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難道就是解兵之地的外圍?」雲辰凝目,對着炎生問道,內心激動。
「不,這只是外圍的外圍,連封印都沒看到,路還很長,尤其是前面,那些常年生活在這裏,以殺戮裏面出來的修為為樂的修士,他們實力強大,行動詭異,對於這裏而言,地利人和,我和冰皇沒多大問題,但是你,可要小心。」炎生語氣凝重的說道。
「既然裏面的修士能出來,那他們幹嘛還要解除封印?」雲辰疑惑道。
「不,他們雖然能出來,但是需要時間,並且能夠出來的修士,有很大的隨機性。不但如此,出來的解家之修,可能會遭到生活在外圍的修士獵殺,生死難料,出來一趟,極為艱難。」炎生說道。
「那解家二老,他們呢?」
「他們是付出很大的代價,以響應風言,這才決定出世。平常,就算有解統境這般至寶,也無法出來,這其中的代價,或許只有裏面的解家才知道。」炎生知道的,也並非全部。
「好吧。」雲辰沉默着,跟隨冰皇和炎生,步入砂石滿地的區域。
裏面,黃沙四處飛揚,囂張跋扈,要不是有着冰皇的氣息,或許會很麻煩。
一路上,雲辰緊跟炎生和冰皇,處在兩人的中間,並且兩人,冰皇在前,炎生略微靠後,一前一後,護住雲辰,逐步走進深處。
「想要從外面進去,我們外界修士,由於沒有裏面的獨特氣息,封印不認可,難以進入,除非依靠暴雨,所以我和冰皇,才把你架過來,這事可別怨我。」為了解除路上的沉悶,炎生開始與雲辰打趣。
「架過來?你當我是物體嗎?」雲辰反駁道。
「誰讓你有暴雨,我們又不好搶奪,只能架你過來。再說了,你小子,應該明悟暴雨的某種特性,如果你不願意,怕是無法分割你和暴雨。所以為了成功,只能把你架過來,算是進入封印的某種至寶吧,我會好好對待我的餓至寶。」炎生老謀深算,幾句話,把雲辰繞為東西。
雲辰本來還在雲裏霧裏,可聽到最後一句,瞬息明白炎生話意,對方這是在貶低他,這是決定性的「玷污」,他必須反擊。
「老頭,你活了千年之久,怎麼還與我一般見識,為老不尊,我算是看清你了。千年之久啊,光長年齡,不長智商,生靈能與至寶什麼,混為一談嗎?你真是玷污生靈的尊嚴,你以後當至寶去吧,作為一條炎龍,你是合格的。」雲辰含着笑意,淡淡譏諷。
炎生一聽,頓生無奈,走在前方的冰皇,同樣聽到,不由小嘴輕抿,口露皓齒,傾國傾城。
這一路上,雲辰和炎生,就在一次次互損中度過,極為和諧。如果修士見了,怕是會忍俊不禁,很難看到,一個老頭子,對着一小伙,大大咧咧,有時候鼓起腮幫,怒氣沖沖,讓修士不開懷大笑都難。
……
不知走了多少路,天空的顏色,越來越清晰,可那顏色,卻是趨向黑色,並非是到了黑夜,而是一直如此,他們走過數天的路程,天空卻一直如此,被黑色渲染,傾訴黑色的魅力。
冰皇的臉色,逐步凝重,因為前方,可是封印外圍,有着很多,常年生活在此地的修士,他們還有一個稱呼——屠叛者,由此可見,千年前,解琰帶來的誤會,是何等之深。
包括冰皇她們,也無法找出反駁證據,況且她們,與解琰走的最近,說了也沒有多少修士相信,反而更加確認表面的事實。
「老頭,你知道二十年前,散播謠言的瘋子嗎?」雲辰忽然想起那首謠言,還有擇死修,悲壯的死,就在懸崖邊,自爆而死,格外慘烈。
「二十年前?我那時候還沒走出時光邃吧,而冰皇剛轉世不久,年齡尚小,記憶未恢復,應該也不清楚。」炎生說道。
「那時候,我剛轉世不久,活在凡間,確實不知。」冰皇說道。
雲辰聽後,只能壓下內心的疑惑,這位瘋癲的傳言修士,據說實力強大,可來歷更值得深究。
如今發生的一切,極為符合,風雷滅,風雲傷,如果當時風雲門弟子離開風雲門,就不會遭受坍塌災難,或許還能活下去。棄此地,許能生,說的正是離開風雲門,或許有更多生機,此話現在想來,一點也沒說錯。
……
