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紳弄鬼 第五十六章不懂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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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七點,我準時醒來。昨晚回到岳宅後,高秋梧給了我半片平時岳紅緒服用的安眠藥,他說雖然不清楚具體原理,但如果從心理學論考lǜ ,人在深層睡眠的時候應該並不會出陰神,讓我安心休息,並約好第二天一起床就和我一起陪岳紅緒去找醫生治療。

    我輕輕走上二樓,岳家的主人們似乎都還在睡眠之中,不知高秋梧起來了沒有?

    叩門。

    "你怎麼了?"高秋梧把門打開,外邊站着岳紅緒,正轉着水靈靈的大眼睛望着他。

    "今天要去哪裏?"岳紅緒很輕巧地從半開的門中鑽出房間裏。

    「我和水月要陪你去找心理醫生複查,下午就回來。你感覺沒問題吧?"高秋梧掩上房門。

    「我不想這個女人一起去!"岳紅緒堅決地說,」我有手有腳,不會自己去嗎?我只要你的照顧,為什麼要陌生人陪?再說,我才是病人,我才更需要私隱權!"

    高秋梧嘆着氣:"病人……我以為經過幾次的治療,你的……「

    「我不會好的!,沒有你我一點也不好!"岳紅緒突然打斷了他的話,從後邊抱住他,"你以前總是說我們會永yuǎn 在一起,可是現在你卻變心了,你違背了自己的誓言,你喜歡上了其他的女子!"

    "清醒一點吧,岳紅緒!"高秋梧把女人的手從身上移開,"你難道真的忘了我是誰?我們不是那種關xì 。"

    岳紅緒"呵呵"地笑了起來,然hòu 很單純地偏着腦袋說:"是啊。你是誰?高秋梧?還是……"

    高秋梧難過地望着我:"看來岳紅緒的病一點進展也沒有,不如今天你跟我們一起去,再讓心理醫生順便給你看看。"

    一聽到要去見醫生,岳紅緒顯得有些害怕。「不是的,我討厭那間診所,討厭那個可以看透人心的醫生!在那個人面前,我覺得自己無所遁形,極力隱藏的秘密都會被一點一點地引誘出來!變得不像是一個人!好吧,你們帶我去吧,不要讓我留下就好。"岳紅緒溫順地說,那副嫻靜的模yàng 讓我看上去和之前判若兩人。

    但就在高秋梧轉身的那一刻,岳紅緒突然淡定地吐出一句話:"可是,你從來都沒有愛上我嗎?"

    高秋梧的身體在瞬間變得僵硬,他閉上眼睛,雙手緊握成拳,又漸jiàn 鬆開:"岳小姐,你要記住,我當然關心你,因為你是我的被監護人!而我,也永yuǎn 都是你的的監護人,永yuǎn 、永yuǎn 。"

    我就站在門外無所適從,裏面那兩個人的對話我聽得清清楚楚,完全沒有避諱。我突然覺得天昏地暗,全身無力地靠在冰冷的牆上。高秋梧和岳紅緒真的是監護人和被監護人的關xì 嗎?不,他根本就不是我記憶中的高秋梧,他變了,或者其他的人都變了,只有我沒變……我的心抽痛着,原來他一直在我面前偽裝、作秀,他還有那麼多不可告人的秘密隱瞞着我!昨天晚上,我還傻傻地以為自己很幸運,每到最危險的時刻,總有一個可以信賴的人出現在身邊,陪我共渡難關。可轉眼間一切灰飛煙滅,他所做的那些事情就好像一場精彩的演出,一個完美的謊言……

    「我要去叫車了,司機可能還沒醒。"門裏邊,高秋梧趕緊站穩身子,對岳紅緒說。

    無地自容了的我朝四處張望了一下,高秋梧的房間旁邊就是岳文斌那間空屋子。我趕在岳紅緒出來跟我橫眉冷對前,推開那間屋子的門,躲了進qù 。

    一進到房間,我才發現裏面並非只有我一人,岳蘭月和一個似曾相識的人都在,我們三個人面面相覷一臉尷尬。

    "你們……大清早的怎麼會在岳文斌的房間裏?」

    我問。

    "和你一樣啊!"岳蘭月挑起眉,一頂事不關己的模yàng ,」我在你沒上樓前,正巧路過高秋梧的房間,順便聽一下我們那一對監護人和被監護人倆的談話……可一會兒你就上來了,我只好躲進這裏。沒想到我們的高律師早就在裏面了。不過,幸運的是,岳宅的房間隔音效果都不是很好,所以我模模糊糊還是能聽完你們的對話。"

