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美人多嬌
次日一早,許氏便派了丫鬟過玉瓊苑來接昭華,瞧見她便不着痕跡的打量了一番,暗中不由暗贊,到底是國公府出身,教養不同,曉得主次之分,穿戴上雖也是件件不俗,卻不會越了柔娘去,在一瞧兩人手拉手的站在一處,許氏心下不由一嘆,雖說柔娘相貌也是生的秀美,可與阿穠站在一處,卻硬生生的給比了下去,這相貌,當真是老天爺賞賜的,強求不得。
安柔到不知道她母親的心思,瞧見昭華便直撅嘴,想說什麼,又顧及許氏在一邊,不好直言,直到與許氏分別上了馬車,這才打開了話匣子。
&不曉得母親想些什麼,白夫人邀她賞花,必然都是各家的夫人,把我們帶上做什麼,多無趣。」
昭華抿着嘴直笑,打趣道:「沒準三嬸嬸是帶你相看人家呢!」
安柔輕呸了一聲,伸出手裝作要擰昭華,說道:「虧得母親整日的誇你,如今也學的胡言亂語起來,哪個要相看人家了。」
昭華笑眯眯躲開安柔的手,眨了眨眼睛,調笑道:「是啦!我怎麼忘記了,你早先說過,三嬸嬸要把你說給你那六表哥,哪裏又會讓別人相看你。」
安柔不依的跺了跺腳,唬得跟在車旁的丫鬟一挑,忙問道:「姑娘,可是有什麼事?」
安柔又羞又臊,道了句「無事」後,伸手扯住昭華袖子,羞惱道:「哪個要嫁給他了。」
口吻嬌嗔,面上一派羞澀,安柔分明是一副口不對心的模樣,惹得昭華直發笑,說道:「也是,咱們八姑娘怎麼都要嫁一個文武雙全的英武男子,哪裏能瞧得上什麼表哥呢!」
&呀!你就別拿我打趣了。」安柔急了,又說不過昭華,直不依的扯着她的袖子討饒。
許氏在前面的馬車中就聽見了笑鬧聲,不由直皺眉頭,一旁隨侍的程媽媽見狀,便道:「姑娘性子活潑,又和表姑娘坐在一處,玩笑一些也是有的。」
許氏搖了搖頭:「你也別替她說話,她就是瘋丫頭一個,怎麼不見阿穠又笑又鬧的。」
程媽媽微微一笑,說道:「表姑娘生長在南邊,性子免不得更嫻靜一些,八姑娘在京都長大,性子便更爽朗一些,老奴這般年紀來看,還是更喜歡活潑的小姑娘,瞧着心情便好。」
許氏擺了擺手,說道:「你也別寬我的心了,哪家的長輩不是更喜歡端莊嫻靜的姑娘,就連我要為軒哥兒娶媳婦,都得娶進門一個矜重溫雅的。」
程媽媽聞言心中一動,不由看向了許氏,試探般的開口道:「老奴瞧着夫人倒是很喜歡表姑娘。」
許氏抿嘴一笑:「那樣漂亮的小姑娘誰瞧見又能不喜呢!」因程媽媽是她心腹之人,是以有些事,她也不會瞞着她,便道:「打阿穠進了侯府我瞧着便喜歡,想着也為軒哥兒說一個這樣的媳婦兒,可你也曉得,阿穠一早就被宮裏的貴人相中了,我就歇了心思,如今事情有變,我這心思不就又興起了。」
程媽媽思忖了片刻,遲疑道:「表姑娘哪哪都好,就是命運坎坷了些。」
許氏倒是不以為然,說道:「換做旁的人家,我自也是擔心教養問題的,可你瞧阿穠的行事做派,哪家的姑娘又比得上,雖說那等父母雙全的人家能對軒哥兒有些助力,可軒哥兒的性子你我都是曉得的,我也不指望他有什麼大出息,平平安安就是福,倒不如娶了阿穠進門,不說大富大貴,吃用卻是短缺不了的。」
程媽媽這才曉得許氏是瞧中了昭華的嫁妝,不過也難怪,那麼一大筆的銀錢,誰瞧見了能不動心,一邊人家嫁女兒,陪嫁個三五萬兩銀子已是了不得了,哪個又能像表姑娘一般帶着祖產嫁過去,莫說她還是個絕色,便是無鹽女,求娶之人只怕也要從玄武門一路排到京郊去。
&是夫人眼界寬,不像老奴只盯着眼前的一畝三分地方。」程媽媽臉上堆着笑意,溫聲恭維道。
聽程媽媽這般說,許氏頗有些自得的勾起了嘴角,越發覺得自己的想法很是正確,如今只等着太子那邊的事有了結果,她就讓婆婆親自開口與盛氏提親,想到這些,許氏面上不由浮現出笑意,是以待昭華越發的親近起來,下了馬車,便把她攏在了身邊,好似親生母女一般,攜着她與安柔進了白府。
昭華面上有片刻恍惚,心中苦笑,能和武安侯府有來有往的,除了這個白府,又會是哪家呢!
