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罡以為齊家的工坊建在地下,或是鑿空了某座山藏在腹中,其實不然。
他跟着齊謹之穿過一大片陰氣森森的墳場,繞過橫七豎八的亂石場,最後來到連綿的群山腳下。
但見齊謹之躍上一塊巨大的山石,不知在哪裏按了一下,轟隆一聲,山路正對着的一塊岩壁竟從中間裂開,如同兩扇門一般緩緩的向兩側打開。
蕭罡看得仔細,發覺這裏應該是一個山谷的入口,那塊岩壁不過是用來做遮掩的道具罷了。
齊謹之領着眾人從山谷口走了進去,迎面便是一方不大的天地,四周皆是堅固的岩壁,中間的地勢比外面要低許多,觀其形狀,倒像是一個巨大的海碗。
『海碗』四周是幾十間青磚瓦房,看模樣,應該是幾十年前的老房子。
此時太陽已經高懸,房舍里傳出叮叮噹噹的響聲,有許多個身着靛青色、深褐色粗布麻衣的匠人進進出出的忙碌着。
「四正,你來看,這裏就是我齊家最重要的火器工坊。」
齊謹之指了指那些房舍,語氣中滿是驕傲,還有隱隱的炫耀。
他就如同一個得了心愛玩具的小孩兒,正在極力向好友(or好基友)顯擺。
蕭罡極力壓制心底的激動,故意露出驚訝的表情,仿佛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奇景,由衷的嘆道:「好精巧的機關、好周密的選址,大哥。你們齊家的先祖真是太厲害了。竟然能在京郊建出這樣一個神奇的所在。」
蕭罡忽然露出遲疑的表情,「不過,我、我是個外人。貿然進入工坊,是不是有些不妥啊。」
齊謹之卻一把挽住蕭罡的胳膊,無比親昵的說:「沒什麼不妥,放心吧,你是我最好的兄弟,你我的情誼難道還比不上一個破爛工坊?」
說着,他還故意用身體蹭了蹭蕭罡略顯單薄的小身板兒。曖昧的意味兒十足。
蕭罡轟的一下羞紅了臉,桃花眼中現出迷離的光彩。
此時的蕭罡,美艷得令人無法直視。如同妖艷的鶯粟花,連齊家的護衛們也被這種超越性別的靡麗奪去了神魂,有了一剎那的恍惚。
唯有蕭罡帶來的十多個壯漢,似乎早已習慣了。沒有被主子魅惑。反而無比清醒的觀察着四周。
蕭罡眼波流轉,將這一些都收在眼底,心中忍不住的得意。
好半晌,齊謹之才嘶啞着嗓子,說:「走,咱們進去看看。」
齊謹之牽着蕭罡的手,帶他去參觀了工坊的各個房間,並一一詳細解說。
最後齊謹之將一干手下都留在了院外。只帶着蕭罡一人進了三間密閉的石室。
「這就是工坊的庫房啊~~」
蕭罡小嘴兒微張,精緻的臉上寫着大大的『驚奇』二字。可愛的小模樣看得齊謹之分外喜歡。
愛憐的伸手揉了揉他的頭,齊謹之柔聲說:「是啊,進來看看吧。這便是瓷雷,這一排是霹靂彈,這些是專門用在投石機上的投彈……」
齊謹之邊走邊解說,許是蕭罡那驚奇的模樣取悅了他,令他越說越有興致,有些不該對外人說的機密,他也不留意的順口說了出來。
「不過,這些火器已經有些落伍了。朝廷的火器司晝夜研究,如今竟也研製出了與瓷雷威力相當的火器。」
「啊?那可怎麼辦?蕭燁早就容不下四大國公府了,他之所以沒有將齊家斬草除根,原因就是忌憚齊家的火器。一旦他手裏有了足以和齊家抗衡的火器,那、那你們齊家豈不是危險了?」
蕭罡緊張的抓緊齊謹之的胳膊,急切的問道。
齊謹之見他這般關心自己,不禁笑道:「放心吧,我們齊家從來不會坐以待斃。呵呵,最近一段時間,我正在研製一種新型的火器——」
齊謹之忽然住了口,乾笑着轉移話題,「好了,不說這些了,咱們還是先把給老王的瓷雷拿出去吧。」
蕭罡眸光閃爍,心中早已掀起了驚濤駭浪,面兒上卻絲毫不顯。
齊家竟然還有底牌?!
看來今天的計劃需要修改一下了。齊家工坊暫時還不能動。
蕭罡乖巧的點頭,「好,全聽大哥的。」
一刻鐘後,齊謹之抱着一個一尺見方的匣子走了出來,蕭罡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側,嘰嘰喳喳的說着什麼,兩人似是十分開心。
蕭罡帶來的壯漢們,原本早已做好了動手的準備,不想卻收到了蕭罡『計劃暫停』的暗示,他們趕忙收起了武器,垂手而立,仿佛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般。
齊謹之與蕭罡說笑的時候,眼角的餘光不忘瞥過蕭家的一溜壯漢,最後將注意力放在了一個不起眼的中年男子身上。
這人不高不矮、不胖不瘦、不黑不白,從頭到腳,從身形到五官居然沒有丁點特別的地方。
沒有特點才是最大的特點,齊謹之暗暗將此人記了下來。他可以斷定,此人便是這一群『軍方』子弟的頭兒,只要查清了他的底細,便能幫他儘快解開『軍方』的神秘面紗。
齊謹之在偷偷打量蕭家的跟班,蕭罡也在暗自觀察齊家工坊的匠人。他的眼力頗好,在一群身着同樣粗布麻衣的匠人中間,硬是發現了一個類似大師傅的領頭工匠。
對,就是他,那個頭髮花白,一臉倨傲的古怪老頭兒。他應該就是整個工坊的技術核心人員。拿住了他,便能得到齊家火器的秘方!
齊謹之和蕭罡像兩隻發現了上好獵物的狐狸,一邊和對方虛與委蛇,一邊暗自打着自己的小算盤。
原本一場極有可能發生械鬥的北郊之行,竟變得異常和睦。望着一大隊人馬遠去的背影,方才被蕭罡重點關注的古怪老頭兒眯起了眼睛。
不多時,兩隻鴿子從山谷飛了出來,在空中盤旋一圈後,直接朝京城的方向而去。
齊謹之和蕭罡去了快活山莊,將此類交給了興奮不已的王東承,然後哥兒倆便去了他們的專屬包房,肆意的吃酒玩樂。
兩杯『千年醉』下了肚,齊謹之便有些醉了,放下平時的戒備與心防,不知怎的,竟與蕭罡滾到了一起。
蕭罡媚眼如絲,欲迎還拒的與齊謹之糾纏。
沒用多久,屋子裏便傳出了令人臉紅心跳的**聲……
ps:一更。厚厚,偷了幾天的懶,某薩終於又滿血復活啦,拜求月票和訂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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