    我又望向那個與高秋梧同姓的中年人,他無辜地道:」我,我只是記起岳文斌先生生前還拿着我一份重要的法律文件,所以才來他的房間裏找找……"

    "高律師還真是個努力的人啊,這麼早就起來工作了。"岳蘭月顯然不相信他的話,不過很快就把話題轉移到我身上,"怎麼樣,沈同學?剛剛那監護人和被監護人兩人的對話很精彩吧?我都忍不住要拍手叫絕呢!"

    我咬着下唇,沒有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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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我從一開始就不相信這一對是監護人和被監護人的關xì !除了岳默業和岳文斌,有誰還見過岳紅緒的監護人呢?甚至在岳默業的葬禮上他都沒出現過……若不是這次有遺產可分,我看高秋梧這個人的另一種身份也不會憑空冒出來!我想,也許岳紅緒根本沒有監護人,那是小丫頭的情人,此次來龍潭就是為了幫小丫頭順利拿到遺產或其他的東西……"

    我注yì 到,岳蘭月說"其他的東西"時,高律師的表情變得有些不尋常:"高秋梧這年輕人雖然是有人介shào 來的,但很有能力,發展前景很好,不至於吧,可是,岳文斌在遺囑里提到過高秋梧的名zì ,說明他確實是岳紅緒的的監護人。"

    "所以我才懷疑那份遺囑有問題,也許被人做過手腳……高律師,你確定那遺囑真是岳文斌立下的嗎?」岳蘭月當我是小透明,對高律師逼問道。

    "當、當然……我親自核對過的……"高秋梧的頂頭上司摘下眼鏡,擦了擦上邊的霧氣。

    "就算遺囑里有高秋梧這個人,但他一定就是現在的這個身份嗎?女人的直jue告訴我,他和岳紅緒的關xì 並不簡單!沈同學,你沒有這種感覺嗎?"

    「我……"是的,我有,但我無法像岳蘭月那樣,說出一些不堪入耳的話來。

    "唉!"岳蘭月走到我身邊,裝模作樣地嘆息道,"女人啊,一旦陷入愛情中,就會變得迷茫而愚蠢,分不清真實和虛假。沈同學,如果有一天你後悔了,可別怪我沒提醒過你。"

    陷入愛情?岳蘭月是說我愛上了高秋梧嗎?我真的很想大聲反駁,因為我已經有石苓人了。可是當時我只有心痛的感覺……

    "沈同學,輪到你進行診療了。"護士溫柔地提醒我。

    我從椅子上站起來,走進村衛生所的診室里。我特別避開了高秋梧,獨自一人留下來,在醫生的診所排隊等候診療。

    "哈哈,果然是沈女士啊。"合上門後,實習醫師笑着對我伸出手,」我就知道我們很快又會見面的。"

    握過手後,我好奇地問:"為什麼?"因為村衛生所只有你一個有心理醫生的職業資格嗎?

    "因為我上次就有感覺,認為沈同學你有心理方面的問題沒處理好。"實習醫師依舊笑呵呵地說,」我們就不要浪fèi 時間了,有什麼我能幫你的?"

    大致告訴了他自己出陰神的事後,我迫切地問:"醫生,我想知道我為什麼會出陰神,如何能治好這種病?"

    "你以前有過出陰神的症狀嗎?"

    我搖頭:"以前從來沒有過……具體說來,只當在龍潭村時,才會出現這種情況。"

    實習醫師道:"我不知道怎麼用科學解釋這種靈異事件,但通常萬變不離其宗。按照你的說法,我姑且一試,從我的角度,導致你出陰神的原因有兩種。按照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理論,出陰神應該是你一種潛感知壓抑的情緒在適當的時機發作的表現。從你的角度來說,你可能每次到岳宅居住,內心深處就會產生出一種巨大的壓力,而這種壓力導致你精神的短暫混亂,並誘發了出陰神的現象。"

    "那還有一種呢?"

