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羅春 第048章 齊勤之的親事

    「你、不後悔?」

    齊謹之按下心底的感動,冷靜的將有可能遇到的困難擺在顧伽羅面前:「咱們家的情況你也知道,即便是下放地方,也不會是什麼繁華之地。江南什麼的,想都不要想,就是好一些的上縣,也輪不到我……」

    齊謹之心裏很清楚,饒是有馮大舅出手幫忙,他也不可能去太好的地方做官。

    聖人現在對齊家依然不放心,不會輕易給齊家復興的機會。

    所以,雖然馮大舅沒有明說,但齊謹之也猜到了,他極有可能去極偏遠的邊陲之地做縣令。

    古代和現代可不一樣。

    在古代,交通什麼的原就不暢通,物資更是匱乏。

    身處京城或是繁華的江南還好些,官道、驛路,陸運、水運等四通八達,只要有錢,依然能享受到很高的生活。

    可若是去了邊陲或是偏遠的小縣城,比如齊家經營數十年的西南,許多地方驛路都不通,交通不便,手裏有銀子也買不到想要的東西。

    顧伽羅出身國公府,從小金尊玉貴的長大,除了幾個月前在鐵檻庵受了些磋磨,十幾年來從未過過什麼苦日子。

    如果她真的選擇跟着齊謹之去赴任,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定然會遭遇許多困難。

    現在顧伽羅想求個『賢妻』的好名聲,一時頭腦發熱,同意跟着去了,萬一到了地方上,過得不如意了,一個後悔再跟齊謹之找後賬,那、那可就不太好了。

    鄉間的俚語說得好啊,『醜話說在前頭』,齊謹之覺得自己還是跟顧伽羅通個氣,省得日後因為這個,夫妻間再鬧出什麼不愉快。

    「……有些地方,民風彪悍,山民不服教化,更不會說官話,言語不通,物品不豐……」

    齊謹之從十三四歲的時候就跟着父親在西南練兵,別的地方不熟悉,對於西南各地的情況還是很了解的。

    他乾脆以西南為例,講了許多邊陲小縣城的『現狀』。

    顧伽羅專心的聽着,沒有隨便插嘴。

    她倒不是不信齊謹之的話,在後世呆了四年,整日泡在圖書館和各種科普論壇里,她腦中存儲的知識量非常豐富,對於自己生活的這片土地也有深刻的了解。

    華夏幅員遼闊,民族眾多,饒是在後世,也有未經開發、經濟落後的偏僻小山村,更不用說交通不利、信息不通的大齊王朝了。

    齊謹之口中的西南,山民彪悍,多民族聚居,現實情況只會比他說的更加嚴峻。

    這些,顧伽羅都知道。

    而且,顧伽羅還有種預感,此次齊謹之放外任,極有可能去西南——西南夠偏遠,且有前朝餘孽藏匿在數萬大山之中,民族混雜,大齊王朝對那裏的控制並不完全。

    如今聖人有意收攏兵權,令天下歸制,而西南,便是聖人着手的第一點。

    齊家在西南經營多年,齊謹之又是武將出身,和山民打過交道,由他出任父母官,既能治理百姓,還能用武力鎮壓不服教化者。

    沒準兒還能配合西南大營的駐軍,一舉將前朝餘孽清掃乾淨呢。

    「大奶奶,外頭不比京城,有着我們想像不到的困難艱苦,」

    齊謹之推心置腹的說着:「我身為男子,吃些苦、受些委屈沒什麼,可大奶奶卻是——」

    嬌滴滴的國公府貴女,估計吃不了那份苦哪。

    顧伽羅定定的看着齊謹之,見他眼中滿是誠摯,料他是真心為自己考慮,不禁唇角彎彎,笑道:「我確實沒吃過苦,也不敢打包票說自己能像那些尋常百姓般吃苦耐勞,但,大爺赴外任,我身為妻子理當跟隨。」

