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去多久,雲辰在等待他們離開,可他們卻似乎不願離去,好像沒有休息夠,還是聊到了興頭,各持己見,各抒己見,暢所欲言,知無不言。
他們間的談話,足夠讓雲辰為之寫一本書,所談之事,天文地理,奇雜怪論,甚至連八卦倫理都有,讓雲辰嘆為觀止。
「對了,那些平三宗的小子,似乎正在和盛天幫發起衝突,還有那素來低調的巨海幫,竟也出面對付平三宗的小子,這有些奇怪。」這些修士中,消息最後的一位修士,不斷談論自己的疑惑。
可他這些話,讓原本感到無趣的雲辰,瞬間驚醒,側耳傾聽。
「與盛天幫火拼最好,可那巨海幫卻插上一腳,有些匪夷所思。」六哥搖着頭,不解其中真意。
「六哥,其實就是最簡單的情勢,巨海幫定和盛天幫達成協議,平三宗的那些弟子,離死期怕是不遠了!」那憨厚沉默的七弟,突然開口,一針見血。
「七弟,看不出來,你對於男女之事不懂,可幫派間的明爭暗鬥,熟讀與心啊!」六哥讚賞道:「以後,跟着哥哥混,保你樣樣精通,哈哈……」
「七哥心智如妖,我們佩服之至啊。」立刻,溜須拍馬的修士,忍不住借花獻佛。
那位憨厚的七弟,不由暗自搖頭,對此格外反感。
雲辰暗自觀察着這位七弟,對他有些好感,不被巧色迷惑,對色慾不感興趣,但心思縝密,是一位天驕,若在家族之中,可堪大用。
「六哥,那我們以後,還要抓捕平三宗的那些小子嗎?」另一名修士,開口問道。
「我們尋幫,與盛天幫已有多年恩仇,他們想要對付的勢力,便是我們的朋友。老大在幾日前,剛巧傳來消息,讓我放了一些被抓的平三宗弟子,並且好酒好肉招待,我們只等坐山觀虎鬥便可!」六哥的臉上,露出陰森的笑容。
「那些平三宗弟子,倒也了得啊。先是佔據了幾處不差的聖泉,肉體大進。之後,又同心協力,從落荒沼澤中,獲取大量能洗髓伐身的玄身聖液,全體進步,讓各方勢力眼饞。如今,怕不下於我們五大幫派,各個身手強大,以一敵十。」一位深知平三宗弟子的修士,忍不住讚嘆。
六哥也不表示什麼,微微點頭:「時也,命也。他們的運氣很好,讓我都感到眼饞啊。」
「但平三宗的小子,到現在也不明白,當初那大量的玄身聖液,為何會憑空失竊吧。」六哥得意笑着。
而他們的話語,一字不漏,落入雲辰的耳中。對此,雲辰更加的耐心,等待更多的內幕曝光。
果然,立即有修士回答:「怪不得他們,五大幫派聯手,尤其是藏主幫和森密幫,有兩位智謀極高的修士,想了這偷天換日,移形換影的巧計。若非事後得知,我也還在朦朧之中。」
「怪只怪,那兩兄弟剛愎自用,太過於自信!」那七弟直言不諱,平淡的道出緣由:「先是以假亂真,再是以假換假,最後以假成假,而那被遺忘的真,卻落入五大幫派手中。其中最妙的一步,就是第二步!」
「哦?七弟對此,似乎有着獨到的見解啊?」六哥雙眼微眯,直直的看着七弟,對他的見解,萬分在意。
「第一步,那兩位修士,使用突發死士,中途截擊玄身聖液,在各種精妙的算計下,雖然花了一些代價,可還是成功截走。可五大幫派,心思不一,不到最後一刻,誰也不會放棄。因此,也算是失敗了。」
「怎麼會這樣?」六哥有些疑惑,其他的修士,也是如此,陰雲密佈。
「當初,你們聽說死士失敗,實則是藏主幫和森密幫下的手,黃雀在後。」七弟緩緩說道,眼中儘是一片寒色。
「原來是這樣?」在場修士,皆以之為驚奇。
「這或許只有我知道吧……」七弟似是自嘲道:「我當初,就感到不對勁,暗自查看了死士死亡地點,發現很多疑點,皆與那兩幫有關。」
「那後來怎會……」
未等六哥發問,七弟率先回答:「這便是那兩位的巧妙之計,他們不但沒拿走真的玄身聖液,反而送到門口,並送上了兩份!」
「什麼?兩份?」