    "還有一種是——暗示。如果你長期以來對自己做了心理暗示,往wǎng 會出現出陰神的幻覺症狀,而出陰神狀態也正是暗示可導致的最深狀態。不過……"

    "暗示……」

    我皺着眉,"那你認為我屬於哪種?"

    "你剛剛說,你在醒來後,對出陰神過程中的某些片段還是記得很清楚?"實習醫師問。

    "是的。我覺得那就像一場夢境,有時我還可以清晰聽到別人說話的聲音,自己很想醒來卻怎麼也醒不了。"

    "嗯。"實習醫師站起來沿着辦公室走了一圈,"我查了一下一般網絡媒體,出陰神的人往wǎng 聲稱醒來後是很難記起出陰神中發生的事,可你連一些聲音和細節都記得清楚,這倒很像是被暗示後的反應,許多情景都還殘留在你的記憶里。不像是自我暗示的結果。"

    "你是說……」

    我驚yà 地睜大眼睛,」我很有可能被人暗示了嗎?"

    "這只是我的推斷,還得視具體情況而定。"

    我突然想到我在岳宅的第一夜,看到牆上的人形,然hòu 自己居然真的拿出刻刀對準了心臟,我趕緊把這一段描述給實習醫師聽。

    "對!這就是很典型的暗示!「

    "可我當時並沒有看到其他人在我的房間裏,那他是如何對我進行暗示的呢?"對方已經超神了?

    "是通過那牆上的人形!"實習醫師顯得激昂起來,"我認為所謂的怪力亂神,都只不過是缺乏科學認知而已。譬如一般的暗示者只有在面對面的情況下才能實施暗示,可層次高的暗示者,就能藉助其他的事物進行間接暗示。這個人真的很厲害,他不僅掌握有很強的心理知識,而且還懂得利用你內心懼怕的事物——比如你曾掌握到那房裏有個女子自盡而死,當你住進qù 時,潛感知里那些恐怖的畫面就會不斷在你腦中回放。這時通過人形對你暗示,就比在一般條件下容易多了!"

    這麼說來,對我暗示的那個人一定知道我看過"穆彤彤死亡"的視頻,而且還是個很了解我的人!"那有什麼辦法不受他暗示?"

    "不要接受他的暗示!如果暗示者發出的一條指令強烈地違背被暗示者的心愿,那麼被暗示者就會立即醒來!所以,只要你不順從他給你的壞的暗示,讓自己感知中好的暗示佔上風,那麼你就不容易被暗示了。我可以教你一些簡單的*暗示的辦法,再配合服用一些穩定情緒的藥物。不過關jiàn 還是要靠你,你一定得保持一顆健康堅強的心。"

    "醫生,你來這裏很久了嗎?"診療結束後,我問。

    "差不多有三年了。"實習醫師邊開處方邊回答我,」我來龍潭村屬於一個慈善幫扶行動,之前是在一個心理網站上被感召成為志願者的,那是個國外基金會設立的網站,我和站長彼此聊得很投機,自然而然就成為朋友了。"

    "那個基金會之前一直都在美國開展工作,是嗎?"我心中一頓。

    "應該是吧。去年我到國外去作學術交流,幾個會員還招待了我幾天。"實習醫師推推眼鏡,"沈同學,你好像對那基金會的事很好奇啊。"

    "呃,我現在即將是大學畢業,我也想多了解一下社會情況。」

    我不好意思地沖他笑笑,"那在美國一直都有這種基金會支持的幫扶行動嗎?我是說有沒有什麼背景?"

    "剛認識這些網友那會兒,我只知道是個無國界行動機構,接觸的都是很壓抑的社會底層吧?後來到美國和幾個會員正式碰面後,他們才告訴我基金會的背後是個財團,至於具體是什麼金主嘛,我倒沒有問過他們……也就在那時候,他們和我談了很多關於國內國外的病例,並叫我回國後有機huì 的話,幫忙那些窮鄉僻壤、缺乏自我認知的心理疾病患者治療。"

    看來,實習醫師的身份並沒有破綻,他一直在國內,一直有檔案。但,他和龍潭村的關xì 到底是哪裏不對勁呢?

