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上薄倖人>
賀詩欽是個很少眠的人。這點從她的性格也可以看得出來,雷厲風行的急性子、中性理智的思維方式、對工作永不倦怠的極大熱情,一般有這種性格的人都是十分銳意進取的人,仿佛有着永遠也用不完的活力。
對於賀詩欽來說,這是成長環境賦予她的天性,也可以說是一種無奈的被迫,她所處的位子和她的身份讓她必須這樣。於是賀詩欽這破身體正好是和這樣的生活相適應的,越是睡得少,身體越破,越是破身體毛病多,就越容易睡不好。
沉沉地睡了一覺,突然間就醒來了。腦子裏思維轉動起來,一翻身沒有壓到該有的人——「唔!」賀詩欽驚得差點骨碌一下爬起來,手腳往身體兩旁一伸,摸到身邊人柔軟溫暖的身體她才放鬆下來,滾到絕倫的那一側去蹭人家的暖被子,入秋了,一個人的體溫>
絕倫已經習慣了賀詩欽晚上睡不安穩經常會半夜吵醒她的情形,閉着眼向賀詩欽懷裏靠去,用額頭蹭蹭她的臉頰,伸手輕輕拍她的背當做安撫,然後繼續睡覺。
賀詩欽沒睡。她突然想起晶心號室內設計的那些圖片,然後再仔細回想有那些不夠好的細節她沒留意的,然後又想晶心號正式下水的時候她應該辦一個怎麼樣特別的儀式,然後又想到絕倫最近為了親自設計創造一個服裝品牌變得很忙碌……
啊哈,有了!賀詩欽腦筋一動,開心得幾乎跳起來。立刻現掀開被子把公文包里的平板電腦拿出來,再爬上床搖絕倫,笑臉上儘是興奮:「絕倫,起來起來,我有一個很好的想法!」
&半夜不好好睡覺又怎麼了?」絕倫被鬧醒了,只好也坐起來,慵懶地靠在枕頭上,長發披散在身後,睡衣的襟口不整齊,從側面就能窺見半個白皙隆起的胸房隨着她的呼吸微微起伏。那迷濛煙視的眉眼,那嬌懶的風情萬種姿態很是迷人。
&呃……」賀詩欽仗着床頭燈柔和的燈光,看見這般風情一下子竟然被迷住了,忘記自己要說什麼了,捧住個ipad跪坐在絕倫面前發愣。
這個人沒睡醒吧,平時精明得快要成精的惡豹子這會怎麼呆呆的。絕倫覺得好笑,伸手拿住賀詩欽手裏的電腦:「你要給我看什麼?」
談起工作來,賀某人絕對是專業人士,被美色迷惑不過一下子,一想起工作來,馬上投入。賀詩欽笑着說:「絕倫你看,這些是晶心好現在施工做出來的效果,還有一些是設計出來的效果,這就是總體的情況。我在想,當它下水的時候,我要舉辦一個特別的盛會!現在我終於想到了,我要把你的衣服拿到我的船上來,第一場的發佈會,就放在船上,這就是我辛苦造船最有意義的事情了!絕倫你說好不好嘛~」
眼睛亮晶晶的,就像一個期待得到肯定的孩子。
一提起她的設計,絕倫的情緒也被調動起來。從晶心號內飾的圖片來看,設計得很中國古典風,精美而大氣,奢華而沉穩,完美的融合令人驚嘆。這激發了絕倫的靈感,她也從床頭櫃裏翻出畫薄和鉛筆來趴在床上一邊畫一邊說:「好呀,太好了!設在船上,我可以另外設計一個系列,和晶心號的風格相搭配,你看,設計成類似這樣……」
筆尖在紙上流暢地滑動,絕倫一邊用輕柔的聲音解說,一張設計圖很快就在她的手中被畫出來。
賀詩欽也趴在床上,一手托住下巴,神采飛揚地說:「很好,那麼這個系列,不要放在舞台上。你設計好以後,讓當天出席的嘉賓每人挑一件,為他們量身定做到時候穿着出席。這太不同於一般了,晶心號的剪綵宴會別出心裁,而且出席的人都是社會名流和名媛們,這對你設計的衣服來說,更是一次絕佳的宣傳,絕對沒有比這個更好的方式了>
&這樣很好,我可以想到的元素有很多,只需要各自做出不同的特點,成為一個系列沒有問題,比如說這樣……」絕倫再重新翻開一張畫紙又描起線來。
於是兩人你來我往,賀詩欽趴在床上看絕倫畫設計圖,偶爾提出一些意見;絕倫也會認真聽賀詩欽給她講解她的思路和理念,偶爾和她討論。全然不覺這正是深夜,兩人都沒有感覺到睡意,不知不覺的到了天空微微泛白的時候她們才發現她們整整討論了一夜,已經天亮了。
兩人都呵欠連連,絕倫擺擺手喊停,把床上散落的設計稿、廢紙、電腦之類的東西收拾一下扔在床頭,大小姐對這種「自毀」美美的皮膚、美美的臉的行為懊惱不已,嬌聲抱怨:「不說了,我要睡覺,天哪我居然熬了一夜,我得怎麼補才能補得回來嘛!」
賀詩欽也被抓去睡覺,可是躺在床上,她卻一直沒睡着,她還沉浸在剛才熱烈討論的興奮中。從前絕倫讓她着迷的地方是她的美,她的嬌還有和她在一起深受吸引不想走開的感覺,這還是她第一次知道原來和絕倫討論事情也可以那麼讓人投入。
&倫~」賀詩欽推推她,靠在她耳邊問:「為什麼以前你從來不和我討論問題,每次我有新想法,你都只會催我睡覺,以前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
賀詩欽平時很忙,睡夢中醒來躺在床上的時候正好有空檔讓她思考,她經常能想出一些很好的點子,在這種時候拉枕邊人起來興致勃勃地想和她分享的時候,柳大小姐只會敷衍地應兩句,然後就不斷催她睡覺。也難怪賀詩欽從前認為和柳絕倫沒有共同語言,她只是個會吃喝玩樂的草包富家大小姐。
