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債 31第三十二章

    方文秀進去的時候,兩人臉上都還有沒有收乾淨的笑意,她走過去把文件遞給魏恆:「魏總,你要的資料。」來客從她進門眼神就放在她身上,他盯的太明顯,讓人想忽視都相當難。

    魏恆接過來起身隨手往辦公桌上一放,對方文秀說:「給你介紹個人,王震。」說這人的時候他猶豫了一下,似乎不知道該怎麼跟方文秀界定這個人的身份,最後只說了這個人的名字。

    然後他又對坐着男人說:「這就是方文秀,你不是要見見嗎?我給你叫來了。」

    王震看起來三十多歲,穿着西裝,穿着打扮都很正規,他應該和魏恆的年紀很接近,但打扮的比他嚴謹看着要比他大了幾歲,是個很挺拔,英俊的男人,其實不用魏恆說,只一眼方文秀大概也能定出這人的身份來,人們常說三代才能養出一個貴族來,其實養的不是別的就是那種融入骨血裏面的真正的驕傲,這人和魏恆的氣質很像,應該是出生自同樣的一個階層。

    魏恆介紹完其實馬上就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他今天叫方文秀來其實有兩三分和解的意思,人的心理很複雜,你要是上杆子追着他,他還不一定理你,你要是遠着他了,他又不自在了,可是真把人叫來了,他說的又沖了起來。

    方文秀倒是沒有什麼反應,王震倒是先說話了,他沒先跟方文秀說話,倒是先指着魏恆忽然說了一句:「魏恆,我敢保證,就你這態度,以後你的日子好過了我跟你姓。」魏恆站在那裏,臉上倒是沒有一點被人說破了的反應,只是把眼睛垂了下去,拿着方文秀拿進來的文件翻了翻。

    王震說完站起來走到方文秀跟前對她說:「你別聽他瞎說,我今天是特意來找他的,我們兩家是世交,我剛從國外回來,前兩天剛剛拜訪了伯父伯母,今天純粹是好奇,想見見你,你別介意。」然後他朝她一伸手說:「你好,方文秀,我叫王震。」

    王震向方文秀遞出一隻寬大的手掌,方文秀握上去立刻被一種溫暖厚重的力量包圍,她笑着說:「你好,王先生。」

    兩人放開手後,方文秀看了一眼魏恆,魏恆兩手插在褲袋裏,垂着眼睛看地面,嘴角拉出一個要笑不笑的弧度,似乎根本就沒把剛才王震說的聽進去,也沒打算參與他們間的談話,方文秀不能眼看着這麼冷場了,只好笑着開了一句玩笑:「王先生^h小說可是家中的長子?」

    王震立刻就驚奇:「你怎麼知道?魏恆跟你說過。」

    方文秀笑笑說:「那倒沒有。」

    王震兩手橫胸,上下仔細的看着方文秀片刻,才說:「那你說說,你是怎麼知道的?」

    方文秀笑笑說:「因為一個家族中第一個男孩子的出生總是會引起震動,易經中的震卦就是長子的意思,所以過去的老人總喜歡把第一個男孩子取名叫震字,我其實也是瞎猜的。」

    王震摸着下巴看方文秀說:「有意思,你還真說對了,我的名字真是我家老太爺取得,我上面還有三個姐姐,但我還真是我們家的長子。」他搖搖頭又說:「你這話不單是表面上這麼簡單,光憑我一個名字,我家半個狀況都能被你猜出一二分,交個朋友吧,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

    方文秀笑說:「不敢高攀。」

    王震說:「那我高攀行不行?」

    方文秀只是笑,也不往下接,王震扭頭對魏恆說:「今天我做東,請你們吃飯,你來不來?」

    魏恆這時才轉過來說:「你來了,還要你做東,打我的臉吶是吧?」然後他又轉過去跟方文秀說:「一起吧,你也來。」

    方文秀稍微頓了頓對他說:「那我出去定位置。」

    魏恆點了點頭,沒吭聲,方文秀就又出去了,方文秀一轉身,魏恆又使勁盯着她的背影看,眉頭鎖的死緊,直到她出去了眼睛都收不回來,王震在一邊看着他,高深莫測的笑了笑也沒吭聲。

