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三哥,快起來。」陳恪睡的迷迷糊糊的,被四郎喊醒了,或許是昨晚出去溜達,想了一宿事情,沒休息好的緣故。陳恪腦子暈暈沉沉的問道,「怎麼了,四郎,讓我再睡會。」
「咯咯」,六郎捂着嘴,偷笑了起來,「三哥看來是又想逃課了,看來四哥口中先生的戒尺也沒什麼厲害啊。」一聽六郎這麼說,四郎急了,「誰說的,上次我被先生打了幾下,足足疼了兩天呢。」說完,他又無奈的瞥了三郎一眼,「許是三哥皮糙肉厚耐打吧。」
一聽這話,五郎跟六郎都笑了起來。「四哥,你這話說的,笑死我了。」而陳恪呢?還在夢裏會周公,突然耳畔傳來一陣刺耳的笑聲,他一下子坐了起來,揉了揉眼睛,發現兩個弟弟正捂着肚子坐在床邊哈哈大笑。陳恪此刻尚不知他正是笑點,疑惑的問道,「你們怎麼了,什麼事這麼好笑?」兩個弟弟依然沒反應自顧自的笑,陳恪抬頭看了看旁邊的四郎,四郎也在看着他,顯然沒料到剛剛還誰的正歡的陳恪這麼快就醒了。陳恪很無奈的指着自己的臉,對四郎說,「我臉上有東西嗎?他倆到底怎麼了?」
四郎先是一愣,然後着急地說,「三哥,你醒來就好。快些起來吧,要是去晚了,先生會打手心的,可疼了,」四郎看着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陳恪,又加了句,「呃,可能三哥你不覺得吧。。。」
此刻,陳恪的心裏掀起了滔天巨浪。納尼,這麼早就上學!這幅軀體的生理年齡應該就六歲多點吧,這簡直連後世小學的入學年齡都沒達到。這也太坑了吧,在北宋的第二天居然就要去上學。學些什麼呢?《三字經》,《千字文》還是《百家姓》?可是《三字經》自己大概就記得小燕子版的了。千字文也只會一點,天地玄黃,宇宙洪荒,然後下面就全不知道了。至於《百家姓》呢,趙錢孫李,周吳鄭王,下面呢,沒背。這太要命了吧,雖然說是這么小的孩子,應該不會全都背下來,但是就自己這零基礎去上學,還不是天天打手心的命。完了,完了,是不是改找個理由逃過去。。。。。。
正當陳恪在胡思亂想時,四郎喊道,「三哥,你在想什麼呢?再不起來,真的要被打板子了。」「哦,我這就起」陳恪應了聲,旋即趕快麻利穿好衣服,跳下床。接過四郎手中的餅,準備一溜煙奔向學堂。看着陳恪這如行雲流水一般順暢自如的動作,四郎和和他兩個剛剛狂笑的弟弟都驚呆了。陳恪看的他們一臉驚詫的表情,不由得心裏暗自高興。哼哼,怎麼說我以前每次上學踩點都很準時,全是這起床功夫練得爐火純青,你們跟我比,實在是太嫩了。
正欲奔向學堂的陳恪突然停頓了下來,拉住四郎說道,「我們兄弟二人一起去吧。」四郎應了聲,狐疑的問道,「可是,三哥你的書本怎麼不帶啊。」「書。。。本」,陳恪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訕笑道,「起的急,都忘了。」只看到五郎屁顛屁顛的拿了本書送過來,陳恪一看封面——《雜字》,天啊,這是什麼。。。。。。
「四郎,四郎,先生會不會抽背書啊?」陳恪一邊走着一邊焦急地問陳渝。「《雜字》這是先生要求背誦的,但是先生一般不會抽背,只是寫幾個字讓你辨識。」「甚好,甚好,」,陳恪不由得長舒了一口氣,暗自心想:憑我練了那麼多年的毛筆字,幾個繁體字還能難得到我嗎?看來一段時間內是不會挨板子嘍。想到這裏,陳恪的步子歡快了起來,二一添作五把手裏的餅吃掉,隨着四郎走進了學堂。
一進學堂,陳恪便看到裏面稀稀郎朗做了十來個孩子小的跟自己差不多大,大的也就十來歲的樣子,也就是一群小屁孩上的學罷了。陳恪跟陳渝找了個僻靜的角落坐了下來,打開書,開篇便是:人生天地間,莊農最為先。要記日用帳,先把雜字觀。一股濃濃的封建主義小農思想撲面而來,陳恪撇了撇嘴,正想合上書本時。一個圓滾滾的腦袋從桌前探出來。「三郎,先生佈置的任務你都完成了嗎?」
看着有些黑黑的小臉,陳恪搜了搜腦子裏有限的記憶,終於把他認了出來。他是宋端平,他父親宋輔跟自己父親陳希亮是同鄉好友,兩人一起外出求學的。想到這裏,陳恪苦着臉說,「要是記得就好了,字我是認得,就是背誦的忘了。」宋端平正欲說話,只聽見學堂里突然安靜下來,也趕快把頭縮了回去。
陳恪向前面望去,只看到一個面無表情的老先生站在最前面,「真跟以前班主任老頭一樣,一點笑容都擠不出來,搞得像我欠了他幾百萬一樣。」陳恪暗自嘟囔着。
「陳恪!」突然,一個聲音打破了寂靜。「到」,陳恪下意識地站起來。頓時,整個學堂哄堂大笑。老先生皺了皺眉,說道,「安靜。」剎那間,整個學堂又變得鴉雀無聲。站起來的陳恪不由得暗自揣度,這老先生看來是說一不二啊,兩個字的威力這麼大。其實這是陳恪不熟悉當時的背景,古代的中國講究天地君親師,百善孝為先,老師的地位怎能不高。雖然有地方小,物以稀為貴的緣故,但是尊敬師長卻是每個老百姓都知道的規矩。像後世動不動就有什麼學生毆打老師的事件,在這個年代是不會發生的,一旦有了那只會帶來眾人唾棄的結果。當然後世有些老師喪失師德,這又該另當別論了。
老先生淡然地說,「你將我安排背誦的《雜字》背給我聽。」什麼!這真是個晴天霹靂。陳恪不由得心慌了起來,「人生天地間,莊農最為先。要記日用帳,先把雜字觀。你若待知道,聽我謅一篇。呃。。。」陳恪硬着皮頭把剛剛看的幾句說了出來。「還有的呢,接着背。」陳恪想來是瞞不過去了,苦着臉說,「學生,學生還沒背會。」
「嗯?連前面背的都忘光了,看來這些日子你倒不是一般地貪玩了,上前來。」老先生有些慍怒地說。陳恪看了看老先生抖動的手臂,知道逃不了打手心了。本着長痛不如短痛的原則,一溜煙跑上去,伸出了左手,擺出一副「任君採擷」的模樣。
只聽「啪,啪,啪」三聲,陳恪疼得齜牙咧嘴。「今日你也無須學了,站在門外把書背完在進來。」陳恪恨恨地拿手在身上蹭了蹭,咬着牙拿着書本走出去。「死老頭,虐待幼兒,我要打110求助,把你送監獄……」陳恪一邊咒罵着,一邊在四郎同情的目光中走出了學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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