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債 26第二十六章

    十月的一天,方文秀陪着魏恆去標一塊地,這次市政府拿出來一塊地王,地處黃金之位,數得上名號的地產公司都來了,魏恆其實也就來湊湊熱鬧,看看行情,不是他沒有那個能力吃下來,而是孫老警告過他,他竄起來的太快,鋒芒太露容易成為眾矢之的,悶聲發大財才是長久之道,而且他也有自己的考慮,他父親已經到了年紀,明年的換屆魏律清就要退下來了,這個時候他自己也要懂得收斂一些。

    散會的時候,魏恆去和人打招呼,方文秀在外面的走廊上等他,一個西裝革履的青年向她走來,來人走到她面前微微一笑:「方總,你好。」

    方文秀笑笑朝他伸出手:「你好,周總,好久不見。」來人是周文堪,從那次見面以後已經過去兩年,他似乎沒什麼變化,依然是身如青竹,面若白玉,眼神暗含鋒芒。

    周文堪與她的手交握在一起,這次沒有馬上放開,停留了一個稍稍顯得曖昧的時間,他的手掌溫暖乾燥,力量稍微大了一點。

    周文堪上下打量方文秀,她穿着一件米色的風衣,依然是短短的頭髮,有些中性的打扮,利落而低調,在來往的富商豪客里似乎就要在淹沒在人群之中,但她只隨意往那裏一站,出門第一眼就吸引住了他的目光,她似乎也沒有變,不管是十九歲的她還是二十三歲的她,一直到她今年二十五了,她似乎還是那個樣子,年輕的面孔,鎮定乾淨的眼神,歲月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跡似乎少之又少,周文堪聽說過,有種人他生來老相,但你過個十年八年,別人都熬老了,他卻還是那樣,方文秀大抵就是這樣的人。

    周文堪放了手對方文秀說:「方總好久不見,當初答應我的一飯之約,不知道現在還有沒有效?」

    方文秀不落痕跡的把手□口袋裏,吸一口氣的功夫心裏在思量,周文堪當初那個項目到底沒有找華山建築,而且以後也沒和華山建築合作過,從這一點上看,這人的心胸也是有限,將來的成就好的話,也是有限,壞的話那就很難說了,方文秀並沒有把這人放在心裏,因為他如今要做魏恆的對手那是不夠格了,但是方文秀還是笑了笑說:「雖然久等多年,但我方文秀說話還是算話的,就是不知道周總舍不捨得再多請一位?」

    方文秀說完笑眯眯的看着他,周文堪面露潮紅,微一低頭,然後抬頭說:「不知道方總還打算讓我請誰?」

    方文秀說:「當然是我的老闆,魏總。」

    周文堪面上一怔,方文秀笑着說:「自古以來猜忌就是賓主之間的大忌,周總您怎麼忍心陷我於兩難的境地?」方文秀從來都是是很少對一件事直接下決定,她不說她不去,只是把條件都告訴你,怎麼選擇你自己決定。

