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往房間裏側退了退,相視無言。我攥緊手中的槍,把子彈小心的放入彈倉,心裏不斷祈禱,希望這
把槍不要出什麼么蛾子。
陳嵐從背包里摸出打火機,將我們製作的燃燒瓶上的棉花一一點燃,簇簇火光是這個房間增亮不少。
嘭,嘭,嘭,沉重的砸門聲仍在繼續,我真的無法形容那種明知面臨危險卻無法阻止的感覺。
「為什麼我們不搬些東西堵住門。」宋菁道。
按照平常人的思考習慣,都會有這種想法,但如果我們真的這麼做,恰恰變成了瓮中鱉,即使那傢伙在很長
一段時間內都無法攻克這道門,我們也會被慢慢耗死。
所以為何不捨命一搏,讓他進來,藉助燃燒瓶或者是這把三八式步槍幹掉他,想到這裏我自然沒有做出任何
行動,而李格和陳嵐這兩個人在這件事上居然和我達到了難得的一致。
敲擊聲還在繼續,我往周圍掃了掃,找一堆雜物作為掩體,我認為開冷槍打中這傢伙的概率比我端着槍正視
着他的概率要高一些。
「待會門一開,你們就把燃燒瓶往他身上丟,記得和他保持一定的距離,我找機會開槍。」我對眾人說道。
他們也找好了各自的位置,現在就只差那傢伙突門而入了。
突然門外變得安靜起來,沒有了之前的敲擊聲,難道那傢伙屢試無果已經走了?我心裏想到。
這種安靜一直在持續,我站起身示意其他人別亂動,我過去看看情況。
我躡着手腳來到門邊,把耳朵貼在門上,具體說應該是把戴着面罩的頭貼在鐵門上。
門外很安靜,估計那個傢伙似乎已經放棄撞門了,畢竟,以單個人類的力量怎麼可能撞開這道鐵門呢。
正當我準備返身離開的時候,又是一下巨大的敲擊聲幾乎把我耳膜給震破,我幾乎是連滾帶爬地回到剛才那
個掩體後。
「準備應戰吧。」我對他們說道。
接着門開始以一種奇怪的方式抖動起來,嗡嗡嗡的聲音聽着讓人感覺十分難受。
然後插銷也跟着鬆動,我盯着看,猶如被拉在弦上的箭簇瞄準了一樣,仿佛只要插銷掉下來,那隻箭就會射
向我眉心。
啪,插銷落在地上,門被打開了,我屏住呼吸,向門口瞟了一眼,站在那的的確是個人類模樣。
所有人都保持着安靜,就聽見那人朝我們這邊走來的腳步聲,我朝陳嵐做了個手勢,示意他現在可以攻擊。
只見陳嵐把罩在燃燒瓶上的蓋子一掀開,猛地起身抓住一個就朝那人身上扔過去,說時遲那時快,黑影一個
側身,輕鬆躲掉了向他砸去的燃燒瓶。
嘭!燃燒瓶摔碎在地上,升起一灘火焰,那黑影似乎對火光有所畏懼,又往旁邊退了幾步。
我示意陳嵐趕緊換過一個位置,剛才的投擲已經暴露了他,以這黑影的身手,估計一下子就能過來撲到他。
陳嵐貓着步退到身後的另一個雜物堆,黑影果然朝我們這奔來,我看從一個方向扔燃燒瓶是不可能扔中他了
,於是小聲對李格和宋菁道:「你們兩個分別從不同方向扔!」
就在黑影離我們越來越近的時候,李格和宋菁同時站起來,將手中的燃燒瓶分別丟向黑影,颼的一聲,黑影
靈巧地躲過了一個燃燒瓶但卻被另一個給砸中了,令我們萬萬沒想到的是,自製的燃燒瓶砸在那傢伙身上並
沒有碎,反而是彈到地上摔碎了,轟!又是一簇火焰升起,可惜只有那個傢伙腳上蘸上一些燃料,着了。
黑影開始蹲下撲救腳上的火苗,趁着這個難得的機會,我舉起槍,朝那邊瞄準。
不知為什麼我有些猶豫,現在站在我面前的是個人,假若我開槍打死,那豈不是殺人了,機不可失,我立馬
趕走腦中的這些想法,狠下心扣動了扳機。
