。我們不佔據地利，停留一處只能接受被圍攻的下場，而來路已經被堵住，如果不想和那些保有自主意識的怪物正面衝突，那就只能繼續朝停車場內部深入，但是鬼才知道裏面還有多少這樣的怪物。我在等待李南的判斷，比起自己，我選zé 相信這位經驗豐富的女特工。

    還沒等李南出聲，頭頂上方傳來某種生物爬行的響動，這裏的天花板距離水泥頂部有一段距離，是一個中空的夾層，如果裏面有怪物也不足為奇。我這下確信了，之前從後視鏡看到的一閃而逝的蹤影不是自己的幻覺。

    我看見李南的目光落在側旁不遠處一個小防火門上，那是停車場工作人員的房間，距離我們三人只有二十米左右。

    她扯了扯我的衣服，朝那方向頷首示意。

    我們相互打了一個眼色，猛地拔腿就朝小防火門跑去。身後傳來一聲怒吼，我掃了一眼，只見那些擁有自主意識的怪物以超感官能力者的速度朝我們追趕上來，緊接着頭頂的天花板碎裂，一隻身材粗壯的怪物跌落下來，穿着破破爛爛的保安制服，它的眼神靈動，看上去也是有自主意識的，更令人心驚膽戰的是，它比任何怪物離我們三人都近。

    必須拖住它！我想着，緩下腳步，朝它開了一槍。

    怪物的姿勢僵硬，但行動非常敏捷，尤其在擁有自主意識後，對危險十分敏感。它在我扣下扳機的一剎那已經偏出了槍口，子彈飛過它的身後，將一具步履蹣跚的怪物轟倒在地。我並不覺得yì 外，我停下腳步，穩穩托住槍口，精神集中，瞄準後射擊。那隻身材粗壯的噁心怪物不斷左右閃避，卻在三槍後被我估對提前量，將它的一隻腳打成了篩子。

    我射下噁心怪物，剛鬆了一口氣，李南的警告傳入耳中，原來李南察覺到身後沒人時，我已經落下六七步的腳程，她用槍，石苓人用乾粉滅火器幹掉幾隻靠近的步履蹣跚的怪物，朝後望去，正好瞧見噁心怪物被我擊中腳步，摔落地面的情景。

    「你在做……」她正待情急怒罵，突然發現兩隻怪物分從兩旁的車頂朝我撲去，連忙改口急聲喊道：」注yì 兩旁！沈小姐！」

    怪物已經撲到半空，我眼角一掃，立刻毫不遲疑地轉身朝李南的方向滾去。兩隻怪物一前一後落在我原來所站的地方，立刻朝還沒來得及爬起身體的我撲去。

    李南已經衝上來，抬手射出一串火焰，將最前方的怪物打成篩子。與此同時，我扣下扳機，將稍微落後一步的怪物射倒在地。我狼狽地爬起來，正想給它的腦袋補上一槍，卻被李南扯着朝小防火門奔去。石苓人在那裏用力扭動把手，門鎖發出卡啦卡啦的聲響，看來是被鎖住了。

    沒了一條腿的噁心怪物已經重整旗鼓，再度朝我們追來，雖然姿勢可笑，但是速度卻沒降低太多。我一隻手被李南抓住，無法給手槍上膛，只好換上切肉刀還擊，攻擊力度自然降低許多，甚至有幾次攻擊，那隻噁心怪物根本無須閃躲。好在我運氣不錯，一道李南的子彈徹底解決了先前沒能幹掉的那隻步履蹣跚的怪物。

    不過我很快就不能把全副心神投在緊追身後的噁心怪物身上了，在我們離小防火門還有十步左右的距離時，左右兩邊的步履蹣跚的怪物宛如陸續從發射井中升起的導彈般，接二連三朝我們撲來。

    李南腳步不停，手槍朝左邊一掃而過，右邊的怪物最前方的一隻已經快要落到她的身上。我顧不上再多朝噁心怪物多開一槍，從身後將李南撲倒在地，借衝勁就地一滾，然hòu 一躍而起，拔刀劈開最先落地的那隻怪物朝我們伸出的頭顱。還沒等我收回切肉刀，頓覺勁風撲面，第二隻怪物已經落下來，在我眼角的余光中，另一隻怪物正撲在還沒來得及起身的李南身上。

