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主角往往是驚世美人,如他。
眼前這男子如從畫卷中走出,像極了童話故事裏的憂鬱王子,哪怕只是一個眼神,便足夠讓人心碎。
「風高月黑,公子莫開玩笑,小女子……」膽顫二字未曾說出口便被打斷,雷寧愣愣的看着他,不知如何反應。
「求你。」男子清麗的聲音中夾雜着痛苦的低吟,美得毫無瑕疵的俊臉帶着絲絲緊張看着小樓那扇被打開了的窗戶,似在擔憂着什麼。
雷寧立刻明白過來,恐怕他就是那個被下了毒的人,並非上天給她安排的一場無聊的人鬼美麗的邂逅。可是,這人她到底救還是不救,心底下的柔軟讓她想要救他,理智卻告訴她不應趕這趟渾水。
窗戶微動,雷寧心中一驚,感性瞬間攻破理智,一個公主抱將男子抱起迅速逃離這個讓她心驚膽顫的地方,幾乎是慌不擇路,一路的奔跑待停下來後,才發現自己竟然沿路又再跑了回來,再往前半個時辰,便又能回到曾經與亘古一起待過的地方。
終於是沒有再繼續向前,將男子放了下來,讓他靠在樹木休息。
「喂,你沒事吧。」男子嘴角溢出的一縷鮮血,讓雷寧沒來由一驚,猛拍了拍他的臉,想要將他拍醒,入手的溫度高得嚇人。「快醒醒,老娘第二次好心救人,可別讓我救了個死人,晦氣得很吶!」
一陣微風吹過,男子如羽冀般修長的睫毛微閃了閃,緩緩的睜開了一雙堪破紅塵的琉璃眼,輕輕的道了聲:「謝謝你救了我。」
雷寧狐疑的看了男子一眼,道:「能說話,應該就證明沒事了吧。」
想了想,從納戒中取出一瓶解毒丹,將裏面的顆丹藥倒了出來,遞了過去,道:「雖然我不知道你中的是什麼毒,但解毒丹我有,說不定能解了你身上的毒,說不定……也沒有用,這個我可不打包票。」
這三顆解毒丹是她身上僅有的,且不是她煉的,是藥老留給她防身用的。
本不想拿出來的,但想到自己有可能已經是六品煉金師,那麼六品丹藥對自己來說,並不是什麼珍貴的東西,如果能救他一命,也不枉她抱着他累死累活跑了這麼遠的地方。
葉柳純默默地接過丹藥,目光自從睜開眼就沒離開過雷寧的眼睛,直到雷寧鬆了一口氣站起來,準備離去之時,才將丹藥拋開,緊緊抓住了她的手,低聲道:「別走,留下來陪我。」
聞言,雷寧狠狠的打了個冷顫,第一反應便是要甩開他的手。
可她用手甩了幾下也沒有甩掉,反倒是葉柳純因為過於用力,唇邊又溢出了血,順着嘴角流了下來,滴在藍色的衣衫上,染出一點刺眼的紫色。
「胭脂淚,六品丹藥沒有辦法解掉。」葉柳純注視着雷寧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道。「你幫我解毒可好?」
雷寧擰眉:這話,怎麼聽得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胭脂淚,是什麼樣的毒?」哪怕是眼鏡蛇的毒六品丹藥只要一顆也能解個乾淨,而這胭脂淚到底何方神聖,他如此肯定六品丹藥會無果。
「你不知道?」葉柳純微蹙了蹙眉,在確定雷寧真的不知胭脂淚為何毒時,終於淺淺一笑,猛的將雷寧拉下壓在他的身上,勾唇輕道。「你幫我解毒,我告訴你如何?」
近距離的接觸,雷寧不免尷尬,撐着身體便迅速起來,遠離了他幾分,道:「公子既然說六品丹藥亦是無解,我又有何能耐替公子解毒,或者公子告訴我你家人的住址,我好早些去通知他們來接你,等公子解了毒以後再告訴我也無妨。」
雷寧直覺要遠離,此刻的月下美人讓她有種危險的感覺。
「只要你願意,便能救我,這樣……你還忍心將我一個人丟下麼?」葉柳純靠着樹木,微張着口喘氣,連說話都顯得十分艱難,微風吹拂着他如紗般輕柔的藍衣,憂傷的輕揚着。
忍心麼?忍心麼?雷寧內心如被狠狠抓了一把,難受不已。
走,還是不走!
這選擇題,也有這麼難以選擇的時候。
「救,怎麼救?」雷寧忍不住開口問,的確,放他一個人在這裏,哪怕是素不個識,她亦是不忍心。
「你不要離那麼遠,近一些,我告訴你。」葉柳純聲音無比虛弱,仿佛秋天的落葉,下一刻便要乘風飛去。
雷寧躊躇了一下,還是靠了上去,剛想要開口身體突然一麻,一瞬間天懸地轉,她已經被葉柳純壓到了身下無法動彈,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臉,不由得驚叫:「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
葉柳純如沒有聽到她的聲音般,輕輕伏下去,吻着她的臉低語:「古時戰亂,時常可見狼煙四起,造成男少女多的局面。各族為了更好的繁衍後代,納令一夫多妻,可儘管如此局面,亦有眾多女子寧可常伴青燈亦不願共侍一夫。胭脂淚,就是用來對付那種貞烈女子,只要中了這種毒,哪怕男子佳麗無數,女子亦無法解開與那男子之間的羈絆,直至生命的終結。」
雷寧結巴道:「聽,聽起來,好,好邪惡。」
葉柳純輕輕一笑:「是嗎?可否記得,我也中了那毒哦,而且那毒對於尚是處子之身的男子,有異曲同工之處。」
雷寧渾身酸軟,很明顯被做了手腳,無法動彈,只得無奈道:「你別告訴我你還是處子,我會暈的,還有可能是直接暈死過去哦!」
聞言,葉柳純『撲哧』一聲笑了:「我要不要說抱歉呢,因為我真的處子。」
雷寧朝天翻了翻白眼,聽到這裏她要是還不明白這胭脂淚是什麼毒,她便可以直接在這裏挖個坑把自己給埋了。雖然這男人很美,她卻是聞到了罌粟的香味,自覺碰不得,更不敢跟他有什麼斬不斷的羈絆。
「那個,你若是需要,我可以幫你去找別的女子,或者你有心愛之人,我帶你去找她也好。總之,我不可以,因為我已經成親了,是個有夫之婦,而且我愛我的相公。」雷寧小聲說道,心道話已至處,他應該會放過她吧。
葉柳純動作一僵,臉上笑容頓失,從雷寧的身上翻了下來,倒在她的身旁,望着沉寂的夜空慘笑一聲:「果然,我還是只能選擇死亡呢,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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