不知過去多久,雲辰眼前,全被黑色覆蓋,由遠及近,亮光點點,可地上的花草,以及樹木,全是黑色,很容易隱藏屠叛者,他們對於想要進入裏面,或者從裏面出來的修士,皆是奉行殺戮至上。之所有統天的家族和宗門,能容忍他們的存在,一是為了阻擋裏面出來的解家修士,二是他們常年隱居此地,與外界少了利益關係,少一些強大的修士爭奪修煉資源,何樂而不為。
這些屠叛者的存在,算是得到認可,就算解家二老,也無暇顧忌,裏面還有數位強大的存在,能夠威脅到他們。而裏面的解家修士,如果要出來,需要很麻煩的程序,最後偷偷出來,躲避這些屠叛者。
眼下,冰皇、炎生和雲辰,若想要進去,也將極為麻煩,或許會被困在此地,也說不準。此地規則異常,無法跨入虛空,空間穩固,得道者級別的戰鬥,造不成多少影響。因此,屠叛者藉助一些地形,或許可以弱制強。
雲辰剛踏入此地,便感到法則的變化,以及一層層深深的壓迫感,不斷摺疊而出,疊加在他的周身,要想發揮原本的狀態,已經不可能。
「現在,小心了。」炎生低聲說道,他小心翼翼,與平日的霸道姿態,極為不符。
炎生都如此,對於此地的忌憚,由此可見。
雲辰輕輕踏在地面,踩過柔軟的黑色草,輕輕划過身軀,不敢發出稍微響點的動靜,冰皇也是如此,極力收起體內的氣息,把寒氣散發的範圍,縮小到最小,緩緩移動玉體,步入深處。
黑色草坪上,三人慢步行走,點點亮光,不知因何而形成,漂浮在寂靜的空間,三人如同黑夜的步行者,走在萬籟俱靜的黑色天空下,說不出的敏銳與悸動。
沙沙……
輕微的響動,不知從何處而發,但卻直指雲辰三人,由遠處,緩緩飄到雲辰身邊,可這聲音,忽然又消失,飄回了遠處。
這一刻,雲辰以為是自己的幻覺,不禁愣了一下,可冰皇和炎生,卻止住腳步,凝重的望着某個方向,他們的感知能力,比雲辰更強,更清楚這是怎麼回事。
「屠叛者,出來吧。」冰皇冰冷說道,臉上儘是漠然。
「嘖嘖,外來的修士,你們想幹什麼?」聲音如虎,聲大如雷,但卻看不到其身影,甚至連聲音來源,也無法感應。
雲辰露出一絲緊張,貼近炎生,他可不敢靠近冰皇,實在是太冷了。
「我們要進去,可有疑問。」冰皇無懼一切,竟然回答真實的想法。
「哈哈,你們忘了這裏的規定了?想要進去,留下命吧!讓你們的魂魄進去,或許可以哦。」粗壯的聲音,嗤笑道,似乎在譏諷冰皇。
他們是千年之前,那些被解琰屠殺的修士後裔,有的是罪惡的存在,有的則是後來無辜的存在,兩者混合在一起,經歷千年,後代的品行,難於揣測。
「裝神弄鬼!」冰皇冷喝道,渾身的氣息,轟然散發,本來想避免麻煩,但麻煩找上門,她就不會繼續沉默,作為千年前的天驕,睥睨般若間,不會容忍這般嘍囉,在面前亂跳。
一根冰錐,冰花飄零,旋轉着凝聚,化為鋒銳的長矛,爆發出巨大轟鳴,唰的一聲,直徑沖向前方,路上掠過的黑草,泯滅成粉末,零星飄揚。
遠處,那屠叛者似乎反應不及,猛地被戳到,一絲鮮血,噴射而出。
至此,雲辰終於看清他的面孔,虎頭人身,粗壯手臂,還有這虎毛覆蓋,是一位虎族修士。
可是,他的毛髮,不再是金光璀璨,而是被黑色附着,透露着死寂般的氣息,極為悚然。
「小妞,本來想放你一馬,竟不知好歹,看來只能給大爺我們,爽一爽了!」虎族屠叛者,出言不遜,他不知道冰皇來歷,見她如此絕塵,自然心生惡念,惡向膽邊生。
冰皇最不能容忍,就是這些污言穢語,臉色更為寒冷,抬指一喝:「冰皇滅!」
一座冰雕,從天而降,巨大的壓迫,讓虎族屠叛者,躲無可躲,只能怒吼一聲,化出原形,一頭十多丈的老虎,身軀龐大,虎爪帶着黑色鋒芒,吐露危險氣息,化神後期的境界,猛烈揮灑,他一個虎躍,身影竟然半空,一閃而過,抓破冰雕,緩緩踏在地面,猙獰的看着雲辰三人。
可是,破碎的冰雕,怎會如此簡單,那些碎塊,竟然再度凝聚,冰皇的雙眼,被藍色充填,重新形成的冰雕,不但壓迫大,更是有着強烈的寒氣,身前的大片草地,直接凝上百里冰霜,場面恢弘。
至於冰雕,猛地破開空間,砸向巨虎的身軀,如果被砸到,輕則斷裂脊樑,重則粉身碎骨。
