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皇出手,在裏面的人,頭皮發麻,恍惚之中,看到雀冥化為冰屑,但對於出手之人,一無所知。
唯有外面的人,尤其是雀冥,含着怒意與忌憚,那種深深的無力感,第一次襲上心頭,那出手反抗的機會,在那樣的傾世女子面前,如同九天之外的隕石,除了默默承受,便只有命運的抉擇。身為一個強者,而且處於第二類的上游,他何曾受過這樣的屈辱,更何況對方還是一個女子。
雀冥雖是如此,可與其對立的嗜血鳥一族之人,卻是開懷大笑,他們同處於一環,低頭不見抬頭見,幸災樂禍的表情,笑的通情達理。
還有那些無故受牽連的人,同樣懷着大仇得報的心態,看向垂頭喪氣的雀冥。
平台上的情況,雲辰只是淡淡的見了幾眼,便不再理會。
畫幕上的場景,由神秘而強大的冰皇,轉向另一處。
一名男子,看起來英朗俊俏,可卻多了絲傲慢。
行過之處,寸草不生,由其體內自行發出的刀氣,斬斷所有可能的危險。
「郎刀,你也太過分了吧?」如此行為,自然有人遭殃,而那宇子啟恰好經過,可卻被突如其來的刀氣,破開護體靈氣,差點受傷。
「喲,我當是誰,當日的手下敗將,不錯呀。」郎刀選擇無視,直接道出對方的過往。
「哼。」宇子啟雖然狂傲,但還是有些後怕,當年的過往,是他心中的傷痛。
「宇子啟敗給過郎刀?」外面的人,同樣聽到裏面的談論,不禁大吃一驚,畢竟郎刀默默無聞,可宇子啟卻是宗主的弟子,敗給過名不經傳的人,怎會不令人困惑。
「怎麼,這一次,又想嘗試一下?」突然間,郎刀心生戰意,轉向宇子啟,隨時準備出手。
「呵呵,郎兄,後會有期。」宇子啟心生退意,他的實力,不是最強之時,如今還不是出手時機。
「想走嗎?」郎刀目光一寒,閃爍到宇子啟身上,手中的刀,不知何時,早就飲血若渴,發出嗡鳴之音。
「再會吧。」宇子啟可不想再一次栽跟斗,當年輕狂無知,如今早就學會適量而行。
身形一動,搖晃之中,手中的法器,畫出千絲萬縷筆墨,他使用的法器,極為奇特,是一支筆,畫出來的絲線,竟成為實物,千萬條絲線,不斷形成包圍,向郎刀纏繞而去。
沒有呼嘯的聲音,只有那種細若無聲的動靜,可扣人心弦的戰鬥,一觸即發。
「滾開。」這一招,他早有應對,手中大刀,化為千萬道鋒刃,一一對應,盡數剷除。
「來吧,最討厭你這樣墨跡的人。」郎刀性格耿直,提刀沖向宇子啟。
但宇子啟卻是有苦難言,對面的實力,對他來講,已是咄咄逼人。
「畫筆千山,千山封。」宇子啟很難逃走,不得不面對。
只見他動作迅速,下筆如有神,加上其識相助,速度加上一分,眼下的空氣,就是最好的紙張,而他所畫之物,是一座座連綿不絕的大山,一筆一划,加上虛實相變,千座山峰,一蹴而成。
「哼,看你有多大力氣。」這是他新學的道術,本想出奇制勝,目前只能率先出動。
「千山嗎?」巨大的山峰,不止一座,千雖是有些托大,可數百座山峰,從天而降,一座接一座,有時數座齊出,壓迫着空氣,覆蓋所有的空間,對着郎刀鎮壓,尤其是現在的地方,毫無規則,其山峰的威力,更上一層。
這樣的巨力,好大的響聲,如同千軍萬馬,同時間喊殺聲貫徹天地,頗有天崩地坼之威。
「刀,無道而言。」面對鎮壓而來的山峰,郎刀單手持刀,其刀在地上,不停的旋轉,沒有絲毫的威勢,可從容不迫的樣子,讓外面的人,心生敬意。
山峰即將到來,郎刀微揚嘴角,那樣的神彩,不會出現在不自信人身上。
嶄亮的刀芒,亮瞎所有人的眼睛,沖向天際的光芒,沒有被山峰阻礙,可想而知,那一道鋒芒,早就破開所有山峰,震懾天地。
「你,可以滾了。」郎刀舔了舔嗜血的舌頭,身影閃動之後,他手上的刀,便消失了。
咔嚓一聲,一個人頭,滾落到地上,沒有血液流淌,那只是因為刀的速度,太快了。
死也不能瞑目,宇子啟的頭顱,上面的雙眼,依舊睜着。
時間的流淌,忘去了他的存在,身軀所有,化為粉末,隨風逝去。
平台中央,宇子啟含恨而出,他着實不甘心,但奈何結局如此,天意弄人。
那些曾經高看他的人,不禁臉龐發燙,有些失望。「我就說,他過於輕浮。」一人低聲輕語,其是第一類者,唯有雲辰等人,才能僥倖聽清楚。