    周文堪怔完又笑道:「這有何難,一頓飯我周文堪還是敢請的,就是怕魏總不會賞這個臉?」

    方文秀笑看着他,也不答話,而是從口袋裏掏出手機直接撥給魏恆,方文秀在電話里對魏恆說:「魏總,方維的周總做東請我們吃飯,你有沒有時間?」

    魏恆不知道在電話里說了什麼,方文秀掛了電話對周文堪說:「魏總馬上就出來,讓你稍等他兩分鐘。」

    周文堪驚異的看着方文秀,他沒想到方文秀會這樣做,也沒想到魏恆會真的要來,因為他總是用自己的想法去推斷別人的行為所以他在方文秀這裏次次都走不對路子。

    魏恆不到三分鐘就風風火火的從裏面出來,老遠就大聲的說:「呦,文堪幾年不見,長出息了,聽說要請我吃飯?真的假的?」

    這幾分鐘也夠周文堪把情緒調整了過來,他笑臉相迎道:「當然是真的,就是不知道魏總賞不賞光?」

    魏恆往方文秀身邊一站,擋住她半個身子道:「賞光啊!必須賞光,你請客我能不去?吃你一頓可不容易,我傻啊?」

    魏恆哈哈一笑,周文堪笑的很淡說:「那咱們就走吧。」

    周文堪率先走了出去,魏恆這才回頭看方文秀,意思問她他要幹什麼?方文秀兩手一攤,意思說她也不知道。

    周文堪下樓的功夫就打電話給酒店定包廂,一路和他們沒有交流,下了樓說好了地方各自找了自己的車,兵分兩路往目的地去了。

    路上,魏恆盯着前面周文堪的車,眼睛眯着,不是什麼好眼神,方文秀從他車上的抽屜里摸出一根煙來賽他嘴裏,在給他點上,終於把他的注意力轉開了。

    方文秀怕他鑽牛角尖,帶着苦口婆心的口氣勸他:「人家也是父母生的,人家把最好的青春奉獻給你,把最好的年華用來追隨你,結果他從你身上學不到什麼,他肯定要跑掉了,你們當時怎麼回事我是不知道,但是當初你也不能說完全沒有責任,你想想是不是這回事?」

    魏恆扭頭看方文秀氣樂了說:「你怎麼胳膊肘老是往外拐,到替他說起話來了?」

    方文秀說:「怎麼?你還想跟人家打一架嗎?結仇有什麼好處,跟你說實話,兩年前周文堪就找過我,他的第一個工程是打算跟華山建築合作的,我當時就告訴他我要來給你做事了,結果他那裏就沒有下文了,你說這樣的一個人他能有多大的出息,你把他放在眼裏不是自己跟自己過不去嗎?」

    這樣的話也就是方文秀能跟他說,換別人魏恆早不知道把人倔哪裏去了,也是當年鬧那出太丟人,當時魏恆都把那件事當成了自己的恥辱,本來憋着等翻身了要報仇的,可兩年過去了,他自己也不知怎麼了,卻越來越沒有那種心氣了,很多的時候他發現原來他注意的事情慢慢都成了一些無意義的事情,原來他在意的現在回過頭去看,也都成了挺可笑的事情,雖然是這樣,可是這人還非要到他眼前來晃,你給我添堵,那我就不想客氣了。

    但到底方文秀的話魏恆還是聽進去了幾句,所以到了地方,魏恆一張臉拉的老長,不再是剛才的笑面虎了,其實了解他的人就知道其實他這個臉色還算是好說話的,他要是跟你笑面虎了,那就一定是潑水不進,笑裏藏刀,翻臉不認人什麼壞招都使得出來的。

    周文堪不知出於什麼心理,選的地方很氣派,一個巨大的包廂能容納二十個人沒有問題,方文秀跟着魏恆進去,先站在他旁邊等魏恆把風衣脫^h小說下來,她接過去,順手掛上,她自己在把外套脫下掛好。

    包廂里的桌子也是大的離譜,三人要是各據一方坐下,有點天各一方的感覺,方文秀走到魏恆的身邊坐下,坐下上來先給他倒茶,順手把茶遞給他,魏恆很自然的接過來喝了,一切做的順手像是經常這樣做已經成了習慣。

    坐在對面的周文堪看見她的這一系列動作,眼露黯然,把目光垂了下去,一句話也不說,因為他輸了,方文秀甚至連一個開始的機會都沒給他,就把他逼退了,他想不明白以魏恆那樣一個人,完全是一個莽夫,方文秀這樣一個靈透的人合該和他這樣的人才相配,因為他懂她,他欣賞她,他一眼就發現了她的好,魏恆他憑什麼吶?

