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爾吉斯斯坦,比什凱克堡壘外圍,都市中心的高樓頂端。
「澤爾」安靜地佇立在風口處,任由喧囂的勁風鼓吹起他白色的長袍,衣袂翩翩,沉澱出一份遺世獨立的風華。他的目光穿過邊野、樊城、山脈,似是在眺望遠方的風景,又似是在凝視着某一處的動盪。
更多的時候,「澤爾」表現得太像人類,甚至,比人類中的佼佼者,都優秀得太多太多。
所以,吉爾吉斯沉浸於他的實力和俊美,卻變相無視了他潛藏的危險性和爆表的戰鬥力,只因他們麻木地信任着「澤爾」,將他視為最高的存在去膜拜、去敬仰。
一眾親衛及異能者恭敬地呆立在原地,這幾日來,他們早已被「澤爾」非凡的智慧和手腕所折服,從烏茲別克斯坦的進攻到一夜傾覆,從塔吉克斯坦的挑釁到分寸大亂,他們見證着「澤爾」帶給吉爾吉斯的一切更改,也承認了「澤爾」在吉爾吉斯堪比王者的地位。
所有的暴力、侵略、恐懼、黑暗,在「澤爾」的手中猶如玩具般隨意翻轉。似乎只要「澤爾」在他們身邊,災厄和險境、死亡和痛苦,都不會再來。
這是神賜給吉爾吉斯的使者,也是他們穆斯林全身心的救贖。「澤爾」是吉爾吉斯的救世主,也是為他們帶來光源的男人。
傾慕、敬佩、崇拜、仰望,他們已經習慣於追隨「澤爾」的背影,傾聽「澤爾」溫和的聲音,即使明知道「澤爾」偶爾會靜思很久很久,他們也會守在他的後方,讓他安靜地遨遊在自己的世界,等待他思緒的回歸。
或許,他會在回神的時候沖他們溫潤道歉,那一瞬的歉意和微笑,便是他們莫大的榮幸和幸福。
……
那裏……不穩定的波動。強者的氣息,暴虐的情緒。
「澤爾」敏銳地捕捉到不同以往的波盪,一雙眸子登時注視着華夏的方位,也不知具體在看向何方。
喪屍王者之間的聯繫。是一種微妙而又充滿危機的感覺。因為,作為領地爭奪的霸主,當雙方的波動被互相感知時,往往意味着一場爭端的開始,既危險又無可避免。
這是屬於王者的爭奪意識。不存在雄性和雌性的兼容,但凡是跨進喪屍王者行列的,都會面臨這一關。
不過,身為一隻擁有智慧的喪屍,「澤爾」輕鬆地控制住了體內的躁動,轉而平靜地解析起華夏潛藏的利用價值。
很明顯,之前的波動是喪屍進化的跡象,龐大的能量正在匯集一處,想來死了不少的生靈。並且,對方也不知遭遇了什麼竟然會產生情緒的暴走。而「情緒暴走」也間接地體現了它不俗的實力。
有情緒,就意味着有智慧;有智慧,就意味着有突破壁障的可能。
「澤爾」攏了攏帽兜遮蓋了面無表情的臉,一邊在心頭估算着將對方拉攏的可能性,一邊轉身前行。
他很理智,既然喪屍有智慧,就意味着合作的機會,哪怕免不了一番爭鬥,但不可否認,他需要強勁的助手。
「澤爾」溫和地對親衛們說道:「走吧。去看看吉爾吉斯新成立的實驗室。」
眾人眼中閃過狂熱的目光,他們對「澤爾」一手成立實驗室的作法極為推崇。因為,靠着實驗室中的材料,「澤爾」憑藉一己之力。已經為吉爾吉斯催熟了五名三階異能者!
這個數字,不僅讓上級瘋狂,更是讓所有普通人削尖了腦袋往裏頭鑽。期間,平民遭遇過不少阻撓,特權階級甚至放話說進化的權利、上級優先。可偏偏是「澤爾」出面強烈地制止了這等不公平現象,並給每一位平民一個升級成異能者的機會!
如此。「澤爾」的威信更上一層樓,而實驗室內的實驗品數量正在急劇增多……
而今天,就是第二個實驗室成立的日子。
「之前,實驗失敗的小女孩怎麼樣了?」他面帶歉疚地問道,語氣中帶着顯而易見的沉痛,「我真沒想到……她的體質會差到那個地步,半喪屍體的異變,是我的責任。」
「先生,您的付出和信任就是對平民最大的恩賜。」親衛說道,「失敗是她的命,但您的努力讓她活着,還擁有了別人難以得到的異能。」
「是嗎?」他輕輕說道,「去看看她吧……都是我的疏忽。」
腳尖一轉,「澤爾」變更了方向,比起空蕩蕩的新實驗室,倒是舊實驗室的成品讓他頗為惦記。不過,他不能表現得很急切很在乎,不然,可就壞了事兒。
偽裝久了,就連他,都快相信自己是個聖父了!