進了門,許氏就被迎進了正廳,白夫人瞧見她便歡歡喜喜的迎了過來,目光卻是在掃過她身後兩個小姑娘時微頓了一下,說了幾句應酬話,才問道:「柔娘是我識得的,另一個小姑娘卻是不曾見過。」
許氏因有私心,便拍着昭華的手,笑道:「你自是不曾見過,這是信國公府的二姑娘,早先一直在老家為信國公守孝,年節後才被我那大侄媳婦接進了京,如今暫住在侯府。」說完,又與昭華道:「這是白夫人,你隨柔娘一般,稱呼一聲白伯母就是了。」
昭華眼底掠過一絲複雜之色,上前見了禮。
白夫人萬不成想,她原是想和許氏打聽一番,如今卻是把真人給召來了,又見昭華生的比畫中還要美貌三分,心中大喜,忙道:「不必多禮。」說罷,便從手上擼下一個水潤通透的碧玉鐲子與她做見面禮。
&孩子生的可真是周整。」白夫人細細的端詳着昭華,她平生所見的美人不知幾何,眼前這個小姑娘絕對可以排進前五,也難怪會被三郎上了心,就是不曉得品行如何,想到這,白夫人便拉了昭華的手,與許氏說道:「你怎麼也不早些帶了人來給我瞧,虧得你還曉得我最喜歡這樣周整的小姑娘呢!」
許氏抿嘴一笑,說道:「這不是知道你喜歡,今兒便帶了阿穠來給你瞧嘛!」
白夫人不住的點着頭,問向昭華道:「來京里住的可還習慣?氣候怕是一時適應不了吧!」
昭華對白夫人的印象一直都是疏離而冷淡,不想她竟也有這般溫和慈愛的態度,不由微愣,後回道:「多謝白伯母關心,初來時是不太適應,京里氣候比老家乾燥些,如今已好多了,住的日子長了,也覺得這京都有京都的好,這繁華的景致就是老家比不了的。」
白夫人一笑,說道:「南邊也有南邊的好,江南水鄉最是養人不過,瞧着你這水嫩的模樣便可知一二。」
許氏見白夫人一直拉着昭華說話,不由有些急了,生怕耽誤了她此行的目的,便出言道:「我往日也常說,南邊的氣候最是養人不過,可惜離得遠了些,若不然,咱們也過去住上幾日,體會下何為山青水秀。」
白夫人鬆了昭華的手,卻是不放人離開,反倒是拉了她坐在自己身邊,遞了一碟甜瓜,溫聲道:「也不知你愛吃些什麼,這甜瓜是今早剛摘了送來的,甜的很,你嘗嘗看。」
甜瓜性寒,如昭華這般脾胃虛寒的卻是不適合食用,是以只吃了一小塊,道了一句:「是甜的很。」
白夫人打過交到的小姑娘多數都愛吃這甜瓜,見昭華僅吃了一小塊,便以為她是羞澀,便勸了她道:「喜歡便多吃一些,等到了我們這樣的年紀,想吃卻也是不敢吃了。」
昭華嘴角輕勾,淺淺一笑,說道:「我脾胃虛寒,雖是愛吃,卻也不敢多食用。」
白夫人愣了一下,忙道:「這可馬虎不得,可有找名醫瞧過?」
昭華輕點下頭,說道:「是自小落下的病根,只得慢慢調理,是以飲食上不敢隨意,倒讓伯母笑話了。」
白夫人看向昭華的神色,便帶了幾分憐惜,與許氏道:「我說瞧着這孩子身子怎得這般單薄,原來是有緣故的。」
許氏笑道:「這孩子體質是弱了些,之前還受了風寒,這不,出門前,我特意囑咐丫鬟讓她披了斗篷。」
白夫人點着頭,細心的讓丫鬟重新上了適合昭華喝的滇紅,又與許氏道:「柔娘如今出落的越發好了,我記着她今年也有十六了吧!」
許氏看了安柔一眼,笑道:「可不是,今年整整好滿十六。」
&到了該出嫁的年紀了。」白夫人感慨道,她因沒有女兒,平日裏便喜歡乖巧伶俐的小姑娘,是以待這些親眷家的姑娘及是和氣。
許氏眸光微閃,笑道:「我這不是捨不得,想着能多留一天是一天,我記得你家二郎也二十有二了吧!如今考取了進士,也是時候說親了。」
白夫人聞言,便是一笑,點頭道:「這孩子原總說不考取功名何以成家,偏老太爺與老夫人都由着他的性子來,這婚事便耽誤了下來,今年等大郎的婚事辦完,也該給他說親了,之後便是三郎,我呀!巴不得今天能把他們的婚事都籌辦了,也解了心事。」說着,白夫人瞧了昭華一眼,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