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山尋陵 第四十四章摸金
「怎麼了？」三雙眼睛齊刷刷地望着我。
「這水泵的進水口太大了，我怕某些小的物件也給吸了進去。」我指了指水泵，如果棺材裏面有玉佩之類的小飾品絕對會被吸入水泵的這個口中。
「哦，等着，我去找樣東西。」說完姨夫就走出了房門。
不一會，姨夫提了一卷鐵紗過來，我們剪下一小塊崩在水泵進水口上，這樣就能確保只有屍液被水泵抽出去。
李叔按下開關，棺液湧入白色塑料軟管中，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響。
棺材中的液面在慢慢降低，女屍即將完整的呈現在我們面前。
眼看這個油桶快要裝滿，我提着軟管放入另一個油桶中。
看着水泵震動着，腦中不知為何浮現了用吸管喝可樂的場景，頓時一陣噁心，我估計這水泵用完這一次就得扔了。
塑料軟管漸漸褪回白色，棺材裏的屍液也見底了。女屍躺在棺材中間，頭髮紮成髮髻束於頭頂。身穿着藏青色的衣物，雙手結印置於胸前。
第一眼看過去，還真以為是個活人睡着了，女屍皮膚蠟黃，只有略微的萎縮。
「太神奇了。」第一次見到女屍的吳叔不禁嘆道。
非物質的精神消亡了，留下這不腐屍身又有什麼意義呢，我看着棺材中的女屍心裏想到。
讓我感到奇怪的是，如果這女屍生前是乾道，為何下葬時未給她戴冠。不過比起女屍我更關心的是棺材裏面的東西，接下來就是搜颳了。
棺材底擺着些大件的明器，但我卻沒有急着將它們拿出來，因為此時吸引我的是另一件事。
當棺材裏的棺液完全被抽離後，我才真正發現，女屍並不是直接躺在棺材裏，具體來說，女屍和棺材木質之間還隔着一層膜。
我用手指觸了觸，指尖反饋給我的信息是這層膜有一定的厚度，而且還具有動物組織一般的彈性。
這又是什麼鬼東西，我滿腹狐疑，棺材另一邊的幾位阿叔已經動手掏棺材裏的明器，顯然沒有在意到這層「膜」。
「小心點，拿出來之後先用布裹上。」我有些擔心他們會把這些明器給糟蹋了。
不過我現在也算是明白了為什麼這麼大量的屍液在棺材中這麼久都沒有外滲，全都是靠這層膜裹着。
一般屍液組成比較複雜，往往是由腐敗的組織液和血漿以及細胞液混合而成的。從屍體的完整程度和這些液體的量來看，不像是女屍身體中滲出來的，再加上現在發現的這層膜，可以斷定這些液體是女屍下葬時就填進去的。
古人有很多種給屍體防腐的手段，其中之一就是將水銀注入棺材中，像著名的秦始皇陵就以水銀為百川江河大海，機相灌輸。這女屍能保存如此完整多半是這棺液的功效。
如此費盡心思的保存一具女屍，其目的究竟是什麼，我把頭湊近棺材邊緣，要把面積這麼大的一層膜繃在棺材裏，這裏肯定有釘子之類的固定住。
與我推斷的恰恰相反，並沒有找到任何用來固定的釘子。倒是從膜的橫切面來看，像是被撕裂過。
我靈光一現，立馬蹲下身去觀察被我們翻開的棺材蓋，果不其然，棺材蓋裏面也貼着一層膜，
就像我們身上剝落的皮膚一樣。
他們之前開這棺材蓋的時候肯定沒有注意道這些東西，姨夫瞥了一眼我，自然不知道我在想什麼。
「小偉，發什麼愣，趕緊來啊。」姨夫嘀咕道。
「哦。」我這才回過神來，將注意力轉移到棺材中的陪葬品上。
那三位差不多已經把大件東西都取出來了，我掃了掃，只剩下些零碎的小件。
我小心的將這些東西一個一個的挑出來，不幸的是，有幾塊玉飾已經碎了。
