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奇妙的地方,雲辰突然間,被一股錐心之痛驚醒。
一睜眼,雲辰就看到懸在半空的地面,當腦海清醒之際,這才明白,原是自己懸浮半空,被身上的潭水鎖住,而這潭水,徹骨寒心,並且還能讓自己懸空。
「怎麼回事?感覺被玄冰凍住,又感覺被萬蟲吞沒,全身的骨骼在變動,全身的筋骨在被篡改……啊……」
雲辰此刻的疼痛,唯有自己才知道,就算是當初重新修行,破開穴竅的時候,也沒有如此痛感。
「啊……」饒是以其意志,還是忍不住痛呼。
周圍的環境,萬籟俱靜,唯有一座涼亭,還有幾根石柱,豎立在這奇妙的地方。
往遠處看去,皆是蒙上灰塵的鵝卵石,還有被覆蓋砂石的大地,仿佛荒涼的莊園,被丟棄數萬載之久,無人問津。
雲辰望着四周,卻又被種種劇烈的疼痛折磨,冰火兩重天。
「啊……」
身軀被改造,骨骼被錘鍊,渾身的每一根骨頭,像是被拿出來,用鐵錘,一錘又一錘地敲打,而後放在寒冰上,凍結雜質,把一切的污穢凍住。緊接着,又像被烈火焚燒,燒盡污穢。
一寒一熱間,污穢完整地被去除,骨骼緩緩新生,緩緩地被重塑,走向完美如玉的地步。
隨後,便是經脈被錘鍊,經脈都是脆弱的,可在這奇特的寒潭中,先是被凍住,積累厚厚的一層冰,然後就是被烈火焚燒,把從經脈里滲出來的雜質燒盡。
最後,外面的皮膚亦是如此,被寒冰和烈火淬鍊了一遍。
由內至外,內臟之處,外形之處,皆由這奇妙的寒潭,重新塑造,煥然一新地被改變。
雲辰只感到全身力量乏潰,無法散發任何力道,任由寒潭煉體。
……
遺蹟之中,六大荒獸一戰,硝煙瀰漫,當硝煙散去後,六大荒獸不見了,雙子和五大幫主,各自身負重傷,生死垂危。
「雙子,怎麼會這樣?」路然半跪在地,捂住發悶的胸口,他感覺很不好。
「不知道,很顯然,有強大神秘的修士,在暗中搗鬼!」安邪子情況好不了多少,全身被鮮血浸染,傷勢嚴重。
「很有可能,這樣的修士,我們認識!」藏南子憂心忡忡,眼中儘是驚駭。
「怎麼,你們想到是誰?」雪幽為女子,直覺靈敏,看着雙子的眼神,從開始的迷茫,逐漸改成堅定和驚駭,她才如此說道。
「萬一是,我們就大事不妙,死無葬身!」安邪子驚恐的說道,說話之時,臉色驟變。
「到底是誰?」雷唐儘管與雙子有仇恨,可在此刻,放棄了恩怨,否則不會與雙子聯手斗六大荒獸。
「你們為何會來此地?」藏南子反問道。
「玉簡!」張赫直接了當的說道:「玉簡上說,天尊會來到此地,讓我和海牙,來到此處等待。」
海牙適時的點了點頭,他的手中,也是有着同樣的玉簡,否則不會與張赫共同來到此地。
「那雪幽姑娘和雷唐呢?」安邪子問道。
「我們接到玉簡,說你和藏南子會在絕天峰頂,與我決一死戰,了卻恩怨。」雷唐說道。
「糟了,我們中計了!」藏南子拿出玉簡,猛地捏成粉碎。
「那你們呢?因何到來?」雪幽問道。
「我與南子答應過路幫主,若是六大荒獸繼續作惡,我將會出手。」安邪子說道。
「當日,尋山被六大荒獸侵犯,正是雙子還有蕪災、雲辰和屈封幫助我,趕走了六大荒獸,也就有了那日的誓約。」路然簡略說道。
「那為何現在,屈封不在?」雪幽直指問題中心。
「難道,是天尊?」雷唐疑惑道,內心不敢置信。
「不是,而是我們忽略的地尊白蘭!」安邪子一語中的,擲地有聲道。
「什麼?是白蘭?」除了雙子外,五大幫主儘是大驚失色。
「哈哈……哈哈……」輕鴻出現,白色的羽毛下,白蘭帶着悠然的神色,踏上了絕天峰頂。
「白蘭,真的是你!」路然看到白蘭的瞬息,心像被閃電刺激了一下,一下子全明白:「當初,是你劫持了彩夢姑娘!」
「很聰明。」白蘭也不否認,一口回應。
「哼!妖女,找死嗎?」脾氣火爆的雷唐,一聲怒喝。
「你們以為,憑我一位,還拿不下你們?」白蘭冷冷地掃了一眼四周。
「南子,看來只能下輩子見了!」安邪子低聲輕語。
「我已明白,但至少留個證據。」藏南子眼神發狠,他不會不明不白的死,死也要拉上兇手。
「滾!」路然率先出手,雙斧如兩座山嶽,狂暴地碾壓過去。
白蘭也不多言,輕飄飄的一轉身,單手與一把斧頭觸摸,而後一掌拍在上面,竟然多了一個手掌印。
砰!
