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傢伙,他不記得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了嗎?」汪海困惑地道。
「我不知道。」胡曉菲說。
謝桃萌也說道:「我也不知道。」頓了一下,她又神叨叨地道:「難道今天是愚人節?」
「愚人你的頭啊,嚴肅一點,你們兩個跟我進去,有必要的話,制服他。」汪海說,然後向審問室的門口走去。
謝桃萌吐了一下舌頭,和胡曉菲跟着汪海進了審問室。
看見汪海、胡曉菲和謝桃萌進來,郝力驚慌地道:「警官,我犯了什麼罪了,你們憑什麼抓我?」他將雙手舉了起來,威脅道:「你們最好立刻放了我,不然我就告你們,我認識很多大領導,小心我讓你們吃不了兜着走。」
汪海有些生氣了,哼聲道:「郝力,你不知道剛才發生的事情了嗎?」
「發生了什麼?」郝力困惑地看着汪海。
「你裝什麼瘋?你是來自首的。」汪海說。
「我來自首?你開什麼玩笑?」郝力冷笑道:「我記得我在我家裏,我喝了點酒,我還上了我女人,我怎麼會來自首?我又沒犯法我自首什麼?一定是你們非法拘禁我,然後編造這個謊言欺騙我!」
汪海將手裏的筆記本和文件袋舉了起來,說道:「這兩樣東西你應該還記得吧?這可是你親自交給我的證據啊,你也不記得了?」
看見汪海手裏的兩樣東西,郝力頓時驚愣當場。這一剎那間,他的眼神之中充滿了驚疑、困惑、恐懼、痛苦、憤怒,複雜到了極點。
一如他想不通他為什麼會帶着手銬在這裏一樣,他也想不通汪海的手中為什麼會有他秘藏的東西。可有一點他卻是很清楚的,那就是那兩樣東西都是不能見光的,他的麻煩大了!
「你現在想起來了嗎?」汪海說道。
「還給我!」郝力忽然撲向了汪海,他想將筆記本和文件袋搶回來。
胡曉菲抓住了郝力的手,謝桃萌伸腳一絆,頓時將郝力絆倒在地。胡曉菲順勢用膝蓋定住郝力的後背,將他死死壓在地上。
「你們把東西還給我——還給我!」郝力發瘋似地吼叫着,雙目赤紅。
汪海冷笑道:「你以為是過家家嗎?你來自首,你上交的證據,我還能退給你,讓你離開這裏嗎?我告訴你,就你交代的那些罪行,槍斃你都夠格了!」
「我沒有自首!我沒有!你們對我做了什麼?告訴我!」郝力吼道。
汪海抬頭看着牆角的監控攝像頭說道:「那個誰?進來一下,把剛才的錄像給他看一下。」
很快,一個警員就帶着一台筆記本進了審問室。他帶着一隻筆記本,他熟練地打開了剛才拍下的監控視頻。為了方便郝力看到,他在打開視頻之後還特意將筆記本放到了地上,讓趴在地上的郝力能看到顯示器里的影像。
郝力看着筆記本顯示器之中的自己,面帶笑容,從容淡定地談着一件又一件他犯下的罪行,他的臉色也越來越蒼白了。他呢喃地道:「這不可能,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現在明白了嗎?你有膽進來自首,我佩服你是個漢子,這個時候怎麼又慫了?老實待着吧,等着法律制裁。」汪海說完示意警員關掉視頻。
警員關了視頻,合上了筆記本。長達兩個小時的審問視頻,確實沒有必要從頭到尾給郝力重放一次。
汪海、胡曉菲、謝桃萌和警員離開了審問室。郝力卻還趴在地上,眼神空洞,面無血色。
「太奇怪了。」汪海嘮叨了一句,又說道:「立刻申請逮捕令,執行逮捕。先把人抓起來,然後再等上面的指示。」
「我去處理。」胡曉菲說道。
就在這時,趴在地上的郝力忽然從地上躥了起來,兩步飛沖,一頭撞在了玻璃牆上。
轟一下震動,玻璃牆沒碎,郝力卻仰頭倒在了地上。
「快、快叫醫護人員來!」汪海慌忙叫道。
胡曉菲和謝桃萌再次衝進審問室。
特別偵察科辦公樓外,一條偏僻的小巷之中,李凡摘掉了耳朵上的微型耳機。他的嘴角浮出了一絲懶洋洋的笑意,他仰着頭,看着天空的藍天白雲,喃喃地道:「周校長,你聽見了嗎?我在跟你說話。我要告訴你,我替你報仇了,你安息吧,有空的話,你也下來看看……還有娜扎,我會讓她幸福。」
他忍不住想起古麗娜扎,身姿窈窕,小嘴櫻桃,嬌膚如雪,兩隻酒窩分外漂亮。她很開心地對着他笑。
郝力的下場已經是註定的了,就他交代的那些罪行,不是死刑也是死緩。他說過要讓郝力失去一切,他做到了。
現在的郝力不僅失去了千萬家財,就連最基本的自由都失去了。郝力這輩子,再沒有翻身的機會了。