    魏恆的心裏方文秀身在局中,反而看不清楚,她一直忍讓,心裏更加生出幾分心力交瘁的疲憊來。

    王魏兩家都是權門貴族,兩家私交本來就好,魏恆和王震從小一起長大,兩人都在國內讀的大學,只是後來兩人一個從商,一個在機關鍛煉了幾年年後來作為作為後備幹部被派出國學習了幾年。

    兩人本來都是太子黨裏面的佼佼者,但分別幾年後,王震再回來一看,發現身邊原來的一批人,躥起來數得上的人物如今沒有幾個,真正有大成就的魏恆算的上一個,再一見面發現對方都在格局高度上不同於往日,於是自然又走到了一起,並且關係再不同當日的兒戲,他們都長大了。

    兩個知根知底,又一起少年輕狂過來的男人,再加上一喝酒話就多了起來,方文秀做了陪襯,上酒布菜伺候的周到。

    酒喝到酣暢處,王震紅着臉拍魏恆的肩膀:「小子,我聽魏媽媽說了,真覺得你小子是個有福氣的。」

    魏恆看了一眼方文秀,一抖肩膀把他的手甩出去,沒好氣的說:「你怎麼也婆婆媽媽的,說點別的不行,福氣是什麼?你懂嗎?」

    王震卻一點都不在意,他歪歪着身子對他說,醉眼迷濛的看着魏恆說:「我多少懂點,你懂嗎?」

    魏恆低頭不吭聲,緊鎖眉頭,看的出他很厭煩這個話題,方文秀只好把話題接了過去,她說:「小時候,我聽我祖母說過,天空行雲布雨,大地承載萬物,我們從出生一衣一食,無不是天地賜予我們的福氣,我們惜物節儉,就是愛惜我們的福氣,我們有所成就,能夠出去幫助世人,造福百姓,就是造福。福氣大概就是這麼解釋的。」

    她把話題帶開去,兩人聽她說完都安靜下來,這時候她站起來說:「你們慢慢喝,我去一下洗手間。」她這是知道有些話魏恆不想當着她的面說出去給他們騰地方。

    兩男人看着方文秀的背影出去,等她走遠了,王震轉過身來,一臉的醉意蕩然無存,他對魏恆說:「可惜了這麼個好女人。」

    魏恆握着酒杯,在手裏轉圈,半天才說:「我跟她的路數不對,兩人勉強湊在一起也沒意思。」

    王震坐直了對他說:「魏恆我跟說一句,剛聽說你這事的時候,我也覺得挺神奇,不過今天我看,不是人家不對,是你自己心裏陰暗,你自己好好想想我說的話。」

    魏恆沒吭聲,王震等了他見他不吭聲又說:「時間女人千萬種,我也算少少見識了一些,老實講,這樣的女人,她可以跟你同甘苦共富貴,最是堅貞不二,但是有一點,這樣的人骨子裏也是最清高的,過個三年五載,她在你身上耗光了感情,轉頭就會去,你自己想想你舍不舍的。」

    舍不捨得魏恆不知道,他就是覺得為什麼所有的人都要逼着他們在一起,方文秀對他來說如是一個戰友一般的存在,他欣賞她甚至喜歡她,但是要娶回家做媳婦撲到她,他沒那個欲望,而且在身邊所有人都看着他,當所有人都希望他朝着那條陽光大道上進行的時候,他陷入了一種中二的叛逆,知道不能那麼對方文秀,他們其實應該有一種更好的方式協調,但是兩個陷入局中的人都沒有處理的明智。

    方文秀從衛生間回來後,王震又恢復了醉態,借酒裝瘋的非要方文秀認他當哥,還要她的電話,方文秀倒是把電話給他了,就是到最後一直都叫他王先生,王震眼裏閃過失望,就是借着醉態掩飾的很好,沒讓人看出來。

    一場飯局散了,王震是不是真醉了兩說,魏恆是真的露出一些醉態來,他們在酒店門口分手,王震被人接走,方文秀不放心魏恆,開他的車把他送回家。

    自從去年中秋以後方文秀已經半年沒有踏足過這裏,方文秀吃力的把魏恆扛進去,再把他往臥室床上一扔,魏恆不知道嘟囔了一句什麼,一翻身就把一個腦袋都埋進枕頭裏,方文秀站在床邊上等呼吸均勻了,彎腰問魏恆:「魏恆,你難受嗎?」