    "對了,岳紅緒的病情很嚴重嗎?"

    實習醫師道:」岳紅緒的病症本身並不嚴重,畢竟經過了長期的治療,否則也不可能離開了著名的桃花島養護中心。但我奇怪的是岳小姐似乎很享shòu 這種生病的感覺,所以很排斥我的治療,也不希望自己好起來。有時候我覺得岳小姐其實是……"

    我期待地聽他往下說,然而他卻抱歉地笑道:"對不起。沈同學。這是病人的私隱,我不便多說。"

    "沒關xì ,是我失禮了。」

    我很能理解。

    剛走出診所的廳門,我就看到高秋梧那輛白色的摩托車。他從車上下來,給我遞去一頂安全帽。我以為他會生qì 或質問我,但沒有。

    「我們走吧。你接下來想去哪兒?陪你散散心怎樣?"

    "你……」

    我反倒不知如何面對他,"你怎麼不問我為什麼一個人留下來找醫生?"

    「我相信你這麼做一定有自己的打算。"高秋梧對我微xiào ,然hòu 發動車子,"不過下次記得提前說一聲,也不能關掉手機。剛剛找不見你,還真讓我擔心了好一陣子。"

    坐在摩托車上,我突然問:"高秋梧,你覺得朋友間最重要的是什麼?"

    "那你覺得呢?"他反問。

    "是相互不要有欺騙和隱瞞。"

    "雖然很俗,但我還是認為信任最重要。"高秋梧的聲音很柔和地傳來,那平靜的語調讓我猜不出他的情緒,"欺騙或隱瞞,有時並不代表傷害,而是一種善意。只要彼此間心存信任,再深的誤會都可以化解。"

    信任……我默默地想。摩托車在這時顛簸了一下,我伸出手,緊緊地搭在高秋梧的肩膀上,我能感覺他的身體有輕微的觸動。

    高秋梧和我回到岳宅,是下午四點。虎姑正端着三杯咖啡上樓,看到我們,隨口問了一句:"沈同學你們要不要喝咖啡?廚房裏還燒着一壺。"

    "不用了,五點不就吃晚飯了嗎?」


    我禮貌地回答。

    虎姑冷淡地點頭,不再理會我們。

    「我感覺這個人好像不喜歡我們。」

    我望着虎姑的背影說。

    "除了岳夫人,我猜她誰也不喜歡。"高秋梧道,"水月,我上去看看岳家人。你先回房休息一下,今天看病,累壞了吧?"

    "嗯!」

    我笑着點頭,在心裏對自己說,高秋梧,你說我是你的重要的人,我就是。就算你真的隱瞞我什麼,你也從來都沒有傷害過我,還一直替我承擔着許多煩惱。我相信你!

    晚飯時,我發現大家都顯得很疲勞,也不知這一天人們都在做什麼。

    吃完飯後,虎姑又端上一鍋散發着熱氣的湯。

    "這是什麼?"岳蘭月問。

    "這是燉飛龍,夫人說大家最近都在做一些體力活,能量消耗大,身子虛,特意吩咐我給大家補一補。"虎姑邊說邊為每個人盛了一碗。

    我聽說過飛龍,據說是大興安嶺出產的一種飛禽,肉質鮮美絕倫,好像還是保護動物?

    "體力活?這是什麼意思?"岳蘭月問。

    「我今天白天聽到有人在地下室里敲敲打打,不知是要拆門還是要拆房子,這不是體力活是什麼?"岳夫人嘲諷地說。

    "你!"岳蘭月瞪着岳夫人,正想發作,岳夫人卻冷笑着走到大廳里。

    我專心喝湯,果然唇齒留香。

    岳蘭月嫌惡地望着那碗飛龍湯,把它推到岳寧宇的面前,然hòu 走開:」我才不喝這種東西,你替我解決掉!"

    岳寧宇悶頭悶腦地喝完,沒過多久,和他間隔着一個空位的我發現他的臉色很難看,青紅交錯的,並且還不斷地翻着白眼。

    "你……你怎麼了?你怎麼了!」

    我大聲叫了起來。我的話音未落,岳寧宇已經像癲癇發作一般,口吐白沫,全身劇烈地抽搐起來,不一會兒就重重地倒在地上。

    "啊!老公!老公你怎麼了!"岳蘭月哭喊着跑過去,試圖將岳寧宇從地板上拉起,"你不要嚇我,不要啊!快,你們誰來救救他!"