郝力完蛋了,阿貴也快了。郝力交代了阿貴就是殺手的身份,也交代了阿貴的手中有一支svd狙擊步槍的情況。
在天朝,槍支的管理尤其嚴厲,就這麼一個情況就足以引起警方的高度重視,搜捕也就是必然的事情了。
回頭看了特別偵查科的辦公樓一眼,李凡向小巷的出口走去。
走出小巷的時候,李凡將微型耳機扔進了路邊的一隻垃圾桶中。
這隻耳機能接收到一隻竊聽器的信號,那隻竊聽器就在郝力的衣物夾縫裏。今天早晨他對郝力進行了最後一次催眠,在郝力的意識里植入了自首的指令,並在郝力的衣物夾縫裏裝了一隻竊聽器。
這麼做,是因為他想親耳聽到郝力說出那些罪行的聲音。還有,催眠術終止時,郝力的懊悔和絕望的聲音。他聽到了,心中快慰。
李凡並不擔心警察會搜到那隻竊聽器,就算搜到了,一隻竊聽器又能說明什麼呢?沒人能將一隻竊聽器與催眠術聯繫起來,福爾摩斯都不能。
街上人來車往,熙熙攘攘。
李凡掏出他的手機,打開了處在關機狀態的手機,他相信他很快就會接到胡曉菲或者謝桃萌的電話,她們會告訴他一早就知道了的事情……
郝力自首的事情很快就驚動了錦官城委,甚至是省里的一些領導也知道了。就在郝力自首後的一個小時後,錦官城的交通要道全部封鎖,進出錦官城城的車輛和行人都要接受檢查。抓捕阿貴的行動開始了。
果然,李凡打開手機後不到十分鐘的時間他就接到了謝桃萌打來的電話。
「你知不知道郝力自首了?」謝桃萌很激動地道。
李凡假裝驚嘆了一聲,「什麼?郝力自首了,這是什麼情況?你騙我的吧?」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啊?更何況是這種事情!」謝桃萌的語速很快,「還有一件事,根據郝力的交代,有一個叫阿貴的殺手目前在逃,那個殺手的手中有一支俄羅斯制的svd狙擊步槍,我擔心他對你不利,你要小心啊。」
「我會的。」李凡的心裏暖暖的。
手機里忽然又傳來胡曉菲的聲音,「你在什麼地方?你現在很危險,我過來保護你。」
胡曉菲顯然是搶了謝桃萌的手機,手機里還能聽到謝桃萌被搶了手機的抱怨的聲音。
李凡並不需要胡曉菲的保護,但不不忍心拂了她的心意,於是笑着說道:「我在四季花酒店裏,301房。」
「你等着,不要出去,我馬上過來。」胡曉菲很着急的樣子。
「我也來。」謝桃萌的聲音又從手機里傳來。
李凡笑了笑,「好,我等你們。」
結束通話,李凡躺在了鬆軟的床上,看着頭頂的水晶吊燈出了神。郝力倒是完蛋了,可殺死兇手阿貴卻還逍遙法外。如果阿貴不伏法的話,他的復仇計劃其實是算不上成功的。
畢竟,周常德和古麗娜扎都是死在阿貴的手裏的。另外,阿貴的手中有一支svd狙擊步槍,這也是一個很大的威脅。
如果阿貴的手裏只有一支手槍,他所受到的威脅就要小得多,畢竟手槍就只有幾十米的有效射程,但狙擊步槍就不同了,阿貴可以從幾百米外的地方向他開槍射擊。在複雜的都市環境裏,誰能防備到幾百米外的某個地方呢?
「昨晚我關閉了郝力的手機,切斷他和阿貴的聯繫,還有他的手下和他的聯繫,阿貴沒有渠道也沒有可能知道郝力去自首了。所以,在新聞播報郝力的自首之前,阿貴都在尋找我,或者嘗試與郝力聯繫。新聞播報之前,警察就已經開始封鎖錦官城城了,也就是說阿貴目前有很大的可能還在錦官城之中,他會藏在什麼地方呢?」李凡苦苦地思索着這個問題,卻找不到答案。
想了一會兒,他給周兵打了一個電話,將這裏的情況簡單地告訴了周兵。
周兵沉默了半響,語氣還是顯得很驚訝,「你說郝力去自首了?這怎麼可能呢?」
郝力去自首的原因這個世界上就只有李凡一個人知道,但這是他的秘密,他不會對任何人說起,因為他不想讓任何人知道他掌握着一種神奇的催眠術。他說道:「郝力為什麼去自首,這事你就別管了,我要你保護好我身邊的人,防備阿貴狗急跳牆,報復我身邊的人。」
「你放心,除非我死了,否則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她們的。」周兵說。
「那就這樣,等我回來再說吧。」李凡掛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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