    魏恆大馬金刀的坐在那裏,用方文秀遞給他的毛巾擦擦手,然後把毛巾往桌上一扔,朝着周文堪說:「文堪看樣子真是長出息了,不是當初回來投靠無門的時候了。」

    魏恆這話帶刺,周文堪卻也沒憋住,針鋒相對的抬頭對魏恆說:「人總要往高處走,我沒覺得欠了魏總什麼。」

    魏恆怒極反笑:「是,現在這社會誰要說你忠義就跟說你是大傻逼是一個意思,可我自問我魏恆當初沒有哪裏對不起你的,你要走,說一聲我魏恆不是那沒有氣量的,你有更好的前途我不攔着你,可你用的着那麼缺德嗎?拉走我一半的人,你這就是良心壞了,存心要毀我,讓我魏恆翻不了身啊!」

    周文堪坐在那裏,笑笑說:「自古成王敗寇,講良心那也要資本的,再說我當初跟你說?我有機會嗎?說了我連你公司的大門都走不出去,你能放過我?」他又笑了笑:「還有,後來走的那些人我可沒有用什麼手段,魏總你也要自己反省反省你當初做人是不是太失敗了?」

    周文堪這一番言論說完,魏恆非常反常的沒有什麼反應,而這時候菜也開始陸續上桌,方文秀就跟沒聽見兩人的一番劍拔弩張一樣,夾了一筷子龍蝦肉沾了醬油吃,不太喜歡那個味道,又去吃蝦仁,然後就在這時候她聽見魏恆說話了,他的聲音不溫不火的,基本沒有什麼起伏,他說:「周文堪,本來嘛我還把你當個對手,如今嘛……」他笑了笑:「你不配了。」

    這可能是比侮辱人更加的一種惡毒,無論周文堪做什麼反應,都是一種被激怒了的沒有成色的做法,而在方文秀面前他要維持這一點自尊。

    魏恆輕輕吐出這幾個字,站起來起身就走,方文秀趕緊放下筷子,推了椅子站起來,給魏恆拿了外套,自己一邊穿衣服一邊對周文堪說:「周總,多謝你的盛情款待,讓你破費。」她頓了頓看向桌子有道:「我心領了。」

    方文秀朝他點點頭,轉身跟着魏恆就要走,周文堪在後面叫住她:「方文秀!」

    方文秀和魏恆同時回頭,周文堪看着她說:「你何苦這樣為他人做嫁衣?」

    魏恆目露不屑,嘴角瞥了一下,方文秀笑笑說:「道不同不相為謀,周總保重。」

    方文秀轉身拉了魏恆就走,魏恆臨走回頭看了一眼,周文堪坐在巨大的廳堂里,一室輝煌的燈光,掃不去他一臉陰暗,有種繁榮中的寂寞與淒涼之感,忽然又覺得這人其實也挺可憐,隨後釋然一笑,大步而去。

    回去的時候魏恆心情大好,特意跑去菜市場買了好多東西要做飯請方文秀吃,魏恆心情一好就喜歡做東西吃,而且弄吃的一點上還特別有天賦,他做的飯是相當不一般的,這一點全公司就只有方文秀知道。

    魏恆的窩也在一家單身公寓裏,但這裏卻比趙正生那個公寓高檔多了,地方差不多大,佈置的卻沒有趙正生那裏那么小資,一切以舒適為主,方文秀最喜歡的就是他那塊鋪在客廳里的羊毛地毯,雪白雪白的,坐上去屁股一點不冷。


    方文秀坐在上面,對着一個四十二寸的大液晶電視,音響聲音開的老大,轟轟轟的打着遊戲,魏恆進屋就脫了衣服就鑽進廚房去弄吃的。

    方文秀聚精會神的對着電視,原來她是不碰這些東西,但是魏恆喜歡,這兩年他們走的很近,她經常會在這裏等着魏恆處理一些事情,沒事幹的時候就撿起來玩兩局,倒是發現這是個打發時間也是能拉近她和魏恆距離的好東西。

    廚房裏的粉碎機轟轟的響着,魏恆說要做米粉吃,方文秀一聽就知道他這是在給米打漿,他做一碗米粉從米粉到湯料都自己做,簡單的一碗米粉他能弄好幾個小時,根本就是把做飯當做了一種樂趣,這可能就是一般女人是做飯最多的人,但好的廚師大多都是男人的原因。

    魏恆在廚房燙出米粉,放到一邊涼着,牛肉下鍋燉好,出來往方文秀身邊一座,拿了手柄陪她玩了兩局,方文秀卻是餓了,他這頓飯做好都得不知道幾點了,問他:「有吃的嗎?我餓了。」

