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緊張的連話都說不了了,羅輝趕緊抓起姑婆的手塞進了白布說:"人死後指甲、頭髮會繼續生長,雖然姑婆的有點不正常生長,但放心不是詐屍。"
我吁了口氣,仍心有餘悸。
一路無語到了殯儀館。
考慮到遺體被降頭破壞不能示人,我沒讓殯儀館安排遺體告別,直接讓他們拉去火化。
我和羅輝獲准進入了火化區,我們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穿過了一條走廊,走廊里透着一股子冷風,時不時能聽到死者家屬的嗚咽聲傳來,以及捧着骨灰盒哭哭啼啼出來的家屬,氣氛莊嚴肅穆,同時又有一種陰森的感覺。
我們被安排到了等候廳里,廳里有台大大的液晶電視掛在牆上,電視影像就是焚化間的,按照規定我們只能通過這樣的方式看姑婆火化。
我和羅輝盯着電視,大概半個多小時後輪到姑婆了,焚化師傅吆喝了幾聲,大概是死者已矣生者如斯之類的話,吆喝完後焚化師傅打開了焚化爐,姑婆的遺體被推進了焚化爐,爐子關上後就噴出了火焰,開始吱吱的燃燒。
才剛燒了一會焚化爐里就傳出了"咚咚"的聲響,就好像有人在裏面捶爐壁,最恐怖的是燃燒的聲音當中還夾雜着若有若無的嘶叫聲,也不知道是火焰燃燒的聲音還是什麼,焚化師傅露出了不自然的表情後退了幾步,由於焚化爐里的溫度很高,沒法打開查看,只能等燒完了才知道發生了什麼。
工作人員跑到了等候廳,驚慌失措的問:"人到底死沒死?"
這句話問的我一顫跟羅輝面面相覷了一下,羅輝比我鎮定,他立即點了點頭,工作人員這才鬆了口氣,嘀咕着可能是焚化爐出了問題就走了。
我有些發蒙,那晚發生的事閃過腦海,姑婆肯定是死了的,但為什麼會這樣?
我看向了羅輝,他摸着下巴說:"據我所知在降頭裏還有一種操縱屍體的屍降,屍體火化可能是破屍降的一種法子,在靈車上姑婆的指甲已經長的很不正常了,當時我就覺得奇怪,我沒告訴你怕你害怕,現在想來姑婆可能真中了屍降,只不過還沒到發作的時候,一旦發作屍體就會被降頭師操縱,去做很多可怕的事,幸好停屍時間不長火化的很及時,這個降頭師太歹毒了,先後對姑婆施了三種降頭!"
羅輝話音剛落焚化爐里傳出了一聲巨響,就像打了個悶雷,嚇的我們在等候廳里都後退了好幾步。
焚化爐的門被炸飛了,大量的骨灰粉塵瞬間涌了出來,電視屏幕上很快就灰濛濛一片什麼都看不清了,只能聽到焚化師傅驚慌的大叫。
我還沒反應過來又看到了驚悚的一幕,屏幕上涌動的骨灰出現了一張人臉,這張臉揚着詭異的微笑通過電視屏幕看着我,我緊張的咽了口唾沫,不過這張人臉只維持了一會就消散了。
"果然是屍降!"羅輝沉吟道。
殯儀館的人如臨大敵,他們知道一旦惹上糾紛會相當麻煩,於是馬上派人過來交涉,他們以為焚化爐出了故障對我表達了歉意,不僅主動做出了賠償還召集了大量工作人員把姑婆的骨灰一點點的收集起來,折騰了幾個小時才把骨灰全都收集齊了,看我不追究他們才抹着冷汗鬆了口氣。
我們從殯儀館回來的時候都中午了,沒有樂隊,連鞭炮也沒放,前來送葬的都是村裏的善心人士和婦聯的人,稀稀拉拉十幾個人。
羅輝這個陰陽先生派上了用場,他在隊伍前頭灑紙錢帶路,我捧着骨灰盒跟在後面。
姑婆們的墳地修在山頂,像座小陵園似的,比村裏的墳上檔次多了,姑婆們以前在南洋確實掙了不少,十幾個姑婆的墳呈品字形排列,我姑婆的墳就在中間,連墓碑都是現成的。
羅輝對下葬的禮儀很懂,在他的主持下姑婆的葬禮莊重肅穆,姑婆下葬後我在墳前奠了酒,擺上祭品叩拜,灑了紙錢葬禮就結束了。
送葬的人下山後羅輝環顧了一下墳地,自言自語道:"只有十四個墳,那個胡蝶姑婆也被排除在外了。"
我們拜祭完姑婆往山下走,走到半路我突然覺得身上像是被針扎了一下,眼前的景物一下變成了血色,感覺就像戴了一副紅色太陽眼鏡似的,不過只是一瞬間就恢復了正常。
"怎麼了?"羅輝見我停下腳步好奇的問。
"沒什麼,剛才好像被什麼東西扎了一下,可能這兩天忙姑婆的後事太累了,人有點不舒服。"我說。
我們回到了姑婆屋,羅輝又開始找東西,我納悶的問:"你不是找過了嗎,又找什麼?"