現在,賀詩欽發現了絕倫和以前不同並把自己的疑惑說出來,絕倫聽了,身體僵硬了一下,過了幾秒鐘,她才能足夠平靜地開口,昏昏欲睡的嬌困聲說出的話就像是最平常不過的事情:「是不同的嘛~以前我傻呀,直把你當成我的人了,不像個情人倒像個老媽子似的擔心你半夜醒來一有想法就不肯睡覺,擔心你睡不好累壞了身體。」
&現在呢?」為什麼說得好像……賀詩欽聽得不是滋味。
&在?現在我是你的女配角呀,做情人只要兩人覺得開心就好了,我不會去管教你的生活方式。」做為一個女人,你需要做的是你愛人的情人,而不是當你愛人的老師。你所愛的人要的,並不是一個無論從生活上還是事業上處處給予指導的導師,許多的女人不知道這點,這便是許多女人最終失去所愛的原因。
&么女配角……什麼亂七八糟的……」賀詩欽喃喃自語,這下更睡不着了。她剛才不是還為了絕倫半夜起來和她聊工作聊得熱火朝天而興奮嗎,為什麼只是幾句話的功夫,她的心會如此的空虛失落呢……
以前她對於女人的感情,要麼是欣賞,要麼是渴望,要麼是到後來感到索然無味,要麼是最終覺得不耐煩。對絕倫則是完全脫離了以往她對於感情的認知,這種忽上忽下的感覺,能因為一句話一個親吻立刻飛上雲端,也能因為一句話落到谷底,真就像那句話說的,一念天堂一念地獄。
不管了,不重要了,不在乎了,因為業已疏離,不再如以前將她放在心尖。她在柳絕倫心目中再也不像以前一樣重要了對不對……從前擁有時對自己享受的一切視作空氣一般理所當然的存在,渾然不覺,當她有所求,越來越在乎的時候,絕倫已經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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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晶心號的設計,讓賀詩欽發掘到柯葳這塊很有才華的璞玉,她把籌劃中的設計公司設在澳門,柯葳則越來越多地出現在賀詩欽公司總部的大樓里,她的表現也越來越亮眼。這天,柯葳約了海航的高管談公事,會後留在會議室里處理好會議紀要文件,忙完的時候,不知不覺竟然已經天色黑了。
從會議室出來的時候卻意外地發現對面的董事辦公室里有人在。是賀詩欽的兩位母親。她們顯然是剛到,站在門口處連手袋也沒來得及放下,走廊上傳來她們的聲音。
&囡越來越不像話!」劉寶珠語氣很不高興:「從十幾歲開始就和女人鬧笑話,搞得人盡皆知,我賀家的臉老早就被她丟光了!上樑不正下樑歪,你根本不懂教女兒,我對她好點你還要和我比賽?就會寵她!總是對我說她大了會改,大了會改,都這個年紀了,她有半點結婚生子給她早死的爸爸傳血脈的跡象沒有?!」
蘇麗的姿態很低,回答說:「大姐,詩欽從小最受你寵愛,她的性格你也知道的,要風要雨的只能別人聽她話,強迫她做她不肯做的事情,只會招她發怒。詩欽畢竟是我們家唯一的孩子,大姐你如果不幫她反而幫外人限制她的話,她不會答應。」
&就是仗着這點!她是小祖宗我就拿她沒辦法了?她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如果不和女人斷了聯繫,我必須得把我手裏的股份留給自家人。你多勸勸她想清楚,和女人在一起玩一玩就算了,長久下去怎麼是個辦法,特別是柳家人,人丁興旺而且個個都精明,我還沒死呢柳家的那些男人就想拿囡囡過橋,以後就會要佔到我們家裏來了,幾十年以後海航姓什麼都不知道了!她要是不行,就換別人,你以後也什麼都別想得到。」劉寶珠的語氣強烈。
蘇麗不說話,臉色變得很難看,表情隱約有怒氣,卻一直強忍着絲毫不做聲。
柯葳從遠及近,走過的時候,正巧和這時的蘇麗打了個照面。走廊很安靜,而且就那麼大點空間,雖然她無心探聽,不過一路走過來,說沒聽到她們的談話是假的。但是柯葳生性是個很謹慎的人,她沒有表現出任何一絲情緒來,稍微對蘇麗點點頭致意,然後面不改色地提着公文包從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太邪惡了,人家高高興興爬上去準備更文,結果一開主頁就看見一整幅粉紅小內壁==!
上面寫着維護服務器啥啥的。突然想起了那篇文里,朱朱說的「內部維修,暫停使用」
難道昨天晚上,mc來了?惡趣味地笑倒。
於是,今天才能撥開粉紅小內壁把文發上來,小貓正裝求虎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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