    魏恆盯着屏幕說:「冰箱裏有酸奶,給我也拿一瓶。」

    方文秀從廚房裏拿了兩盒酸奶回來,自己喝一瓶,另一瓶插好插管遞到魏恆嘴邊,魏恆就着她的手,狠狠吸了幾大口就喝完了,方文秀把他喝完的盒子扔進垃圾筐,自己才又坐下慢慢的喝自己的。

    方文秀坐在旁邊看着魏恆玩,魏恆過了三十以後,反倒不怎麼喜歡穿中規中矩的正裝了,頭髮也剃得短短的幾乎貼着頭皮,回來就換了一身灰色的貼身t恤,藏藍色的牛仔褲,盤腿坐在地上,後腰露出一節肉,胳膊上的肌肉憤張,越來越散發着一種男人的雄性魅力,他身上有一股健康的,年輕男人特有的荷爾蒙和沐浴露夾雜在一起的味道,方文秀靜靜的看着他不言不語。

    魏恆盯着屏幕,仿佛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那上面的時候突然問了方文秀一句話,他說:「周文堪是不是喜歡你?」

    方文秀也看着屏幕說:「大概吧。」

    魏恆動都沒動又問了一句:「你沒看上他?」

    這回方文秀半天沒吭聲,魏恆也沒什麼反應,遊戲照樣打的乒乒乓乓的熱鬧,過了很久方文秀才淡淡的說了一句:「沒看上。」

    然後魏恆「嗯」了一聲就再沒下文了,兩人就此無話,方文秀翻箱倒櫃的找出半包餅乾自己吃了,混了一個半飽。

    魏恆一直玩了兩個小時的遊戲,才跳起來,把他那兩碗米粉鼓搗了出來,這個時候都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方文秀吃了一大碗,魏恆還跟她說:「你看,讓你忍不住吧,好東西要餓着的時候才能吃出味道來,你說你吃什麼餅乾,那有什麼好吃的?」

    方文秀沒說什麼,她這個人飯量就是那麼大,一簞飲一瓢食,簡簡單單從不挑剔,好吃的她也不暴飲,不好吃的她也不挑剔。

    吃完了,方文秀看看天色就對魏恆說:「我要回去了。」

    魏恆趕緊從廚房出來拿了車鑰匙說:「我送你。」在魏恆的心裏不知道為什麼始終覺得方文秀是個精貴的人,站在大馬路上打出租車這種事似乎就不應該是她該乾的。

    方文秀也沒拒絕,他們兩個這兩年的相處,關係已經到那裏了,她再客氣也沒必要了。

    魏恆一路把方文秀送到她郊區的家,魏恆沒有說要進去坐坐的話,方文秀也當然沒有邀請他,她和魏恆現在的關係還沒有到讓他登堂入室的時候,所以兩人打了個招呼就散了。

    進了門,方家的客廳里電視也開着,方恆信坐在沙發上幹着和她剛才幹的同樣一件事情,歡快的遊戲音樂聲充斥着客廳的每一個角落。

    方文秀換了鞋進去,方恆信聽見聲音唰的一聲聲從沙發上蹦起來,緊張的看着方文秀,張嘴就說:「姐,我作業寫完了,媽媽同意我玩一會遊戲的。」

    範文秀嚴肅的看了他一會說:「作業寫完了?」

    方恆信點頭,方文秀又問他:「玩多久了?」

    方恆信兩手背到後面,蹭着腳下的地毯說:「也沒玩多久。」

    方文秀走過去,也沒說什麼,摸摸他的腦袋問他:「媽什麼時候出去的?」

    方恆信看他姐臉色好了,膽子也大了說:「吃了午飯出去的。」

    方文秀走過去摸了摸電視機後面的溫度對他說:「你也玩了很久了,作業寫完了就上來給我背背書。」

    方文秀說完就上樓,方恆信在後面磨磨蹭蹭的關了電視,跟着上去了。

    書房裏方文秀坐在書桌後面,面前放着一本三字經,方恆信站在她對面,還幼嫩的身體站的筆直,通篇三字經朗朗而頌,口齒清晰,中間絲毫不亂,連貫暢通。

    等他背完,方文秀問他:「上一次我們講到哪裏了?」

    恆信張口就道:「講到趙中令,讀魯論,彼既仕,學且勤。」

    方文秀點頭:「你過來吧,我們接着往下講。」

    方恆信規規矩矩的站過去,方文秀攤開書就接着上次的講了下去,她每次給方恆信授課必讓他站着,而且站姿必須規矩,這是她從小就經歷的,這是一種練氣注神,修身養性的方法,非十數年的功力難以體現,

