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的時光過去,那帶着彩夢的十名修士,突然遇到詭異的事情。
「怎麼回事?感覺總在原地打轉。」其中一名疑惑道。
「好像是雙子的奇門遁甲,聽帝尊說過,即使沒有靈力,但可以藉助物體和環境,構造奇特的境地,讓我們永遠的陷入,無法走出去。」另一名修士說道。
「現在知道,晚了!」不知何處傳出話語,淡淡的冷漠,仿佛寒風吹過,讓在場十名修士,驀地感到一顫。
「你們應該是白蘭的所有底牌了吧!」另一道聲音問道。
「是又如何?」十名修士之中,實力最強的一位笑道。
「那就一網打盡,剩餘的嘍囉,應該就簡單了!」
餘音未落,一聲聲驚天的喊殺聲響起,十名修士的周圍,好像有着千軍萬馬,仿佛無數把弓弩,正對着他們,即將發射。
緊接着,被忽略的彩夢,一聲不響,消失不見。
隨後,十名修士身邊的樹木,不斷移動,竟然如同生靈一樣,依照某種秩序,捲起陣陣風沙,揚起塵土,遮住十名修士的眼睛。
轟隆……
樹木在移動之際,大地出現顫抖,落雷般的聲音,滾滾而來。
只見不遠處,數百塊巨石,成堆地滾向十名修士,並且在巨石的身後,竟然泛濫起滔滔江水。
十名修士,瞬間成為漩渦的中心一般,各種攻擊,紛紛顯現,不但如此,他們之前的感覺,也得到了驗證。
數百把弓弩,居高臨下,正把準頭,對着十名修士,還有被削尖的竹子,成堆的被捆綁在一起,形成竹筏一般,吊在高大的樹木上,幾名修士,正拉着竹筏,對着被困的十名修士,只要他們一鬆手,這些竹筏,將會準確地射向十名修士。
「哈哈……」
「你們,該死了!」摺扇一開,帶着一絲微風,吹拂起一名修士的長髮後,一切的攻擊埋伏,徹底地展開。
「啊……」
巨石滾到他們身前,雖然造不成傷害,可數百塊圍在一起,阻力不小,加上泛濫的江水,剎那間,把這一帶,形成一處小的湖泊。
隨之而來,便是無數的飛箭,像是暴雨滴落,在同一時間,湧入他們的身邊。
飛箭的箭頭,皆是用上好的金屬打造,鋒銳程度,不亞於尋常的五階法器,加上數量多,飛箭密集,儘管拉弓弩的修士實力弱,但星星之火,也可以燎原。
何況,還有那些竹筏,正好攔下他們跳躍,脖子是他們脆弱的地方,若是被竹筏擊中,將會被一招封喉而致命。
要知道,竹筏連接着大樹堅韌的樹枝,距離遠,彈射而出的衝擊力大,不亞於化身後期的一擊。
面對如此眾多的巧妙陷阱,十名修士,無計可施,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沉浸在永無止境的交鋒,而且是沒有敵者的交鋒……
另一邊,白蘭和雲辰,踏上了遊歷遺蹟的旅程。
白蘭雖說冷漠,但卻如同小女孩一般,展露其天真燦爛的一面。
當一陣暴風雨過後,這是遺蹟內,罕見的天氣,雲辰和白蘭,免不了成為落湯雞的命運。
白蘭大大落落,抓起雲辰的外衣,帶着他,來到最近一處的山峰。
暴雨過後,山頂之上,一陣清風吹拂,白蘭隨風起舞,帶着雲辰的外衣,迎風起舞。
搖曳的身姿,開心的笑容,柔和的歡笑聲,煞是難見的風景。
饒是以雲辰的心,還是忍不住被牽扯,望着似乎天真無邪的白蘭,沒有夜晚的黑暗,但卻有着雨過天晴的有情。
