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只要推開大門,馬上就可以解開真相,知曉眼前的白幡是不是祭奠姥爺的。
只是我遲遲邁不出腳,雖然我很想知曉真相,但是我也在害怕,害怕面對真相,害怕打開大門之後,等待着自己的是香案上姥爺冰冷的靈牌。
我站在原地躊躇不安,不知道該不該去打開大門。
夜色漸深,一陣微風,我莫名的打了個冷顫。
頓時我猛的想起自己的處境,現在身處危機四伏的木枷屯,姥爺的仇家隨時會過來,而且自己前來木枷屯就是為了尋找真相了,為了救雲汐拿回姥爺的八卦鏡和生肖圖,哪怕大門背後是十八層地獄,那自己也得闖下。
思索至此,我咬了咬牙,步履沉重的向大門走去。
來到大門前,我沒有立刻打開大門,而是謹慎的身後望了望,發現沒人跟蹤之後,我才緩緩的推向了大門。
原本一把可以推開的大門此時仿佛重於千金一般。
隨着大門的緩緩打開,一縷月光映射進了大堂。
看到大堂裏面的情形,我嚇得一屁股向後跌倒在地,饒是自己早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加上先前可怕的夢中夢,我隱約覺得姥爺已經出事了,但是當我真正看到的時候,頓時手腳冰冷,一下子無法接受眼前的事實。
姥爺真的死了,透過半開的大門,姥爺那具極其珍視的柏木棺材直立在大堂中央,棺材蓋沒有關上,姥爺的屍體正冰冷的直立在棺材之中。
蒼白的臉色,臉上的傷口早已經泛黑,這畫面我曾在夢中見過,只不過那時候姥爺是躺在棺木之中。
望着姥爺的屍體,回想起往日和姥爺相處的點點滴滴,不由得悲痛萬分,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
他們真的殺死了姥爺,沒想到昨晚和姥爺一別居然真的成了永別。
我簡直無法相信這是真的,我多麼希望這只是自己的一個夢境,希望自己快點醒來,但是我知道這不是夢境,這是真的,姥爺真的死了,因為先前屁股跌坐在地上傳來一陣陣痛,能感知到痛說明自己不是在做夢。
姥爺真的死了。
我用盡力氣支撐着身子緩緩的站了起來,失去姥爺的打擊讓我整個人接近崩潰的邊緣,拖着無比的沉重的腳步,我緩緩的向大堂走去,向姥爺那冰冷的屍體走去。
先前看到姥爺的屍體直挺挺的站立在棺木之中有些疑惑,因為大堂太暗以及乍一看到姥爺的屍體心中悲痛,沒有多想,以為姥爺是死不瞑目出現了屍僵,屍僵是指人死之後身體僵硬保持死前姿勢的意思。
但當我來到跟前,看清楚姥爺屍體的情形後,我的心瞬間掠起了一股無盡的恨意。
棺材釘,姥爺的仇家居然殘忍的用九枚黝黑的棺材釘將姥爺的屍體釘在棺材底板之上,而且還有一枚棺材釘居然直接釘在了姥爺的額頭之上。
姥爺說過棺材釘釘在棺材之上是為了鎮屍用的,防止屍體日後屍變出來害人,而將棺材釘在屍體之上則是鎮魂,目的是將死者的魂魄釘鎖在棺木之中,永世不得超生。
我萬萬沒想到姥爺的仇家害死姥爺不算,居然還用如此惡毒的手段想讓姥爺永世不得超生。
"姥爺,你等下,我馬上幫你拔掉棺材釘。"我抹了一把眼淚,抑制住心中的悲痛,上前試圖拔掉姥爺屍體上的棺材釘。
由於棺材釘很長,早已經穿透姥爺的頭顱深深的釘進棺木底板之中,加上擔心弄壞姥爺的遺體,我不敢用工具,但是拼着雙手根本無法拔動棺材釘。
我見狀,心中着急萬分,苦苦思索該用什麼辦法才能在不損壞姥爺遺體的前提下拔出棺材釘。
忽然,大堂門外的村道上傳來腳步聲。
我聞聲,雙眼血紅,轉身掏出身上準備的匕首,就要衝出去替姥爺報仇。
兩個人?聽到遠處傳來的腳步聲以及對話聲,我剛衝到大門連忙停住了腳步,老實說看到姥爺慘死,我很想為姥爺報仇,但是我並沒有喪失理智,如果過來的是一個人,我一定會幫姥爺報仇,但是兩個人的話,那自己根本對付不了,搞不好自己也賠上。
俗話說的好,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與其魯莽送命,還不如留的有用之軀為姥爺報仇。
思索至此,我正打算先離開姥爺家再作打算。
"不好,來不及了。"看到兩道手電筒的亮光照亮了姥爺家門前的村道,我估摸自己現在出去肯定被對方發現,無奈之下,我轉身躲進了大堂邊上的儲物間。
躲在儲物間的雜物後面,透過虛掩的房門,剛好看到大門的位置。