    方恆信的資質不算是特別高,就方文秀自己《三字經》《百家姓》《千字文》這三本書她都是學了將近十年,方文秀算着方恆信到大學的時候她能給他講到《中庸》就已經算是很了不起了,如果到那個時候,這孩子若能學以致用哪怕是兩層她也可以放心的放手了。

    方文秀一般給方恆信授課的時間都不長,最多一個小時,講的內容也不多,一本三字經她給他講了兩年,同樣的內容,用不同的語言,反覆的講,隨着他的年齡的增長能接受的程度,從不同的方面為他講解,每一次的內容總是不一樣的,雖然枯燥但並不是無味。

    方恆信雖然才七歲但他每天會受一個小時的國學教育,同時還要寫十篇大字,幾年下來,他明顯看着就跟別的同齡孩子不太一樣了,往那一站內里就是有一股勁,坐立行走已經養成了習慣不會松鬆散散的,講話有條理,會詭辯但是不會犟嘴,最起碼很明事理,現在他還不太顯,尤其是男孩子,至少要到十五歲以後那種修身養氣的修為才會慢慢從他身上體現出來。

    傍晚方恆信在寫毛筆字,嚴麗華從外面回來了,她兩年前被人忽悠着接下了一家要倒閉的美容院,接下來後她投了一些錢進去從新裝修經營,但似乎一直沒有什麼起色,沒掙到什麼錢,頂多就是混了個收支平衡,她乾的不太起勁,時不時的去看一眼只要沒大事她也不操心,有個事干總比在家裏閒着心裏踏實,這就是她的想法。

    嚴麗華回來先去偷偷看了一眼方恆信,這兩年她也看出方恆信的好來了,不再像過去一樣跟方文秀胡攪蠻纏了,愛的方恆信不行,他干正事的時候說什麼也不敢去打擾他了。

    嚴麗華看完方恆信,又去看了一眼方文秀,方文秀在自己屋裏上網,嚴麗華站在她門口喊了一聲:「我回來了啊!」

    方文秀頭也不抬的回了一聲:再沒下文了,嚴麗華看他倆都有正事忙,有點失落,下樓鑽進廚房開始和保姆一起準備晚飯,她這些年她的心氣是徹底放平了,人一放鬆,生活上也不像原來那麼節制,人跟着也有點發福的趨勢,有時候方文秀也聽她抱怨,但還是看得出來她並不是多上心,於是也由着她折騰。

    嚴麗華今天興致頗高,親自下廚做了手擀麵,弄完了就跟幹了一番大事業一樣,招呼着姐弟兩下來吃飯,一家人熱熱鬧鬧的剛在桌旁坐下,還沒開始吃,朱姐忽然拿着電話進來對方文秀說:「文秀,你的電話,公司來的。」

    方文秀不得不起身去接,兩句話說完,無奈的回來對桌上的娘倆說:「我要出差,馬上就要走,飯就不吃了。」

    嚴麗華瞪了她一眼,沒吭聲,方恆信倒是站起跟她說:「姐,那你小心點,早點回來。」

    恆信小大人一樣,一臉認真的表情,瞬間讓方文秀心軟的一塌糊塗,彎腰親了了親他,本來也想順勢摟嚴麗華一把,順便說兩句軟話的,結果被嚴麗華一把揮開了,嚴麗華是特別不喜歡方文秀去給魏恆賣命的,這一點她至今沒有改變。

    方文秀無奈只好摸摸鼻子走了,收拾了兩件衣服出門,嚴麗華都沒出來送一下,走的淒淒涼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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