    齊謹之蹙眉,正欲開口。

    顧伽羅卻抬手阻止,「大爺先別急着勸我,我跟大爺去赴任,卻不是輕車簡從,隨行奴僕、護衛還有各色衣服藥材等,我都會收拾妥當了一併帶去。」

    顧伽羅眼中閃過一抹壞壞的笑,「我怕吃苦,所以在京里打包了所需物品帶過去。唔,要帶的東西不少,少說也有十幾馬車,到時候,就怕有御史彈劾大爺奢靡鋪張。」

    齊謹之先是一怔,眉頭也皺成一團。

    但很快就明白了顧伽羅的意思,她把自己說得格外嬌氣,可又何嘗不是下定決心跟他一起去外頭吃苦的表現?

    顧伽羅把話都說到這步田地,齊謹之再勸下去就顯得矯情了。

    他抿了抿唇,道:「哪怕是去雲南?」

    彼時,雲南表面上歸入了大齊的版圖,但事實上,仍有許多地方被前朝梁王所控制。

    尤其是最近幾年,大齊全力阻擊北邊草原上的勁敵,西南的有些地方因為地處偏遠、交通不便,朝廷的控制便有些不足。

    再加上前朝梁王的煽動和當地土司豪強的明着降服、暗中不配合,西南、尤其是雲南的某些府縣,大齊的官府和法令根本就形同虛設。

    有些地方,吏部乾脆都不給派遣縣令,因為就算派了,再醉心仕途的人也不願前往。

    去了,幸運的能在幾方勢力的夾縫中當個傀儡、受氣包。

    倒霉的(或曰有些血氣的),一條小命都有可能被丟在那個荒蠻之地。

    誰若是被吏部選派去了雲南,那絕對是得罪了貴人,因為去那兒,基本上跟去閻王殿沒什麼區別。

    顧伽羅笑得愈發溫婉,「哪怕是去雲南!」

    尋常人如果去那邊做官,妥妥是去送死的節奏,但換做齊謹之,就未必如此了。

    齊家雖然丟了西南大營,但家裏仍以『家丁』、『奴婢』為名,豢養了數百名護衛。

    單是齊謹之手中便有近兩百的鐵甲護衛。這些人,都是跟着齊家父子上過戰場的鐵漢子,個個都能以一當十。

    有他們在,就算去雲南,顧伽羅也不怕。

    再者,西南大營是齊家一手締造的,就算如今換了統領,下面的副將、校尉都是齊家父子使出來的人。

    齊謹之有需要的時候,大部隊不能、也不敢調動,但三四百人的小股人馬還是能『借』來的。

    最最要緊的是,接管西南大營的也不是外人,而是齊謹之的舅舅、大將軍馬翰澤。

    有馬翰澤做武力支持,齊謹之就算去梁王的大本營做縣令,顧伽羅也敢跟着同去。

    顧伽羅信心十足。

    齊謹之與她對視良久,緩緩點了下頭,「好,那我就選擇去地方做縣令。」

    ……

    夫妻兩個一起用了晚飯,然後相攜去了萱瑞堂。

    差事的事兒有了結果,他們也當跟父母長輩回稟清楚。

    「去外頭轉轉也好,」

    清河縣主不是尋常內宅婦人,雖捨不得兒子,但也分得清輕重,明白對齊謹之而言,出去做個小小的縣令,遠比留在京里做什麼戶部主事更有前途。

    誠然,主事的官階高,又在京城,最大的上司還是自家親戚,只要齊謹之不是太傻,有馮大舅保駕護航,未來的官路定然是一片坦途。

    而去地方呢,苦不苦的暫且不說,齊家是武將,跟那些士人出身的官員們沒有太深的交情。

    不管齊謹之去什麼地方做縣令,上峰都不會是自家人,更不會有人幫襯着,關係門路什麼的就不要想了,想晉升,只能拼政績。

    可政績是那麼好拿到的嗎?