路然握着雙斧,不由自主地退後,腳底下,劃破了大地,顯現溝痕。
「我們也上!」張赫一聲喝道。
嗖!嗖!嗖……
雙子出手,五大幫主也出手,面對地尊,七打一,他們雖然顏面受損,可卻必須如此,對方明顯是有恃無恐,若不全力出動,怕是生死難料。
轟!
白蘭光芒顯化,拿出了龍筋聖梧弓,弓身對付七者的兵器。
砰!
七把兵器,共同地砸向白蘭,白蘭握着大弓,以弓身抵擋,猛地爆發巨力,彈開了七把兵器。
「先死一個吧!」白蘭說道,挽起大弓,匯聚奇特的光芒,隨便對準其中一位,嗖的一聲,弓弦鬆開。
噗!
路然不敢置信地睜着眼睛,他的胸口,直直地插上一箭,而這一支箭,極為特殊,射入心臟之後,化成光芒,緩緩地散去。
可路然的心臟,已然被箭射穿,呼吸急促,臉色發紅,狂噴一口鮮血,胸口處的鮮血,汩汩而流。
「這?」雪幽驚慌,她沒想到,白蘭如此無情。
「我們上,她今日殺性已起,放不了了!」安邪子說道。
當!
雙子再度出手,摺扇如同一陣狂風,霎時間,捲起無盡的砂石,湧向白蘭。
白蘭手握大弓,毫不猶豫,對着撲面而來的砂石,拉開了弓弦。
嗖!
轟!
一道光箭,射穿了砂石,透過了雙子的攻擊,進入雙子和四大幫主的身前。
只見光箭一分為六,嗖嗖地散開,射向六位修士的胸口處。
「散!」雪幽長鞭一揮,散發出強勁的氣浪,打斷了光箭。
「八源咒!」白蘭心中默念,捻起蘭花指,口中默默有詞,複雜澀晦的咒語,聲音細若無聲,但卻悠揚地散開。
悲天憫人的情懷,恰如一記錘擊,砸在了六名修士的心中。
「啊……」六名修士,皆雙手抱頭,疼痛難熬。
「哼!」白蘭趁此機會,猛地拉開弓弦。
嗖!
這一次,直接拉開了六支光箭,直接破開了長空,奪走一切的喧鬧,鎮壓一切的塵埃。
「我是鏢天寒家修士!」雪幽急忙大喝一聲。
鏢天之中,獨霸一方天的家族,便是寒家。
寒家分為冰家和雪家,兩家共同執掌一方天,威名遠播,其聲勢之大,超過了其它幾方天的大家族,隱隱間,有着般若第一大家族之稱。
雪幽情急之下,道出了自己的身份,她還不想死,她想要走出遺蹟,想要繼續修行。
「那也一樣,當我們白家會怕嗎?」白蘭隔空對着六支光箭,猛地一摁,散荒掌憑空顯化,撥亂反正,散開了一切大荒之力,卻又靠着散開之際的力量,加持了六支光箭。
噗嗤……
六名修士,盡皆負傷,但卻不在胸口處,幸虧時間短暫,加上他們實力不弱,躲開了必殺一箭。
「繼續來吧!」白蘭再度捻起蘭花指,開始念叨八源咒。
「不好,我們要麼跳崖,要麼就只能死在她的箭下!」雪幽大驚失色,匆忙說道。
「不行!再堅持下去!」安邪子額頭冒汗,強忍着咒語的侵擾。
「怕是……不……行了!」他們的身邊,路然已經倒在了地上,再也醒不來,張赫看着白蘭,強忍着頭昏腦漲之感,盡力保持清醒。
「只能我去了!」雪幽長鞭一甩,跳入了懸崖,墜落了萬丈深淵。
「啊……」隨着雪幽離開,咒語的聲音,再度擴張幾分。
剩餘的五名修士,只感到那種莫名的傷,像是重錘,砸在了心上,心跳加快,頭腦昏漲。
白蘭趁機,收起了咒語,一心不能二用,她只能靠着這短暫的機會,再度舉起大弓,射向身前的五名修士。
緊接着,白蘭徹底出手,不斷拉開弓弦,射出驚世的光箭,帶着呼嘯而過的聲音,射向了對面的修士。
……
沼澤上面,蕪災和帝血鳴,雙雙落在樹木上,他們遠遠的相望,放下手繼續搏鬥的打算。
「我說猞猁,怎麼回事?」蕪災氣喘吁吁,他極為驚駭,為什麼會在之前,爆發了某種力量,沖昏了理智。
「唉……認命吧!」帝血鳴俊俏的臉上,一臉的悲哀。
「說!到底怎麼回事?」蕪災不好的預感,徹底地升起,瀰漫在心中。
「她掌控了那東西!」帝血鳴無奈說道。
「什麼東西?」
