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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我也想起來了,之前在手機上看過新聞,那些家屬已經把一具女屍抬公安局大門口了,圍觀的人里三層外三層的,只不過不知道那是於宮音的屍體被毀了,我還看熱鬧不怕事兒大的在下面跟帖點讚了。
鑑於警方早就向社會大眾公開了失足意外說,事情已經鬧得滿城風雨,如果警方現在再把之前的說法推翻,感覺實在太輕率了。而且如果於宮音真的是被謀殺的,將會演變成破案率問題,顯而易見地,警方將會遭到輿論大加撻伐。
網絡媒體、微博大V,還有普通的民眾都是在指責警方的輕忽和不作為。有人破口大罵,有人驚嘆,有人冷嘲熱諷,也有人表示同情,但更多的人表露出被公權力欺騙的憤怒。惡毒的言語,赤裸裸的攻擊;至於傳統媒體的立場,他們力求成為大眾輿論的工具,拼命壓抑對公權力的同情。否則難免會被網民責罵是非不分、喪失立場,為腐敗分子歌功頌德、塗脂抹粉,即使有人站在警察系統立場上寫成報導,社會大眾也只會當他是五毛黨。
不知道警方是認為既然會被指責,等到逮捕兇手後再被指責比較好,還是考lǜ 到這只是意外的情況,另有他人犯案的可能性極高,新聞發佈只提到失足墜落意外,和實yàn 室失竊,並沒有公佈於宮音的姓名資料。新聞鏈接的最後,是首都市長出面打了保票說肯定解決賠償問題,才安撫住家屬。死者的媽媽在大廳固執的大吵大鬧,索回了屍體。拒絕法醫作進一步的屍體檢驗,還稱馬*死者送去火化。
顯然,為了不重蹈穆彤彤那個時候的覆轍,警方不敢輕舉妄動,慎重考lǜ 之下,做出了這樣的安排,我有點同情他們了。雖然警方的確是官僚氣息濃厚,但這種通過輿論壓力綁架辦案過程的行為,連身為旁觀者的我看到都覺得難以忍受,畢竟輿論壓力只能干擾破案,卻無法抽絲剝繭的查明真相。
那麼,處在輿論旋渦中的當事人又當如何?
「該!那群小子是該好好操練操練,」老碼頭很豁達,「我老頭子一輩子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十年動亂期間頂着工總司的高射機槍和*去收埋屍體,多少文化名人的屍體都是我從未名湖裏面打撈出來的,我會怕這些跳樑小丑!我才不會現在公佈解剖結果,那或許能博取同情,但沒任何幫助。況且,這或許就是那些兇手所希望的,就算握有扭轉輿論的鐵證,我也不會說出來。"
「原來如此。我說你怎麼無事不登三寶殿,原來你是來刺探軍情的啊!該當何罪!」游以默不愧是神經粗大,很快從驚嚇中恢復過來,笑得像個偷雞的狐狸。
也是,她可是女子特警隊出身,說不定屍山血海都見過。我很想真誠的對游以默說:「小默姐,女子特警就是不一樣,我比你差得好多,以後就跟你混了。」按照石苓人的說法,我的心理素質可是要遭受一次又一次的考驗,沒有一顆大心臟怎麼得了!
最後,老碼頭也沒有接受我們關於「這是一起靈異事件」的看法,他堅xìn 此事雖然看起來匪夷所思,不等於沒有科學解釋,歸根結底,沒有不能用科學解釋的東西,如果有,你真是科學還不夠發達、或者我們的思路還不夠開闊。
游以默答應隨時跟他通報案情進展,老碼頭才肯把證物留下,騎着一輛破單車走啦,他還要回到法醫室分析其他證物。
「這真是一位……」我斟酌言辭,「豁達的老人家。」
「你想說是個怪人是吧,」游以默揭穿我,「不過老碼頭確實不一般,老頭早過了知天命之年,吃過的鹽比我吃過的飯都多,走過的橋比我們走過的路都長,卻是熱情不減。我們局裏有「三老」,都是人老心不老!
