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她喝高了,但這是什麼一回事?"她指着蘇貴媛裙子的破口問我。
那破口不大,正好在腰部,所以沒露出什麼不該看的東西。蘇貴媛拍開她的手說:"不關黃部長的事,是我的裙子質量不好。"
劉億達乍被推開,初初忙着穩身子,站穩了想罵人,張嘴時可能緩過神來記起我跟小璐說過"你姐"的話語了,又見小璐一身警服,他這才撇撇嘴離去,留我一個人在那受小璐責備。還好有蘇貴媛替我爭辯,要不然還真是有理說不清了。
蘇貴媛跟小璐解釋完又帶着酒腔對我說:"黃部長,能不能麻煩你一件事?"
我說:"你說。"
"你能幫我送一送那幫學生嗎?我幫她們在她們學校門口的旅館訂了房,這麼晚了,只有司機一個人送她們回去我不放心。"
靠!玩我啊?每回都是在我看到希望的時候跳出另一件事來。我看一眼人群里有小艾,只好無奈答應:"行,你先跟小璐回去吧。"我是不是有點沒心沒肺啊?自己妹妹的安全不擔心,反而擔心人男女朋友會滾床單,靠!忘了這件事吧!
我就這麼隨口稱呼一下,女警小璐竟然跟我較真:"誰批准你叫我小璐了?我姓黃,叫黃小璐,你可以叫我全名,也可以叫我黃警官,就是不能叫我小璐,我家裏人才能這麼叫我。"
我都不知道她生的哪門子氣,忙改口說:"行,黃警官,你送你姐回去吧,我去找大巴司機。"竟然是本家,我黃家怎麼就出了這麼個妖孽呀!
司機不難找,正跟女孩們搶東西吃呢。
那大叔挺萌的,開展的時候他只能蹲在角落裏看着,現在解放了,他立馬像脫韁的野馬一樣衝出來,攔都攔不住。
有那麼餓麼?那幫女孩跟女銷售都長那麼好看,我看他是志不在吃。
我給他遞煙的時候他嘴裏塞滿了東西,含糊不清的跟我道了聲謝,把煙夾耳朵上了。
我說:"師傅,你吃歸吃,可別喝酒,她們還要你幫忙送回去呢。"我指了指女孩們。
大叔艱難咽下嘴裏的東西,拍着胸口跟我保證:"放心,不會誤事。我開車的時候從來不喝酒。"
女孩們好些排坐在展台邊邊吃東西邊甩掉高跟鞋揉腳,我找到小艾,坐她旁邊問她說:"怎麼樣?還吃得消嗎?"我已經決定不理莊香的事,所以心態相對輕鬆???
小艾一聽我問就扁嘴:"吃不消,哥,腳疼死了,你幫我揉揉。"她也不顧忌着旁邊坐了好多人,直接就把腳放我腿上了。
我弓指作勢要敲她腦袋,見她閉眼我搖頭笑笑,很自然的就幫她揉起腳來。
這丫頭從小就粘我,小時候我媽背她的時間都沒我背得多。以前走遠路,她哪回累了不是讓我給她揉腳,只是這幾年很少回家,還真是好久沒揉過了。
女孩們不無羨慕的跟小艾笑鬧,說她有個疼她的好哥哥,我心情卻有些怪異。
貌似,貌似,小艾都是大姑娘了呢,我這麼給她揉腳,是不是不太合適呀?她還往上撩裙子,說要脫絲襪,搞什麼啊?