彩虹雖沒出現,可清爽的涼風,溫暖的笑聲,帶動奇妙的心,無意間,最美妙的感覺,默默升起。
「好了!」不知何時,似乎時間過得太快,雲辰的衣服,在風中被吹乾,白蘭帶着他的外衣,為怔怔的他披上。
「多謝!」雲辰愣了愣,怔怔道。
「走吧!」白蘭微微一笑。
這一日,雲辰放鬆了以往的警惕,把隱藏的心,悄悄展露一角。
隨後,雲辰也不排斥白蘭,一路上遊蕩,望着遺蹟內的山河風光,內心舒暢。
「若是一直如此,倒也好!」密林的瀑布前,他們故地重遊,白蘭柔和的感慨。
「可你願意嗎?」雲辰望着白蘭專注的神情,沉聲問道。
「那你呢?願意陪我嗎?」白蘭反客為主,柔柔的問道,這種如水般漫漫而出的語氣,道盡其內心的脆弱。
「蘭兒姑娘說笑了,在下何德何能,能讓姑娘垂青。」雲辰忍住尷尬,微笑道。
「可我……」白蘭一把上前,竟然從後面,抱住雲辰腰,含着幸福的神情,堅定說道:「就是喜歡你!」
雲辰聽後,渾身一顫,瀑布猛烈的聲音,竟然勝不過白蘭的堅定話語,後者佔據了心扉,無論如何,皆是這句話的起伏,揮之不散。
「答應我,好好陪我。」白蘭的眼眶,不知何時,含着晶瑩的淚珠。
「為什麼是我?」雲辰迷茫道,他真的疑惑了。
「從未有過的感覺!藏澤密林,還有那小島的幾日,你都忘了嗎?」白蘭問道。
「感覺?」雲辰皺了皺眉頭,藏澤和密林的那時候,雙方幾乎都是相敬如賓,不可能會產生情感。
只是在小島的那幾日,白蘭把她知道的一些,傳授給雲辰,雲辰靠着這些,揭開了那奇妙陣法的端倪,可陣法破後,白蘭急匆匆離開,那樣的淡漠,怎會突然升起情感?
雲辰腦海內,翻過以往的記憶,但還是找不到答案。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其實,小島上的匆匆離別,是為了拋棄情感的羈絆。絕天峰的必殺,是為了留住心底,那幾日的光陰。」白蘭緩緩說道:「你可信,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
「蘭兒姑娘,道不同!」雲辰提醒道,並非他如何,而是命運的差別,隔斷了不可能。
「什麼道?」白蘭鬆開雲辰,一把轉動雲辰,直接面對他,雙發此刻的距離,不足三寸,口吐幽蘭之氣,眼神中的堅定,分外的嚴峻。
「我已經說過,修行修心。我不會濫殺無辜,也不想我的朋友或者親人如此。既然連朋友都成不了,何必如此對我……」雲辰沒有繼續說完,反而就此打斷,望着白蘭。
「你的意思,是我濫殺無辜,是我狠毒?」白蘭冷哼一聲,淡漠的看向雲辰。
「你的道是如此!」
此話一出,白蘭沉默了,雲辰同樣沉默着。
不知過去多久,白蘭再度開口:「如果我改了呢?」
「改?」
「沒錯!如果我不再濫殺無辜,甚至可以放棄最大的造化,你會答應一直陪伴我嗎?」白蘭霸王硬上弓,堅定說道。
「蘭兒姑娘能改最好,只是感情方面,非你們所能為所欲為,而是看心!」雲辰儘量婉轉的說道。
「現在,距離密藏出世還是一個月左右,我會讓你愛上我的!」白蘭堅定的說道。
「希望蘭兒姑娘,能夠放棄殺孽,否則冤魂纏身,仙路成空!」雲辰躲開情感糾葛。