至於宇子啟,默默的端坐在原本的位置,神色陰沉,如同烏雲密佈,在臉上揮散不去。
畫幕上的畫面,又一度變化,略過雀冥與宇子啟,剩餘的弟子,寥寥無幾。冰皇是其中一人,但卻不失那麼突出,因為還有幾人,他們戰出了第三類的神彩。
「那位是?」一人仔細盯着畫幕,生怕錯過重要細節。
一襲青衫,卻是一位白髮少年,年少早白頭,可同樣的,他的眼珠,也是一片雪色,在這白色之中,閃動着一些彩色霞光,是他眼神的色彩。
「雪王國的王子?齊修羽嗎?」一人沉凝之中,道出了這人的來歷。
他的戰績,或許不是有目共睹,可畫幕上的一切,足以說明。
平台上多餘的弟子出現,幾乎都死於其手上。
衣獵嗖嗖,他所在的山谷,颳起時陰時暗的冷風,刺骨難受。
毫無天地壓制下,他的一個目光,便帶走了一名同門的生命。
「原來是凝識者,而且是從啟念者成功跨境而來的強者。」外面的人,總該是旁觀者清,他們有多餘時間去觀察,能夠認出來,顯得不是那麼艱難。
「齊修羽,我來會會你。」畫幕停留在其的時間,超出了原來的規律,似乎因為又來一人送死。
來者之人,實力強大,比起郎刀,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的手掌,通體透明清晰,如同水晶,但其堅硬程度,駭人聽聞,面對齊修羽的法器,只能留下淡白色的痕跡,其餘的多不了什麼。
呲呲……
火花迸射,水晶手與齊修羽法器齊頭並進,兩人已是打得難捨難分,齊修羽的戰鬥素質,特別強悍,仿佛為戰而生。
至於水晶手,憑藉其無與倫比的優勢,而他那奇妙的步伐,為赤手空拳帶來驚喜。
兩人轉眼間的交手,不下數百招,沒有使用道術,只是單憑肉身而比較。
砰,水晶手異常堅固,並且伸縮靈活,緊緊握住法器:「齊修羽,你可以讓步了。」
水晶手的主人,詭異的一笑,而後一個轉身,單手高高揚起,棱形水晶,折射出不明顯的光線,而後猛地斬向齊修羽:「手刃。」
「水晶礦脈的傳人,而我們宗門,只有一人是。」一人含笑說道。
「不錯,難得見到寒修明出手。」顯然,這是第二類者發話,顯然他們是認識的。
畫幕上面,寒修明與齊修羽爭鋒相對,他們的名字,都帶着一個「修」字,一人為戰而修,一人為己而修。
寒修明的水晶手,是一門獨有的道法,激發出水晶礦脈一族的遺傳,結晶成器,趁着齊修羽法器無法自控之際,一掌拍向後者的肩膀。
「凝雪成盾,震。」齊修羽不慌不忙,另一隻手掐訣而出,一塊晶瑩的盾牌,硬生生擋下水晶手來襲。
砰地一聲,盾牌表面,碎開一些冰塊,而後盾牌自行消失,至於齊修羽,猛地一轉手中法器,捲起巨力,欲要破開水晶手。
「我的手,永不磨滅,除非你手中的法器,到了六階極品,否則不可能。」寒修明大笑道,同時靈氣瀰漫,更加用力地握住法器。
「哼,我這法器,不是普通的法器,而是極玄法器,玄之又玄,成空玄象,終生虛無而成,不虛不立,不荒不渡。」齊修明難得開口,道出了其法器的品階。
「極玄法器?」一人忍不住開口:「傳聞,能夠晉階與幻化萬物的法器,並且舉世難求,只少不多。」
「能夠幻化萬物?還能夠晉階?」雲辰喃喃自語,第一條,似乎與自己的血染很符合,至於第二條,不曾驗證,現在確認,為時尚早。
……
「水晶天地,凝聚出來吧……」口言各種奇妙的語言,似乎在召喚與聆聽,而他的水晶手,由一隻變成兩隻,另一隻手,呈現出淡淡的青色。
齊修明的法器,忽隱忽現,短暫的消失後,重新出現,繼續揮舞,擊向寒修明。
「滾開吧。」如同末日的前言,周圍的空氣,全部感染成水晶,而且一點點糾集,直到覆壓齊修明那一處地方。
「雪林臥龍,遁。」齊修明笑而不狂,含着笑意,看着寒修明:「日後再會吧。」
一條雪龍,席捲而出,橫掛這一片水晶天地,刺穿出一處光點,紛飛的雪花,攜帶出齊修明,雙方不分上下的退場,沒有死拼。
寒修明目露深思,看着那破開的一點,這卻是對方逃離道術的至關點,道術一日沒完整,這一個漏洞,便將成為致命。
現在的寒修明,依舊處於水晶空間,這是他自己製造而成,本來想借着水晶之力,大力出擊,如今只能散去。
心念一動,水晶散去之際,他猛地捂住胸口,含血而笑:「齊修明,大敵呀……」
