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嵐說完就回身示意身後的手下去端水過來,薛墨原本嫌繁瑣想拒絕,眼看那邊侍女已經端着水走了過來,乾脆也就由着她了。
水杯經過辛嵐的手,長長的衣袖順勢佛掃而過,原本透明乾淨的清水瞬間沾染渾濁,握着水杯的手輕輕一晃,清水立馬又恢復了剛才的清澈。
所有動作簡單快捷,所有人包括一向眼力很好的夏初錦都沒有看到她的這個舉動。
辛嵐滿意的勾勾唇,端着水杯走到薛墨跟前,「墨將軍,您請。」
薛墨現在關心的只是什麼時候才可以開始儀式,根本連看都沒看辛嵐遞過來的水,直接接過來就一口飲盡。
見他喝乾杯里的水,辛嵐嘴角的陰笑越發明顯了,薛墨對她如此隨便,她也要留個把柄在身上才行!
「謝謝,趕快開始儀式吧!」薛墨冷冷的說完,將杯子放到托盤中,側身直接朝夏初錦走了過去,見她哭得那麼傷心,他心裏也不好過,「別哭了,妝都花了。」
他輕聲說着,抬手就着自己的衣袖將她臉頰上的淚痕都擦乾。
夏初錦仍舊不管不顧,她根本就不想舉行婚禮,還管什麼妝花不花的。
不知道為什麼,此刻看着他這樣的虛情假意夏初錦心裏很不是滋味,她多想甩開薛墨的手,或者抬手狠狠的給他一個巴掌!
一方面擺出很關心她的樣子,一方面又任由張可心對自己用巫術,即便對身體沒有傷害,他怎麼可以眼看着自己被控制住從而強迫自己和他舉行儀式呢?
所謂眼不見心不煩,既然不能拒絕,那就乾脆把眼睛閉上好了,再也不用看這些人噁心的嘴臉!
見她這樣,薛墨的手頓時僵在空中,「為什麼把眼睛閉上了?你就那麼討厭看到我嗎?」
「……」夏初錦就是不睜眼,任憑他的憤怒在空氣中肆意。
薛墨的表情靜止了,前所未有的痛感在左心房慢慢溢開,好不容易遇見一個讓他心動的人,目的就是想看她幸福的微笑,沒想到傷害竟然來得那麼輕而易舉。
放手嗎?他做不到!
嘴角動了動,他最終還是默不作聲的牽起邊上的人,毫不猶豫的往大堂走去。
夏初錦終於睜開了眼睛,卻只是固執的看着前方的路,無論旁邊的人向她投來怎麼渴望的目光,她始終都不予理睬。
雖然庭院的佈置偏中式,但薛墨是外國人,所以他還是要求辛嵐在大堂的庭院裏為他們準備了西式的婚禮。
不知怎麼的,明明大家都是外地人,但是薛墨卻像是故意要將婚禮辦得滿城皆知一樣,還特意讓辛嵐請當地一些比較有名望的原住民來參加婚禮!
雖然辛嵐也很奇怪,但以為是薛墨想彰顯自己在道上的地位,所以故意辦得隆重,辛嵐也沒有多想,一切都按他的意思去辦。
偌大的庭院裏,一條用花籃和紅毯拼接而成的道路直達門口,鮮花編織而成的拱形門立在那裏,紅毯的那頭是等待已久的牧師,賓客坐在兩邊,滿心期待的看着門口即將走進來的新人。
縷縷陽光灑在花瓣上,散發着濃郁的甜蜜清香,細密的花瓣,五彩斑斕的色彩,就連吹來的海風都是香的。
如終於在大家期盼的目光中,一身帥氣軍裝的薛墨牽着夏初錦的手,穿過拱形門緩緩踏上了紅毯。
此唯美甜蜜的婚禮現場,在場的賓客似乎都沾染了這喜慶的光輝,每個人臉上都洋溢着祝福和幸福的微笑。
然而,只有夏初錦滿眼絕望,她幾乎已經感覺到了身體在超負荷支撐着,長長的睫毛上掛着淚水,隨着走動又晃悠悠的掉落下來,眼前的視線已經被模糊,透過迷濛的霧氣,只看都現場的賓客恍恍惚惚的笑臉。
她甚至有聽到旁邊的賓客把她的眼淚當做是新婚的喜極而泣,多麼荒謬的藉口,可是她卻無從辯駁。
即便心裏真的對這場婚禮非常抗拒,可是腳下的步子卻不聽使喚的一直跟着薛墨前進,她真是恨透了此刻的自己,明明想反抗,可是卻什麼都做不了。
這種意識清醒着,卻被人完全操控的感覺,真是讓她感覺比死還要難受!
短短一段路程,卻是感覺怎麼也走不頭一樣,在周圍賓客的歡呼聲中,思維終於被絕望所覆蓋……
「薛墨先生和夏初錦女士,現在請你們向在場的賓客宣告你們的婚姻宣言!」
終於,牧師蹩腳的英文發音,將她拉回了現實。
因為身體無法移動,夏初錦沒有辦法看見薛墨的表情,但是從他拉着自己的手來看,他此刻應該很激動或是很緊張,因為他的手心都已經出汗了。
她一直用一種乞求的目光看着眼前的牧師,希望他可以從她的眼神里看出點什麼。
沒想到,牧師連看都不看她一眼,只是專注着手裏的書。
半響他才抬起頭看着薛墨,臉上依舊笑得和藹,「薛墨先生,你是否願意娶你身邊的夏初錦女士作為你的合法妻子?無論是順境或逆境,富裕或貧窮,健康或疾病,快樂或憂愁,你都將毫無保留的愛護她,對她忠誠直至永遠?」
「我願意!」幾乎是脫口而出。
夏初錦被他牽着,甚至可以感受到他因為激動而稍稍用力攥緊的手掌。
眼看接下來牧師就會問她,過了這個關卡一切就成定局了,來不及多想,她立即把求救的目光再次拋向眼前的牧師,希望他可以看出自己此刻的困境。
成敗就在此一舉,她一定不能錯過這個機會!
然而,上了年紀的牧師連手中的書都要湊近了看,更不要說隔着一米開外的她臉上細微的表情了。
眼看他已經翻看手裏的書,轉而對自己念出宣誓的誓言,夏初錦這一下才算是徹底絕望了。
「夏初錦女士,你是否願意嫁給你身邊的薛墨先生作為你的合法丈夫?無論是順境或逆境,富裕或貧窮,健康或疾病,快樂或憂愁,你都將毫無保留的愛他,對他忠誠直至永遠?」牧師臉上始終帶着慈祥的微笑。
聽到牧師的聲音,薛墨緩緩低下頭去,辛嵐對她用了巫術,所以他一點都不擔心她會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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