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有九 第30章下凡

    騰欲豈能不激動，這五行圓滿可能迸發的波動，也可在凡界掩人耳目，不被此地眾仙知道。

    可謂，天衣無縫！

    此刻，騰欲雖看不到那開陽仙君的樣貌，卻如心有靈犀一般微微一笑，金陽中的身影，也露出笑容，頗為開心。

    「如此，老夫也算了卻了一個心結，汝，可要好好活下去！」

    騰欲認真的點了點頭！

    「但願我等，還有相逢之日！」開陽仙君含笑中大有深意，驅動金陽向着天盡頭，離去！

    而除騰欲之外的南部眾仙，卻是不懂，也不可能明白這其中緣由。

    在他們看來，這所謂的下凡資格，可有可無，沒有任何意義。

    見開陽仙君搗鼓半天卻是給騰欲一個這麼沒用的資格，若不是對方餘威尚在，怕是剛剛離開就要哄堂大笑起來。

    此刻，也不免竊竊私語，臉色露出嘲笑，騰三方才還一陣嫉妒，生怕騰欲獲得什麼了不得的法寶仙術，但現在，卻是不屑立顯，不再關注騰欲。

    趙齊山裂開嘴，笑而不語，似把這件事只當笑話罷了。

    而那刑罰大長老，懸着的心終於落下，翻翻眼皮，掃了一眼騰欲，暗罵蠢貨！

    「仙奴就是仙奴，腦子都不好使，愚蠢至極！」

    似乎他們都覺得這是開陽仙君隨意敷衍一下騰家小奴罷了，玩笑而已。

    「我等堂堂仙人，超凡於眾生，長生不老，享大逍遙，怎會去凡界這個鳥不拉屎，狗不生蛋，烏龜不靠岸的破地方？」

    「愚蠢的凡夫俗子，令人作嘔的空氣，老頭子我去一次就再也不想去第二次！」

    孫家家主，那個一身灰色道袍的小老頭，叨叨不停，似聽到下凡二字，就想到了什麼極其痛苦的事情，似其心裏記憶猶新的經歷！

    「其後之事，還望有勞鳳麟兄！」

    與此同時，天邊似傳來話語，依稀可見，就在開陽仙君離開不久，一道金色虛影，驀然踏來！

    那剛剛嘈雜而去的四周，霎那間，又寂靜了下來。似乎這來者，有一股對此地眾仙本能上的壓制！

    而南部之仙，更是對其有與生俱來的敬畏！那孫家家主，哪怕再念叨不停，此刻也直接閉上了嘴巴，不再說出半個字！

    這金色虛影，似人似獸，容貌看起來像一個老者。隱約可見的，其身軀上覆蓋着一層羽毛，每一根都如蘊大道神輝。

    甚至騰欲仔細看去，頓時瞪大了眼睛。他發現，他所看，並不是一個虛影，而是這蒼天，這大地，這天地融為一體的化身！

    似那金色虛影就是這蒼茫天地，騰欲忽然想起了什麼，方才那開陽仙君叫對方鳳麟兄！

    「鳳麟，鳳麟大域！難道？」

    騰欲呼吸急促，很難相信，不但是他，就是其他族人也同樣如此，唯獨各大家主要鎮定一些。

    只見騰家家主以及其餘各族家主一一飛出，均抱拳，向着金色虛影深深一拜。

    「我等參見太祖大人！」

    「傳說中的鳳麟大域之主，鳳麟太祖麼」

    雖然曾在古籍上了解過，但對於這種近乎於起源的存在，還是太過陌生。

    可以這麼說，這金色虛影便是他們的老祖宗，有他才有鳳麟大域，才有涅原，才有這南部五族！

    而鳳麟大域，貴為遠古十域之一，此番想來，這鳳麟太祖的來歷，簡直無法想像！

    甚至，騰欲都感覺不到對方的修為，這是除小傢伙之外，第二個讓他心驚的存在！

    且對方，似沒有生命波動，乃至情緒變化，自始至終沒有開口說話。似如那仙獄裏的血袍女子一般，只是一具投影罷了。

    「汝，可願下凡？」

    那金色虛影，直接便向着騰欲問到，似乎，他專為此而來。

    騰欲的心，怦怦直跳，半晌才鄭重的點點頭，向前踏去，其身軀金光閃閃，更是直接飛起，踏出騰家小世界，來到那鳳麟太祖的虛影身邊。

    這是騰欲第一次會飛，感覺不言而喻，很是奇妙，雖然對於其他仙人而言，平常的不能再平常了。

    也就在這時，那南部邊緣一處仙山之上，那白袍面具人打了個哈欠，似很無聊的樣子。看着騰欲閃爍着金光，飛出騰家，目中隱有感興趣之色！

    「開陽小兒，鳳麟老鬼，南部騰家……真是亂，倒是超出了本尊的預料，此行，也着實有趣！」

    白袍面具人似不急着出面，一如既往的看着，如同看着一場戲，似等落幕之時才會動身。

    「人生如戲，小小仙奴，有如此造化，也屬不易喲，本尊就大發慈悲，等你歸來一刻，再取你小命不遲！」

    話語間輕描淡寫，不露殺機，似騰欲這一番經歷對他來說，無非就是一場頗為有趣的戲罷了！