    眾人都趕到餐桌旁,高秋梧探了探他的鼻息:"可能是中毒。他已經沒有呼吸了,快叫救護車。"

    岳家上下頓時一片混亂,宅子裏岳蘭月撕心裂肺的哭聲夾雜着高秋梧冷靜的話語:"大家不要動餐桌上的物品,保護現場,我馬上報警。"

    岳寧宇在送往村衛生所的途中死亡。派出所叫來了鎮上的法醫,鑑定他是中毒身亡,而那種毒,正是龍潭村民們口口相傳的"化龍丹",只不過經兇手改良,毒性比之前更強烈,發作時間也提前了許多。

    經過幾個小時的輪番協助調查,我心力憔悴地倒在房間的大床上,由於案件還在調查中,我暫shí 無法離開岳宅。岳寧宇的死讓我深感兇手的肆無忌憚,看來於祖佳說對了,"他"已經做好了萬全的謀殺準備!

    "水月,你睡了嗎?"高秋梧敲敲門,得到我的回應後,他才進來,"你沒事吧?岳寧宇就死在你身邊,我擔心你承shòu不了……"

    「我沒事。"也許是最近看慣了死亡,我的心已經麻木了吧,現在我並不感覺恐懼,更多的是疑惑,"你對這件事有什麼看法?兇手會是我們中的一個人嗎?"

    "從表面上看,最有可能下毒的是虎姑和岳蘭月。那碗湯由虎姑盛上送給岳蘭月,再經岳蘭月親手轉給岳寧宇這一過程中,沒有其他的人能接近他們,更不可能碰過那碗湯。但,我認為兇手不是他們。如果是虎姑下的毒,那就不會笨到親自給大家盛湯。至於岳蘭月,我看她雖然頤指氣使,但和岳寧宇的感情還算不錯,我實在想不出這個人有什麼理由去謀殺親夫。"

    "那你的意思是,兇手在眾目睽睽下往那碗湯里加了『仙藥』,可我們卻沒有一個人發現?難道說是超自然力量?"

    "是的。雖然很不可思議,但兇手確實做到了。"高秋梧的目光飄忽起來,"而且……我覺得不管他是不是我們中的一人,案發時他一定在現場!"

    "岳宅,真的好恐怖……」

    我突然想起那晚岳紫極玩扭蛋娃娃時說的那句話"如果我用仙藥毒死它,它就沒那麼疼了"。這只是個單純的巧合,還是兇手借岳紫極的口,給我們的事先預告?難道岳紫極認識兇手?我很快否決掉這個答案,我記起醫生說,兒童比成年人更容易接受暗示,會不會岳紫極也被暗示了呢?

    "水月,"高秋梧打斷了我的聯想,"其實,如果警方從殺人動機方面來作一個很牽強的推理,那麼,頭號嫌疑人,就會是你!"

    "什麼?!"

    "你看,那碗湯本來是要給岳蘭月喝的,兇手毒殺岳蘭月最明顯的目的就是為了遺產。一死就少了一個繼承人,自然可以多分到一筆錢。這點你、岳紅緒、岳夫人、岳詩音都有殺人動機,警方會在我們當中鎖定一個目標。但,恰恰只有你,案發時不僅在餐桌上,而且還坐在岳蘭月身旁,又第一時間發現岳寧宇中毒,警方完全可以說你是乘機下毒的……"

    我開始手足無措起來:"可是,我……他們沒有證據啊!"

    "對!水月,目前階段警方差的就是證據。如果你是兇手,要栽贓嫁禍給一個人,你會怎麼做呢?"

    "天!」

    我驚呼一聲,"他不會把那殺人的仙藥放在我房間裏了吧?如果這樣,警方搜查到了,我豈不是百口莫辯?"