    說時遲那時快，我條件反射地抓住從半空襲向自己的那隻右臂，順勢一個過肩摔將這隻怪物朝李南的方向擲去，將李南身上的怪物撞成滾地葫蘆。李南立刻支起上半身，抬手將兩隻怪物打成篩子，然hòu 心有餘悸地朝我投來一個感激的目光。

    「什麽時候我這淑女變得這麼能打了？我自己都害怕！」

    我沒有注yì 到李南的目光，在把怪物扔出去後，我立刻用手槍朝已經近身的噁心怪物射擊，我們距離之近已經無需瞄準。我一口氣將所有子彈射光，總算將噁心怪物逼退數米。與此同時，又有五隻步履蹣跚的怪物從兩旁的車頂跳下，將我們圍了起來。

    我看見李南緊抿雙唇，再度扣下扳機，將左邊些怪物打成篩子，顯然她還想將右邊的兩隻依法炮製，卻被我攬住肩膀朝小防火門衝去。

    我仗着動作靈活，東逃西竄，拉着李南遊魚一樣在緩緩前行的怪物流里穿梭，最終順利抵達車道邊，麻利地跨過護欄，沿直線繼續向防火門狂奔。

    路邊的車裏還有倖存者，有幾個人被我們嚇到，下意識要去看怎麼回事。但更多的人只是坐在車中，驚異地看着這二個年輕姑娘從車前飛奔而過。

    之前在大廈里向後看，由於視角問題，我一直沒有太緊迫的感覺。等站到地下停車場，我才發現濃霧的速度快到可怕。我途中回頭看了一眼，看到這有色無質的白色巨獸已經徹底吞掉了我們之前順手牽羊的車子，繼續撲向大廈餐廳所在的防火門。

    身後又傳來噁心怪物的怒吼，我充耳不聞，把打空子彈的手槍當作棍子，朝靠近身邊的怪物劈頭蓋臉地一陣亂打，終於衝出包圍圈，來到小防火門前。

    裏面石苓人正在砸門，李南過去幫忙，我開始用手槍掩護，但手槍威力太弱，如果沒打中頭就無法阻止怪物的行動，對於噁心怪物來說威脅更不足道。李南眼見情況危急，就想用乾粉滅火器燒融門鎖。就在我讓開身位時，防火門突然打開了，一隻手猛地抓住她，連人一起拖了進qù ，我眼疾手快，順勢從半開的門中滑了進qù 。

    剛進入房間中，恰巧聽到了遠處首都鐘鼓樓敲響午夜的鐘聲。

    抓住李南的手一同躋身而入，我立刻左手扶住刀柄，下意識的做出警戒的姿勢，但我的身前沒人，反而是身後傳來關門的聲音，猛地扭過身去。只見石苓人正在角落裏閉目養神，看到他安然無恙，我知道自己一顆心終於放下了。才發現自己已經雙腿發軟。

    「針對敵人，你有什麼計劃嗎？」我轉頭盯着石苓人問，掩飾自己的心跳不停。

    這句話顯然問到了點上，李南的目光也聚焦在了他身上。

    大約是氣氛問題，石苓人壓低音量回答我的詢問，」我在這間工具間四周佈下了結押，待在裏頭暫shí 神鬼不侵，不過若是幕後黑手的話…….我就不敢保證了。」

    「嗯，」有些自責，我悶悶的回答，下決心應該要保護石苓人周全的，結果卻害得他傷重至此，要是留下什麼後遺症，我會一輩子良心不安，不管怎樣，我已經打定主意，要照顧對方生生世世，絕不反悔！

    「該死、該死、該死！」我怒氣不息的狠踹防火門一腳。我跟石苓人本來打算揭開秘密之後，立刻離開，誰知道還沒走出這層樓，就遇上了林友亞的怨靈，結果誤搭了電梯，一番拼鬥之後，居然又繞了回來。算成計步器里程，我們三人幾乎是連滾帶爬的衝上好幾圈馬拉松，在回到外面的世界之前，我們還有好多路途得爬山涉水。

    石苓人臉色沉重：」這棟地下室樓層里死了許多住戶，現在住戶的死體愈變愈詭異，這說明了什麼？幕後黑手又開始了移花接木的鬼勾當了，將我們的腦波能量暫shí 奪走，轉嫁給這些怪物們，讓怪物更聰明、更兇猛，甚至懂得堵門。所以我特別討厭處理這些帶着怨氣變異的怨靈，死都死的特別難看！」又踹了防火門一腳，這一回石苓人頓了一下，」希望其他住戶夠聰明，知道要躲在屋裏……."