另一端,華夏京都,軍事部,異能者部隊。
尹媛不動聲色地躍上屋頂將目光投向遙遠的西南方,漂亮的臉上勾起一抹瀲灩的笑容。
是第二隻麼?第二隻王者的誕生?
在西南的方位,接近她前身的故鄉S市吶……
如此暴虐的情緒和肅殺的氣息,因距離太遠而不被人類察覺,可在同為王者等級的喪屍眼裏,就好像同類間下達的戰書一般,昭示着群雄逐鹿的開端。
不過……王者又如何?
對方若是安分地守着西南地區倒好,若是膽敢將爪子伸到京都,那就別怪她翻臉無情了。憑藉着「掠奪」的本能,尹媛早已糅雜了不下於十種的特質系異能,若是雙方真鬥起來,她足有七成的可能佔據優勢。
且,興許在她得勝之後,又多了一個可供掠奪的天賦。
尹媛輕佻地笑了起來,隨後,便在一陣腳步聲響起之時滑下了屋頂,安靜地對準了場地上的木樁子練手,一副認真的模樣。
澳洲,西部地區,遠郊海域附近。金屬色的身影夾雜着迅猛的風勢一頭扎入了冰冷刺骨的海水之中。
將近六月份的南半球逐步地接近冬季時段,自然而然的,海水的溫度那是低得可以。但這對於渾身的血液都燃得死的豹子而言,正巧是一盆清涼劑。
雲默的頭腦漲得厲害,她能感覺到四周有液體在流動,但奇蹟般的是,這一次下水她居然沒覺得水源對她存在阻力,更神奇的是,她似是化作了一尾游魚,能在水域中暢快地遊動起來。
而處於這個被水包圍的領域時,體內沸騰的源流終是稍稍安分了一點,沒有再暴躁得讓她想殺人!
果然,巨龍的基因親水,而她如今尚未解決基因融合的後遺症,才有了現在被逼得下水的窘境。
身體內的飢餓感在叫囂着她掠食,可不知是不是體內潛藏着巨龍基因的緣故,在她周邊範圍內竟然沒有一隻活物感靠近,這種境況別說掠食了,被掠食都不太有可能。
金屬色的表皮正在被肉芽頂起,雲默搓了搓疙瘩成片的身子,強忍着絞痛不止的胃部和酸澀的肌肉,甩着長尾向深海游去。
深海之中的怪物,或多或少總有着返祖的基因碎片,而只要它們不是太菜,就不會因着她的到來而逃竄,反而會因她的入侵而生死搏鬥。
如此一來,她暫時性有了能量的供給,也不會缺失該有的理智。
這世界上誰都可以暴走,唯獨她不能,機甲戰士的失控對於目前的人類而言充滿了毀滅性,如果她不想回過神來看見一地的屍體,還是遠遁些比較好。
這般想着,雲默倒是苦笑起來。
不久前她才讓肖琛遠走,這下子立刻輪到她高飛,身為比異能者更高一級的生化人種,長期群居的生活固然重要,可未必適合現在的他們。
銀紫色的數據流一層層地往外波盪而去,極端的疲憊和飢餓讓雲默做出了挑釁的行為,像一個侵略者,對每一寸土地的領主都下了邀戰的通牒。
「吼吼吼……」
從深海三千米處傳來的嘶吼聲聲入耳,一種奇妙的領悟福至心靈,仿佛只要聽見對方破開水域的聲音,她就能判斷出對方的類型、屬性、等級。
很奇特的感悟,十分玄妙的境界,她幾乎在第一時間斷定了對方是一頭巨型變異龜,末世前的年紀足以三百多歲,鐵定是返祖的潛力股無疑。
並且,迫人的威壓瞬息而至,她似乎能輕易地勾勒出對方的輪廓線,漸漸織成一頭巨型變異獸!
二十米的長度,五百噸的質量,六階的水準,隱隱接近七階的存在……
雲默迫切地向深處游去,而就在她的身影向前衝刺的那刻,一直守在千米外的人魚異形種忽然下水,瞬間拍打着尾巴飛快地朝着雲默的方位追來!
聞到了!獵物的味道!
人魚異形種興奮地咧開了嘴,露出一排尖銳的獠牙。它隨着一滴血的味道千里迢迢地跨過太平洋追到澳大利亞,在上岸的第一天就與領域主打個你死我活,最終誰都討不得好。
眼見這獵物自己送上門來,怎還有順手推出去的可能?
它必然要將她拆吃入腹,不剩一根骨頭,不留一點殘渣!
只是現在的人魚異形種並不清楚,到時候誰獵食誰,真是個未知數!(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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