    不知多少人一個縣令一做就是好幾年,在地方上兜兜轉轉半輩子,頂破天也就才能混個正四品的知府。

    所以,兩下里對比,還是留着戶部更有前途。

    但清河縣主卻不這麼想,戶部確實好,但發展的空間太小,齊謹之如果只想混個一官半職、求個一世富貴,做個清閒的主事也無所謂。

    可齊謹之不是啊,他肩負着振興家業、重振齊家榮耀的重擔。

    清河縣主甚至覺得,直接讓齊謹之去最艱苦、最危險的地方,那樣才有他建功立業的機會!

    這會兒聽齊謹之小夫妻主動表示要去地方,清河縣主心疼的同時,也覺得欣慰——謹哥兒能不懼危難困苦,不愧是她引以為傲的好兒子!

    而顧伽羅的表現,也讓清河縣主滿意。明知齊謹之選擇的道路充滿荊棘,還能緊密跟隨,絕對稱得上深明大義、同甘同苦的賢妻了!

    齊令先也暗暗點頭,嘴上卻還要訓誡道:「想去地方,這很好。但外頭不比京里,你可要想清楚了再下決定!」

    齊謹之道:「兒子已經想清楚了。」

    齊令先沒有說話,只掃了眼顧伽羅。

    顧伽羅趕忙欠身,「一切都聽大爺的,不管大爺做出什麼樣的決定,媳婦兒都沒有意見。就是不能守在二老跟前服侍,還望二老勿怪!」

    齊令先和清河縣主對視一眼,交換了個彼此明了的眼神。

    然後清河縣主笑道:「孝順不孝順的,也不差這點子事兒。好孩子,你能照顧好謹哥兒和自己,就是對我們最大的孝順。只要你們好好的,你父親和我就非常高興了。」

    齊令先想得更周到一些,提醒道:「這件事,也須得跟親家商量一下。」

    清河縣主連連點頭:「老爺說的是,謹哥兒,明**帶着香兒回一趟顧家,好生跟親家說一說。」

    官兒雖然是馮家幫忙謀來的,可顧家才是齊謹之正經岳家,你想帶着人家女兒去外頭吃苦受累,好歹也要提前跟人家打聲招呼啊。

    齊謹之和顧伽羅趕忙稱是。


    清河縣主又叮囑齊謹之一些瑣事,然後裝作不經意的說了一句:「對了,最近幾天東府的人要搬家了。」

    顧伽羅挑眉,「搬到平安大街的宅子?」

    「嗤~」

    清河縣主嗤笑出聲,略帶嘲諷的說道:「人家可看不上平安大街的宅子。今個兒一大早勉哥兒媳婦進宮給太后娘娘診平安脈,『順口』說了咱們府上分家的事兒。」

    顧伽羅心裏咯噔一下,看來她猜得沒錯,婆母生氣果然是跟分家的事兒有關。

    清河縣主繼續道:「勉哥兒媳婦說了,齊家雖然分了家,可血脈親情卻是割捨不斷的,還說她雖是剛過門的新婦,卻知道大長公主捨不得跟西府的人分開……」

    「大長公主捨不得?」顧伽羅覺得滑稽,這話傻子都不信。

    如果說大長公主捨不得西府的銀錢還差不多。

    姚希若果然厲害,太后跟前也敢說謊。

    清河縣主語氣中的嘲諷愈加強烈,「可不是嘛,勉哥兒媳婦還說東西兩府比鄰而居幾十年,既是親人也是鄰居,彼此間早就習慣了,如今卻無奈分離,她於心不忍,便求太后恩典,將咱們家東邊的宅院賜給了東府。」

    顧伽羅猛地睜大了眼睛,暗自嘀咕:難怪白天經過的時候,發現東邊的鄰居在搬家,這是在給東府的人騰地方呢。

    但很快,她發現了問題:「太后娘娘同意了?」

    太后和大長公主不對付,滿京城的權貴圈都知道。

    太后樂得看到大長公主落魄的樣子,又豈會『好心賜宅』?