"哎呀,不好,大門忘記關上了。"先前進來的時候大門關閉的,自己只顧得躲起來,居然忘將大門關上,要知道一旦被來人發現大門被打開了,肯定猜到有人進過屋子。萬一對方搜索起來,那自己的行跡勢必暴露。
思索至此,心中緊張不已,隨即打算出去將大門關上。
就在這時,一道亮光從大門的縫隙映了進來,我見狀,連忙收回了身子躲好,深怕被來人發現。
緊接着,來人的腳步聲在門口停住了,顯然來人也發現了大門被打開過了。
"門怎麼打開了?"門外傳來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
我聞言,頓時一顆心揪了起來,大氣都不敢出,深怕被來人發現。
"是啊,我記得剛才出門的時候關好的啊。"另一個人疑惑的回道。
"該不會有人闖進木枷屯了吧?"先前開口的中年人頓時緊張了起來。
我一聽,頓時一顆心瞬間提到了嗓子口,要是被來人發現自己的存在,那自己就危險了。
"村子進人?你想多了吧,現在村子外面重兵把守,而且村子裏還有鼠疫,除非想找死,否則誰敢進村子啊。"另一個聲音響起。
"不是人,難道是鬼將門打開的?"第一個聲音再次響起。
來人話音剛落,一陣陰風吹過,門口的白幡飛舞,好幾張白幡頓時隨風飄進了大堂,氣氛頓時變得詭異無比。
緊接着,大門吱呀一聲被風吹開了一些。
我見狀,猛地想起大堂里還有一隻聞香的鬼魂,我整個人莫名的打了個寒顫。
"別胡說,這世上哪有什麼鬼,八成是風將大門吹開的。"另一個人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顯然也被嚇到了。
聽到來人將嫌疑推到風上,我頓時鬆了口氣。
"好了,早點找到那勞什子靈牌好回去交差,這鬼地方呆的不舒服。"另一個人繼續說道。
隨即,大門被推開了,兩個身穿黑色西裝的人走了進來,一個大約四十來歲的中年人,還有個則是二十來歲的小伙子。
小伙子仿佛很害怕似得,手中的手電筒在顫抖着,忽然,一道亮光照在了棺木之上,那小伙子見到姥爺的屍體頓時嚇得發出一聲尖叫:"鬼啊?"
"胡喊什麼,一具屍體而已,你又不是沒見過。怕什麼?"中年人沉穩許久,出聲呵斥道,不過那中年人手中的手電筒也開始因為恐懼而顫抖了。
"可是......"發出尖叫的年輕人還想說些什麼,但看到中年人的嚴厲的目光忍住了。
"別可是了,要是害怕的話就快點找到靈牌回去交差。你到樓下找,我去樓上。"那中年人吩咐道。
我聞言,原本鬆懈的神經一下緊繃起來。
"那個我害怕,我能不能跟着你啊。"那年輕人戰戰兢兢的說道。
中年人聞言,看了眼那年輕人之後,嘆了口氣:"那就一起吧。"
那中年人說着隨即向樓梯走去。
這下不僅那年輕人鬆了口氣,就連我也深深的鬆了口氣。
聽到上樓的聲音,我隨即打算起身先去儲物間對面的臥室找下八卦鏡和生肖圖就離開,要知道萬一來人樓上找不到靈牌勢必搜查自己所在儲物間,到時候自己肯定暴露。
聽來說找靈牌,我全身一震,不明白對方為何要尋找靈牌,尋思着該不會和姥爺所說的祭養煞靈有關?
老實說我很想奪回蘇小憐的靈牌,一來姥爺說過靈牌關係着自己的性命,二來現在姥爺的仇家也在搜索靈牌,無論是因為自己還是為了姥爺,我都不能讓對方得到蘇小憐的靈牌,怎奈現在處境危險,想從兩個來人手中奪走令牌顯然是實際的,無奈之下,我打算先去儲物間對面姥爺的臥室找到八卦鏡和生肖圖逃離大堂再說。
思索至此,我連忙起身,正要衝去儲物間對面的臥室。
忽然,脖子上傳來一道如鐵箍般的巨力,一下子將我的身子壓了回去。
"不想死就別動。"身後傳來一個冰冷而又滄桑的聲音。
儲物間還有人?我聞聲差點連魂都被嚇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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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到,希望大家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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