    "這就是我這麼晚還來找你的原因。雖然只是個推測,但以防萬一,我們還是仔細找找吧。"

    果然不出高秋梧所料,一包灰白色的粉末狀藥品藏在了我的個人物品箱中。

    「我們要怎麼處理它?」

    我問。

    高秋梧笑道:」我猜兇手一定以為我們發現了這袋仙藥,為避免嫌疑,就會替他毀滅罪證。但這次我要讓他聰明反被聰明誤!水月,明天我就親自把它交給警方,讓*門分析這仙藥中的配方,也許會對破案有幫助!"

    聽完高秋梧的話,我總算稍微放心了一些。

    "還有,水月。你不是一直想不明白遇見岳文斌的事嗎?我也懷疑他是不是在暗示我們,岳默業不是死於心臟病。所以我想借這次的毒殺事件,通過警方給岳夫人施壓,讓岳夫人同意法醫為岳文斌開棺驗屍!"

    我風塵僕僕地回到了房間裏。如果可以,我希望自己永yuǎn 都不要再見到死亡。我很懷念過去的時間,雖然每天都過着平靜單調的生活,但總比現在仿佛俎上之肉任人宰割要好得多。我不能再坐以待斃,繼續當一顆被兇手擺佈的棋子?所以我還是從穆彤彤的身世開始查起,可惜走街串巷,沒發現新的東西。

    一打開門,我就聽到岳詩音樂呵呵的笑聲。原來是岳詩音坐在高秋梧身邊,給高秋梧說笑話。看到這一幕,我有些心酸。

    "水月,你回來啦!"岳詩音站起來對我擠眉弄眼,"秋梧哥哥,你看,我都說了水月是出去耽誤了一點兒時間,不會有事的!現在平安回來了,你可以放心了吧?"

    岳詩音話還未說完,高秋梧就趕忙從椅子上起來,走過去握着我的手:"水月,這幾天累壞了沒?看你又瘦了,得好好給你補補了。"

    我的眼睛濕潤了:"高秋梧,對不起,又讓你擔心了。"

    然hòu 我轉頭對岳詩音說:"詩音妹妹,謝謝你來照顧高秋梧。"

    "是朋友就別說這種話。"岳詩音笑了一下,"看高秋梧對你這麼好,我都吃醋了。我要是你該多好。"

    "傻姑娘,你不是也一直跟着我嗎?"在高秋梧示意下,岳詩音朝我伸出手,"你們現在是兩個好朋友了,多幸福啊!"

    "水月!"岳詩音跑過去抱住我,也許是岳家一直以來都是分崩離析,讓岳詩音從小就沒有享shòu 過天倫之樂,我看到女孩子的眼睛裏也含着淚水。

    至少我雖然沒有姐姐,還有父母,而岳詩音在其他人為了遺產勾心鬥角的時候,就只剩自己孤零零的一個人,看來我真的比岳詩音幸運。

    "你不留下來吃飯了?」我問。虎姑在廚房裏忙得不亦樂乎,可岳詩音卻要走了。

    「我也想啊,但學生會有事找我回去,真是的,這幾天我都快忙死了!」岳詩音親密無間的對我嘟噥着,"水月,我真的趕不及要先走了,你幫我向媽媽解釋一下啊!"

    我送岳詩音到樓下,岳詩音剛啟動好寶馬,又把車窗搖下來道:"水月,秋梧哥問你什麼時候有空,說想約你走走。"

    "岳詩音,我……」我這才想起,岳詩音已經知道我和高秋梧從前的關xì 了,但不知道我已經心有所屬,不免有些心虛。

    "切!你那是什麼表情!"岳詩音伸手颳了一下我的鼻子,」我早就知道秋梧哥是個專一的人,弱水三千只取一瓢,他喜歡你了就不會放qì 。放心,我可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如果你和秋梧哥交往,那我岳詩音一輩子都願做你們的好朋友。但如果你有一天確定不喜歡秋梧哥了,我可還是會竭力爭取的哦!"

    我鬆了一口氣:"對不起岳詩音,我之前不該瞞你。不過,我現在已經不喜歡高秋梧了,你放心,我會找機huì 和他說清楚的。"

    "什麼?你真的不喜歡他了?"岳詩音吃驚道,"難道你真的有喜歡的人了?不是託辭而已?"