    顧伽羅可不信姚希若在太后跟前有那麼大的體面。

    姚希若只是治好了太后的一些小頑疾,她對太后而言,還不是什麼不可缺少的『保命神醫』,太后應該不會為了她改變對大長公主的態度。

    清河縣主聽出了顧伽羅的言下之意,勾了勾唇角,「勉哥兒媳婦研製了一種美容養生秘方,也不知道她是怎麼搗鼓的,只半個時辰的功夫,便讓太后年輕了好幾歲,連兩鬢的白髮也都沒了。」

    對於女人而言,青春、容貌有時候比性命還要重要呢。

    偏姚希若醫術『玄妙』,又是針灸又是按摩的,不但讓太后通體舒服,還重新煥發了青春。

    為了犒賞她,更為了繼續享受姚希若的『服務』,太后自然不會拂了她的面子。

    咕咚一聲,顧伽羅吞了吞口水,對於姚希若忽然冒出來的神奇醫術,她也有些疑惑。

    妙真大師會醫術,懂一些美容養生的秘法,但也絕沒有姚希若這般『逆天』。

    有時候,顧伽羅忍不住懷疑,姚希若是不是也有什麼『奇遇』?

    在後世的時候,顧伽羅為了儘快了解、熟悉那個時代,看了許多書,其中也包括一些年輕人流行的網絡小說。

    穿越、重生、系統、金手指,乃至隨身空間等新鮮詞兒,顧伽羅都非常清楚。

    對旁人來說,重生什麼的只是寫手YY出來的情節。

    而顧伽羅不同,自己便是穿越女,對於小說中描寫的『奇遇』、『異能』,她卻覺得極有可能存在。

    顧伽羅曾仔細回想過,她穿越回來的時候,姚希若還很正常,直到那日被九公主踹下深潭,重病痊癒後,才開始傳出『會醫術』的名聲。

    莫非……姚希若因着那場大病,被穿越、或重生了,亦或者,她被幸運大神開了金手指,得到了什麼醫書寶典?

    或是草藥空間?

    或者有了包治百病、萬能無敵的靈泉?

    顧伽羅腦洞大開,對照着小說里的橋段,想了無數種可能。

    但不管哪一種可能,顧伽羅確定一點:姚希若不再是過去的那個姚希若,手裏肯定藏着什麼『法寶』。

    「……正巧咱們家東邊的宅院是內務府名下的產業,太后下懿旨,命內務府給隔壁那家另外選個宅院,將現在的房子騰出來,」

    清河縣主越說越氣,好容易能擺脫東府的一干極品了,沒想到讓姚氏這麼一折騰,東府又跟西府成了『鄰居』。

    一想到和東府比鄰而居,縣主就覺得噁心:「所以啊,以後咱們和東府又是鄰居了呢。」

    真真是陰魂不散啊。

    果然讓人鬱悶,顧伽羅終於明白縣主為何惱火了。

    想了想,她試着勸道:「母親也說了,東府和咱們是『鄰居』!」

    只是鄰居,不是親戚!

    清河縣主一怔,旋即反應過來,是呀,她真是被氣暈了,竟然忘了這茬兒。

    齊家兩府已經分家,跟東府徹底做了切割,這就足夠了。

    至於東府是否住在自己隔壁,並不重要,她只當對方是普通鄰居即可。

    想通了這一節,清河縣主心情大好。

    次日見到前來告辭的寧氏和姚氏的時候,她跟往常一樣,淺笑盈盈的和那對婆媳寒暄,熱情的詢問搬家事宜。

    「提到房子,有件事還請大嫂幫個忙。」

    寧氏的心情很複雜,托兒媳婦的福,齊家總算有了正經的房產,她也不必仰大長公主的鼻息過日子。

    但兒媳婦太能幹了,對做婆婆的來說,也是一種壓力。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寧氏發現,大長公主對姚氏越來越器重,這次搬家,更是將所有的事都交給姚氏全權負責。