「要知道,那時候,平三宗的弟子,可是處於天尊的城池,誰敢在那裏動手,若死士的事情被揭穿,五大幫派將會陷入難堪之境。而藏主幫和森密幫也清楚,若暗殺死士,奪取玄身聖液的事情被揭穿,這兩大幫派,將會更為被動,處境岌岌可危。」
「所以,他們從一開始,就沒打算私吞玄身聖液?但又為何殺死成功的死士?」不光是六哥,連雲辰也是有些疑惑。
「為了之後的順理成章!」七弟擲地有聲:「那就是第二步,送上了兩份玄身聖液。要知道,這種聖液,從外表無法懷疑,唯有親自試驗,才能知曉真假,造一些假的玄身聖液,不成問題。」
「這我知道,之後五大幫派,以假換假,由此而來吧!」六哥說道。
「可是,那是真中有假,假中有真。」七弟苦笑着說道:「那兩份玄身聖液,皆是半成品。一份把真的聖液,沉入底部,一份把少許真的聖液,抹在頂部,還有一些,沉入底部。按照常理而來,平三宗的弟子,認為第一份是假。」
「竟是如此?」
「而我們,以一些珍惜的物品,表示道謝。並以參詳為由,換取了第二份,讓平三宗弟子,自以為天降福兆,對我們感激萬分。之後,在那兩位一手操作下,從中取出真的玄身聖液,供五大幫派平分。」
「當平三宗的弟子,第二日發覺之際。那兩位故意留在天尊的城池中。很自然,第二日巧遇碰面,他們推出天尊,而五大幫派看似損失顏面,無奈之中,又來了次交換。可卻把平三宗手裏,假的那份裏面,沉入底部的真的玄身聖液奪回,再度瓜分。」
七弟說到這裏,眼中愈發寒冷,似乎在隱忍。
「好妙的計策,怪不得,那日老大突然離去,竟然是為了二度瓜分,那二度瓜分的聖液,豈非……」說到這裏,六哥眼裏,有絲憤怒。
其餘的修士,也是苦笑着搖頭。
「可是,更多的玄身聖液,卻流入藏主幫和森密幫的手中。這兩大幫派,早在擊殺死士的時候,暗中留了大半的玄身聖液。他們算計在,我們誰也不知曉玄身聖液的特性!奪取死士那日,他們想要完美,又想要佔據大好處,便透徹的研究一番,之後波折多次,既然平三宗弟子受騙,又讓五大幫派滿意,更是讓天尊無法插足!」七弟言之鑿鑿,讓在場的修士,盡以為之震撼。
不光是這些修士,連上方的雲辰,也感到天衣無縫,無法破解,對藏主幫和森密幫的那兩位智囊般的修士感到萬分忌憚。
可下方的七弟,豈會知曉的如此清楚,像是親身經歷一般。
「七弟,你究竟是誰?」六哥霍然起身,對着七弟,雙眼泛泛銀光,感到萬分驚奇。
「說實話,我既是你的七弟,也是那滅除死士的修士之一,更是平三宗的弟子!」七弟的話語,無異於平地驚雷,不但讓六哥等修士震駭,更是連樹枝上的雲辰,也差點坐不住,如此事情,曲折婉轉,讓其為之嘆服。
根據這七弟的言語,像是經歷了無數次的暗涌,看不到真假。
「就算是如此,那兩位豈會讓你知曉,如此多的秘密?」六哥驚道。
「所以,你才會碰到奄奄一息的我,幫助我進入尋幫,更是成為尋幫的第七把手!」
「那你的真名……」
「劍弒!」說完,劍弒一把撕下人皮面具,顯露了倜儻瀟灑的面容,這面容之中,暗含着憤怒。
「六哥,你對我的救命之恩,還有如今的局勢,你我依然相安無事。這件事情,你可以告訴老大,我今日就要離去,全心幫助平三宗的兄弟姐妹,在遺蹟中佔據立錐之地。」劍弒說道,準備離去。
「七弟,你真的要走?」六哥暗嘆一聲,知道劍弒所述事情,非同小可,並且還牽扯遺蹟內部的勢力爭鬥,更是可能引出三尊出面,讓遺蹟都要顫抖幾下,但數個月的相處,他對於劍弒,有了深厚的感情。
劍弒性格老實憨厚,實力強大,更是救過自身幾次,對強者尊敬,不妄自菲薄,可謂面面俱到。
六哥無法想像,尋幫失去了他,實力會下滑多少,不但是劍弒的自身實力,而且還有他的隱忍和智慧。
「還是不必相送了!」劍弒忍住離別之苦,抱拳對着六哥,深深一拜,停頓數息的鞠躬,這才戀戀不捨的離開。
雲辰看着劍弒離去的方向,沒想到會在此地,暗中無聊而偶遇,真是命運巧合。
劍弒離去不久,六哥眼中傷懷不像作假,接着也沒聊什麼,沉悶着心情,帶着其餘修士,走向另一方,與劍弒恰好背道而馳。