    魏恆埋在枕頭裏,沒動靜,方文秀又問他:「你要吐嗎?我給你拿個垃圾桶來?」

    魏恆還是沒動靜,方文秀嘆了一口氣,轉身準備往外走,魏恆卻忽然詐屍一樣從床上直挺挺的坐了起來,他直勾勾的看着方文秀,眼裏說不清是不是清醒着,他對着方文秀清楚的叫了一聲:「方文秀。」

    方文秀站在那裏也叫了他一聲:「魏恆?」

    魏恆沒吭聲直愣愣的看着她半天,忽然喊了一句:「我憋死了。」然後一倒頭重新紮進枕頭裏,就再沒動靜了。

    方文秀站在床邊長久的看着他,後來她走過去拉了輩子給他蓋上,直起身又看了他片刻,她嘆出一口長氣說:「魏恆,你放心吧,當你真正確立了志向的那一天,並且能夠決定一生為之不變的時候,我就會的離開的,我方文秀從來不為難人。」

    外面傳來門鎖帶上的聲音,悶在枕頭裏的魏恆這才睜開眼睛,他望着一小塊空間很久才從嘴裏狠狠的吐出一句:「你知道個屁。」

    周末的時候方文秀意料之中的接到了王震的電話,他就要走了,假期修完,馬上就要被下放到下面的一個地級市,這一去不知幾年,非常執拗的要找方文秀出去聊聊天。

    方文秀只好去了,他們約在城郊一個山清水秀的農家樂里,方文秀開車去的時候正好在門口碰見了魏恆,魏恆一看見他,眉頭皺的都能夾死一隻蒼蠅,張嘴就來:「你怎麼來了?」

    方文秀忍他都認習慣了,只是笑笑說:「王震約了我來這裏釣魚,你也是他約來的?」

    方文秀低頭鎖車門,隨口一答,然後她走過去路過魏恆又不輕不重的拋出一句話:「魏總一起來嗎?」說完也沒有停頓,直接走了過去,你說她沒脾氣嗎,她也是有的,她這就是告訴你她眼裏沒有你這個人了。

    魏恆當然也是王震約來的,方文秀的這個態度讓他心裏震了一下,下意識的跟着走了過去,大門上有一塊木匾,常年被雨水的侵蝕,匾額邊緣泛起了一圈黑色,但看上去仍然不失拙樸的韻味。

    正是萬物復甦的季節,山裏的雨水豐沛,前一晚一場春雨,進門的台階上濕漉漉的,一路蹬階而上繞過前面的大門,上了一座拱橋,眼前豁然開朗,前面是青山環繞,雲霧飄渺,空氣里瀰漫着一股水汽,這裏真是個好地方,方文秀忽然站在那裏不動了。

    方文秀望着山谷之間,指着前面:「魏恆。」她從始至終很少直呼魏恆的名字,這一聲叫來低緩而突兀,魏恆的心裏顫了一下。

    方文秀停了片刻才用一種低緩的語調說:「你看這些山川大地多少年就在那裏,它始終不變,我們人類有歷史以來上萬年都在這片土地上繁衍生息,你繁榮昌盛也好,你戰爭流離失所也罷,它始終不變的在那裏承載着我們,所有在變都是我們自己,好壞喜惡全都是我們自己內心的陰霾,而它是永遠不變的,好與壞,悲與喜都是我們自己的選擇,其實和別人沒有什麼關係。」


    方文秀說完,收回手走了出去,留下魏恆一人,看着她的背影,後又環視群山,最後長嘆一聲,他這人一聲難有真正挫敗憂慮的時候,唯有對方文秀提不起又放不下,自己為難自己左右都是矛盾。