不過你別看他那樣,有他一句話,我們調查就能少無數阻力。」
真的這麼神奇?我半信半疑。
游以默說:「你可別懷疑,老碼頭其貌不揚,卻是我們局裏的一把刀,他那些徒子徒孫遍佈全國公檢法系統,把他做神供着,告訴你個秘密,我啊,我剛分配時就在法醫實yàn 室乾的。我這碩士連大學都是推薦念的,實際上我都沒上過高中,早早就去當了女子特警,抓過毒販,做過安保,死人堆里滾來滾去,落下一身傷病。這是國家給的待遇。
其實我的工作早也就被安排好了北京的公安分局。因為在特警學院俺是學刑偵專業的,可因為得罪了一個大人物,做了多年冷板凳,加上剛到局裏不懂業務,處處被人排擠。還是老碼頭看不過眼,說誰是生下來就業務一把抓的,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在實yàn 室待一年,條條塊塊就無師自通了。多虧了他的一錘定音,也多虧了在實yàn 室和死人打交道一年,姐姐我現在也是業務上的半桶水了!不過我從穿上*到現在差不多七年,沒有一個案子像這個案子那樣懸念重重,仿佛跟電影似的。」
游以默看着我:「你那個專業現在就業很難啊。不嫌棄的話,畢業以後就到老碼頭的辦公室去實習吧,比在人才市場上跌跌撞撞靠譜多。給你找幾本法醫學的教材和公務員考試的書,你要認認真真的準備將來可能的考試。老頭子雖然話不多,但對你一個女孩子膽色很欣賞,會好好的帶你。畢竟你要是繼續和石苓人廝混,和稀奇古怪事情打交道的幾率很大,在公檢法系統有些人脈好辦事。」
「小默姐你這是為了我還是為了石苓人啊,怎麼咯?三言兩語就把我給賣啦!」我打趣着……畢業以後,自從捲入了穆彤彤的事件,這個名詞就距離我越來越遠了。
游以默把我迷茫的表情當做質疑,忙不迭的解釋:「老碼頭是個好人,法醫的技術自然也是一流的,如果論業內地位,老碼頭也不在他那個現任軍區總醫院院長的弟弟之下。你如果成為他的關門弟子,好處說不盡。雖然,他的興趣卻有點問題。不過有一點你可不能學他!」
「喔?」我好奇心起,大千世界無奇不有。難道是……戀屍癖?分屍狂?
「沒那麼誇張……只是老碼頭有個無論如何都無法辭掉法醫工作的理由,」游以默很無奈。
老碼頭他雖然過了一輩子和屍體打交道的職業生涯,是個徹頭徹尾的法醫。但家裏卻是杏林世家,十年動亂期間受衝擊,他們兄弟一夜之間家破人亡。老碼頭為了讓弟弟留在首都,自己上山下鄉,插隊種田,後來為了養家又做了十年的收埋屍體活計。國家落實政策後,他弟弟順理成章的當兵提干,現在成了軍區總醫院的院長,老碼頭還是的法醫,一干大半輩子,雖然如今他就算不當法醫,生活也高枕無虞。或者是他愛好解剖,或者也因為這個,他雖然退休,卻纏着局裏返聘,繼續操刀。
按照他的說法,現在世界日新月異,人心千變萬化,有職場白骨精女人割腕成為自殘癖,有富二代飆車族在限速一百五十公里的高速公路上超速行駛,有人為了上鏡頭用毫無保證的手制繩索進行蹦極,有的土豪速度狂開戰鬥機做了雜技飛行……法醫學也要與時俱進,他身為法醫學代表人物更要以身作則,把法醫學發揚光大。為此老頭子自修了遺傳學、生理學、毒理學……,甚至學習寫論文,標題好像是《驚情四百年》,論四百年後發生的殺人事件與祖先的血緣有何關xì 什麽的呢?
按照他的說法,從某種意義來說,史學、法醫學與遺傳學還是相通的……他一直想向國外的同行學習著書立說,書名都想好了,就叫做《屍體會發火》……用你們文化人的話說,子非魚,焉知魚之樂?"游以默看了看手機。
「哎呀呀,小石頭催我了,主角演員們都到齊了。水月你把證物帶進qù 吧,記住我就在門外,總之,這件事就交給小石頭和水月你們這些主角囉。對了,」她歪着頭,「小石頭又和我拽文了。水月你是才女,聽說過什麼是『囚徒困境』嗎?」
「囚徒困境?」我想了一下,儘量用着游以默能夠理解的名詞解釋着它的辭意。
「「囚徒困境」,是1950年美國蘭德公司提出的博弈論模型。兩個共謀犯罪的人被關入監獄,不能互相溝通情況。如果兩個人都不揭發對方,則由於證據不確定,每個人都坐牢一年;若一人揭發,而另一人沉默,則揭發者因為立功而立即獲釋,沉默者因不合作而入獄五年;若互相揭發,則因證據確實,二者都判刑兩年。由於囚徒無法信任對方,因此傾向於互相揭發,而不是同守沉默。」
「是這樣的啊?但和案情有什麼關xì ?聽說首都大學那裏以前倒曾經是日本鬼子用來關閉俘虜和囚犯的地方。」游以默搖了搖頭,表示百思不得其解。
「還是你們高材生有共同語言。」
切!我跟石苓人才沒有共同語言!
留下這句話後,游以默把置物袋裏的手機和卷宗交給我,她自己留守在咖啡館門外繼續當門神。
一女當關,萬夫莫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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