「走!」說着,白蘭拉起雲辰,離開了瀑布……
「哼!錯就是錯!犯下的無辜殺孽,必須要還!」雲辰和白蘭的背後,始終有着兩道身影,他們一唱一和,極為密切。
「雖然我們宗門心機算盡,但喪盡天良的事情,還是不會做。這等殺戮,她要付出代價!」
緩緩的跟隨,白蘭和雲辰的身後,兩道身影儘量遠離,甚至在某些時候,背道而馳,這等高明的跟蹤,完美成功,數日之中,未曾讓雲辰和白蘭察覺。
跨過了密林後,白蘭帶着雲辰,來到了盛天山前方。
「好迷人的場景……」雲辰望着周圍的鮮花,各種顏色,各種色彩,枯萎的,艷麗動人的,含苞待放的,應有盡有。
偶爾飄過一陣風,颳起一些花朵,捲起陣陣清香,簡直就是人間仙境。
雲辰放鬆心情,望着百花盛開,內心一陣激盪。
「這裏可是遺蹟內,景色最美的花谷,前方便是盛天山,盛天幫佔據的群山。」白蘭介紹道。
「花再美,也有凋謝的時候,但我們修行踏過的痕跡,卻能在時光的長河中找回……」雲辰免不了感觸一番。
「那何不趁着花美,多謝享受的心情。」白蘭笑聲響起,迎風起舞。
花似裙,風帶情,一舞不傾城,何以言戚戚。
心動總在不經意間,雲辰不知道,他這一望,他這一眼,已經被捲入無可挽回的深淵內。
時間總是在快樂中飛逝,不知不覺,黑夜降臨。
白蘭帶着雲辰,走向盛天山,邊走邊道:「在盛天山的附近,有着幾處村莊,他們很久以前,便一直存在於遺蹟中。這些村莊,沒有什麼好貪圖的東西存在,遺蹟內的修士,也不會輕易去打擾,再加上盛天幫和巨海幫,皆是原住修士的幫派,對這些村莊格外照顧,倒也是遺蹟內的獨特風景線。」
「這麼說,我們這些外來修士,他們還會歡迎嗎?」雲辰問道。
「應該會,他們一直與世無爭,只要不進去鬧事,隨便找戶人家住一晚,不成問題。」白蘭說道。
「凡間的生活,從未有過……」雲辰微微一笑,他出生在靈天的雲家,其實也算修行家族,雖然靈天落後,可他還是處於修行的世界中,不曾真正接觸所謂的凡間世界。
凡間世界,其實就是沒有開啟竅、脈、經法門的世界,他們只能靠平時的積累,長期的鍛煉,一朝得道,偶然開啟。而在這樣世間裏面的高手,基本上以開啟任督二脈為極限,若是到了絡境,幾乎是無敵的存在。
這樣的世界內,幾乎都是人族,因為若是不會在修身境化為人形的妖獸,它們靈智未開,過着肉弱強食的生活,無法融入,只能被當成野獸對待。
若是在修身境化為人形的妖獸,它們的記憶內,天生有着修行的法門,無師自通,一般成長到絡境巔峰,便會遠離凡間,找尋修行者的世界。
在遺蹟裏面,亦是如此,人族雖然弱小,但數量居多,無法成為修行者的人族,便會安居一方,形成凡間的世界,過着自給自足的生活。
「在這些村落裏面,幾乎都是人族,只有個別的妖獸,它們也會在成長到絡境巔峰,離開村落,加入修行者的世界。」臨近村口,白蘭侃侃而談。
「妖獸和人族間,能和平共處嗎?」雲辰問道,要知道妖獸越是在境界低的時候,越比人族有優勢。
「其中的恩怨,可輪不到你我管。他們自有他們的生活方式、恩怨情仇,我們只是過客。」白蘭說道。
「也對,我們只是過客!」雲辰哈哈一笑,瞬間明悟。
走入村莊,隨處可見,有着幾隻普通的雞,正在地上啄米,還有狗吠,更是有幾位孩童,四處奔跑,有的是剛剛學會走路,正在練習,有的是學會了走路,嚮往自由地奔跑。