    方文秀打電話找到王震,他等着的地方真是不錯,前有一口池塘,後有綠樹掩蔭,池塘里的水是山里水庫引下來的,裏面的魚也是肥美。

    王震坐在樹下,身旁一張矮几,應該已經來了一些時候,方文秀和魏恆幾乎是一前一後的到,王震看見他倆不免又調笑一句:「我就想着你兩一定的一起到,果真被我猜着了。」

    方文秀是不會接他的這種話茬的,走過去,和他隔着一張桌子坐下:「您可真是會享受,這地方真是不錯。」她環視着前面的群山饒水說。

    王震說:「這地方是個掙夠了錢的主,在城裏住煩了,弄了了這麼個地方,不圖掙錢,知道的人少,就圖個清靜,我反正覺得請你來這肯定是沒錯的。」

    方文秀朝他笑笑說:「謝謝了。」

    王震卻一斂了笑容說:「你跟我客氣了。」

    方文秀就再不說什麼了,笑着搖搖頭低頭開始動作熟練的穿魚餌,然後揮杆而出,然後靜坐不動了。

    那邊魏恆也已坐下,他們說話的功夫已經把魚竿甩了出去,然後往後面的躺椅里一靠,掏出煙來開始渾身摸打火機。

    魏恆渾身沒找到打火機,才想起來是落在車上了,下意識的往方文秀那邊看了一眼,方文秀盯着水面,顯然心思也不在這裏,不知道在想什麼,王震左右看看這兩人,把桌上的打火機扔給魏恆,魏恆接起來點上煙,靠了回去說:&聽我爸說,你要下去了?」

    王震嗯了一聲說:「去湖南湘西那邊,說出地名你可能都不知道。」

    魏恆問他:「什麼時候走。」

    王震說:「後天。」

    魏恆停了一下說:「這一兩年局勢怕要有些變化,我哥去年年底也被調走了,說是去了東北那邊,家裏這邊音信都斷了,可能就老爺子知道點他的情況,你小心一點。」

    王震那邊應了說:「這個我知道。」兩人談的不深,局勢上的事情他們現在誰都還沒有深談的資格,都是在小心翼翼明哲保身的時候。

    方文秀那邊她其實從見到魏恆那一刻心就亂了,她少有不靜心的時候,面對如此一個難得的佳境她覺得不應該也不能糟蹋了,知道他們有話不方便說,就站起來說:「我去弄點喝的。」走了開去。

    方文秀一走兩個男人反倒不說了,有些事點到即止,多說無益,過了片刻王震才看着水面慢悠悠的對魏恆說:「我以前不記得在哪聽了一段話,當時覺得就是個笑話,現在想想還真是那麼回事,我說給你聽聽?」

    魏恆知道他要掉書包,瞟了他眼說:「說唄。」

    王震壞笑了一笑就說:「我不記得當時的前因後果了,就是記得有那麼一段話,我記得當時有位老先生說:你要是跟誰有仇的話,別着急,你養一個姑娘,別好好的養,等這姑娘大了,你就把她嫁到你的仇人家裏去,然後你就什麼仇都報了,絕對禍害他們家三代。」

    王震說完看着魏恆呵呵的壞笑,魏恆低頭悶笑了一聲,轉過頭來正眼看着他說:「今個是我媽請你來的吧?我怎麼聽着你這口氣跟我家老太太那麼像吶?」

    王震說:「你先別往那上面想,你就說說這話對不對吧,娶個好女人旺你們家三代,娶個不好的禍害你三代,你懂不懂?」

    魏恆好笑的搖頭轉過去,並不接腔,王震又跟他說:「兄弟,老實跟你說,三年後我回來,你們要是還沒結果,文秀我可就要出手了,到時候你可別怪兄弟」

    魏恆一頭黑線看着王震,他醞釀了半天才非常惱火的說:「你們別都一個個的要把她湊給我行嗎?好像我要是不跟她好就是十惡不赦了,越是這樣老子越是不買賬知不知道。」

    王震搖頭嘆氣:「你要是永遠不買賬才好。」

    魏恆猛一站起來,一腳踢翻了腳邊裝魚餌的水桶,忽然又覺得沒意思,掏出一根煙點上走遠了。

    魏恆走了好一會,方文秀端着一個茶盤迴來,沒看見魏恆的人,也沒問,給王震斟了一杯茶,遞給他,自己也端了一杯來喝,一杯清茶入口,一時間遠處高山環水,口有餘香,心境也跟着平和起來。