別的女孩可能也是覺得站着吃東西累,拿着托盤全跑過來跟我們一塊坐。坐下前見到我在給小艾揉腳,都愣了下,搞得我挺不好意思的。
吃着聊着,很快小半個小時就過去了。
可能是興奮勁過去了,劉億達走了以後就沒回來。
在場還有幾個秦華的小高層,他們負責收尾,我招呼女孩們說:"起來吧,時間很晚了,我送你們回校。"
女孩們早知道晚上會在校外的旅館過夜,自然沒人有異議。
離開的時候,絕大多數女孩都跟着我就走,我注意到有些女孩默默跑回各自的櫃枱取名片,其中就有秋小葉。
唉!這事我還是別管了,各人有各人的福,該來的,誰也躲不掉。
我車也不開了,直接上了大巴。
車子上路,夜裏路面冷清,挺好走的,只是車裏有些恬噪,女孩們嘰嘰喳喳說個沒停。一會兒一個說攝像師過份,想拍她的事業線。一會兒又有人說有人更過份,想往她的胸圍子裏塞名片。我聽得心煩,很想下次不讓小艾來。
就在車子走進hg的路面的時候,着實有些提心弔膽。
為了省時間休息,女孩里有個熟路的提議抄近路。司機也說路況安全,幾乎是全票通過,所以我們現在走的是條村道。
說是村道,其實村子離這條路還很遠,所以這一帶很僻靜,而且沒有一杆路燈,從頭黑到底。
這是條瀝青路,路不寬,也就兩車道。路兩邊是一人高的野草,在深夜裏瞧着挺陰森的。
進了村道後女孩們都一改常態摒息閉嘴,夜裏除了車子的發動機聲跟車子本身走動時的聲響,就聽不到別的聲音了。司機大叔開始還嘻哈跟女孩們逗趣,現在也不說話了。
深夜裏在這種路面行車,擱誰都害怕。
拐過一個彎道,我看到前方紅光閃爍,心裏不禁一緊。
司機大叔好像也挺緊張的,車子的速度都放慢了。
終於,我們看到前面的情況了。
有一輛皮卡拋錨了,靠邊停着,打着閃光燈,離車幾十米開外放了個三角牌。
司機說:"原來是車壞了,要不要停車看看?"他問的是我。
就着耀眼的光,我看見那輛皮卡出來一個穿着長裙的女人拼命沖我們招手,我不放心的還眯着眼觀察。
後面有女孩起鬨:"停車看看吧。那個姐姐好可憐哦,半夜車子壞在這種地方了。"
我擺手說:"別吵,不對勁兒。半夜三更的,她一個女人,怎麼敢走這條路。"我感覺那女的動作也有點不對勁,太粗豪了。還有,她一女的,開一輛這樣的車子,是不是太不尋常了?
我還以為我的謹慎會得到認同,誰知後面有人嗆我一句:"疑神疑鬼的,你別當世界上到處都有壞人好不好?司機大叔,你停一下車吧,我們下去看看那姐姐的車子怎麼啦。"
說話的人是秋小葉,我聽着暗暗皺眉。
以前沒發現她是個這麼熱心的人,怎麼現在表現得跟雷鋒一樣?她是看我不爽故意跟我唱反調的吧?
她在展會現場回頭拿名片的時候看到我對着她搖頭了,可能是氣我這個。
有點後悔,我平時跟她們相處不該表現得像個老好人了,應該全程黑臉,這樣的話她心裏再有氣,應該也沒膽子這麼跟我說話。表面上我可是能決定她們這幫人的去留的人,想打工的誰敢隨便得罪我。
美女的威力是無窮的。司機大叔聽了秋小葉的話後,車子近前,哧的一聲就停下來了。
我皺眉看他,他呵呵笑道:"這姑娘說得沒錯,這個世界沒那麼多壞人,就算下面那女的是壞人,她一個人能拿我們怎麼樣?我們一車人在呢,怕她?"
他熄了火下車,我攔着要跟下去看熱鬧的女孩們說:"你們都留在車上吧,他一個人去看就可以了。"
我還沒說出她們下去也不會修車的理由呢,秋小葉推開我的手說:"你不願意幫忙就別擋着。膽小鬼!"
她後面三個字是在我顧忌着男女之防無奈放她過去後聽她小聲嘟囔的。
我聽得火大,卻不好跟小女孩置氣。
別的女孩還是有點忌我的,聽我勸說兩句便沒人再下去了,只是趴在車窗上往外看。
我覺得熱,剛扒下外套放椅背上,就在這時,一陣驚呼嚇得我猛回頭,循着姑娘們的目光一看,我的頭皮一陣發麻,強烈的危機感籠罩在我的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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