"降頭師在神通廣大也需要姑婆的物品、毛髮、血液、時辰八字等東西才能落降,我懷疑有人拿了這些東西,既然來過姑婆屋一定會留下痕跡,希望能找到線索。"羅輝說。
為了找到殺害姑婆的真兇我也幫着一起找,很快我在一個柜子上發現了線索,老舊柜子的木頭都出現了縫隙,在縫隙里我找到了一根線頭,我腦子裏立即浮現出一個黑影開柜子的畫面,黑影的衣服被縫隙上的倒刺鈎住了,留下了線頭,我想了想就趴到地上朝柜子下看去,果然發現了一枚扣子。
我把扣子遞給了羅輝看,羅輝說這扣子是男人衣服上的,扣子既然不是我的,也就是說真的有男人來姑婆屋拿過東西!
羅輝說道行高的降頭師根本不會幹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最大的可能是村里人幹的,降頭師可能在村裏有同夥!
這枚扣子是唯一的線索,只要能找到這枚扣子的主人就能知道真相了,可僅憑一枚扣子要怎麼找這個人,更何況還不一定是村里人。
這時村長焦急的跑來了,他說那些鬧事的村民又來了,我這才想起答應過他們等姑婆的後事辦完就給他們交代,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好辦法,於是讓村長把村里人都請到姑婆屋來。
羅輝也明白了我的意圖,說:"這的確是個好辦法,但那人如果不穿那件衣服呢?"
"但願他還穿着,實在不行就暗中挨家挨戶的查,總之我不能讓姑婆死的不明不白的!"我咬牙道。
半個多小時後姑婆屋的小庭院被擠的滿滿當當了,我說了自己的想法,姑婆屋是姑婆們的,就算她們都死了這裏也還是她們的家,誰也別想要,包括我,我提議把這裏弄成姑婆紀念堂,由村委會和婦聯一起打理,我的提議得到了大多數村民的贊同,那些鬧事的村民雖然不高興,但迫於這麼多人的同意他們也無計可施,姑婆屋產權的事得到了解決。
與此同時羅輝對每一個村民都進行了觀察,只可惜沒有發現。
村民散去後我問村長是不是有沒到的村民,村長想了想說:"確實有一個人沒來,根生。"
"丁根生?"我腦子裏浮現出一個邋遢男人的形象,丁根生是村裏有名的懶漢,遊手好閒不說還到處惹麻煩,把村里搞的雞飛狗跳,大家看到他都躲的遠遠的,沒有哪個女人願意嫁給他,這個丁根生最喜歡湊熱鬧了,姑婆屋集會這麼大的事他不摻和一下還真是奇怪。
"他為什麼不來?"羅輝問。
"嘿嘿。"村長乾笑了兩聲說:"這老小子不知道走了什麼狗屎運,前些日子居然領回來一個年輕漂亮的老婆,嚯,長的那叫個漂亮啊,村里許多單身漢都饞的流口水,自從有了老婆後根生就在家裏扎了根哪也不去了,不過有一點很奇怪......。"村長似乎想起了什麼。
"有什麼奇怪的?"我問道。
"那女人白的很異樣,但又不是白癜風,臉上始終保持着一種似笑非笑的表情,村裏的狗見到這女人就一陣亂吠,我第一次見到她就莫名其妙的起了雞皮疙瘩。"村長回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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