「走,隨便找一家吧!」白蘭說道。
「那住宿費呢?」雲辰紅着臉,不好意思道,他有靈玉和荒獸肉、法器,但卻沒有化境的丹藥和遺蹟中盛產的各種聖液,後者可是遺蹟中通行的貨幣,如同靈玉。
因此,現在的雲辰,若不算上荒獸肉和法器,他可以說是身無分文。
「你來遺蹟都幹什麼了?聖液什麼的,都沒有嗎?」白蘭不禁又氣又笑。
「嘿嘿……靠你了!」雲辰此刻,已經把白蘭當成了朋友,厚着臉皮開口。
「走……走!」白蘭不耐煩道,拉起雲辰,隨便找了比較近的一戶人家,敲了敲柴門。
「誰啊……」柴門咯吱一聲打開,只見一位花甲之年的老者開門,探出頭問道。
此刻,暮色昏沉,到了晚飯的時候,一般村莊裏的人家,皆是關上柴門,一家團圓吃飯。
「老人家,我們從盛天山趕來,要留宿一晚,不知可行否?」白蘭一拽雲辰,雲辰只能上前,硬着頭皮說道。
老者看了看雲辰,又看了看白蘭,他們的面容平和,若是從外表看,倒是郎才女貌的一對。
「既然是盛天山的來者,如此面子,老朽卻之不恭。只是寒舍簡陋,還望見諒。」
「老人家說笑了,是我們打攪了。」雲辰笑着說道。
老者緩緩打開門,讓雲辰和白蘭,走了進去。
「老婆子,有客人來了。」老者說道。
雲辰和白蘭,隨便一掃,老者家裏,一覽無餘。除了一位年邁的老嫗,還有尋常的家具外,別無他物。
「呵呵,是盛天山的修士嗎?」老嫗拄着拐杖,端着一碟小菜,走向飯桌。
「是!」老者笑着說道,而後請雲辰和白蘭上桌吃飯。
盛情難卻,雲辰和白蘭,只能坐在四腳桌邊,望着粗茶淡飯,內心感觸萬分。
很快,雲辰和白蘭,與二老有說有笑,聊聊一些家長里短,在和諧的氣氛下,吃完了粗茶淡飯。
「家裏,就只剩下這一間空餘的房間,原本是小兒的,他現在應該在盛天山上修行,兩位就湊合一下吧。」老者說道。
「老人家客氣了,有的住就行了。」雲辰說道:「對了,令郎也在盛天山?是盛天幫的修士?」
「小兒從小打獵,與荒獸搏鬥,有一天被盛天幫的一位長老看到,自那以後,除了偶爾回來一下,幾乎都在盛天山上修行。」老者頗為自豪說道。
「那老人家為何不聞在下,是否認識令郎?」雲辰聽後,不禁疑惑道。
「哈哈,少俠說笑了,你與白蘭姑娘,天造地設,一位氣宇軒昂,一位傾國傾城,怎會認識小兒?」老者倒也觀察細緻,不徐不疾說道。
「那就打攪了。」雲辰抱拳說道。
「老人家,這個收下吧,給令郎也可以用的。」白蘭緊接着,拿出一瓶聖液,璀璨生輝,顯然不一般。
老者看着聖液,雖然極為想要,但還是有些忐忑。
「拿去吧!」白蘭直接把聖液塞到老者的手上,而後微微一笑,拉着雲辰,走入房間。
「老頭子,怎麼了?」正在收拾飯菜的老嫗,不禁好奇問道。
「老婆子,今天遇到貴人了啊……」老者拿着聖液,激動說道。
雲辰和白蘭,站在房間,聽到這些樸素無華的話,不禁相視一笑,很是燦爛,可在這燦爛之中,情生難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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