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蠱 第7章 稻草人

    站在那裏等了好一會,見雕像沒有動靜,才試探着走進來,目光落在我的身上的的時候,眼裏放射出嗜血的光芒。

    "看你還往哪裏跑!"她邊說邊向着我靠近過來,伸出黑氣繚繞的手向着我抓過來。

    對方的速度很快,我根本就來不及躲閃,只是"啊"的一聲驚叫,對方的手已經抓在了黃皮襖上。

    我能夠感覺到它的力氣很足,我被震得撞在牆壁上,胸口處很疼,幸虧它沒能抓破皮襖,否則我的心臟就要被它掏出去了。

    剛剛碰到皮襖,它手上的黑氣立刻便消失了,並像摸到了火炭似的,後退了好幾步。

    "原來你早有準備!"姨奶臉上的黑氣更重,"那我也不會放過你的!"

    她的爪子暴風驟雨似的向着我抓過來。

    我用皮襖護住身體,只覺得身子被砸得像篩子似的,後背抵在牆壁上,根本就動憚不得。

    正在這時,忽然聽到一陣熟悉的腳步聲響起,緊接着是姨奶的尖叫聲,身上的攻擊也停了下來。

    我這才把頭從皮襖里探了出來,看到姨奶的殃周圍閃現着黃色的光芒,爺爺已經回來了。

    爺爺站在一邊不停的敲擊着小鼓,癩皮貓則如影隨形似的跟着殃,無論它沖向哪個方向,癩皮貓都會撲過去把它擊退,使得它一直被困在黃色的光圈裏。

    "你沒事吧?"爺爺邊敲着小鼓,邊問我。

    "沒事。"我深吸了一口氣,這才感到每個骨頭節都疼,幸好對方的力氣被皮襖抵消了一大半,否則我非得變成肉醬不可!

    小鼓的聲音像爆豆似的傳來,黃色的光芒在不停的吸着殃身上的黑氣,隨着黑氣的減少它的速度越來越慢,到最後身上只剩下非常稀薄的一層。

    殃呆呆的站在黃圈的中央不再動彈,爺爺這才停下手來,跟我說,"它的怨氣被排解得差不多了,過兩天做場法事超度一下就沒事了。"

    爺爺說得雖然簡單,我看到他的頭上已經滿是汗水,看來也費了好大一翻力氣,只有癩皮貓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生似的,蹲在爺爺的腳邊。

    爺爺說困住殃的是法陣,我從來沒有見爺爺施展過,他說出去就是去佈置法陣去了。

    我們不再理會殃,靠在香案上打盹,奇怪的是,雕像再也沒有動彈過,就像是真的雕像似的。

    直到天快要亮了,爺爺才把法陣撤去,殃就像是一股隨時都會散去的煙氣,等法陣一消失便慌忙向着外面飄去。

    "好了!"爺爺如釋重負的吐了一口氣,然後收拾東西回家。

    看到我安然無事,父母也非常高興,給我們做了很多好吃的,晚上的時候,爺爺讓我把皮襖還回去。

    我又走到那座小橋邊,在昨天的那個時候,老婆婆又出現了,她身上穿着那件羊皮襖。

    我跟她把皮襖換回來,當我再把手裏的酒遞給她的時候,老婆婆只是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並沒有接酒,而是用一種陰狠的語氣說,"遲早有一天我要報這個仇的!"

    說完,急匆匆的走掉了。

    我愣在那裏,尋思着,"不就是換了一下皮襖嗎?有那麼嚴重嗎?"

    我默默的往回走,走到姨奶家大門口的時候,看到她家的門口點着兩盞白色的燈籠。

    燈籠在風中搖晃着,按說過了頭七,燈籠應該取掉了,只是姨奶是橫死的,村里人避之不及,誰還敢過來弄這些?

    "我的魄為什麼要害死她?"我的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一個奇怪的想法來,"難道她背地裏做了什麼不可告人的事?"

    我很想進去看個究竟,或許能夠找到其中的緣由。

    我慢慢的推開她家的大門,然後走進了院子。

    院子裏靜悄悄的,整個房子隱沒在一片黑暗裏面,我壯着膽推了推屋門,屋門虛掩着,應手而開。

    我的目光落在屋頂處,那裏也是黑乎乎的一片,據說當初姨奶就是吊死在那個屋樑上的,我趕緊跑進房間裏面。

    村民幫助姨奶處理完後事之後就沒人再到這裏來過,所以屋子裏還保持着姨奶當初死時候的樣子,裏面除了一個很古老的柜子之外再也沒有別的東西。

    我望着有些簡陋的房間,尋思着,"姨奶到底做了什麼事,才會被吊死?"