    在岳詩音走了很久以後,我仍然回答不出這個問題。是啊,我曾經那麼喜歡高秋梧,怎麼說放下就放下了呢?除非我已經明確開始另一段感情——我腦海中突然閃過石苓人的臉。

    "岳夫人,有件事我一直都很想問你。」

    我替岳夫人泡好一壺普洱茶。

    "什麼事?"

    "是……關於岳家的陳年舊事。岳真形和穆凌波。」

    我邊說邊觀察岳夫人表情,今天,岳夫人似乎並不很排斥這個話題。

    岳夫人重重地嘆氣,把茶杯放在桌上,然hòu 走進臥室,捧出一本舊繡像本:」我知道你現在一直在調查這個,雖然家醜不可外揚,但現在風氣開放,許多過去的大逆不道的事情,如今不過是一笑置之。因此,有許多事也是時候告訴你了。你看,這是你要問的穆凌波從嫁入岳家到香消玉殞的歷程……是岳真形……叔祖親自的裱畫和記錄。"

    我翻開繡像本,輕輕地撫摸着裏面的人像。傾城之戀,我在心中默念着,我多麼希望自己翻開這書頁時,有人能溫柔地回應我,那是時代的眼淚。

    "穆凌波父母去世得早,是穆家支系把穆凌波拉扯長大,因此穆家直系和支系的感情一直都很好。村里人發現穆凌波從小脾氣就倔犟,老喜歡做一些別的女孩子不敢做的事,好奇心也特別重。但因為是個心地善良的好女子,所以大家都很喜歡穆凌波,穆凌波也沒給龍潭村添過什麼麻煩。"

    我合上繡像本,認真聆聽着岳夫人述說。

    「穆凌波十八歲的時候,穆家支系眼看着她繼續念大學,而其他的女孩子只能夠到紡織廠頂替父輩的位置,做了一名工人。或者那些女孩子當時在心裏埋怨,可那個舊社會,烽火連天的年代,一個女子學那麼多文化有什麼用呢?有個踏實的工作不是很好嗎?就這樣,穆凌波和同齡人的關xì 冷淡了下來,漸jiàn 地不愛和姑娘們說知心話了,也很少回村子。"

    "然hòu 呢?」

    我發現岳夫人眼圈紅了,忙給岳夫人遞上一張紙巾。說起來,岳真形和岳默業雖然輩分超很多,但年齡相仿,現在的岳夫人,是否和穆凌波熟識?

    「我十二歲那年,有一天,我們族裏一位耆老告訴我,說最近給我和一個男人定親了!我很擔心,我年紀還小,怎麼就要嫁人來了?事實上,我承認我有喜歡的人了,並在我的要求下,答應給我帶回去里讓家裏人看看。現在想來,就是不幸的開始。

    雖然我總認為婚姻是門當戶對,以那個人的條件,也許我家人根本不會同意。但又想社會都進步了,只要我們倆願yì ,估計自由戀愛也沒什麼太大的問題,而且他雖然貧寒,也是穆家的分支,只要肯努力,天長日久,兩家也就默認了我們的關xì 。可是,我錯了,錯得離譜,萬萬沒想到……那男人根本是個不負責任的懦夫,居然一氣之下,出走去闖關東了!"

    這麼說都是包辦婚姻的鍋了,可是那個人是誰?

    "岳夫人……"看起來,岳夫人對那個人有很大的成見。

    "以你的眼光,那一定是不錯了,他是個怎樣的人?」

    我問。

    岳夫人沉默了很久,才說:"不提那個人了,當時的我只是情竇初開,不明白什麼是愛……後來,我見到了岳默業,衣冠楚楚,儀表堂堂。這是他給我的第一印象。而且聽說他的家境很好,是個有錢的大爺。他對我很有禮貌,也看得出很喜歡我。後來的我,順理成章的嫁入岳家,日子也不錯。居然還因此和穆凌波重逢了,天長日久之下,相處下來也不錯。然hòu 有一天,穆凌波哭着對我說,有一個無恥之徒,『和他已經不可能了,卻還來招惹我,你說這樣的男人可不可惡?』我不明所以,只是安慰她,後來才知道,這個人居然是穆凌波名義上的兒子……岳真形!"

    "你怎麼知道的!」

    我的情緒在這時也緊張起來,岳夫人形容的情況,越來越接近當年的岳家慘案——那麼穆凌波真的是岳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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