    「既然大門…….應該是堵上了？此路不通，不如繼續往上走吧！待在這裏也不是辦法。好酸！」在工具間裏來來回回跨了幾步，石苓人揉着自己發酸的雙腿，看來失血和受傷之後，他連體力都所剩無幾。」

    「等一等！」石苓人還沒來得及唏噓完，我突然伸手拉住石苓人，拉長着超靈敏的耳朵側頭聆聽，外面大老遠就聽見另一陣高跟鞋踩地的聲響，突然又是好幾聲悽厲的慘叫、驚呼，跟着就是慌不擇路的腳步聲，霹哩啪啪的朝我們衝來。

    咯咯、咯咯高跟鞋踩地的奔跑聲接近，我從貓眼中看出去，就看見幾個人跌跌撞撞逃過來，我皺起眉，混雜着茫然、不解的瞪着自遠處衝來的閒雜人等，想不通這些人居然有膽子跟來，後者的表情同樣也驚yà 不已，大概是想不到我們明明一馬當先，居然完好無損。

    "鬼啊……有鬼……！」絲毫沒有半點方才的男子氣概，以黑胖保安帶頭，好幾個人稱得上屁滾尿流、連滾帶爬的沖向我們，那黑胖保安慘白得泛青的臉色，額頭上一片怨氣，用不着陰陽先生的做法，光是瞄一眼就可以輕鬆的判斷出這幾個傢伙撞大運了。跟着那小姑娘也氣喘噓噓的朝着我們跑來。

    大概是因為能量增強，林友亞得以在普通人面前大搖大擺現身，把他們嚇得奪路而逃，或者因為我們吸引了大多數怪物火力，大多數人居然也逃出生天。

    「你們跑回來幹嘛？」壓抑不住怒氣，我隔着門大吼一聲，為了這幾個傢伙，石苓人差點連小命都送掉了，竟然還敢寡廉鮮恥的跟着我們？

    「行行好，有怪物眼睛也透過大霧在瞪我啊！」小姑娘失控的尖叫着。

    「我知道…….我看見那個女鬼就在你身後。」盯着小姑娘背後直勾勾的瞧着，石苓人冷冷的回答。貓眼中，小姑娘渾身一僵，大概原本以為石苓人是故意嚇唬她，想要騙她們一起離開，可是看到連我都跟着臉煞白，小姑娘顫抖着身體，慢慢的半轉身，迷霧中彈出林友亞的脖子，像是不堪自身的重荷，開始愈拉愈長，懸空的雙腿不停擺盪，似笑非笑的嘴巴大張，長長的紅舌滴着唾液，黏黏的舔向小姑娘蒼白的臉頰！

    「啊啊啊……！」發瘋的尖叫不已，小姑娘害怕的目光離不開林友亞早已變形的五官，拼命反手敲門，其他人根本沒回頭，一直都在敲門！我其實形容得還不夠貼切，一群人甚至在半空中拿腳去撞擊大門，而當我從貓眼中偷瞟出去時，外頭那影影綽綽的怪影則拉長頭顱的飄近與我對望，嚇得我差點心臟沒停止跳動。

    「你們…….你們…….怎麼可以見死不救！"小姑娘瞪着我們結結巴巴，其他人也理直氣壯的叫起來，我與石苓人對望一眼，看來我們不用一一去拯救，方才在觀望人們全都被林友亞嚇的不行不行的，一下子從鷹派變成了。

    「有…….有鬼……."同樣也結結巴巴，停車場保安幾乎咬到自己舌頭的勉強說出，發顫的手指着背後，或許每個人的遭遇或許不同，但可以肯定的是，全都碰上了怪物，一半心虛、一半害怕。除了逃命之外，他們無計可施，誰知道這麼巧的會在這裏遇上我們，石苓人與我又一次對看了一眼，這肯定不是巧合，是圈套，林友亞想要一網打盡的圈套。這下可有趣了，我們不只被困在大樓里，還悲慘的困在這個狹小的工具間，