    正在那裏尋思着,忽然聽到"咚"的一聲響,很像是爺爺敲的小鼓的聲音。


    房間裏靜悄悄的,那個聲音聽得非常的清楚,我往前走了幾步,過了一會那個聲音再次響了起來,很明顯是從黑色的柜子裏傳出來的。

    "難道這裏還有活着的東西?"我站在柜子旁邊,有心打開柜子,又怕看到什麼可怕的東西。

    那種聲音很有節奏,總是間隔同樣的時間再次響起來。

    "反正也見過那麼多詭異的的東西了,還有什麼可怕的!"我這樣安慰着自己,然後把箱子的蓋子掀開。

    裏面除了一些換洗的衣服之外,還有一個一米多長的黑色盒子,而那個聲音就是從盒子裏傳出來的。

    那個盒子我見過,是嬰屍廟裏用來裝死嬰屍體的,"這裏怎麼會有那種盒子?姨奶把它偷來做什麼?"我更加的好奇,輕輕的把盒子拿出來。

    借着朦朧的月光,我看到盒子的蓋子上沾着一張黃色的紙條,可能是時間太久,紙條有些褪色了。

    我知道紙條上寫着的是死者的生辰八字以及名字,我漫不經心的看了紙條一眼,當我看清楚上面的字的時候,一股寒意從心底升騰起來。

    那竟然是我的名字和生辰八字!

    我愣愣的站在那裏,只有死掉的孩子才會把生辰八字寫在盒子上然後送進嬰屍廟裏去,我明明還活着,盒子上為什麼會有我的名字?

    這件事真的有些匪夷所思,盒子拿在手裏沉甸甸的,難道裏面裝着的也是一個腐爛得只剩下骨架的嬰屍?

    我的手顫抖着遲遲不敢把盒子打開。

    就在我終於鼓起勇氣想要打開盒子的時候,忽然看到一個身影正從院子裏緩緩的走進來。

    "是姨奶!她怎麼會回來了?"那天我分明看到她被爺爺的法陣困得只剩下一道殘魂然後逃掉了,沒想到今天竟然再次見到了它。

    它的鬼魂顏色很淡,似乎隨時都會消散,我不再怕它,不過還是悄悄的躲在屋角處,屏住呼吸望着門口處。

    姨奶進屋之後只是站在炕邊處,目光直呆呆的大炕,好像在看着什麼東西。

    順着它的目光望過去,炕上鋪着蘆葦編成的蓆子,由於用的時間有些久,炕席都有些發黃了。

    姨奶在那裏站了好一會,忽的蹲下來,嗚嗚的哭了起來。

    我雖然有了心理準備,不過聽到鬼哭的聲音,還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它越哭越傷心,好像有什麼沒了的心愿似的,隨着哭聲,鬼魂的影子越來越淡,就這樣過了足有一個多小時,她終於搖搖晃晃的出去了。

    我的腿都蹲麻了,趕緊站起來活動一下,並走到它蹲着的地方,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之處。

    我索性不再管它,而是再次把木頭盒子放在炕上,然後猛地用力,木頭盒子被打開了。

    一個小小的稻草人出現在我的面前,它的樣子很熟悉,跟那晚爺爺給我燒掉的那個替身一模一樣,只是比那個稍微的小了一些,很明顯是爺爺做的。

    稻草人的胸口處貼着一張巫咒,每隔一會,稻草人就像活了似的,輕輕的蜷曲起身子來,我聽到的聲音正是它的身體碰撞盒蓋發出來的聲響。

    看來這件事只有爺爺才能解釋清楚了,我小心翼翼的蓋上盒蓋,然後轉身往外走,眼角的餘光忽然發現炕上有一塊明顯鼓了起來。

    很明顯,姨奶的鬼魂哭的一定是那個東西,我輕輕的爬到炕上,腳剛落在凸起處,忽的腳下一沉,我趕緊跳到一邊,剛才落腳的地方塌下去一塊。

    "裏面有東西!"我猶豫着。

    姨奶這個人很邪門,不知道在那裏藏了什麼東西,或許是什麼更可怕的玩意,我怕再惹上麻煩。

    最後我還是鼓起勇氣,輕輕的把炕席揭開,看到我剛才踩過的地方泥土裂開,露出一個紅色的木板來,我蹲下身子把炕上的泥土扒開,裏面的東西越來越清晰。

    竟然是一個大紅色的棺材蓋!

    這麼看來,姨奶每天都睡在棺材蓋上了。

    我索性跳進炕洞裏,這才發現,大紅棺材比普通的棺材小了很多,只有一米多長,上面的油漆還很新,看模樣放進去的時間並不是很長。

    我咬咬牙,輕輕的揭開棺材蓋,之後遠遠的躲到一邊。

    我擔心的事情並沒有發生,棺材裏面靜悄悄的,好像是空的。

    我順手撿起一根桌子腿,慢慢的向着棺材靠近過去,探着頭往裏面看了一眼。

    只見一個身穿紅衣的女孩正靜靜的躺在棺材裏面。

    她的雙手疊放在胸口處,臉色白皙,眼睫毛很長,我把手放在她的鼻口處,還能感覺到輕微的呼吸,我更加的奇怪,她被封在棺材裏這麼久,竟然還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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