玉石一旦崩碎，就失去了其價值，對我來說，就跟普通石頭無異。
「差不多都取出來了吧。」吳叔看着捧着青銅鈴鐺的我說。
這鈴鐺系子還在，我搖了搖，還能發出聲音，論做古董賣，這東西便宜的只要十幾塊，貴的也價值不菲，我尋思一番，心生一計。
「不急，我怕這女屍身下還壓着什麼東西，吳叔，能不能給我找根粗一點的麻繩來。」我包好鈴鐺，說道。
「好，我去拿。」
若是這女屍身下還壓着東西，我們自然不能漏，不過我可不準備直接把女屍翻過來，畢竟這棺材古怪異常，我有些顧慮。
李叔嘴唇微動，看樣子是在數我們現在一共掏出了多少件，我給了姨夫一個眼神，又指了指手中的鈴鐺，表明我已經想到了對策。
吳叔握着一大截拇指粗的麻繩問我：「這長度夠嗎？」
「夠夠夠，足夠了。」我接過吳叔手中的繩子，打了一個稱人結。
以前在潘家園的時候聽那些倒斗的講過，他們為了不接觸屍體，就用繩子打一個稱人結，然後將繩環套住屍體的脖頸，往後一拉，屍體就給拉成半坐的姿勢。
我照着他們說的，將繩環套住女屍脖頸，然後向後拉，女屍上身慢慢挺起，表明女屍並未僵硬，而且從我手上的感覺來說，這具女屍重量極輕。
雖然女屍雙目緊閉，但我心裏還是有些發毛，依這女屍的五官來看，鼻若懸膽，垂珠朝海，生前容貌絕對不差。
「吳叔你幫我拉一下。」我把繩子一端交給吳叔，往女屍身下看去。
除了那層貼着棺底的膜，我並沒有找到其他物件。
「看來是沒有了。」我對大家說道。
我剛準備示意吳叔慢慢鬆手，李叔指着髮髻說：「那還有個東西。」
我順着他指着的方向看過去，女屍的髮髻上插着一根玉質的道簪。
由於心裏的牴觸，我一直把重點都放在棺材裏面，反而忽略了女屍身上的東西。
若這根道簪用的是上好的玉料，那肯定也能賣不少錢，我試着動了動，可能是頭髮纏得太緊的緣故，沒能給拔出來。我的目光在女屍身上迴轉，看看還有沒有什麼之前沒有注意到的配飾。
不過這仔細一看，卻讓我發現了其他一些不同的地方，女屍脖頸附近有明顯的紅色疤痕，一道一道就像葉片上的網狀脈一般。
這具女屍實在是太過古怪，忽然想到龍翔瑞曾經跟我們說他們在張獻忠地宮中揭開屍體面具導致屍體復活的事，便沒有繼續去動那根道簪。
「我看還是算了吧，咱們既然只為求財，拿走棺材裏的陪葬品就行了，不必再去動這女屍身上的東西。」我提議道。
他們對我的建議稍稍有些吃驚，但看在已經得到不少東西，便紛紛點頭。
我示意吳叔慢慢鬆手，目的已經達到了，現在我們只要找個時間再找個地方把這棺材給一埋，就萬事大吉了，誰還會去在意這具女屍藏着什麼驚天秘密呢。
接着我們幾人合力把棺材蓋蓋上，吳叔道：「我明天去找個地方，一起把這棺材給埋了。」我本想說就今天晚上吧，可吳叔都發話了，也只好作罷。
可惜這金絲楠木的棺材，但要是我們把別人棺材都給拆了，那就真太絕了。
我翻開桌上的布包，首先看到兩把短劍，拭去附着在上的棺液，劍光依舊在，不見鏽跡，劍身刻有七星，應該是道士行法的時候用的法器，左右各執一柄。寶劍旁邊是一個巴掌大的八卦銅鏡，一隻玉如意，一枚印璽還有一些飾品。
這些東西怎麼也得過個一年半載再出手，現在的問題就是如何分配了。想到姨夫之前對我的囑咐，我心生一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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