    「都安靜下來，想把怪物引來嗎！」石苓人沒好氣的叫了一聲。」……你的氣色真差……."石苓人苦笑不已，我猜想自己的臉色也不好看，

    眾人害怕的面面相覷，抬頭往上看、往下看，全是一片暗霧，而暗霧之中有什麼可怕的東西潛伏、等待，沒有人敢跨出第一步。」

    「……你察覺到了嗎？」此刻敏銳度高於一般人，我皺緊眉，湊近石苓人，為了避免引起恐慌，我刻意壓低音量，只是這樣反而讓那群原本就已經很慌張的傢伙們，變得更加害怕。

    咬緊牙點點頭，石苓人顯然和我察覺了同樣濃烈的腐臭味，自我們頭頂上方湧現，我抬頭看了看，昏暗的燈光像是讓暗霧吞食般，完全提供不了任何協助，我再仔細瞧瞧，哪怕是視力高過普通人的超感官能力者，同樣無能為力，這片暗霧不是普通的暗霧，是一股阻隔了所有希望，只剩絕望的銅牆鐵壁。

    「不是我！不是我！要誣陷你的不是我的主意！」突然間黑胖保安不知道看到什麼，驚聲尖叫，腳步不穩的自反方向滾下來，在防火門上撞得再怎麼鼻青臉腫，也比不上他那見鬼的神情更加難看。

    「你在說什麼？我只是隨口一說，是你動手的！」有些人，總是習慣用憤怒來掩飾自己的心虛，弱氣女朝他吼了一句，其它人也露出不諒解的眼神，為了活命而出賣同伴，果然也是人性。

    「我沒說錯！當初是你的主意啊！我根本不想這樣，竟然真的有怪物，還鬧出人命……."黑胖保安反唇相譏，兩個人就這樣吵了起來，其餘幾人不是上去勸架就是幫腔，亂轟轟的氣氛反而沖淡了些恐懼感。

    正當石苓人與我不知該發飆還是該勸架時，「滴、滴」的水聲無情的敲在防火門上，原本吵得正火熱的那幾人全都靜了下來。即使害怕，也無法將視線挪開，只能瞪大眼睛的看着頭頂的那片暗霧，一道腥紅色的人影緩慢的浮現，用自己鮮血染紅潔白婚紗的林友亞，頭下腳上的慢慢垂降下來。

    「啊……啊啊……！」小姑娘的反應最快，尖銳的驚叫聲嚇醒眾人，石苓人的結押紙掐在指間，一道咒語尚未念完，林友亞的纖纖素手就不偏不倚伸前，勾住那個用憤怒掩飾心虛的黑胖保安脖子，嗖的一聲，黑胖保安伴隨着悽厲的慘叫聲被拖入暗霧裏。

    「你說了什麼啊？你到底做了什麼啊？」停了半秒，小姑娘突然瘋狂的哭泣，槌打着之前那個弱氣女，我楞了一下才明白，這些人在想什麼。

    不只是小姑娘，其餘幾人同樣也面色鐵青，互相戒備的看着對方，小姑娘或者只是條件反射般的發作，其他人心裏的念頭卻十分清楚，「如果我將所有責任推到其它人頭上，是不是意謂着石苓人會放我進來，然hòu 其它人慘死？」只要將陷害石苓人的責任推到別人頭上，自己就有機huì 活命，誰都不想當黑胖保安之後，下一個慘死的人。

    「你們冷靜點！自亂陣腳沒有好處！」石苓人吼了一句，我感同身受，雖然知道這極有可能是因為怨氣侵入的關xì 才使得人性變得更加醜惡，但是我仍然不能忍受這些人的嘴臉，如果可以，我真想放個大耳瓜子打醒這票人。

    我機警的將石苓人攔往身後，門外那些人的眼神仿佛要將我們當犧牲品似的準備生吞活剝。

    「總之，那個主意不是我出的！是你們！都是你們要看好戲！」不知道是誰先發難，開始毫無目的的指責其它人，原本應該是弱質纖纖的女人，如今卻變得像瘋狗似的互咬，怎樣醜惡、就怎樣擺出那張嘴臉。

    「你們……."石苓人還想教xùn 幾句，這樣互相攻訐正好落入了幕後黑手的圈套，人性愈醜惡，滅亡的愈快。就在此時，原本讓林友亞拖入暗霧中的那個黑胖保安突然自高空跌落，剩下一團不知該怎麼形容的肉體在蠕動、哼哼，林友亞的製造恐怖方式令人膽寒，我不直接殺死你，我要你品嘗生不如死的滋味，就用我們身邊的人！