這一門道術,顯然是付出了血的代價構造而出。
幸虧考核未到最後,所有的人,還在流離當中,他們沒有大打出手,而是各自試探,常年奔波在外,即便是同門,了解程度,或許不如一個外人。平三宗的弟子,幾乎如此,因此考核對於他們而言,只是面對更多的陌生對手。
畫幕又一次轉變,當平台上的弟子,還沒感慨齊修明的強大與睿智時,又一處驚人的打鬥,就此出現。
兩人隔山而立,他們之中,是一片深不見底的雲霧,下面有什麼,無人可知。
相隔數百丈,可對方的氣息,心心相印,兩人顯然惺惺相惜,隔着雲霧,還能感應到對方。
「化神後期,你還差一點吧。」顯然,這是一句女聲,高冷而又清冽。
「哼,我要讓你輸,成為我的第十三房吧」對面的一人,狂聲大笑。
「杜隱,你還是沒變過。」女子無奈的說道,語氣之中,還有幾分厭惡。
「我們兩家的聯姻,你別忘了。」說完,男子猛地一寒,大袖一甩,駕起祥雲,沖向對面。
「可惡。」女子臉色微寒,胸脯有旋律的起伏,火辣的身材,此刻卻只有平台上的人在欣賞。
「鞭沿炎焱。」一鞭之下,無盡的火焰,焚燒天地,山間的雲霧,都因高熱的溫度,沸騰起來,化成天空上的雲,遠遠遁開。
火焰空開了兩人的視野,同時也令杜隱一頓,面對女子的火焰,他還是遲疑了。
「太陰火焰,攝。」一手掐訣,而後不斷結印,同時爆發出自身強大的靈氣,形成一道印記。
但就是這個印記,讓熊熊的烈火,被其不斷吸入,強大己身。
那樣的印記,愈發的實質化。
「再來。」女子不甘心,又一次揮鞭而出,甩出一道火焰,撲向杜隱。
「嘿嘿,哥哥來了。」杜隱露出笑容,卻是那般的猥瑣。
「滾開啊……」可是沒辦法,儘管女子高聲呼和,杜隱依舊不肯放過,那道印記,似乎是其的克星,源源不斷,化解力道和她發出的火焰,杜隱憑藉這一招,直接來到女子身前。
「定。」杜隱陰險狡詐,忽明忽暗之間,突如其來的重重一指,完美點到某個穴竅,定住了女子的身軀。
「你想幹什麼?」女子露出驚恐之色,渾身的靈力,在於其體內原有的力量抗衡,身軀因此無法動彈,看着杜隱的眼神,躁動不安。
「你說呢,孤男寡女共處一地,誰能打擾我,哈哈……」
砰,「這個小子,丟臉呀。」傳音石前,老者暴跳如雷,其身邊的中年男子,亦是如此,只不過是深沉的憤怒。
「給我過吧,阿冰。」老者對着畫幕,隔空一點。
……
冰皇,緩緩走着,向着前方,漫無目的而去,明亮的眼,無雙之姿,空蕩周圍環境。
但此刻,突兀的一道光束,收起所有空間,冰皇赫然處於其中。
沒等杜隱反應,冰冷到了骨髓的氣息,正在如同豺狼虎豹,注視着食物。
「救我,師姐。」漣漪的空間,女子看到了最後的希望。危急關頭,在老者的促和下,冰皇注視到了眼下的場景。
看着慾火焚身的杜隱,一陣厭惡感,油然升起。
「滾,開。」未等杜隱發話,冰皇幾乎是不威自怒。
「喲,又來一個小美人?」話語之中,杜隱的手,在不停顫抖,看着絕色冰皇,誰能不動心,他內心的想法,洶如潮水般幻想而出。
「唉,慘了……」眾人的心聲,這兩字最為貼切。
「小美人,來吧。」哈喇子幾乎要流一地,杜隱迫不及待,猛地撲上去。但他身後的印記,時刻跟隨。
「萬載冰天。」冰皇仰頭朝天,單指對天高舉,這一刻,天地都暗淡。
一切的雲霧,都凝結成冰塊,而周圍的空氣溫度,幾乎到了零點。
「你,當誅。」冰皇清明淡雅地說道,沒有多餘的語氣,只有毫不在意的厭惡。
天崩地坼,如此形容,毫不誇張。
天地的空間,似乎都在裂開,同一時間,所有的一切,化成了白茫茫的冰。
那樣的寒冷,即便是靈氣,都成為了冰的代言。
「你……你……是誰?」打着寒顫,杜隱顫抖的說道。
「別讓我再見到你。」一座厚重的冰雕,突兀地聳立天地,這雕塑的模樣,與冰皇似乎一模一樣,只不過多了龐大。
高達數千丈的冰雕,從天而降,浩蕩的而來,巨大的重力,連時空都要俯首稱臣,冰雕緩緩壓迫着杜隱,直到對方,成為了一團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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