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陽高照,微風徐動,如詩如夢的美景加上那一地千嬌百媚,風情萬種的姑娘,這原本便該是一幅活/色/生香的醉人丹青。
可偏偏在那角落裏的那女子是如此亮眼,她沒有珠翠加身,沒有錦衣玉袍,可偏偏輕易便將其餘幾十個姑娘給比了下去。
她的身上自然散發的那光華氣度自成一個小小磁場,輕輕鬆鬆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目。
便如她口中所說的那凌波仙子,她不需要去與人爭輝,不需要去奪嬌鬥豔,只想要在自己的那枝頭淡淡站着,可偏偏就是那份清淡抓人心魄,惹人垂憐。
大多數時候的她,便如那不開花的水仙,不刻意引人注目,只是自顧自隨心而動,迎風招展,仙姿玉態。誰都不會認為那是一盆花,她像是一束草,一簇蘭,鮮翠欲滴,輕盈飄逸。
可當她一旦願意展現自己,露出真性情之時,一下子便如那長袖善舞的洛神,凌波微步,纖纖裊裊;如冷冷鼓瑟的湘靈,紅塵洗盡,鉛華不染……輕易便將空谷幽蘭,風裊牡丹給比了下去。
她說她痴?
是,也不是!
這分明是一種執着,一種態度,一種堅定和果敢!
呵呵!一群奼紫嫣紅簇擁枝頭鬧着春意的鮮花的確比不過面前這更合時宜,更叫自己心顫心動心中有共鳴的水仙!
長公主看着面前這個與眾不同的素雅女子,幾乎是剎那間便理解了自己那個同樣痴痴的表弟。
姨母去世前,將這個表弟託付給了自己。
她長了那個孩子十多歲,她一直那麼疼愛他,小心維護他,看着他在一次次明槍暗箭中好不容易才成長至此,至此出色,至此成功,至此完美。
她要將天底下最好的姑娘配給他!
所以,即便他的父親和繼母給他選了多少了不起的姑娘,都被他們姐弟想盡了法子給推了出去。
他說,他的妻子,一定要他和表姐都喜歡!
可是有一天,這個痴痴的表弟竟然來找自己,他說,他找到那個想要的人了!
她很驚訝,這個表弟的眼裏從來沒有任何女子的存在。不管是滿腹詩書的才女,或是門第極高的貴女,還是艷絕四方的美女,他似乎完全沒有興趣。
後來,他與那個女子的謠言四起,她便起了私心。
他還有大好的前途,他還有很多未盡的責任,他還有許多要做的大事,千萬不能隨意叫一個女子壞了他的心志。
她起了殺心,召見了那個女子。
可那女子的確出色,一番簡單接觸後,她竟然猶豫了,竟然聽之任之,放任他們交往去了。
後來,她突然意識自己錯了。
有一天,他開始鬱鬱寡歡,開始喝起悶酒,開始暴躁不堪。
她打聽到了,是因為那個女子。
她開始痛恨起那個女子,竟然傷害了自己最珍視在乎之人。不過她也慶幸,幸虧這般,她這個痴弟才有機會找到更好的人不是嗎?
可偏偏她又得到了一個消息,原來,那個女子拒絕自己的痴弟是因為皇宮裏自己的另一個弟弟。
她瞬間怒不可遏,再次起了殺心!
憑什麼!這個女子的膽量竟然如此之大,竟將自己的親人一個個玩弄於股掌?就連自己的痴兒子,從來不屑於姐妹的痴兒子,也都在問自己為何不將那個妹妹帶進府來玩?
真是紅顏禍水!
當時的她當機立斷便準備動手!
可她那痴弟竟然聽到風聲上了門。
他一臉憔悴,拎着酒壺,滿面心傷,卻依舊在口口聲聲為那女子說話。
他的傷痛何嘗不是她的傷痛?
這樣的他是她從沒見過的!明明眼裏心裏都是傷口,可偏偏還執意為那人開脫。
他竟然已經情深至此?
他那個樣子,與當年自己失去那人時的痛苦何其相像?
她一下子不敢動手了!即便如此,她的心裏還是忍不住對那女子更加痛恨。
她下了決心,終有一天,要叫那個女子嘗到今日表弟之痛,要叫那個女子十倍百倍償還。
可她怎麼也沒想到,幾天的功夫而已,竟然峰迴路轉,這個痴弟帶着一臉興奮和激動再次回來了!
他說他成功了!
他已經和那女子約定好了!
他一定要與那人攜手一起走下去!
他竟然說,他要她的祝福,他要她不要為難那女子,他要她多加照拂那女子,他甚至還要求以她的名義去邀請那人來參宴!
他甚至還給那女子準備了衣裳和頭面。
她只看了一眼,便知道這個傻弟弟是將心都給了那女子。
那衣裳和頭面上有流雲,有青竹!
那是單獨設計和裁製的!
這樣精美的衣裳頭面顯然不是一朝一夕就趕做出來的!
這個傻子竟然老早便為那女子準備了這樣的貼身之物麼?
流雲是那女子之名,青竹是自己的姨母的最愛。
果然,她一逼問,那個傻子竟然已經將姨母那根青竹簪送給了那女子。
她有些生氣,有些鬱悶,有些煩躁,即便他少有的向着自己軟言軟語相求,訴說着那人的好,可她就是對那個女子喜歡不起來。
她提心弔膽,她心亂如麻,她夜不能寐,不願這個傻弟弟步了自己姨母的後塵。
於是,她連夜進宮找了自己的堂弟和弟媳——皇帝和皇后。
她向她們要來了那枚玉珏,她要將事情做定下來,她不願叫那女子真成了自己的表弟媳。
即便今日,她也是存了私心的!
她看中了林家姑娘,除了身份地位家世與她的傻弟弟相當,那女子還有才有智,進退相宜,深得太后皇后讚許,八面玲瓏。她想,只有那樣淡雅如蘭,如珠似玉的女子才能配得上自己那弟弟!
可是,眼前這女子便如第一次見面時候一般,再次輕易便動搖了自己的心志!
那人向自己獻上了一碗茶,那株青蓮卻是直接種到了她的心底!原來,這世間真的有人這般懂得自己!她的心當時便軟下了幾分,有些搖擺。
此刻,那人一番深情表述又再次打動了她。
「痴」!
誰不「痴」!
那女子說自己是痴的,他們姐弟何嘗不是!
那女子隱晦地向自己表着決心,說要如那水仙一般,一花一枝一世界!
她都聽懂了!
她決定給那女子一個機會……(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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