    「不要！我不要死、我不要死……"讓眼前的慘狀嚇得魂飛魄散，原本互相指責、吵架的一群人紛紛尖叫着轉身逃跑，石苓人與我根本來不及攔住。最早衝到門前的那個小姑娘，則是呆然的瞪着那個不停蠕動的*，雙腿發軟的跪倒在地，動彈不得。

    「我不能見死不救！你看着我，我去將人追回來！」石苓人不容否決的命令，將護身的牛排刀塞到我手裏，不知在哪裏變出另一把牛排刀握在手裏。

    「我去！輪不到你個殘疾人逞英雄！」我一把拉住他衝出門去，唰唰、唰唰兩三步就消失在暗霧裏。

    「就是現在！」李南急促的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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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一開，我顧不得禮貌，捉住她們的手腕拖着人，轉身便跑。李南警惕的注視門前，右手還和我牽着，我才一鼓作氣的沖了出去把這些人引進來，轉頭看見弱氣女縮在牆角，低聲的啜泣。

    「怎麼了？」我皺眉問。」怎麼辦？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想死、我不想死……."精神恍惚的說着我是怎樣該死、怎樣妒嫉，最後才會犯下這個錯誤，我輕輕一嘆，我相信一開始弱氣女只是冒出個出風頭這樣的邪怨念頭，只是這個微小的念頭，讓幕後黑手的怨氣有機可趁，最後釀成不可收拾的災難。

    最後我還是把這個可憐又可恨的弱氣女拉進來，其間還一直聽見有悉悉索索聲跟着我，死都不敢轉頭察看。

    我保持着空白的表情，受驚兔子般縮進門裏。停車場保安終於回神，猛力將門關上鎖好，向後退了幾步。

    只是一步之遙，奇形怪狀的影子就籠罩了防火門。

    看上去，可能是吃了我們的兩次虧之後學乖了。怪物們不想正面進攻，去撞擊工具間的防火門，而是選zé 了遵循逃亡者的路線曲線救國。還好，我們開門揖盜，閉門謝客及時。它們沖了一陣，徒勞無功的退走後就沒再回來，也沒發出任何聲音，這個時候，終於沒有人再質疑我的話。

    「你…….你們這些個白痴！等外頭的聲響停止時，」石苓人少見的不冷嘲熱諷，而是直接開罵，明顯的情緒也受到波及，但我理解他，這些人這樣跑了進來，不正好中了怨靈的奸計？或者林友亞正等着將所有倖存者一網打盡吧？

    「可是…….可是……."小姑娘還想多頂個一句、兩句，大概是仗着年紀小又是鐘鳴鼎食豪門的身份讓她有種不容易接受旁人指責的壞毛病。

    「還敢頂嘴？如果怪物真的要殺你們，會這麼輕易放過你們，讓你們跑到這裏來嗎？怪物是在戲耍你們，貓玩老鼠啊！」我氣得渾身發抖，也知道自己不該發這麼大火，但我就是克制不了，這種情況很糟糕，顯然我也開始受到了怨氣侵襲，如果不趕快擺脫這個困境，只怕我們全都要死在這裏。

    「那…….那現在該怎麼辦？」害怕得淚花亂轉，小姑娘下意識的躲到石苓人身後，真的不知這是怪物比較恐怖，還是怒氣值MAX的我比較可怕了。

    石苓人咳嗽一聲，」逃跑也不是辦法，停車場大門恐怕被封住了，出不去？」

    眼看石苓人溫柔的哄着小姑娘，我莫名的一陣心煩意亂，現在一心只想趕快處理完這件事，甚至還冒出了個邪惡的念頭，干cuì 就讓林友亞的貓鼠遊戲成功算了，別怪我，我是在擔心石苓人的傷勢啊。這個念頭一跑出來，我的背脊立刻打了個冷顫，我竟然會這麼想？豈不是離正常人愈來愈遠，距離被怨氣感染愈來愈近，我咬咬牙的讓自己冷靜下來，我絕不能讓幕後黑手得逞，我……還有石苓人……一定會捱過這個難關。