見六哥他們離開,一道身影閃去,緊追劍弒的方向而去。
……
「你必須死!」
「這麼久了,還不願意放過我?」寒風淒淒,一人一劍,站在這冷風吹起的懸崖邊上,對面有數位修士,皆帶着殺氣,對面那一人一劍。
「不是不放過,只是你知道的太多了!」
「可是,萬一我留下很多消息呢?殺了我,還是會有真相大白的那一日!」劍弒錚錚說道。
「可是,這是命令!」說罷,數名修士,舉起刀槍斧鉞,就此出手。
劍弒目光一寒,渾身氣勢一凜,背後的綠色之劍,脫鞘而出。現在,進入的皆是化身境的修士,以前的脈術已無法造成傷害,唯有靠法器和自身的肉體強大取勝。
剎那間,像是天空被綠光浸染,大地被劍氣覆蓋,以劍弒為中心,劍氣激增,一人一劍,這般的速度,快到無懈可擊,劍招完美,進攻有序。
堵截他的修士,一時間,攻不下劍弒,甚至有些修士的衣袖被劃破,身軀遭到輕傷,但還是保有餘力,全力進攻。
數十招下來,劍弒一隻保存實力,雙方的攻擊,不相上下。
可卻能看出,劍弒的肉體,強過這些修士,奈何寡不敵眾,一直處於僵持狀態。
「兄弟們,出大招!」只聽其中一位修士,忽然大喊一聲,其餘的修士,皆是奸笑連連,同時後退,一張堅實的漁網,猛地升空。
為首的那一位,拼盡全力,與劍弒互相攻擊一下,但也趁機後退,讓劍弒落入了漁網之內。
「小子,認命吧!」為首的修士,趾高氣揚,望着被漁網困住的劍弒,大聲一笑。
劍弒如其所料,面對漁網加身,使用隨身綠劍,奮力出擊,但仍無法破損漁網絲毫。
「果然,淵然大智者的法器,無堅不摧啊。」那些修士,望着被漁網困住的劍弒,大聲讚揚漁網。
他們幾位,共同使力,摁住漁網的四周,讓劍弒無法掙脫,只要為首修士一出手,劍弒必死無疑。
劍弒的失敗,只能感慨命運不公吧!
「去死吧!」為首的修士,在寒風蕭瑟之中,大斧傾瀉而出,綻放着爍爍之光,宛若死神一擊。
劍弒面對為首修士,不由暗自傷感,本想要叱咤風雲,卻在宗門的任務下,誤入遺蹟外圍,本以為得到奇遇,突破了化境,可卻因福積禍,落入遺蹟裏面。
但平三宗的弟子,能在患難之中,相互扶持幫助,實為難得,在這遺蹟之中,佔據一方,雖不是霸主,但卻無勢力敢輕易招惹,難得保全周身。
好景不長,想要強大己身,五大幫派,三尊手下,皆是虎視眈眈。
若非有着各大妖獸族的天驕在,聯繫家族的前輩,暗流洶湧下,相互鉗制,在波濤中度過。
可最後,玄身聖液的風波,把平三宗推到了高潮,讓平三宗陷入迷茫,開始全力反攻。此刻,正被其餘勢力,當成工具,對付盛天幫。
劍弒有心幫忙,卻身陷囹圄,今日一死,怕是平三宗的弟子,又會再度被利用。
想到這些,不由想要黯然落淚,奈何男兒有淚不輕彈,只能忍受死亡的來臨。
「放肆!」千鈞一髮之際,巨大的力道,如同排山倒海過來,霎時間,襲卷拉住漁網的修士。
緊急之下,這些修士急忙鬆手,出手抵禦,而劍弒猛地驚醒,趁着這一息鬆弛,綠劍橫出,大力出擊。
果不其然,讓即將來臨的為首修士,不備之下,瞬息被綠劍擊中,一擊射入其腹部,一招必殺!
而那其餘的修士,紛紛出手,抵禦背後來者。
可惜,背後來者也不同凡響,手持長槍,如同真龍現世,強橫無比,幾息之中,不過十招之數,手中兵器斷裂,身上胸口處,猙獰的傷口,有數寸之身。
劍弒望着來者,綠劍甩動幾下,綠光乍現,讓那些重傷的修士,徹底死去。
「你……是誰?」劍弒冷靜的問道,望着從未逢面的陌生面孔,鎮定的問道。
「平靈宗弟子!雲辰!」雲辰抱拳說道。
「什麼!你也是平三宗的弟子!還是平靈宗的弟子!」劍弒大驚,張口難言,心情澎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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