巨虎這才明白危機,不由內心大驚,臉色大變,長長的尾巴,搖晃出一串黑色光波,即刻衝擊冰雕,而後虎爪,再度凝聚黑色幽光,帶着身軀,沒入空間。
「什麼,消失了?」要知道,此地規則變化,連得道者都無法跨入虛空,可眼前,僅是一位化神妖獸,便可以跨入虛空,這難以想像,雲辰不由驚呼道。
「所以,這才是屠叛者的可怕。」炎生凝重的說道,可其目光,卻一刻不停,四處飄蕩,在尋找可疑之處。
冰雕猛地落地,撲了個空,砸在草地上,這一塊地區,猛地一顫,冰皇揮手一收,散去冰雕。
至於炎生,剎那間,爆發出絕世氣息,無雙氣魄,一條巨大炎龍,轟然翻滾出現,直擊長空,破開黑色的天空,炎龍的身軀,纏繞着一隻巨虎,龍虎相爭,卻是在高空搏鬥。
幾息時間,一晃而過,他們已經搏鬥數百招,炎龍威風凜凜,佔了絕大的上風,最後一下,龍爪顯威,抓傷巨虎身軀,撒落下一灘灘血跡,巨虎從高空,快速墜落,砸出一個大坑,身軀匍匐顫抖,難以起身。
而炎生,帶着得意神色,對着雲辰,輕微一笑,似乎在彰顯其實力。
面對如此自戀的老者,雲辰微笑着,儘是一片嘲諷的笑容。
炎生又一次被鬱悶道,撇撇嘴,望向冰皇。
冰皇突然一笑,仿佛見到故人,那從未開懷的笑容,瞬間顯現,舉世難求。
「炎生,好久不見,怎麼如此自戀啊?」輕盈的笑容,一串風鈴般的聲音,隨風飄揚,多多雪花,落在了巨虎身軀。
眨眼間,巨虎結成冰雕,而這冰雕上面,一女子正對着雲辰,好奇的打量着雲辰。
雲辰不由一怔,因為這名女子,氣質與冰皇,截然不同,可那種如野馬般的自由暢快,加上不弱於冰皇的容顏,深深感染着他。
如果說冰皇是高冷的女子,而眼前的女子,則是如野馬般,奔跑的自由,代表着開朗活潑,這樣的女子,最能給男人那種身心愉悅的氛圍。
換做從前的雲辰,其實內心的憧憬,就是有這樣的女子相伴到老,每日都在如同天堂的世界裏度過。
這是年少時候,初次成熟之際,對未來的憧憬。
「小子,還沒看夠嗎?」女子輕輕一笑,身軀移動,雪花揮灑周身,頃刻臨近出神的雲辰,給了他一個,清脆響亮的禮物。
那看似纖細,柔若無骨的手指,輕輕敲在雲辰腦殼上,帶來的,卻是驚人的疼痛,既不傷腦,但卻能帶來欲死般的感覺,如同死亡般的疼痛,瞬間清醒雲辰,渾身一顫,讓他顫抖着手,摸着被敲打的地方,異常悲憤。
「哈哈,叫你小子好色。」炎生開懷一笑,對於女子,給予最大的笑容。
「阿雪,別鬧了。」冰皇說道,同時略表歉意,看着無辜的雲辰,十分無奈。
「好了,冰姐,誰讓這小子,色眯眯看着我。」名為阿雪的女子,指着雲辰的鼻樑,輕聲說道,雙眼中,竟然還帶着委屈。
雲辰一見,急忙別過頭,不忍直視,這樣的女子,太過於磨人,絕對會害死自己,讓他不敢靠近,退避三舍。
「雪皇,你怎麼來了。」炎生此刻,發出疑問。
「雪皇,她是雪皇……」雲辰內心,一萬個驚駭,不由苦笑着,靠近炎生,遠離雪皇,低着頭,連原來的委屈,都化為懼怕。
一個實力強大,可卻愛如此折磨他人的女子,不是頭疼,而是懼怕。
雲辰算是明白,對方大從一開,製造如此的場景出現,就是要折磨他一下,三人之中,他算是新人,自然也是雪皇開玩笑的目標。
雪皇見雲辰如此,不禁鼓着腮幫子,怒氣沖沖說道:「就許你們想要進來,我就不能來啊?炎生,千年不見,你也欠教訓?」
雙手叉腰,一副潑婦罵街的姿態,加上如此的容顏,簡直讓雲辰,又愛又恨,說不出那種矛盾的滋味,更是不敢直視雪皇,生怕引起其注意。
至於炎生,不由一顫,顯然也是害怕了,千年前遭受雪皇的折磨,顯然不少。
「冰姐,我也要去,帶上我吧。」雪皇小鳥依人,抓着冰皇的手,不依不饒的說道。
冰皇無奈一嘆,緩緩開口:「好吧,你可不許胡來,裏面的危險,你應該明白。」
「好的,我都聽冰姐的。」雪皇說着,微微一笑,如同陰謀得逞,讓雲辰更加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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