    「又回去？不要啊……別丟下我，如果嫌棄我，我會等在裏面給你們加油啊！真的，你不知道外面有多恐怖……."沒聽清楚，小姑娘就拚死命的搖頭拒絕，這說得倒輕鬆，好像我們不曾面對面實際見過林友亞，沒見過那些怪物的死相有多難看一樣，只有這些方才袖手旁觀的人們才會以為穿着純白婚紗，變成怨靈的林友亞很好解決。

    大概是看我們也沒有萬全之策，弱氣女反而有了底氣，狂叫道：」你們看見了嗎？我說得沒錯，外面的是死亡，是死亡！是世界末日！上帝因我們的罪行降下懲罰，讓人間佈滿怪物，我們必須虔誠祈禱，祈求主的寬恕！」

    我終於忍不住了，冷冰冰地問：」2012已經過了，下一輪世界末日還遠呢！你到底想說這是上帝的意志，還是邪魔的主意？麻煩選一個好嗎，請不要告訴我，這兩個是相愛相殺的合作關xì 。而且我們兩次從危險中逃回來，又要怎麼解釋？難道你想把我們捧成上帝的寵兒？」

    弱氣女哆嗦着嘴唇，小聲詛咒道：」你褻瀆聖名，早晚會死，看着吧，下一個死的就是你。」

    貂皮大衣女厲聲道：」你閉嘴！」這是個明白人，知道嘴炮不能打跑怪物。

    其實我也在暗暗心驚，只以為有普通怪物們和林友亞的鬼影，沒想到異變怪物來得這麼快。我盯着外面的一片漆黑，很嚴肅地說：」我保證祈禱沒用，不然我陪你一起到外面去。我拿武qì ，你什麼都不要拿，儘管跪地向你的神祈禱。讓其他人看看，究jìng 是武qì 有用，還是祈禱有用。」

    我的語氣非常嚴峻，弱氣女蠕動了一下嘴唇，終於閉上了嘴。

    貂皮大衣女把槍收回去，不安地打着圓場，」我覺得，我們應該可以對付剛才那個……我是說那些個怪物們，可沒辦法對付披着婚紗的女鬼。咱們就暫shí 先待在這裏吧，沒必要重複死者的悲劇。我想政府總不會毫無作為。」

    就算她不打圓場，也沒什麼傻瓜還想離開工具間。

    石苓人在閉目養神，李南在擦槍，我當仁不讓，提高了聲音，一字一頓地對所有人說：」這些怪物隨着時光流逝，將漸jiàn 失去人性和神智，只留下動物的本能反應，比如說，現在天黑了，我們這裏還亮着燈。如果它們有趨光性，很可能注yì 到工具間，剛才那些怪物強行破門的話，沒有人能攔住吧？不如把大燈關掉，只留必要的照明？」

    有頭腦的紛紛贊同，沒頭腦們隨波逐流，總之，工具間裏的燈光亮度陡然降低了一半還多，悽慘地從天花板上照射下來。體力再好的人也感到疲累，在地上或坐或躺。幾個睡不着的傢伙趴在貓眼附近，從留出來的縫隙中觀察外面。

    其實所有人已經興奮了很久，中樞神經和身體都無法承shòu長時間的興奮，所以，在比平常睡覺更早的時間，大部分人便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其中也包括我。

    我本來以為沒有床，沒有枕頭，甚至沒有涼蓆，絕對沒辦法睡得着。但是我低估了自己的適應能力，不，也許是腎上腺素爆發和體力透支的程度。小姑娘指給我一袋水泥讓我枕着，三分鐘之後，我成功地進入夢鄉。

    果不其然，我做了夢。

    我夢見自己在家裏用電腦看電影，看的就是《美國恐怖故事》，看着看着，忽然發現怪物4D化，衝出屏幕，撲到我臉上。我先尖叫再掙扎，電腦被碰翻在地上，然hòu 爆zhà 了，房間裏充溢着震耳欲聾的響聲。那響聲里還有個女人的聲音，絮絮叨叨說：」讓你再看恐怖片，讓你再看恐怖片！」

    「……醒……醒醒，快醒醒！」

    從窈窕淑女變身女漢子，我堪稱工具間裏體力損耗最dà 的人，一睡着就睜不開眼睛。勉強睜眼才看到劉家小姑娘，顯然她把我扯起來用力搖晃，搖了好幾下，我迷迷糊糊地問：」啊哈？」

    小姑娘在我耳邊大聲說：」怪物衝進了工具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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