「八源咒玉!」帝血鳴認真說道:「八源咒玉,玉為咒,咒為語,玉入口中,化為舌上味蕾,語現!」
「看來,我們難逃一死,即使不死,也會落個任憑擺佈的下場。」蕪災此刻,徹底的驚亂了,他的心慌了。
「傳言,只要我們八隻荒獸匯聚到一起,便可召喚出最大的造化!」帝血鳴說道。
「既然她掌握了咒語,為何到了現在,等待了數十年,才動手?」蕪災想到這一層因素,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急切的問道。
「因為造化固然重要,可出去的希望,更加重要!」帝血鳴冷冷的說道:「當初,她掌握了咒語,卻找上了我,帶着我,算計上了屈封。之後,她想要出去,這才沒有輕舉妄動。之所以現在動手,只因為遺蹟密藏出世,她想要把密藏和造化鎖在一起,在出去之際,成就自身。」
「這麼恐怖?」蕪災反問道。
「我們八隻荒獸,隨時可以因為咒語而被聚集。玄天聖雕曾進入過密藏,由此一來,她便想到這種方法。」
「可笑,我們都不知道的事情,她怎麼會知道?」蕪災不屑道。
「她在外界,早就做好準備。」帝血鳴恨恨道。
「難道,這八源咒,便是遺蹟之中,最大的造化?」蕪災不甘心道,被如此有城府的女子擺弄,他豈會甘心對方得到最大的造化。
「不知道,聽她說,這只是第二大造化。」
「把我們聚集到一起,難道不會顯現最大的造化?」蕪災問道。
「或許吧,那所謂的最大造化,誰也不知道,聽天由命吧!」繞是以帝血鳴的高傲,在白蘭面前,一敗塗地。
「既然八源咒算是一大造化,定然和最大的造化涇渭分明,我不相信!」蕪災說完,化成一道閃電,掠過沼澤,消失不見。
「唉……最大的造化,會有誰知道啊……」帝血鳴嘆息道,一個轉身,踏出鮮血,締造成層層波浪,消失遠去。
……
數日之後,白蘭來到了天城,現在的天城,屈封不在,他手底下的勢力,竟在數日之前,煙消雲散,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抹除。
刀光血影,盡在六座城池的黑暗角落,六皇各自死在自己的府邸。
五大幫主死亡的消息,早就被傳的沸沸揚揚,五座群山上的修士,也就分崩離析。
五大幫主不在,雙子下的勢力,也是如此,他們手中的勢力雖然隱秘,但卻被連根拔起,不服者殺無赦,那股神秘的力量,數量不多,但卻各個彪悍,實力強盛,算是各個具備化身後期體魄。
原本在平三宗手上消失的玄身聖液,一夜之間,被一名神秘的修士,獻給了地尊。
名正言順,地尊順理成章,接受了玄身聖液,不但沒有自己用,反而分給了那名修士,而後頒佈指令,找到六大荒獸蹤跡者,賞賜聖液,殺死六大荒獸修士者,厚賞玄身聖液。
白蘭大公無私的拿出玄身聖液,這一舉動,讓遺蹟內的修士,盡皆詫異萬分。
依照地尊所言,五大幫主和雙子,還有消失的雲辰,盡皆在絕天峰頂,死於六大荒獸的手中。
並且,她親自帶着六名修士的屍體,擺弄好傷口,放置了天城,準備召集各自的勢力,風光大葬。
一時間,遺蹟內,地尊白蘭之名,舉世無雙,而那太尊和天尊,隱忍不出。
至於平三宗的弟子,完全被蒙在鼓裏,皆以為雲辰被六大荒獸打死,跌落深淵。
彩夢終日以淚洗面,內心傷懷,面容憔悴。
蕪災像是人間蒸發,徹底的不見,也未曾和熟悉的張燕聯繫,也沒找過劍弒。
最後,在重重的威望下,地尊白蘭,不再稱為地尊,而是帝尊,唯一的尊!
白蘭稱尊,三尊之位,早就名不副實,天尊和太尊的威名,消失在遺蹟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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