    當然這些，騰欲都不知曉，雖然對這白袍面具人有過極其深刻的印象。

    「咦，哥哥呢。」

    但見純純轉來轉去，回到原來的地方後，沒有看到騰欲，摸摸小腦袋，很是不解的看着四周。

    手上拿着不知從哪摸來的黃澄澄的仙果，正吃得津津有味。

    似感覺到騰欲的氣息，趕忙追去，無奈不會飛，只能在主峰瞎跑。那始終伴隨她四周的樹幹，見純純眼圈又紅紅的，生怕對方又要大哭，猛地自行剝離出一塊樹皮。

    鋪開後，懸浮空中，赫然便是一張青色的飛毯，純純見此，破涕為笑，忙爬上前，青色樹皮嗖的一聲，直接飛出。

    餘下的樹幹則緩緩收縮回顏宮，默默看着遠方，樹皮飛過騰家家主身邊，直追向那已然遠在天邊的二個身影。速度之快，如若奔雷，純純在樹皮上手舞足蹈，似就算是她自己，也是第一次這樣，很是開心！

    騰家家主一愣，遂面色大變，正要追出，卻見腰間青色獸皮一陣波動，沉默之下，回到了騰家。

    純純坐在樹皮上，很快的便趕上了騰欲他們。

    「哥哥，不許跑！」

    小傢伙擋在金色虛影和騰欲身前，站在漂浮的樹皮上，嘴角還沾着些果子的汁水。

    騰欲看着純純，搖了搖頭，一把抱起，用衣袖將她嘴角上的汁水認真的擦去，摸摸她的小腦袋。

    轉而看着這具鳳麟太祖的投影，他試探性的開口，「前輩，她可否能和我一起？」

    金色虛影看了一眼純純，沉默半晌，沒有回答，繼續向前踏去，如同默許。騰欲送了一口氣，將小傢伙重新放到那青色樹皮上。

    純純自始至終，也沒明白髮生了什麼，或許只要跟着騰欲身邊，就足夠了。

    他們二人，在金色虛影的帶領下，終於來到了這南部邊緣，亦是涅原的邊緣。

    而涅原，也屬鳳麟大域的南方之盡頭，不遠處，可看到接引之地，甚至那亘古長存的四大仙君石像。

    由此，騰欲此刻所在的地方，已然是下仙界的邊緣了，因鳳麟大域，便是下仙界的最南端！

    前面，雲海翻騰，延伸到無盡的虛無之中，他們雖然站在天空，卻也如臨懸崖，下方，雲海之下，如同無底洞一般。

    這無底洞之下，便是凡界，金色虛影抬起左手，向這前方虛無，驀然一按。

    「已吾鳳麟意，執仙之道，開下凡之路！」

    話音未落，天空有雷霆閃過，大地有雲濤海浪，似整個天地，都以他為中心。以他的右手為中心，轟轟運轉！

    一些距離頗遠，因仰慕鳳麟太祖追隨而來的諸多仙人，一個個無不心驚膽戰，如臨天威！

    更不用說，站在其身邊的騰欲了，那空氣中越演越烈的狂暴氣流，猶如風暴一樣，利刃般，瘋狂的衝擊在他的身上。

    那後方遠處的一些仙人，赫然發現，這風暴看似肆虐八方，卻隱隱像一隻鳳，一隻蜷縮中緩緩伸展翅膀，昂起頭顱的金鳳！

    所幸騰欲體外有金光流轉，抵消大半，否則以他仙奴之軀，必是承受不住。但見前方，虛無之間，一道裂縫豎立的緩緩裂開。

    愈來愈大！

    霎那間便如一道龐大的天塹般，豎立在天地之間，似有一扇天地之門，將緩緩開啟。

    隨着一聲尖銳的，響徹整個南部的鳳鳴傳出，那天地之門，霍然打開，如連接着另一個，完全不一樣的世界。

    一股與仙界迥然不同的氣息撲面而來，污濁一片。聞之有些刺鼻。

    「凡界的氣味真是臭不可聞啊！」

    「那當然，凡人歲不過百，花草更是匆匆春秋而逝，萬物壽元極短！」

    「想天上一日，地上一年，我等快活瀟灑一頓，便是這凡人的一生啊，嘿嘿！」

    騰欲看到後方那些仙人的談論，以及捂鼻子作嘔的樣子。同樣有些不適，卻是有些感慨，感慨這凡界的眾生，感慨這生命的可貴。

    似這一刻，才真正發現，相比凡人，他的千年壽元是多麼的悠長。

    這麼想着，騰欲跟在金色虛影的後面，踏出了天地之門，小傢伙也很是奇異的，卻是沒有捂鼻子說臭，一同出來，只是那明亮的大眼睛中，似出現了不易發覺的迷茫。

    穿過天地之門，他們所處的，是一片雲海之中，一望無際！

    「跳下去，便是凡界，三日三年，汝……好好把握！」

    金色虛影緩緩開口，騰欲聽之，若有所思。再次抱起純純，沒有絲毫猶豫的向下一跳，沒入雲海內。

    騰欲，下凡！

    【下凡之旅將開始了，並非換地圖的意思，而是為了呼應序章，之前的一些伏筆該填了。】

    【沒人催更果然沒有動力，沒人看更沒有動力，每天自己寫的熱血沸騰，卻像孤芳自賞，看的朋友，請來一個書評吧，芊樓謝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