    王震看着旁邊這個閉目舒氣的人,忽然又渾身痒痒起來,他湊過去對方文秀說:「方文秀,問你個事?」

    方文秀睜開眼回望他說:「你說。」

    王震正經的說:「你說我此去,一生能做到幾品官位?」

    方文秀仔細看了看他說:「不好說。」

    王震低頭想了想說:「我在我的局裏,你在你的局裏,我們自己都看不清自己的局,我們為什麼不互通一下有無?」

    方文秀愣了一下,終於轉頭正視這個人,王震認真的看着她,終於方文秀問了他一句話:「你覺得人這一生是位重要,還是時重要。」

    王震低頭想了想說:「應該是位吧,沒有一個好的出身,里魚躍龍門的畢竟是少數。」

    方文秀轉頭笑了笑說:「我卻不認為是這樣,一個人時很重要,空間不太重要,因為只要你來到這個世間,不管是什麼出身,都意味着你已經有了一個立錐之地,只要你有立錐之地,以後就可以徐徐圖之,慢慢擴展,我說不好你將來能官居幾品卻也是說的實話,因為我看不出你是不是個會觀察時機掌握時機的人。」

    王震愣了半天自嘲的一笑:「我也知道我這樣總是讓人覺得不真誠,但就是改不了。」

    方文秀轉過去沒有說話,過了片刻才問了他一句:「你可是心有陰鬱?」

    王震望着水面坦然的向她承認說:又說:「這可就是我的障礙,若不突破,一生成就有限是嗎?」

    方文秀實話告訴他:「不好說。」

    王震看着她:「就完了?還是就給我這句不好說?」

    方文秀收回看着魚竿的眼神,盯着他半晌,王震目光殷切,她只好說:「一身之利無謀也,而利天下者則謀之,一時之利無謀也,而立萬世者則謀之。你要是能有這樣的胸襟還有什麼能成為你的障礙?」

    王震慣常的帶着譏覦的眼神,如被掃去一層蒙塵,他直勾勾的看着方文秀,方文秀最後有淡薄的對他說了一句:「嗜欲深者天機淺。」

    說完方文秀靠回座椅里再也不言語了。

    到是王震轉過去,望着前方很久,才悠悠的說了一句:「謝謝你。」

    方文秀沒看他卻正經八百的回他:「不客氣。」

    半天后王震又轉過來對方文秀:「我也跟你說一句話。」

    方文秀看着他,王震指着她的臉說:「就是這種表情。」他很惋惜的說:「你就是太正經了,魏恆他就是大俗人,他喜歡那種,」他邊說邊用雙手在空中比劃了一個葫蘆的樣子:「他喜歡的是那種女人,要嬌嗔,美麗,充分激發他大男人慾望的那種女人?」

    方文秀楞楞的看着他,他也楞楞的看着方文秀,然後問她:「你明白嗎?」

    方文秀正經的點點頭:「明白!」然後她不太自然的轉過身說:「就像你克服不了你心裏的障礙一樣,我也是,我從小就是接受守中的教育,從行走坐立要端正有度,改不了,就是勉強改也會落一個東施效顰下場,所以我也沒有辦法。」

    王震挫敗的放下手,然後想想她說的也確實是那麼回事,對她又升起了一股同情,不由自主的就伸手攬着她的肩膀拍了拍,本是安慰她一下,誰知這一幕正好被回來的魏恆看見了,本來出去轉了一圈心氣已經平和的,結果看見王震的那隻手忽然又有些說不清楚的開始心煩意亂起來,他最近總是這樣,一會覺得海闊天空,世界大好,一會又覺得世界很操蛋處處跟他作對,總是不讓他好過,就跟更年期婦女一樣,心情老是陰晴不定

    作者有話要說:對不起各位,我要請一下假,從明天開始我們舉家要回老家去過春節,所以這個文會斷更一段時間,我算了一下時間應該能夠在2月23號左右恢復更新,請大家原諒。

    還有一個稍微好一點的消息就是,這文會出版但是不會斷更,這文的結尾我會在恢復更新以後,一路全部貼出來,這次就不留尾巴給大家了。

    最後祝所有看文的姑娘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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