    寧氏擔心,大長公主極有可能越過她這個兒媳婦,將東府的中饋交給姚氏這個孫媳婦。

    多年的媳婦熬成婆,寧氏在大長公主手底下做了二十多年的兒媳婦,不知受了多少磋磨。

    好容易熬到大長公主年邁,無法管家,管家權卻被剛進門的新媳婦拿走,寧氏慪也要慪死了。

    只要一想到這些,寧氏看姚氏就各種不順眼。

    偏姚氏能幹,寧氏剛想拿出婆婆的款兒『調教』一下她呢,便又有事需要姚氏幫忙。

    唉……寧氏心裏那叫一個憋屈啊。

    明明是來跟清河縣主炫耀的,結果一張口,說出的話就透着一股子蕭索。

    清河縣主挑眉:「何事?弟媳只管說。」

    寧氏穩了穩心神,道:「是這樣,太后娘娘恩典,憐惜母親年邁體弱,便將隔壁的宅院賜給了母親。」

    太后雖然是看在姚希若的面子上才給齊家賜宅,但名義上,她還是打着大長公主的旗號,做足了體恤宗室貴女的戲。

    「……可這時間有些倉促,內務府一時找不到合適的房舍安置原主人,」

    寧氏為難的說道:「我們也不好催促,只能等原主人搬走才能着手搬家。所以,還需要在大嫂這裏借住一些日子。」

    清河縣主笑道:「唔,這倒也是,內務府名下的房產雖然多,想找到合適的地方卻也不容易,少說也要一兩個月的時間。」

    清河縣主故意看了寧氏婆媳一眼,「人家原主人搬走後,房舍也需要修整,不能直接入住,如此便又是兩三個月。前後加起來,可就是小半年的時間呢。伯母是尊貴人,可不能委屈了她。」

    表面上,清河縣主在跟對方算時間帳,而事實上,她是在暗示:少說都要小半年的時間,若是有個什麼意外,沒準兒就是大半年、甚至一年,這麼長的時間,你們乾脆直接搬去平安大街的房舍吧,沒得讓『老人家』受委屈。

    寧氏和姚希若都聽出了縣主話里的深意,卻都裝着沒有聽懂。

    姚希若衝着寧氏使了個眼色。

    寧氏會意,趕忙笑道:「大嫂說的極是。幸而大嫂這裏色色都是妥帖的,母親住得也習慣。再者,還有一事,勤哥兒的親事定了,已經合了八字,母親想儘快給他們辦喜事。」

    齊勤之和離快一年了,也該續娶了。

    「哦?勤哥兒的親事定了?定的是哪家的淑媛?」

    縣主皺眉,她怎麼沒聽說齊勤之訂了親。

    寧氏笑得一臉得意,道:「是安成侯府的七小姐楊綺。」

    縣主的臉色愈發不好,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安成侯府的楊綺是安成侯二弟這一房的女孩兒。

    而安成侯的這個二弟名聲很不好,品性低劣,許多正直的人家都恥於與他來往。

    安成侯當年更是被這個二弟連累得險些丟了爵位。

    事情雖然過去了三十多年,但縣主卻清楚的記得這位楊二老爺曾經做過的缺德事,平日裏也極少跟這家人來往。

    沒想到,東府居然跟這樣的人做親家,難道她們為了權勢,連起碼的臉面都不要了。

    還有,清河縣主雖然不恥安成侯二房的為人行事,但楊二老爺的夫人是朝廷欽封的郡主,背後又有豫王做靠山,頗有些權勢。

    可齊家東府呢,已經沒落成了平民,以楊家的勢力眼兒,他們怎麼可能看得上齊勤之,還將嫡出的女兒許給他。

    這不正常!

    清河縣主婉轉的問出了這個疑問。

    寧氏滿臉得意,指了指姚希若,笑道:「說起這事,多虧了我們勉哥兒媳婦。嫂子有所不知,勉哥兒媳婦醫術精湛,給楊家四爺診了脈,躲過了三歲的生死大劫呢……」

    清河縣主聞言,頓時變了臉色,看向姚希若的目光也充滿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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