砰!手中的槍往後一振,眼前的黑影並沒有應聲倒地,子彈似乎擦着他的臉頰而過。
「媽的。」我大喊一聲,一邊將另一顆子彈裝進彈倉,又跑向右側的雜物堆。
那傢伙聽見槍聲有些惱怒,悶吼一聲,握着尖刀朝我刺來。
「我去你媽的。」我抓住一個木箱就向他砸去,趁着他格擋的一剎那,猛揮槍托打向他持刀的右手。
刀被打落在地,隔着這麼近我才算是看清了他的面目。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他一步衝上來抓住我的衣領,然
後胳膊一甩,將我摔倒在地。
「接着!」我使勁力氣把手中的的槍扔給李格,近距離交戰這把長槍對我來說屁用沒有。
那人用雙手掐着我的脖子,握力之大讓我無法喘息,我手足無措,甚至開始放棄掙扎,這難道就是我生命中
的最後一刻?
啊!掐住我脖子的傢伙突然慘叫到,接着放開了我,我揉了揉,吃力往後挪了挪身體,這才看見原來是是陳
嵐將那把尖刀插進了他的後背。
那人回身一腳,把陳嵐踢翻在地。只見他把手繞到背後,握住刀柄,慢慢拔出,血液汩汩流下,那麼長的刀
刃刺穿他的肩胛,居然跟毫髮無損一樣,身體動作未見一點變形。
這個到底是個什麼怪物,不過此刻也不是我想些這種東西的時候,眼看着那人就要揮刀刺向陳嵐,只聽陳嵐
大喊了一句,應該說是喊了一句日語。
那傢伙突然間停止了動作,而我腦中只有一個念頭,轉身對持槍的李格大喊:「開槍啊,快扣扳機。」
李格似乎被嚇壞了,聽到我的話一點反應也沒有,不知道是不是不會用槍。
我從地上爬起來,一把奪過李格手中的三八式步槍,屏了一口氣,朝着黑影的頭部扣動了扳機。
一聲槍響,黑影跪倒撲下,我心中大喜,終於打中了。
宋菁走過去扶起坐在地上的陳嵐,我抑制不住好奇,問道:「你剛才對他喊了什麼?」
「名字。」陳嵐說話有氣無力,明顯是被那一腳重傷。
居然是名字,如果說撲倒在地上的這具屍體是當時存活下來的研究員,在這地下活動了幾十年後,聽見有人
喊自己的名字,會愣住自然不奇怪,不過,陳嵐又是如何知道他的名字的呢?
我翻開倒在地上的屍體,用手電仔細照了照,胸前並沒有名牌什麼的,相反幾十年的地底生活渾身都變得黑
不溜秋污穢不堪。
「是這張照片。」陳嵐補充道,又從背包里拿出了那張照片,「照片的背後不是有名字嗎,當我第一眼見到
這個人,從他的體型就在這張照片上確定了了兩個人。」
二戰時日本人的矮小體型是被大家所熟知的,而在這張照片上,有着一米八多身高的也只有兩個人。
「當時我抱着試試看的心態喊了其中一個人的名字,沒想到居然喊對了。」陳嵐揉了揉肚子道。
真是走運,我收拾了一下,準備去往我們最終的目的地,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朝李格問道:「那你到底有沒
有拿到麻醉劑?」
「沒,當然沒有,我還在找的時候就被他襲擊了,然後就跑出來了。」
媽的,倒在地上的這傢伙一直都處於攻擊狀態,說不定就是和變異人抗爭了幾十年,萬一變異人在那等着我
們,我們豈不是自尋死路?
此時陳嵐突然說道:「繼續走吧。」看着他這麼果斷,希望不要再遇到什麼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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